穹蒼仍是一片灰濛濛,萬籟俱靜,有的只是風吹過的呼嘯聲。
卯時,人煙稀少的時段,人民尚在安靜休憩。
而這裡荒野更顯得荒涼,早晨的氣息分外陰涼。人跡罕見,放眼望去,陰霾的天地烏黑的雲層像暴風雨前夕般。
而此時竟然有人冒著寒涼頂著睡意仍在勞碌著。
離萬道城十公里處,不高的山丘,有三四個人聚在一起。
「你說老大幾時才讓我們回去啊?」一個粗壯的漢子道。
另一個又瘦又矮的人回答道:「我勸你就死了這條心,我看老大這次是真的發火了,在沒有捉到那三個人前我們甭想離開這個鳥不拉幾的地方」
同儕的另一壯漢膽怯道:「那三個人據說都是煉氣士,我們能對付到他們嗎?」
還是那個又瘦又矮的人回答:「我們對付他們?說什麼笑話,那天我可是在本寨親眼目睹,那三個人根本不是我們能對付得了的。老大派全幫的人出來不過是讓我們做斥候而已,等到那三人出了城老大和血狼大哥他們自然會親自出手」
初頭那個漢子同意道:「說的是,那三人竟然將我們龍頭幫的本寨給燒了,還有搶走的那一千晶幣,太歲頭動土,老大這次是一定滅了他們,有老大,血狼、鋼虎、隆申大哥他們出手還有對付不了的人嗎?」
瘦矮的漢子又道:「嗯,所以我們只要好好看著萬道城中出入的人,找到那三個人就可以了」
眾人一致認同
就這樣他們繼續撲首於山丘觀察著週遭。
須臾的時間過去
「咦,那裡有個人向萬道城走去」壯漢道。
「一件寬大的黑袍把他整個身子都遮住了,看不確實他如何樣貌」瘦矮的漢子道。
「他是向萬道城走去的,那麼應該不是那三個人」第三個人道。
「他一身打扮這麼隱秘,肯定有點名堂,可能是攜帶不少錢財的主,而且荒路一人,那不是讓人宰的主嗎?」瘦矮漢子兩眼發光地給出判斷。
「錢!媽的,我們去搶,在這裡幾天了鳥動靜都沒有,弄得把時間都浪費了,這段時間都沒有好好『賺』到錢呢!」壯漢聽到瘦矮漢子的話立即便想起自己的本行,幾天都沒有收入也讓他手癢癢了。
「是啊,幾天了雖說捉那三個人對龍頭幫很重要,但自己的錢袋也很重要啊」另一個人也道。
「既然一致同意,那我們就……」瘦矮漢子手指向那個黑袍人,意思不言而明。
三人能做回老本行,立即心花怒放。在這個山丘都匿藏了幾天了,天天都是風餐露宿,那可不好受呀。看著面前有條肥羊路過他們怎麼能不心動呢?
三人躡手躡腳地走下山丘,對準黑袍人前行的路線走去,繞過大路他們想在黑袍人前行的路守株待兔。
「真是見鬼,他怎麼走那麼快」瘦矮漢子啐道。
三人已是走得氣喘吁吁的,但他們奇怪地發現那個黑跑人的速度竟然比他們還快,看他不過是徒步而行而已,也未見急促奔跑,不過行走的速度就是不比三人奔跑慢。
三人卯足勁頭狂奔,終於見得比黑跑人快了些許。經過一刻鐘的時間他們已經超過黑跑人趕在他的路了。
他們躲藏在山坡下,各自拿出自己的趁手利器磨刀霍霍。三人都是面目猙獰,像是看到了投奔而來的羔羊一樣,而他們就是宰羊的狼。
「來了」壯漢提醒道。
餘下兩人頓時站起身,瘦矮漢子趴下耳朵伏地傾聽腳步聲,心中奇怪:「怎麼怎麼沒腳步聲」,舉頭瞭望人確實在那裡啊。雖然奇怪但瘦矮漢子無暇探究,黑袍人已經離得很近,認為只是這地質異於才聽不到聲音。
三人相視奸笑,每個都是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
「什麼人!」一道洪亮威嚴的聲音突兀地在荒野中響起。正準備跳出去攔路截劫的三個賊人被這忽而起來的一喝嚇著了,均是不敢隨意動彈,呼吸聲都壓得低低的。
須臾沒有反應,三人這才醒覺此次他們是要來打劫的,這樣被人喝道就被被嚇著了實在不光彩,被人覺得自己膽小話就不好了,在幫中膽子小可是會被人看不起的。
三人不約而同跳出來,手中利刃寒光瑟瑟,擺出一副凶神惡煞的樣子,還不停地搖晃著利刃以求羔羊的注意。三人瞪大眼睛,他們的對面哪裡還有人在。風吹過帶起陣陣沙塵,人早已不見了。
「人呢!」暴躁的壯漢即時喝道。
其餘兩人也不知道人去哪了,以為黑跑人在嚇住他們的時候趁機逃跑了,正準備四處找找。
「找我嗎?」那洪亮渾厚的聲音再次出現,但這次不是出現在前面而是出現在三人的背後。
經過剛才那一嚇,三人都知道了黑跑人的手段「靠嚇」,心裡偷笑竟然不趁剛剛的好機會逃走,此時還送門來,乃真是找死。
壯漢覺得剛才自己竟然被嚇住了,顏面盡失,而黑跑人還敢再次嚇人。惱羞成怒的壯漢怒目圓瞪,轉過身,果真是黑袍人。
黑袍人就站在離他們五丈處,寬大的衣袍將他整個身子都籠罩在內,頭帽簷也將之樣貌遮蓋,臉龐處如漆黑深邃的洞穴般。
三人還沒有想及他幾時走到自己的身後,職業本能已經給出了他們指示。三人快速走動,停下後呈包圍之勢圍著黑袍人。他們面露笑容,但這笑容是猙獰可怕的笑容而已。
「不想受到傷害的話,乖乖交出財物」瘦矮漢子甕聲甕氣道。
黑跑人不為所動,依然淡定地道:「原來是打劫的」
壯漢不樂了,早就惱怒的他,那裡容這只甕中鱉如此從容淡定。
「讓俺好好教訓你一頓,不然還不知道你大爺的厲害」壯漢粗生粗氣道,說完便提著把斧頭靠近黑袍人,看他的架勢不像只是嚇嚇人,怕是要給黑袍人掄幾斧。
黑袍人見壯漢靠近依然不為所動,一道微乎其微地嗤笑聲從帽簷內傳出。
身影閃逝
壯漢只覺眼前一花,那黑跑人就平地消失了。詭異浮現心頭,暗道:「不會撞鬼了」
「後,後面!」瘦矮漢子聲音顫抖結巴道。
聽到同伴說後面,壯漢冷汗直冒,狠狠地吞下了一口唾液。壯著膽子立即轉過身,尚未看清身後何物,手中斧頭便直徑劈去。
劈空!
定睛一看,空無一物。壯漢嚷道:「搞什麼啊?那個黑袍人呢?」
「後面!」另一個粗壯漢子一聲驚叫,立馬就逃也似的狂奔而走,身後一路絕塵。接著瘦矮漢子也是一聲驚叫便也是狂奔而去。
「兩個傢伙在搞什麼?」粗線條的壯漢尚未感覺道有何不妥。
「你是想用這個斧頭劈我嗎?」洪亮的聲音神鬼莫測地再次炸響。
壯漢一個激靈,身體僵硬,心裡怕得要死,他已經知道今天自己是撞邪了。牙關打顫,他強忍恐懼,慢慢地轉過身。
黑袍人這次沒有消失,就站在離壯漢不到兩尺身後。而此時他一隻手已是伸了出來,和常人無異,是一隻粗壯的手。但他手中多了一樣東西,斧頭!沒柄的斧頭。
壯漢怎麼看怎麼覺得黑袍人手中的斧頭如此熟悉,感覺自己手中斧頭好像輕了不少,一看之下才發現不知幾時起手中就剩下一截被削斷的斧柄。
面對這個鬼魅,壯漢心膽欲裂連逃跑的想法都沒有。雙腳顫慄,褲襠處泉水涓涓,已是尿褲子了。
「真是沒膽量,想老子當這行的時候你還沒出世,竟敢來打老子的主意真是活得不耐煩,這次就看在是同行的份就暫且饒過你,下不為例」說完黑袍人手執半截斧頭用斧側向壯漢輕輕一拍,壯漢偌大的軀體就如同輕飄飄的紙鳶般拋飛。
口鼻溢血,壯漢已是暈死過去了。
解決了這單瑣事,黑袍人繼續向萬道城走去。
半個時辰後
還是這裡荒野中,涼風吹過,紅日初現,天邊浮雲映照的一片光怪陸離。
壯漢仍在暈死,躺在地一動不動。而此時遠處數個人影走動,片刻不用由遠至近人影已經來到地的壯漢身邊。
逃離的瘦矮漢子也在其中,他走到壯漢處,,觀察了一下便用腳踢一下他。
「鬼呀!」壯漢霍然驚醒,驚嚇過度的他現在是神經兮兮苶呆呆的。
「喂,喂……」瘦矮漢子連喚壯漢數聲。
須臾壯漢才回過神來,看向瘦矮漢子他們。見到一個粗狂大漢立即想要起身,但身體傳來的疼痛令他悶哼,勉強著道:「老大」
來人正是龍飛,見手下傷成這樣,他擺擺手示意不用勉強。隨後對旁邊的瘦矮漢子道:「帶他回去療傷」,瘦矮漢子領命,協同另一個人抬著壯漢就要向荒野深處走去。
「那個人必定是煉氣士,而且實力不弱」其中一個精瘦漢子觀察一下壯漢的傷勢道。
「隆申大哥」壯漢畢恭畢敬地稱呼道。
「老大怎樣?」龍飛身後一個臉色陰沉的漢子走出問道。
「當然要混一混這趟水」龍飛戲謔道。
巨鉞當頭,一個胖子走到龍飛身邊道:「裡面的傢伙可不好惹哦,老大」
「這個當然知道,不過現在水混了,才是渾水摸魚的好時機嘛,嘿嘿」龍飛笑道。
「老大明智」隆申讚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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