皇后神情黯然,明凡又何嘗不是心亂如麻?眼前這個女人真是讓他難以捉摸。和自己搞了那麼一出,結果呢,卻是心裡吊著十五個水桶,七上八下。
「那個,……」
明凡開口想說點什麼,卻最終沒有說出來,實在說,他也是無話可說。
兩人在房間依偎著,沉默著,直到門外傳來丫鬟的一聲輕喚「皇后娘娘,陛下的信使到了!」
在這個節骨眼上,皇帝派了信使來,是為什麼呢?
皇后從明凡懷裡掙脫出來,整理了儀容,輕輕道「把陛下的信帶給我,那個信使讓他回去吧!」
「是!」
丫鬟快步離開了,腳步聲細細索索慢慢遠去。
「皇帝是不是知道了?」
這是明凡和皇后心裡同時在想的一個問題!
等不多時,門外再次傳來一陣腳步聲,然後就是一個太監的聲音道「皇后娘娘,陛下有口諭給您,奴才——」
「進來吧!」
口諭自然不是人人都能知道的,皇后也明白這個道理,所以只能漸漸這個信使。而明凡卻在一瞬間隱去了自己的身影,等那傳信的太監進了房間,只看到皇后一人端坐在椅子上,神情肅嚴。
太監跪在地上,道「娘娘,陛下有四句話讓奴才轉告您!」
「講!」
「此生有緣卻無份,縱是帝王亦無奈。輕帆入海借東風,人生不過幾十載。」太監慢慢將皇帝的四句話說完,最後來了一句「皇后娘娘,陛下還說,他明白!」
聽到四句話和那句「他明白」,皇后也明白了。自己和明凡之間的事情,皇帝已經知道了。至於如何得知的,其實不用她去想也能猜出來。
「你回去告訴皇帝陛下,就說此生不悔!」
「是!」
太監走了,而皇后卻是頹然坐在椅子上,實際上她的話還有下半句,來生不見。人人艷羨的帝王、宮庭生活,只需經歷一世,一切便沒有了意義。
太監走了,明凡也慢慢顯出了身影,言道「看來,你的身邊並沒有自己的人!」
這是實話!皇后和明凡之間發生那種關係不過一天時間,獨孤霆便已經派了信使來。這能說明什麼,無非是讓明凡和皇后明白,皇后身邊的人都是皇帝陛下的人。
「我該怎麼辦?」皇后呆呆看著明凡,事情這麼快被皇帝知道,雖然皇帝說不怪罪自己,但是,皇帝為什麼要派人過來說呢?彼此保持沉默不好麼?
明凡低著頭,沉吟半晌,道「既然如此,那麼這皇宮你還要回去麼?」
此話一出,便代表明凡已經決定和獨孤霆攤牌了。他不知道獨孤霆會不會因為龍顏震怒,不過他卻知道,自己不能就這樣甩手不管,因為皇后已經是自己的人。
「我,我不想回去,這輩子都不想!」皇后有些瘋狂的吼道。
皇宮不屬於她,在那裡,她是孤獨的一個人。世人皆說皇帝對愛情專一,登基三年,妃嬪不過數人,可誰知道這些妃嬪竟是那宮庭裡的擺設?誰知道她們的辛酸和無奈?
「好,那就跟我一路走吧!」明凡走到皇后的跟前,抓著她的手道,「我想獨孤霆是不會找我麻煩的,只是鳳兒那裡卻不好說!」
到此刻,他們不得不明對現實。
鳳兒時必須考慮的問題,而趙輕燕也明白這個道理。兩個人再次陷入了沉默,這是一個很不好解決的問題。
人生有很多坎坷,也有很多甜蜜。但是,趙輕燕不曾體驗過什麼是甜蜜,在見到明凡以後,她選擇了衝動。到現在,她自己都不明白,自己這算是什麼心理?和一個剛見過面的人上床,這是倫理不容的。尤其是,這個男人還是自己小姨子的丈夫。
沉默啊,沉默。
兩人手相牽,四目相對,默默無語。
「車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橋頭自然直!」明凡緩緩開口道,「天下沒有什麼事情是不能解決的,一定會有辦法的!」
……
是夜,皇后將所有跟隨自己的丫鬟、侍衛統統打發回京,她已決定了自己未來要走的路。或者,這條路也是獨孤霆希望她走的。
沒有了丫鬟、侍衛,很多事情就很難處理。比如說,趙輕燕的衣食起居,趙輕燕的安危,等等……很多事情都變得有些棘手。
好在明凡在混沌日月閣樓裡有著大量的人手。風如玉主動回到妖魔一族的駐地,從中挑選了四個無論姿色還是修為都在中上水平的年輕女子出來。
「公主,我們要做什麼?」
「做你們該做的!」風如玉微微笑道,「希望你們不要丟了我們族人的臉面!」
風如玉其實心裡很是擔心,自己的這些族人從不曾做過這種事情。若是不能將趙輕燕侍候好,那麼事情就會很麻煩,至少明凡會很不滿意。
不過,待到風如玉帶死人出來,卻發現,她實在是多慮了。原來,趙輕燕並不需要人侍候,她的一切都能自己處理得很好,並不是像那些大家閨秀一般什麼也不會。
所以,這死人便只需要負責趙輕燕的安全,至於其它的,趙輕燕自己都能搞定。這一點讓明凡很驚訝,而趙輕燕則像一個鄰家小妹妹一樣,笑道「其實,我還會做菜呢!」
……
第二日,一行人早早離開了驛站。
他們下一個目的地是貢州,那裡是武朝的軍工基地。趙輕燕此次雖然決定不再回宮,但是這並不表示她就不再關心武朝可能面臨的災難。所以,她還必須到貢州一行,督促那裡的官員加緊武器裝備的準備。
作為武朝的軍工基地,貢州的守衛森嚴,守城的軍卒會對來往的每一個客商進行嚴格盤查。凡是有身份不明者,一律不准進入城內,而對那種看起來鬼鬼祟祟的人,則一律逮捕入獄。這樣的做法雖然保證了貢州的安全,卻也讓貢州的經濟發展很慢,人口很少。
當一行人到大城門外,便看到那城門正在慢慢關閉,而在城門口,一群軍卒和一群客商模樣的人互相對峙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