煉氣修神 西山學藝 第五十九章 料事如神(下)
    太衡山正發生著驚天動地之事的同時距離數萬里外,比洛帝國典州志平縣以西萬家莊內一赤髮披肩的少年站在紅牆高瓦瞭望西北遠空神情凝重似有所感……首.發此名少年不是別人正是八帝之一鋼帝鐵相人的孫兒鐵紅,茗蓮的親弟弟,一年多前跟葉天弘有過一面之緣也是給予他一敗之恥,之後鐵紅痛定思痛一心於修煉。但其實鐵紅從小就進了太衡山,並是康乾學院同齡中算得青年才俊,在咒術系中弱冠之年下他跟陳劍浩、雲靈雨並稱三秀,互相間實力不相伯仲,但顯然如今雲靈雨的修為突飛猛進地達到了靈化期,比之二人要遠勝得多。

    而一年前鐵紅所以出現在昶龍鎮就是因為康乾學院五年一度的外出機會,就在那次機會下鐵紅走出了太衡山並遇了改變他的人葉天弘。吃了癟的鐵紅回到太衡山日以繼夜地勤加修煉,再也不想從前般疏怠,修為當然也是與日俱進。除了比不雲靈雨如此非人的修為進境外,鐵紅現在的修為也可以說是半條腿踏進了靈化期的境界,實力比之陳劍浩還要高。

    凝神看向太衡山的方向的鐵紅以他過人的靈感和眼力很快發現西北處的異常。

    就在這個時候數名身穿藍白青嵐袍的碧霖士出現在鐵紅身旁,為首的一名碧霖士老態龍鍾瘦小孱弱,巴掌大的臉滿是花白的鬚髮。

    見到老人和眾名碧霖士的出現知道這個時刻終於到了,鐵紅先是恭敬地作揖。

    「是時候了」年老的碧霖士如斯說道。

    果然不出所料老人現身就是為了告知自己此事,早已作好準備的鐵紅不慌不忙地跳下屋脊,轉身來到了萬家莊的大宅內,寂靜的萬家莊想不到寬敞的大宅內竟然有著不下百多人在。這些人有的青面獠牙有的白布生,相貌皆是大相逕庭,不過唯一相同的是眾人的身都散發著一股非比尋常的氣息,似是蟄伏於草叢中覬覦著獵物的猛獸。

    這個萬家莊其實是昶龍鎮九荒十六寨等山賊的一個外圍據點,平時這裡可以說是人跡罕見,不過今日非比尋常,一件優渥的差事引動了九荒十六寨的高手蜂擁而至。堂高位可見冷月的二把手麼龍和螟蛉當家任道遠的左右手龍襄和厲雄俱在,而聚集在這裡的其他人在昶龍鎮皆是鼎鼎有名的能手,如同是九荒十六寨修羅寨主修羅王銘長坤和其得意手下八指手卓乾,天煞寨獅子口猛常,留命寨獨臂猿孫立仁,還有一些平日不喜群聚卻有相當實力的獨行賊,如千里眼丙子甲、兵不見血刀不義、截路人李老巴。

    鐵紅看向齊聚在此元明大陸鼎鼎有名窮凶極惡的山賊,面對眾人無形中透出的壓迫氣勢,鐵紅不甘示弱睨眼中爆閃出赤紅異彩,一股不比眾人遜色的氣勢迸發而出。生長在山賊窩的鐵紅在很小的時候就明白一個道理,要想跟這群無惡不作殺人如麻的傢伙建立相等的關係就必須有著能跟其匹敵的實力,不然隨時都會被這群唯利是圖的傢伙從身後放冷刀。今日這群人之所以能貼貼服服地聚集在此相安無事並不是因為自己的能耐而是因為爺爺鐵相人鋼帝的威名將眾人折服。不過為了一會的事做準備鐵紅必定要讓齊集在此的人能聽自己的號令,所以最好的辦法就是讓他們明白到他並不只是一個傍著爺爺盛名耀武揚威的孫子。

    堂中眾人皆是生性桀驁難以馴服,見鐵相人的孫兒鐵紅到來,原本還想要給他一個下馬威所以眾人不約而至地散發出氣勢向其壓去,但讓眾人想不到的是鐵相人的孫兒鐵紅竟然有這不輸於眾人的氣勢,這種氣勢不光是靠修煉才能修煉得出,只有在從殺伐中養成。

    見鐵紅如此年紀就有這般能耐,兵不見血刀不義當下就給予讚賞。

    向刀不義頷首示意,鐵紅知道爺爺鐵相人曾經有恩於他,所以此間特意為自己助威。

    「我想大家都已經知道齊聚於此的理由了,就是為了將元明大陸最富有的如來錢莊一窩端,因為萬家莊這個據點距離如來錢莊本家最為靠近所以便大家才會在此,當然之後搶自如來錢莊的錢財參與者都有份,而或多或少就看眾人的表現,但一會如果有誰自把自為私自斂財或是亂殺無辜多生事端的話,不說我爺爺鋼帝鐵相人,我鐵紅第一個就取其首級」說時鐵紅一雙利眼環顧眾人,見無人作反對方收起眼神。

    停留在屋脊一干碧霖士,為首的老者見狀撫鬚暗讚。此名老者正是太衡山僅有的兩名知士之一複姓令狐單名一個曉。

    早在兩個月前令狐曉就帶著白虎尊者的密令找了鐵紅,吩咐其迅速下山回到其家系昶龍鎮召集能手。起初的時候因為茲事體大令狐曉並沒有清楚地告知鐵紅所為何事,而鐵紅在再三探詢都得不出答覆後便也不在探究,因為知道以令狐知士的身份絕對不會是忽悠自己所以鐵紅便不為餘力地照辦。直到一個星期前令狐曉見事情已經準備萬全便放下心告知鐵紅所有的事,包括白虎尊者推演出太衡山今日會遭逢劫難的事。

    原來早在多個月前白虎尊者就已經知道天山三嶼和一直潛伏在元明大陸的閻聯合起來要消滅太衡山,所以在兩個月前吩咐令狐曉找鐵紅並輔助於他。因為知道鐵紅乃是現任昶龍鎮鎮長八帝之一的鋼帝鐵相人的孫兒,以鐵紅的身份有足夠的能耐召集昶龍鎮九荒十六寨的力量,而這番目的就是為了剿滅天山三嶼在元明大陸的勢力如來錢莊。其實如來錢莊就是天山三嶼道、魔、佛三教在元明大陸俗世間的勢力也是財力來源,若可以將其消滅必定大減三教勢力,大有可能從此使得三教式微日後消亡。

    話說鐵紅之所以沒有在康乾學院中跟葉天弘碰就是因為如此,其實鐵紅早就從好陳劍浩口中得知新進學員中有一個叫白鶴的,但鐵紅怎麼會知道這是葉天弘的化名。因此並沒有深究,兩人就此錯過相遇的機會。不然以鐵紅的性格加之一年來自己的修為突飛猛進在同齡中除了雲靈雨外儼然已經再無敵手,定會找葉天弘報回年前的一敗之恨。

    典州之中若要說那座郡城最為富有土地最為肥沃的話無疑就是大佛城,這都是因為元明大陸第一財團如來錢莊坐落於此的緣故。如來錢莊富甲天下的招牌不單只引來了無數商賈還使得一些名門貴胄爭相前來,在無數的物資金錢和人力投下後從前破落陳舊的小城在數年間茁壯成長成大陸數一數二的大城,因為如來錢莊富可敵國的關係,又加之破落小城能成為如今雄偉的大城皆是如來錢莊在背後一手建設起來,比洛帝國特批准此城由如來錢莊來命名,便是如今的大佛城。

    時至晌午,風和日麗。因為靠南的方位和背山靠水的地理環境,六月的大佛城春光明媚,天游弋的浮雲清澄乳白,城中不乏穿梭其間的遊人,十丈來寬的街道兩旁滿是各類琳琅商舖,一片祥和安樂。

    「彭」但在一聲炸響下祥和的氛圍頃刻蕩然無存。

    距離城中心有二十多里遠都能聽到這陣響音,隨之不久人們從腳底下感到絲絲震動,城中一些數十年前的古舊建築在這番顫動下屋瓦發出牙磣的細小響音,似是隨時都會坍塌一般。

    城北大門此際一片混亂,百多名身披褐色大氅的壯漢堂而皇之地衝進了城內,走在前頭的正是鐵紅,百多人腳步迅疾如同鬼魅一般眨眼間便掠過眾人的視線消逝在城內大道的盡頭。身後留下的是一片狼藉的城北門和一眾人仰馬嘶的官兵,那堅不可破用鋼銅灌注而成的城門倒下了一扇連帶堅厚的城牆坍塌出五丈寬的缺口,想來巨響就是由此而來。城門平時都是只開一扇半遮半掩,這也是為了方便檢測進出城門的人群,想來剛才應該是官兵發現了鐵紅一行人的異常,但想要阻止他們卻被打破了城門強行闖進。

    如來錢莊的本家就坐落在大佛城以北落霞街這裡,以鐵紅等人的腳程十里距離頃刻便跨越了。

    商舖林立的落霞街一如既往的人來人往車水馬龍,熙熙攘攘。只見百多道黑影穿梭其間一點都不顯的擁擠,他們就像影子一般的存在,在多麼狹隘的地方都能來去自如,當人們發現的時候鐵紅跟站在他身後的修羅王銘長坤、八指手卓乾、兵不見血刀不義、截路人李老巴,還有螟蛉龍虎雙煞厲雄、龍襄,冷月二把手麼龍等百多人俱已經站在中腹路段的一座雄偉門庭前,匾額以金漆揮舞出「如來錢莊」四個大字。

    如來錢莊門前有四名打手,他們雖然看似孔武有力但卻不過是凡夫俗子,在一向祥和甚少發生事端的大佛城加之如來錢莊遐邇聞名的盛名在外,四名打手何時見過如此大陣仗,一時竟不知所措。

    長及五里的落霞街平日街頭至街尾都滿是人群,人們川流不息。但此際鐵紅等人的出現就像一把橫亙在河流中間的巨大溝壑,沒有人敢靠近這群身披褐色大氅形神凶煞的傢伙,眾人互相推攘下如來錢莊門前空出了百多丈長寬的空地來,更顯得當中的鐵紅等人詭異。

    「你……你們知道這裡是什麼地方嗎!大佛城如來錢莊,當家馮祖一乃是比洛帝國大司農位高權重……」其中一名沉不住氣的打手大聲喝道,而在他身旁的三名同儕雖然拚命向其使眼色,但此人就是個愣頭青置若罔聞。

    鐵紅面露凶相,只說一句「想要活命的趕快滾開」說時踏前一步一掌將這名說話的漢子打飛十多丈遠,躺倒在大門旁的草叢中不省人事。

    其他三名打手見了,二話不說立即拔腿就跑。

    冷哼一聲鐵紅就率領眾人闖進了如來錢莊,感覺到身後眾人的殺伐之氣,剛才若不是他先為出手教訓一名打手懾退其餘三人的話,只怕這四人必死無疑。

    一群凶神惡煞的漢子走進如來錢莊的大宅內,不單只裡面的家丁僕人嚇破了膽,就是外面的路人皆不敢逗留在此,而一些和如來錢莊頗有關係的商賈見事情不妙立即就派遣下人送信到兵寮去希望趕得。

    如來錢莊身為大陸第一財團富可敵國,內中當然招攬不少高手坐鎮以防人來搗亂,今日大宅內養尊處優多時的一眾食客終於是有機會派用場。

    一名身穿生儒袍的中年家教正在給如來錢莊未來棟樑子弟教授學問的時候,相隔三幢樓宇就見到闖進來的百多名不速之客,吩咐眾子弟退到祖宅大殿後便倉惶來到名為天子堂,這裡是如來錢莊專門用於供養食客大爺們的地方,屋宇幽深紅梁碧瓦,內中寬綽自若。

    見教先生一改一平日矜持作態,臉有惶恐地走進天子堂來,立即引起了多名在場食客的關注。

    在教先生稟明事情後,堂中數名食客立即摩拳擦掌起來,在如來錢莊這裡當食客的確是一件美差,富可敵國美譽可不是浪得虛名,對食客的待遇皆是尋常的名門望族比不的,但美中不足的是平日很少有需要到他們出手的時候,一直做著衣來伸手飯來張口也使得自負有一身好本領的食客們自覺赧然。

    從教先生口中得知來人人多勢眾皆是一臉凶相,眉宇間卓爾不凡顯然不是平庸之輩。於是數名食客謹慎起見放出神識探出,察看敵人如何。因為受過吩咐平日若無事項不可隨意探究大宅內中情況,因為待遇優厚所以食客們諾諾照辦。

    不用神識探測還猶自可,一看察看後堂中數名還自負高手的食客們皆是臉色慘白。不過拿人手短食人嘴軟,今日此事縱然凶險但眾食客卻是責無旁貸。

    又過了一會兒的功夫,除了教先生又有幾名前來報信的下人,其中一名還是受到了主管大人催促而來的。堂中七名食客互相看了一眼,皆明白事不可違,立即找來其餘食客。

    不得不說如來錢莊的富有,光是看大宅門庭內寬綽異常可見一斑,一條用玉磚鋪就的大道筆直而去不見盡頭,兩旁是林立的建築和奇花異草,儼然是一座城中城。

    走進莊內多時,鐵紅等人終於遇到了阻攔。

    在前面站著三十多名高矮肥瘦不一,身穿各色衣服的人群,從氣息可以看出這群人的修為都不低,最少都是控氣期,其中兩個竟然是靈化期的高手。

    「吾等是如來錢莊坐堂食客,爾等何許人,所為何事!」纖瘦卻高大的彥平樂大喝道。他便是食客當中僅有的兩名靈化期高手之一。

    未等鐵紅髮話,龍虎雙煞的龍襄和厲雄一起走前去,厲雄和往昔一個模樣脾氣暴躁地反喝道:「不想死在這裡的趕快給老子滾蛋,不然別怪老子心狠手辣」說時厲雄目露凶光,身碩大肌肉顫抖不止。

    「話不投機半句多,強者存弱者亡就是如此簡單」聞喜享是另一名靈化期煉氣士,說時紫電般的元氣從其體內爆閃而出,地面沙塵皆在剎那成就飛灰四散。

    就在此際一青一紅兩道光芒分別向聞喜享飆射而來。

    知道青紅二光的厲害,聞喜享來不及告知身後的同伴獨自橫移三丈險險避過。但是身後的三人卻已經來不及迴避,被青紅二光一觸立即伏屍就地,死狀淒慘。

    「可惡歹徒」彥平樂見平日相處甚好的人此際死在自己面前怒不可遏,眼冒血光的他信手一捉一把鐵色折扇便出現於手,不過未等他揮動等候多時的龍襄和厲雄便一人拿劍一人擎刀分別夾攻於彥平樂。

    青紅二道光芒回轉,紅光正是冷月二把手麼龍手中長達五尺的重型長刀,青光則是修羅寨主修羅王銘長坤手中奇形長棍。兩人二話不說向聞喜享戰去。

    一年之前麼龍曾與葉天弘在昶龍鎮荒野外打成平手,此事讓其深以為恥,經過一年以來的苦修後他停滯不前的修為終於有所突破臻至靈化期,加之此際拿在手的是他得意武器「斬兵刃」,更是如虎添翼。

    有了銘長坤、麼龍、龍襄、厲雄等人的開場,昶龍鎮一方的人再也不甘寂寞,紛紛一擁而,捉對廝殺起來。

    五光十色的光彩爆閃,各人影穿梭其間,不時發出巨響噹中更是參雜著一絲慘叫。

    盞茶過後勝負顯然,昶龍鎮一方人多勢眾不說,各自修為實力都比之如來錢莊的食客高,兩雙死傷對比下強弱已經毋庸置疑。

    如來錢莊的食客來時是三十多人,此際卻已經有二十人躺倒在血泊中。當中兩名靈化期高手聞喜享和彥平樂已經慘死當場,其餘的人縱然實力不俗,但都已經嚇破了膽那裡還敢奮勇?死剩的八人見勢不對,敵人如狼似虎己方勢單力孤根本敵不過,於是生起了怯意,且戰且退。

    就在八人準備一走了之的時候,在他們的後方飛出數道異芒,奪去了八人的性命。

    「無膽奴才,枉平日在如來錢莊享盡好處,今日卻臨陣脫逃」一道帶有鄙夷不屑的聲音突兀出現。如來錢莊深宇內有十人御空而來,俱是靈化期高手!這些人都是身穿長袍,分別有金、紅、灰三種顏色。

    這群人一經出現昶龍鎮一方原本的優勢立即蕩然無存,十多名好手轉眼間便被對方滅殺。

    見勢不對鐵紅立即叫道:「令狐知士」,隨著話音落下二十丈空中蕩起一道漣漪,以令狐曉為首九名碧霖士同時現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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