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荷尼帝國部署於濟州的軍務處「琅琊」,軍營裡接到一個通知,說甲賈城遭到了一支來路不明的軍隊襲擊,正危在旦夕急需求援。
消息一處,琅琊中如掀起滔天巨浪,皆是又怒又氣。皆因甲賈城就離琅琊大軍軍營不遠,不過是相隔了三百里的路程而已,而且甲賈城近旁琅琊,有琅琊這一支鎮守濟州的大軍在一向沒有什麼歹徒敢在這裡生事滋擾百姓,因此城中百姓一直能過著安居樂業的生活,而此城之所以有甲賈之名,說的就是城中商賈無數以富饒見著。
琅琊軍營裡中的將領們一聽此消息就知道肯定就是那支滲入濟州無法無天的那路出自中大陸的軍隊。知道這路軍隊做事不留餘地兼且心狠手辣,重要的是他們現在竟然就在自己地頭殘殺他們荷尼帝國的百姓,這不是說明他們壓根沒將濟州官兵放在眼內麼?這不等於是在太歲頭動土嗎?簡直是豈有此理,是可忍,孰不可忍。雖然這事早已經報朝廷,朝廷也已經辦下指令,但說的卻是不可草率行事等候命令。
雖說不可草率行事,但現在人家都打到門口來了,不動手實在太失威風了。而且整天聽到濟州百姓的慘況,只要稍微有點熱血的荷尼男兒都會感到憤怒,而現在就是最好的機會,殲滅敵人!於是在琅琊一眾將領的決定下,派遣了以行軍速度見著的騎兵前去甲賈城,務求盡快趕到以免閃失。
就這樣一支五千人組成的精英騎兵大隊便浩浩蕩蕩地走出了琅琊大營,往西面甲賈城火速前進。五千鐵血戰騎果真非同凡響,光是鐵蹄所過之處便是煙塵蔽日。
甲賈城雖說是近靠琅琊大營不遠,但也有段距離,就算是這支精良鐵騎全速行軍也花費了近三個時辰的光景才趕到,從中午接到通知,到趕到甲賈城,現在已經靠近傍晚了,但走進甲賈城的騎兵們所看到的卻已經是一片頹垣敗瓦和屍橫遍野,這裡那裡還似是他們平日裡趁著空閒時間來喝酒鬧事和找女人玩樂或是訛詐商賈們錢財的地方。
從接到求救到趕到此地不過是相隔了三個時辰,小半天的光景,但好好的一個甲賈城現在卻成了一個死城,哀鴻遍野,淒慘無比。
五千騎兵,五千名熱血男兒,縱然他們都不是雛兒,在戰場見慣死人,但現在卻特顯得心情沉重,一種壓抑,憤怒爆發前的抑制!
洪波是作為這隊臨時出動的五千騎兵的將領,他今年也才三十三歲,也不是什麼熱血青年了,但和普遍年紀了五旬的將領比起來他還是十分的年輕,而他之所以能在這個年經當將領一級的除了家族的影響力外當然是有過人之處,不說他修為已經達至靈化期,就是他的兵法也不比其他將領遜色,而且洪波為人睿智善通謀略,在戰場冷靜果斷頗有幾番美名,而他帶兵也是十戰九勝,雖不是百戰百勝,但沒有嘗過敗將的將軍也未必就是最厲害,只有嘗試過失敗方能懂得更多。
這次解救甲賈城的戰事洪波是自告奮勇,掛帥陣。想不到的是配備了如此良駒,全速前進下雖然也花費了接近三個時辰,但是甲賈城怎麼說都是一座大城,城中軍備就算再差也有六千人在撐著,而且有十丈寬的護城河和十二丈高的城牆作天塹,可以說是固若金湯萬無一失,就算敵方是以多於甲賈城五倍的軍力都沒可能如此輕易攻下,更妄說三個時辰內就被敵人屠殺搶掠一空。
比起手下士兵的因憤怒而聒噪,洪波卻顯得異常冷靜一聲不響。在他帶領下,士兵雖然躁動但還是很有規律,派出了五隊以百人編成的小隊到附近勘查後,洪波便帶著餘下的四千騎兵穿梭於城內各處尋找生還者,能救的盡力去救。
在城外的時候眾人就已經看到無數士兵的屍體隨意拋灑在地,有敵人的也有甲賈城士兵的,粗略一看敵人死傷的人數只有甲賈城死傷的一成左右,而高大的城門整個坍塌下來,看似是被什麼巨力給一擊攻破,而堅厚的城牆也是多處破損,更有崩開的缺口直接來到地面,如此巨大的破壞力說明了敵人中有非常厲害的煉氣士存在。
踏足在甲賈城,前天這片土地還是繁華鼎盛的大城,而現在所見的卻只有被破壞得瘡痍滿目的樓房,地滿是瓦礫,和成片的屍體,男子的屍體尚是安靜地躺著,但是女字的屍體卻多是死得非常淒慘,從她們下身的凌亂可以知道在死前肯定是承受了莫大的侮辱,這顯然都是敵人做的。
琅琊士兵的素質的確不差,不過是用了二刻的時間就查看搜索完畢,作出了最迅速統計和匯報。
很不幸的甲賈城並未發現生還者,粗略計算下近七千的百姓現在都葬身此處,而城中六千名守軍也全部壯烈犧牲,城中商賈錢財均是被敵人掠走,城主一家老少一百三十二人更是慘遭虐殺,男的受凌遲致死身體無完膚,女的不管是老是幼都是下身淒慘四肢被折臉容污喪,而且敵人還特意將他們的屍體高吊在東面的城門口之。
「洪將軍,我們在附近勘查的時候發現了這二十三名漢子鬼鬼祟祟地藏著,顯得十分可疑人,於是將他們都捉起來,經盤問可以斷定他們並非是我們荷尼本土人,但又不似是來濟州經商的,最可疑的是他們身都帶有血跡,均是傷得不輕不便走動的」一名下士報告道。於是洪波面前跪倒二十三名漢子。
洪波一看眉毛倒豎,這二十三人均是身體精壯一臉陰煞,橫眉間戾氣深重,一看可知不是良人。心中有了計較多少已經明白的洪波厲聲問道:「你們是什麼人,為什麼屠殺我們荷尼子民!」
「大將軍饒命,我們什麼都不知道啊,我們不過是碰巧路過的」
「是啊,大將軍要明察秋毫」
「這事怎麼會跟我們有關係,我們真的只是碰巧遇這場禍事,將軍饒命啊」
「我們都是正經人家,將軍不可亂殺良民」
「……」
二十三名壯漢均在磕頭大喊冤枉,一片呱噪聲浪,而且他們身的傷勢確實是不輕,求饒之聲都是顯得虛弱無力的。
「不准吵鬧」洪波輕喝道。
但是這二十三人卻已然求饒不迭,像是求饒次數最多的就能得救一樣。
洪波眉頭輕皺,伸手一擺,立即分別就有二十三名士兵拿著手中長槍指著壯漢們,頓即剛才還在呱噪的壯漢們噤若寒蟬。
見他們都靜了下來,洪波問道:「你們口口聲聲說「我們」那你們可是相識的朋麼」
「這個……」壯漢們被洪波一問啞口無言。
「哼」洪波一聲冷哼往最近的一名壯漢一甩手,一股無形氣浪掠過,壯漢還來不及求饒身體便出現多處開裂,血灑當場,當場斃命。
剩下的二十二名壯漢一見又想要大吵大鬧地求饒,但是士兵們寒光爍爍的槍頭已經抵在他們的咽喉,壯漢們哪敢造次。
「現在坦白從寬,抗拒從嚴,如果講出實情的話,本將軍會考慮一下放你們一條生路,不單只如此,看在你們傷勢不輕的份,而這附近的村莊小鎮也沒有高明大夫在,我會派出騎兵送你們去能為你們治傷的城鎮去」洪波沉著臉說道。而身邊的士兵卻不太滿意洪波的說法,如果這些人若真的就是兇手,那殺他們一萬次都不過分,現在竟然還要救他們?未免太不合理了。
雖然士兵不滿意,但洪波在軍中的威嚴極盛,刑罰分明,在事情沒明確前士兵是不敢頂撞於他的。
二十二名壯漢在洪波的威逼利誘下終於將一切事情招了出來。從中大陸神煞眾為首召集各大勢力而成的十萬大軍,到他們的目的是什麼這些身處底下的他們能知道的都一一道出。十萬大軍是往荷尼王都為目標行進,在這次攻陷甲賈城總共派出了四成兵力來,更有高強煉氣士坐鎮,而剩餘的六萬士兵則繼續進發,途徑的村莊城鎮,總之是有錢有女人的地方都會被這路大軍搶掠一空。
「殺了他們」洪波淡淡說道。
在洪波說出這話的瞬間士兵手中的尖銳槍頭已經了二十二人的咽喉腫,槍尖更都是穿透頸項立即便了斷了他們的性命。
看著倒在地他們,洪波知道他們不過是棄兵,因為受了傷影響作戰能力而被拋棄的傷兵。但是在他們受傷前死在他們手的人命肯定不少,因此洪波可以毫無憐憫之心地下令斬殺他們。
洪波身體一躍輕易地落下高大的戰馬,並抽出了掛在馬側的一把樣式偏小的長刀。刀身狹長優美,不似是用來斬殺敵人的刀,反而像是一把用來觀賞的藝術品。此刀寬僅有一寸,長則有四尺,而厚度還沒有半指,刀尖是整齊斜尖的,在普遍都是一寸厚四寸寬的戰刀看來洪波這把佩刀簡直就像是弱不禁風。但士兵們見到洪波抽出此把細刀立即就是屏住呼吸,大氣都不敢喘一口。而唯一想要欲言又止的則是洪波身邊的裨將。
此時五千騎兵已經整齊劃一地排列成隊,浩浩蕩蕩地擠滿了城中大道。洪波手裡拿著細刀斜垂於身下,步履穩健有力地走到眾士兵前,立足站住。
他一個人面對著五千騎兵,但是身的氣勢卻蓋過了五千人。
洪波身忽然溢出金色元氣來,配合著一身流彩戰甲和背後迎風招展的猩紅斗篷,洪波威勢赫赫。他舉起手中細刀,倏忽地往旁一揮。
「叭」
一聲細小的聲音響起,在洪波刀指之處一座三層樓宇應勢一分為二。緊接著便是轟隆巨音,樓宇完全倒塌下來,煙塵揚起十多丈高。
洪波聲若洪鐘地道:「不滅盡殺我國民者誓不休!是荷尼男兒的現在就跟著我前去殺敵」
「殺!殺!殺!……」
場下五千騎兵一致扯開的嗓音如轟雷般巨大,接著洪波並沒有回到馬背,他直接漂浮於虛空往從剛才所得知敵軍所在的方向去。五千騎兵策動座下戰馬,整齊劃一地跟隨洪波而去。
而惟獨那這名裨將沒有跟著大家一起去,因為他知道敵方軍力有十萬之眾,僅靠這五千騎兵根本無作為,簡直就是飛蛾撲火自取滅亡,就算洪波是靈化期的煉氣士,但敵方軍中就沒有利害的煉氣士在嗎?從那倒下的城門和損毀嚴重的城牆可以知道,而且從甲賈城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就被攻陷洗掠的情形來看,雙方交戰肯定只是一瞬間的事,就從城門被破起決定了甲賈城內一萬多名百姓滅亡,而且從四處城門都有過激烈戰鬥的跡象來看,敵方兵力肯定分散將甲賈城包圍,不漏掉一人的做法,能有這樣的兵力說明了五萬之數不虛啊。
而這些事洪波肯定早就知道,但這名裨將也知道平日裡一向冷靜做事嚴謹的洪波如果真的動怒了的話就回無法挽回,既然此事洪波意已決,絕不會回心轉意,而裨將也知道自己根本無力勸阻洪波,又加之眾人群情洶湧,所以他現在得趕回琅琊大營通報此事。裨將也明白到洪波是個心思縝密的人,他也知道朝廷給琅琊的命令是等候,所以琅琊斷不會貿然派兵行動,而洪波現在的行動也並非琅琊授予的,琅琊派派出這五千騎兵出來只是為了解救甲賈城而不是追擊敵軍。洪波和五千騎兵此去能不能回來尚未知,但他們這樣的舉動明顯是違反軍紀,私自帶兵更有叛逆之罪,就算能活著回來都會受到軍法制裁。
不是說裨將見到甲賈城的情況無動於衷,沒有跟洪波跟五千騎兵一樣殺敵的衝動,而是他知道就算多他一個也於事無補,反而他應該趕緊匯報關於敵軍的情報朝廷,務求盡早促使朝廷頒下命令出擊,這樣才能有救到洪波跟五千騎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