煉氣修神 龍戰於野 第一百章 遁走(上)
    「父親……」任沈弘感覺自己的話聲有少許苦澀。任道遠的到來讓他得到了依靠,他也不知道自己曾幾何時有過這樣的感覺,但卻仿如才是昨天的事,小時候的自己總是依靠在父親的護翼下,雖然讓心高氣傲的自己感到不快,但卻又是無比安心。

    看著父親臉色所展露輕鬆自在的笑顏,以前的任沈弘可能未有任何感覺,但今天卻是感觸良多,在任道遠這自信的笑容下仿如所有的事情他都能解決。任沈弘這才想起修煉界中外人贈與自己父親的稱號「談笑一生莫悲曲」此個中意由。

    「先別說話,你傷勢不輕」任道遠說時右手挽了個半圈帶出層層異光,接著異光用在掌中,任道遠便一掌擊在任沈弘的後背。

    任沈弘只感覺到一道強橫的力量衝進了自己的身體,但這股力量卻並沒有讓自己難受。接著任沈弘猛然吐出了一口黑血來,力量將瘀血擊出後並無就此消散而是徜徉在任沈弘身體內,讓任沈弘感到陣陣暖意一身舒泰,身的傷勢已是好去七七八八。

    感覺身體好了很多任沈弘趔趄地站起了身,但是左腳依然是毫無知覺,不過已經比之前弱不禁風來得要強。

    看到任沈弘左腳的情況,任道遠皺了皺眉頭,道:「這得要勞煩到廖神醫的尊駕才行了」

    聽到需要廖神醫才能醫好自己的腳,任沈弘方知道自己左腳傷勢的嚴重。廖神醫是元明大陸有名的神醫,雖然修為並不怎麼高深,不過是達到了靈化期,但其鍾情於醫術用一生苦心鑽研醫術病理其醫術之高超在大陸無人可比。在廖神醫三十歲成名後凡是任何其難雜症病入膏肓之者只要尚有一口氣經過他的手後都能救得回,從未失過手,因廖神醫醫術之高超被修煉界中人譽為神醫,並贈有外號「救人於世苦閻王」如此表達其醫術之非凡處。而既然廖神醫聲名如此響亮便惹得很多人前來求診,而且求診之人林林總總,有修煉界中的修士更有王室貴胄,使得廖神醫終日不得安寧不得靜心研究醫道,鑒於如此廖神醫早已隱居,有人說他隱居在深山野林更有人說他隱居到海外仙山去,大家聚訟紛紜卻是得不出個結論來。

    雖然世人難以尋到廖神醫所在,但任沈弘知道自己的父親有本事能找到他,不過就算找到他,外人也再難以請的動神醫出手,但如果請廖神醫出手的人是任道遠那就不同,因為十數年前廖神醫曾受自己父親的恩惠,因此任沈弘並無這份擔憂。

    「你是什麼人?我們神煞眾行事,外人少管閒事」衝往任沈弘這邊八人的其中一名看似修為最為高深的精壯漢子喝道。他雖然言辭狠厲臉色卻是露出些許膽怯,八人皆是不敢輕舉妄動,皆因剛才任道遠的一聲斷喝便將他們眾人所凝聚的真元真氣都給潰散,再從其雷影下現身的高深修為來看可以知道任道遠實力非比尋常。

    這邊不單只八人如此,就是圍困著莫來、彥癸、重燊的眾多神煞眾之人都是停下手來,遙遙觀望著任道遠的動向,就算是這裡實力最高的披氅壯漢也是如此。

    一雙炯炯有神的眼睛透出逼人的銳氣,將神煞眾的人連同莫來等人都看在眼內。任道遠不疾不徐地道:「螟蛉當家任道遠」

    任道遠的話聲雖然不大,但聽在眾人耳中卻如黃鐘大呂般無二。

    神煞眾之人一聽立即嚇得亡魂皆冒,神色多是露出膽怯懼意來,不少人還慢慢地往後退著。而莫來、彥癸還有重傷的重燊則是如釋重負。

    就在此時遠處天邊驟然一道巨音炸響滅度豪光迸現,聲若洪雷傳至二十多里的此處飛沙走石聲勢浩大。

    任道遠臉的笑意突然斂去,他無須親臨遠方便可知道在哪裡所發生的事。

    「既然為父已經來了,這裡的事就由為父來解決可以」任道遠說道。

    雖然任道遠沒有明確地對自己說,但任沈弘是知道的,當初堅決在這件事保持獨善其身姿態如何都不願意牽扯進來的他,現在之所以千里迢迢地趕來這裡都是為了自己這個不肖子,想葉天弘和葒玉的出現應該也是他策劃而來。父親如此顧及自己,而自己卻如此待他,任沈弘甚感自己的無能與悲憤。

    這邊神煞眾的人知道來者竟然就是螟蛉當家任道遠後,皆是嚇得不輕,任道遠的威名在修煉界可是非常響亮,八帝之一的蒼帝如何不讓人敬畏。

    眼見己方之人心生怯意陣腳大亂,披氅壯漢聲若洪鐘般喝道:「怕什麼,就算他是蒼帝,我們神煞眾的當家不也是劍帝嗎?而且你們有誰親眼見過蒼帝本人的?他說自己是蒼帝任道遠那他就是了嗎?唬人的」這次披氅壯漢說起話來也算得是有頭有路。

    被披氅壯漢如此說大家的心也漸漸安定下來。

    「大家別管這麼多,既然當主的命令我們來截殺任何想要出紅谷的人那我們就照做就是了,如若不按命令行事那等待的就只有是刑法堂的重罰」該名精壯漢子也跟著道。

    眾人一聽刑法堂一說立即打了個寒顫,而後不再管這麼多重新面目猙獰地殺向莫來等人。

    而近到任道遠的八人雖然膽怯但更怕的卻是因為抗命不從的這個罪名而遭受到刑法堂的重罰。

    「任某要先聲明,我非是什麼心慈手軟之輩,只要你們現在停手尚有活路可走,如果不是的話那任某我只要送你們歸西了」任道遠淡淡道。但是神煞眾的人再也不顧這麼多,依然勇悍衝殺。

    「既然執意如此,那就莫要怪任某心狠手辣了」說著任道遠身影一閃,一片虛影帶過,瞬間出現在衝來的八人背後。

    站在八人背後任道遠肅然。

    就在此間八人同時墜倒在地,生機全無,但卻看不出有何外傷在。

    任道遠沒有停留,一抹虛影帶過剎那橫過五十丈的距離來到被重重圍困岌岌可危的莫來等人處。

    莫來只覺眼前一花,一個頎長身影就出現在自己面前,莫來無不駭然。

    「當家!」重燊縱然重傷在身仍自強行與週遭敵人搏鬥。

    「嗯」任道遠只是輕輕地應了句,接著他雙手猛然於胸前划動,幻化出重重手影,須臾停下,一道晃動著紫色的未知神火出現在他左手掌之,搖曳不定,但卻半點火光都沒有。

    任道遠道:「你們三人退下,這裡我來就可以了」

    見識過任道遠一聲斷喝即可震懾百人的通天手段,莫來心感謙虛立即依言退下,而重燊當然最先退在任道遠身後,彥癸為人縱然倔強,但在任道遠面前卻哪裡敢有脾氣。

    「你真的是任道遠?」披氅壯漢再次見識到對方的手段已有少許信服。

    任道遠沒有回答披氅壯漢的話,他於數十人的圍困下面不改色,再次道:「你們就此離開的話我可以放你們一條生路,勿要逼我出手」說話時左手的紫炎晃動增幅,頂處火尾立即拔數寸。

    「哼,怕你就不是爺們」披氅壯漢如斯說道,擎著巨刀當先斬向任道遠。

    「常聞神煞眾內有一員名吳甚,謂之為神煞眾第一勇夫之名」戰刀利刃來到任道遠頂尖不過尺許,但他依然能談笑風生地說道。

    「可惜有勇無謀,謂之匹夫尚且可以」說完此話任道遠手紫炎陡然化作氤氳,瞬間焰氣擴散向以任道遠為中心蔓延而出。

    首當其衝的便是吳甚了,只見他手這把無堅不摧兼奇巨無比的戰刀在焰氣下如紙片遇火一般,瞬間消融而去。吳甚臉色蒼白,怒睜的雙目全然是驚懼之色,那裡還有以往勇悍之色。吳甚連發出慘叫的機會都沒有就在焰氣氤氳中化作塵埃,焰氣沒有停止,倏忽便擴散出十丈範圍,觸者即潰,皆如吳甚一般連屍首都化作虛無。

    離得遠的神煞眾之人見得如此駭人的場景頃刻嚇得魂不附體,皆是爭相恐後地往外走,那裡還有人敢與任道遠敵對。

    可是神煞眾的人並沒有走遠的機會,焰氣擴散的速度很快,片刻就追了他們的腳步,被這淡淡的紫色氤氳一裹,和先前的人一般皆化為塵埃同為虛無。

    和先前說的一樣,任道遠不是心慈手軟的人,因此他一舉就將此地神煞眾之人都給殺光,不留活口。

    看向任道遠的背影,莫來和彥癸的眼神中都不約而同地流露出一絲畏懼。

    有研究過火道的莫來當然知曉任道遠這一手殺人於無形的紫火到底是什麼來頭,是火之究極冥炎。冥炎為世間火之極致,就因為此火的溫度超越世間所容,因此平常人就算靠近此火也不能感受到此火的熱度,皆因其熱度依然穿透了虛空,所以於空氣中根本不能感察出其真實溫度。

    見已經將所有敵人剷除,任道遠回過身來,看向了莫來等人,當看到全無生機的葉天弘時,任道遠眼神中明顯出現了錯愕的神情。

    沒有管重燊或是莫來,任道遠先急沖沖地來到葉天弘身邊,似是喃喃自語般說道:「怎麼會死了的,這到底……」任道遠已經用靈識搜魂的辦法確認了躺在地全無生機的葉天弘確是其本人,並非什麼假死症狀或是根本是假人。

    站在一旁的重燊、彥癸、莫來三人皆不知如何說起。

    這時任沈弘搖晃著蹣跚的身影走來了。

    任道遠埋首於葉天弘身邊不知作甚,因此大家都沒有說話,一時間一片沉默。

    「有本座在,葉小子還下不了地府」稚嫩的聲音傳到中人的耳中。

    五個人十隻眼睛皆看向聲音傳出處。

    黑暗處一個黑影出現,並逐漸靠近眾人。

    近了五人才看到這只是一頭黃毛小狗,但觀其機靈的樣子顯然甚有靈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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