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自己的營帳之中,遣散了慶元眾的人,名古正準備打坐參修度過這一夜。
這時施韻依已經跟,只聽門外看守營帳的慶元眾士兵一聲通報。
「憐香閣副掌門施韻依求見」
名古眉頭輕皺,他並不喜歡像施韻依這樣用妖術魅惑他人的女子,更不願意跟其有所接觸。所以當下他就道了聲不見,遂於帳中空地打坐靜修。
不過施韻依看來也是個難纏的人物,只見帳篷作掩門的厚實簾布被人輕輕撩開,現出了施韻依俏麗的身影來。
名古睜開眼睛,看向了這名不速之客,問道:「門衛怎麼會讓你進來的」
施韻依沒有急著回答名古的話,而是走到名古近前笑而坐下,跟名古一樣作打坐,名古不動,她也不動。
杏目流轉,施韻依眼神不住地往名古身瞅,一時笑而不語。
「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名古提醒道。並用犀利的眼神盯著施韻依不放,眼神中沒有意思善意。
「名大人,你作甚用這樣的眼神看著奴家」而施韻依似是假裝不知,故而裝作嬌俏地道。
「哼,不知死活!」名古一聲冷哼,身爆發而出的氣勢霎時湧現,一股沉凝的殺氣磅礡而出。
施韻依只感一陣難適,但她也不是泛泛之輩,瞬間便抵禦住名古的殺氣。再看向名古的時候,對方那如刀削般險峻的臉容一點都不像開玩笑。
「奴家說就是了,不就是讓門外的人好好地休息一晚而已,一個大男人就懂欺負我這個女流之輩,算什麼英雄」施韻依嗔氣道。
名古法眼往門外一看瞬即洞悉瞭然,門外慶元眾的衛兵橫七豎八地躺到了一片,從氣息看是昏厥過去,心中對施韻依的修為實力有了重新的評估。門外充當守衛的慶元眾之人實力都是質化期的高手,雖然以名古的實力壓根不需要什麼守衛,不過他們執意如此,加之讓他們站著自己也沒有受到妨礙,所以便由得他們,而施韻依竟然能在無聲無色下擊昏而不是殺死他們,實力可想而知,一點都不像表面柔弱。
「有事快說」名古雖然沒有自詡自己是什麼英雄好漢,但也不屑於出手對付一個女流之輩,而且楊汶離開軍隊前交代他當臨時統領時說過,不到萬不得已不可輕易跟其他勢力的人發生衝突。
「奴家不過是想跟名大人好好相處嘛,用得著如此防範奴家嗎?難道堂堂的「鬼見愁」名古都會放心不下一個女子?」施韻依嬌聲嬌氣道。顯得女兒家作派,但卻一語道出了名古從前的名號。
「那現在已經相處完,你可以走了」名古重新閉雙目,一副老僧入定的神態。
施韻依依然是不依不饒,不肯就此離開,似是打定注意要纏名古一般。小腿挪動下,如若一般調皮女子般悄悄靠近於名古,伸出玉手撫摸著名古粗壯的臂膀,馨香湧動,營造出異樣氣氛。帳篷有施韻依如此妖嬈女子在,頓時顯得桃花處處開。
莫要說平常男子,就是修為高深之人被施韻依如此調撥下都會色心大動,但惟獨名古,他真是人如其名萬古無波,對施韻依的舉動無動於衷。但是施韻依卻是變本加厲,玉手已經慢慢地延伸到名古身體的各處,嬌體更是伏在名古健壯的體魄。
就在施韻依這一雙好比靈蛇的雙手將快觸摸到名古下身之處的時候,名古雙目一睜,一絲凌厲狠辣的光芒閃過,狠狠地拿下了施韻依雙手,並用力攫緊。
骨骼被閱讀陸擠壓發出了一陣脆響。
施韻依臉色難看,急道:「好痛,快放手,奴家……奴家再也不敢了」
名古一聲冷哼隨手甩下施韻依雙手,沉聲道:「別自作聰明,憑你那點魅惑之術就像來觸犯於我?如果再有下次的話,我就斬下你這雙妖手去」
聽了名古的狠話,施韻依臉色鐵青,想不到對方心境之高根本不受自己媚術影響。但要施韻依就這樣狼狽離開實在是太失威風了,而就在她想要做什麼挽回面子的時候,營帳外動的聲音傳來。
「難道慶元眾的人這麼快就發現守衛倒下的事?」施韻依如斯想。但吵雜聲的聲音盛大明顯不像單單從慶元眾的營地所發出,可以聽出吵雜中有交兵馬嘶之音,細心傾聽下更可以聽到火燒熊熊,更是聞到了焦味。
名古霍然站起身來,神識瞬間籠罩方圓數里之地,任何風吹草動都瞞不過他的感察,現在天都軍受到荷尼士兵的攻擊都清楚知道。
施韻依收斂了輕佻性情,緩聲聞道:「發生什麼事?」
就在名古要回答的時候,帳中卻出現了另一把聲音。
「荷尼的反攻而已」
名古早已知曉來人,所以並不感到驚訝。
而施韻依則一臉警惕地看向名古背後,當看清何人後則是嬌聲道:「好你個楊大將軍,放下大軍不管不顧,並數日不見了人影,到底藏了去那,莫是有那位比奴家我還要漂亮的美人兒將你給勾走了?」
此時楊汶正出現在名古背後,側著身子的他手中一把青扇搖曳,故作瀟灑。
聽到施韻依的話,楊汶哈哈大笑道:「還能有哪位美人兒比得施大美人的?」
被人稱讚貌美每個女子都不能例外的感到高興,施韻依也不例外,被楊汶一哄的她絕美的容顏笑意吟吟。
不過轉而楊汶卻曖昧地道:「如若要說美貌勝過施姑娘也不是沒人,就是你們憐香閣掌門,施姑娘的好姐姐施玉兒了,早就聽聞施玉兒有著傾倒眾生之美,就是一直無緣相見,可惜啊」說完楊汶則示意性地對施韻依眨眨眼。
施韻依當然知道楊汶這話的意思,不就是想要自己做引線人,讓楊汶有見自己姐姐一面的機會嗎?
「楊大將軍真壞,就這麼想要見我姐姐一面嗎?」說及自己姐姐施韻依只有愉悅,並無不喜。
楊汶認真道:「相信是男人都想要見見你姐姐那風華絕代之姿,就怕你姐姐嫌棄鄙人我相貌平凡,修為低微」
施韻依真的是被楊汶逗樂了,以楊汶的相貌修為還會有人說他平庸的話,怕元明大陸也就沒人可以稱作高手了。兩人就這麼幾句話過後,感覺雙方的關係好了很多交談甚是融洽。而施韻依也許諾一定會讓楊汶跟自己姐姐有相見一面的機會。
楊汶意味深長地道:「相信這個機會很快就有,先別說這麼多,其他人要來了,我回來的事暫時還不可以讓眾人知道,這裡的事隨便應付就可以了,一會我們再見」說著楊汶便穿過帳篷隱去。
施韻依雖然不明白楊汶搞什麼鬼,但還是依他所言。
此時帳篷外幾道急速的腳步聲,士兵終於是前來通報關於軍中混亂的事情,而各勢力的代表人物也陸續來到了軍中帳。
十八人,代表著中大陸十八個赫赫有名的勢力聚在一起。單是屬於原天都帝國的勢力就佔據了六個席位,分別是雄踞中大陸的神煞眾其代表陳督,擁有此番大軍指揮大權的慶元眾其代表名古,羅生堂其代表哈慈,螟蛉眾其代表宏奇,光勝派其代表鳴知一,魅之雲其代表鬼赤。除卻紅谷的大勢力中大陸也分別有著這十二方不可忽視的組織,分別有楚家其代表楚元尚,東門家其代表東門風,海山門其代表武岐陽……最後便是憐香閣其代表施韻依。
在場楚元尚當先發話,道:「現在荷尼的士兵已經打到來了,代統領怎麼辦」楚元尚話中像是有刺一般,特別是當看到施韻依靠近於名古時候。
「剛才已經知道了情況,敵人是利用望秋平原的茂盛的草植進行火攻,而現在正是到了秋末,秋風氣爽下火攻威力不可不防」名古說道。
這時候有人抱怨不應該紮營在這裡,現在可好了讓敵人有計可乘。
東門家的東門風諷刺道:「真的覺得這裡不好,那怎麼不一早說,現在就來抱怨」
性格暴躁的鬼赤聲若洪雷道:「說這些有鬼用,現在我們應該帶兵殺光他們才對,至於那點小火,隨便招來雨水便可以熄滅,根本不用想這麼多」
現在夜色濃重也摸不清敵人到底藏身在那,部署了多少兵力,雖說煉氣士可以用神識感察附近一切事物,但敵方軍中也有高明的煉氣士在,明顯是用了什麼手段避過了眾人的耳目。在未知敵軍情況下真要像鬼赤這麼說的做也不知道要折損多少兵力,但既然楊汶交代過這裡的事可以隨便應付,名古也不傷腦筋,反正這場丈是贏是輸又與他何干?於是名古便採用鬼赤的說法,命令各人留一部分兵力看守大營並派出兵力去殺敵。
眾人中雖然也有小部分表示不贊同的,說太過草率行事,但敵不過大多數人的同意,也只好隨之。
待眾人離開後,營帳中餘下慶元眾的人跟施韻依,而陳督不知為何也留下來不走。
「陳督,還有什麼事嗎?」名古問道。
陳督沒有回答,反而噗通一聲跪了下來,聲色悲慼道:「我陳督雖然修為低微,但眼力不拙,我知道這次攻打荷尼的事情不簡單,並不像表面的順利,目的更不是志在攻打荷尼,如果真要攻打荷尼那神煞眾的代表這個位置就輪不到我來當,而且神煞眾投注在這場戰事的人手也是眼見的少,就像是用來送死的一般」想不到陳督看似平庸,卻有著一顆清明之心。
「那你現在想如何」名古沒有否認也沒有承認。
「我陳督決定棄暗投明,入慶元眾麾下,請名大人代為做主,保小人一命」陳督道。
這事名古可不能獨自做主,雖說他現在於慶元眾中地位不低,但還是需要認真斟酌一番方可,而就在他想著如何應對陳督的時候,另一個人已經代為回答了。
「沒問題,就讓你進慶元眾,我就喜歡像你這樣的聰明人,而且做事夠乾脆,不拖泥帶水」楊汶的身影忽然出現在帳篷內。慶元眾餘人見到當家歸來當即恭迎。
「現在時間倉促,我們得趕快離開濟州了」楊汶說道。
「離開濟州,那這裡的戰事不管了?」施韻依問道。
楊汶道:「這事以後再細說,現在其他人忙於戰鬥就是我們抽身的最好時機」
「為什麼如此急?」施韻依問道。
楊汶則意有所指地舉起手指向,道:「沒感覺到嗎?它們來了」
「什麼來了?」陳督不明所以。
「雕騎兵」名古淡淡道。
陳督跟施韻依聽了均是吸了一口涼氣,大陸誰人不知作為荷尼帝國最精銳的部隊雕騎兵其利害可稱望風披靡。
「一會我們三人就在這營帳中布下大挪移之術將大家送出千里遠,施姑娘還不快回去召回你們憐香閣的人?」楊汶說道。
「三人?」陳督和施韻依都為之奇怪,這裡就只有楊汶跟名古兩人是為實力突出之輩,何來三人之說?
「任兄,出來示人,也不是見不得人,咋就整天藏藏匿匿的」楊汶笑道。
「螟蛉任道遠」和聲音同時出現的是任道遠那不凡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