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過達丈厚的巍峨城門後九人一致向著城池的中間疾衝去。
黑夜中九道肉眼難見的黑影飄忽不定,過往處並不缺乏看守兵將,但他們根本就是連看都沒有看到來人,那人影已經離開了他們的視線,如此極速下人們的眼睛實如虛設。
毫無阻滯,九人順利地來到了城池中樞地帶,這裡建有一座不過是一丈高的石堡,比起周圍的三四丈高的建築還不如,但九人卻知道這個建築不是表面如此。
又是三個人站了出來,和於城門時一樣,他們把手按在石堡,但須臾過後仍是無聲無色毫無動靜。
「這裡的陣法果然獨到」站在三人後的其中一人細聲說道。而後他走向前,伸出手,一張明黃符紙突兀出現於他的手掌。
漆黑的夜裡這張符紙卻像是一盞明燈般,所有的光亮一時竟都映照在這張小小的紙。符紙的紙張不過是一般的泛黃色彩,但撰寫其中的血紅字跡卻引來了天地靈光。血字寫得非常潦草隨意,但在灰暗中卻又顯得一絲特別,或是說這血字本身就是特別的存在。
拿著這張符紙的黑衣人沒有猶豫,起手用符紙狠狠拍在石堡表面。
「轟隆……」
一陣巨響陡然發生,於石堡百丈之地內都可以感受到一陣顫動。
煙塵四起,迷霧氾濫。
霍然,連三名能催金化水的術者都煉化不得的石堡竟崩塌了。
堅硬厚實的石堡瞬間化為飛灰,跌落的灰塵鋪了地面一尺厚,而一個無底深洞便出現在消失的石堡下。
深夜下這個城池陡然火光四起,人們的吶喊聲響徹。
拿著火把火器的士兵不知道從何處一批批的湧出,不到須臾的時光,這座面積達十里之廣的城池立即滿佈士兵。看來是摧毀石堡所發出的聲響驚擾到城裡的守備,因此九人既要立即行事不容疑遲。
九人甚是有默契,只是互望一眼,便有五人自動走出直徑跳進這個無底深洞去,而留下的四人則轉過身,看向蜂擁而至的千軍萬馬,陡然間四人週身浩瀚之氣迸發,五丈之內立成虛無,而後四人腳底離地,竟慢慢升起至一丈高
兵戈殺伐的氣息瞬間充斥於城內,吶喊聲驚呼聲甚至是呻吟聲縈繞於這廣闊的場地。
相反無底深洞下卻是一片沉寂幽暗。
跳下的五人急速落下,這看似無底深淵但卻不是,五人不過是下墜了片刻便落到地底。
徹底的黑暗中,人們連一絲光明都為之失去,而踏步於此處的五人卻並沒有受到影響,他們甚至是閉了眼睛。
不過閉眼睛的他們反而比用眼睛看東西還要清晰,他們都看清了此地的環境。
地底下的這裡似是一個迷宮一般,無盡的直路和轉角組成了此地,而每到十丈遠的地方就有一個牢籠建築,走在迷宮般的這裡,踏著地一層厚厚的粘稠物,五人走過了十多個牢籠建築,而差不多每個牢籠裡的情況都相差無幾,均是有一具骷髏或腐臭已久的屍體,這些死去之人所留下的軀體都是躺著或蜷曲著地死在牢籠內,而少有的就是空曠的牢籠。
而此地因死人之多,而且均是困死在牢籠內,因此怨氣當然比之平常地方要多要盛。
陣陣涼意,催人欲寒。
走進這裡已有三刻,但五人卻始終沒能找到他們所要找的,而越是深入五人都感到一陣莫名怯意,如入到了深淵魔窟,被一頭噬人巨魔窺視著,如果繼續走進內裡便會有可怖的事情將要發生。
這個地方必然是下了什麼禁制,因為五人的精神力都只能於自己十丈距離內施展,而一旦遠過這個距離的話便什麼都探查不到,不但如此,五人還明顯地感到自己的實力在進來此地後不久便一直緩慢降低,而現在尚是如此。
五人知道這麼漫無目的地徘徊在這裡非是良策,此地甚是廣闊,比之城池表面的十里之地怕是還要廣袤,就這麼一步步地找尋下去也許到明天都找不到他們要找的,於是五人一番商議後便各自四散分頭行事。
黑暗的地底下,四散的五人他們的身影漸漸消隱去。
五人走後,他們曾經所站之地再次便的死寂。忽然,牆壁一陣漣漪波濤,一隻腳詭異地從壁走出,接著一個人從容地步出。
幽暗中只能看到他眼瞳所閃爍出的幽藍火光,其他一切盡不能窺見。
「來得還真是時候,竟然選在人員被抽空的現在來,看來並不是巧合,但是就算這樣也容不得爾等放肆!」他悠悠地說道。而後便再次往牆壁走進,一番漣漪過後此地便再次變得死寂幽深。
但是寂靜的地下於此時起再也不平靜。
「呀……」
慘叫聲驟然響起。
范憎認出了這把聲音,是他的同伴,落來此地五人的其中一員,聽到他的慘叫,范憎依然知道自己的其中一名同伴出事了,不是被這裡的守備殺了就是中了機關,而然縱使知道同伴有危難,他卻沒有要去救他的意思,因為沒有必要也沒有這個需要。范憎繼續向著他需要前行的方向走去,而速度卻是比剛才提快了三分,一路如走馬看花般往不停地兩側的牢籠看去。
此行兇險異常,范憎早就有了心理準備,設想好隨時會被殺準備,而就算知道會有如此凶險他卻為何還要以身犯險?理由可以有很多為了組織為了自己的名譽地位,但這些卻不是范憎甘願犯如此凶險的原因。他們九人來此的目的就是為了救出一個人,雖不知道其他八人是怎麼想的,但范憎來此的最大原因就只是為了救出這個人,救出這個讓他一直憧憬甚至願意搭生命都要跟隨的人。
「啊……」
遠處再次傳來一聲熟悉的慘叫聲,這已經是第三次了,說明已有三個人永遠地留在了此地。
但就算知道了已有三人命喪,范憎仍然是無悲無喜,因為他的目的只有一個就是救出那人,其他人的生死於他根本無關,甚至如果需要的話,他還能陷他們於不義。這也是因為范憎和其他八人本就互相不認識,只是在這次任務中碰巧湊合在一起使然。
事情至此已經沒有要隱藏行蹤的必要,范憎催使真元週身泛起亮光,於這幽暗的地下如同一顆璀璨的星朵一般。而就在此際遠處再次傳來了熟悉的慘叫聲,繼這次已經出現了四道分別屬四人的慘叫,這說明下來的五人中已有四人喪命,也就是說仍然生還著的只有范憎一人。
范憎不知道其他四人到底遇到了什麼樣的境況,以他們的實力怎麼會如此輕易就命喪於此,雖不知道但范憎也不曾去想,因為此時於他的心中只有救出那人的念頭。
「嘀嗒」
突兀,一滴水珠重重地墜落於冰冷的地面,同時范憎額頭也劃過一顆汗珠。
他的身前終於出現了敵人,一個非常詭異厲害的人,他是突兀從地下的水跡中現身的,而直到現身前卻是毫無氣息,如同行屍走肉一般,這也是讓范憎感到棘手的原因,竟然在他如此近距離下都感覺不出對方,這說明了對方實有非凡之處。
雙方相遇沒有多餘的話說,均是屏息靜氣,戰鬥一觸即發。強大的真元剎那充斥於這不寬不窄的通道內。
這裡地下果然是被下了厲害的禁制,在此地裡范憎的實力只能發揮出平常的三成,雖然只是三成,但開山劈石的能力依然足使。而能攔住范憎的那人實力也是十分強勁,不過是過了兩招,范憎依然感到不支。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范憎覺得對方好像根本沒有受到禁制的限制一般,仍然動作如流真元浩瀚,但如果真是這樣可說不通,因為像此地這樣的大型而絕對的禁制沒有道理能辨識到敵對關係,或是說對方的實力本就遠超自己。
於范憎戰鬥的通道二百丈遠外的一個拐角內,一個人悄然踏出,他那閃爍著幽蘭焰火的雙目最為吸引人。
此人忽然陰測測地說道:「嘿嘿,在這裡我的屍偶就是無敵的代表,任你如何掙扎都是徒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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