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中涼風漸漸。
人傑地靈的太衡山白天時候是靈氣瑞祥夜後亦是雲霧翩躚。
寂靜處葉天弘一個人坐在石頭,蘇穎徐步走來,沒有說話也沒有驚動週遭安詳的氣氛,只是靜靜地坐在葉天弘的旁邊,同一石塊。
葉天弘當然知道蘇穎的到來,不過由於心中糾結便沒有想要說話,依然昂著頭發呆般地看向隨風而動的樹影。而蘇穎也沒有打破這份寧靜,亦很是恬淡地只是坐著。
一盞茶的時間過去了,半刻的時間也過去了。
葉天弘還以為蘇穎必定有什麼話要先說,例如責怪今日自己的魯莽等,不過對方卻始終沒有說話。
夜風徐徐,週遭雲霧噴薄,佳人靜坐身旁,那襲人的香氣縈繞不已。
「有什麼事嗎?」最後還是葉天弘先打破寧靜。
「一定要有事才能來找你麼?」見葉天弘終於是說話了,蘇穎立即嬌俏地反問道。並迎面而去,梨渦笑靨顯得十分可愛。
由於蘇穎的靠近,葉天弘一邊說「不是」一邊便特意退避。不過石頭本來就不大,兩人同坐已顯得擁擠,就算葉天弘想要往後退也沒有可退之處。
就在蘇穎愈加得寸進尺,葉天弘覺得窘迫想要抽身離開的時候卻被蘇穎一手按住。
「難道蘇穎我很可怕嗎?」蘇穎用仿如抽泣般顫抖的聲音問道。
耿直的葉天弘連忙道:「不是的,蘇穎你美若天仙,那裡會讓人覺得可怕」
「那你為何要避著蘇穎」蘇穎嗔氣的話語十分調皮。
靜下心來的葉天弘沒有再受蘇穎進逼所影響,只是簡單地吐出句「男女授受不親」便要拿開蘇穎的手,而觸摸間只覺對方的手如無骨般柔軟。
難得地機會蘇穎豈會讓葉天弘輕易抽身離開,接下來讓葉天弘為之面紅耳赤的事情發生了。蘇穎竟然毫無避嫌地合身抱住了他,而且還是非常貼身的那種,就連蘇穎那傲人雙峰都清晰的感覺到,觸碰及甚至是傾軋著。
芬芳的味道是如此美妙,於夜深人靜地現在,人影罕至的此地,此等曖昧舉動實在教人欲罷不能。
葉天弘非是聖人,受到如此對待色心不起那是假的,但他自控能力還比較好,沒有就此色心大作。
由於被蘇穎如此親暱地抱住,葉天弘不知如何作算好只能身體僵住保持不變應萬變。再而訥訥地道:「蘇穎……你……你抱著我做什麼?」
從小就生長於深閨中,除了自己的父親兄弟外蘇穎幾何有與陌生男子如此親暱過,今日也不知何解,可能是不久前受彥癸的言語所激或是自己的一時興起,竟然如此不知羞恥地抱著一名男子。
蘇穎的臉如同燒紅的鐵塊一般,又熱又燙甚是紅火,相比起葉天弘的臉不過是紅潤多些而已。
被葉天弘這麼問及,蘇穎不知如何作答,但卻不願意輕易罷手。
月輝凋零,夜色下孤男寡女相依相偎同坐一塊實在是讓人聯想繁多。
此情此景,再加這般曖昧的姿態,一時間兩人均不知道接下來該說什麼好。
「今日的事,蘇穎我覺得白鶴沒有做錯,也沒人要怪責白鶴的意思,所以白鶴不必自責」蘇穎說道,說完時便迅疾放開抱住葉天弘的雙手。
「額……謝謝」心中思緒萬千,葉天弘卻獨道謝。
「你的傷勢不輕,要記得好好休養」蘇穎又道。
緊接著蘇穎道了聲「失禮了」便起身快步離開,似是多呆一會都不行。而就在她才走出了五六步後,又停了下來,再道:「夜深寒露多,心情好了後便快回精舍休憩」
就在葉天弘「哦」一聲應道後,蘇穎似是呢喃一般道:「蘇穎喜歡白鶴」
「啊?」顯然愣神的葉天弘只能脫口訝然。而蘇穎早已羞退而去。
想不到蘇穎此女子善解人意,知道自己心中之事,所以才特意尋來慰問。葉天弘一掃先前陰翳,心情瞬時如雨過天晴一般,再想及蘇穎臨走前說的那句喜歡自己,葉天弘心裡便是喜滋滋的,雖然對於蘇穎沒有非分之想,不過有這麼一位美人坦露喜歡自己,只要是男人都難免心喜不已,而也僅此而已。
「颯颯」雜草晃動的聲音迫近。
就在葉天弘狐疑蘇穎為何去而復返的時候,一名孩童出現在葉天弘的面前。
觀孩童的樣貌和身高應該是十歲左右,身只裹著一塊陳舊骯髒的長布,赤著的雙腳沾滿泥濘的痕跡,沒有梳理修剪過的頭髮長及其腰間如同野人一般,也可以說孩童全身下無處不是髒兮兮的,如同乞丐一般。而孩童最讓人矚目處莫過於其深深的眼窩和沒有瞳孔如同漆黑寶石一般的雙目。
想不到在此地竟然會走出這麼一個十歲孩童來,想及這裡是齊集眾考生的地方,說不定這名孩童也是這次的考生,要知道世間之大無奇不有,驚采絕艷之輩多不勝數,以十歲之齡修為高深也不是出奇之事,不過怎麼看對方都不太像。於是葉天弘問道:「你也是這次的考生?」但是孩童並沒有回答,或是說根本沒有要回答葉天弘問話的意思。不過葉天弘還是繼續問及孩童的父母,但結果還是一樣,神秘孩童依舊一聲不響。
這名神秘的孩童先是用他的一雙異於常人的眼瞳看著葉天弘,由於孩童並沒有瞳孔,可以說根本不知道他是不是看著自己,不過從感覺葉天弘知道他是在看著自己,而葉天弘便也與對方對視。從對方那一雙烏黑晶瑩的眼瞳中葉天弘看到了自己,眼瞳中反射出的自己非常清晰,清晰得如同自己就是存在於那眼瞳之中。
恍惚間葉天弘全身冷汗滲出,不敢繼續和孩童的眼瞳對視,別過視線看向其地方,就是再也沒有看向其眼瞳。似是對那雙能反映出一切的眼睛感到了恐懼。
「咕咕」肚子飢餓的聲音響起。
葉天弘摸了摸自己的肚子,發現聲音不是出自自己。這裡四處無人除了自己和神秘孩童在便沒有第三人,既然不是自己,那就是說是出自對方。此時「咕咕」的聲音再此響起,細心凝聽下葉天弘看向了神秘孩童的胸腹。
「你餓了?」葉天弘問道。
這次神秘孩童對於葉天弘的話終於是有反應,輕緩地點了一下頭表示。
往自己的腰間摸索,很快葉天弘便拿出了一個用紙袋包裹的東西來,打開是一些發澀的餅乾。
站起身來的葉天弘將手中餅乾遞給了神秘孩童,說道:「餅乾給你吃,我是時候要回去了」而葉天弘又是問及對方有沒有地方可去。
而葉天弘沒有發覺的是孩童那漆黑的眼瞳在剎那泛起了一絲恐怖的血光。
「你是考生的話,林棧就在那邊,別迷路了」間對方對自己根本是不理不睬,葉天弘只好指向自己去往的方向道,但見神秘孩童根本是無動於衷,想了一會,葉天弘還是走了。
眼瞳中的血光來得快去得也快。看著手中的餅乾神秘孩童先是默然,須臾才拿出一塊輕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