煉氣修神 逐波隨流兮何侃難 第十八章 合謀(上)
    日落西山,餘下的赤紅光芒照亮半邊世界,紅霞遍天,耀目神迷。

    稀落的光芒在其最後掙扎下,終不能違抗天地定律,失落於世人的眼內。

    夜幕降臨,黑暗襲來,天空的暗沉,山林的幽深,大道的寂寥,城中的燈火,安寧,無不顯示著此時是人們休息享樂的時段。

    但還是有一些人在此時仍得做事勞累,萬道城的大街小巷中,不時便能見到一群群的輕鎧騎士走過。

    看他們行走間無精打采的樣子,隊形鬆散無章,顯然是人在心不在,沒有過多的心思放在搜尋中。

    此時,在輕騎隊的前面一些普通步兵逆向走來。

    「喂,兄弟你們都把我們城管軍的工作給做了」步兵中的領頭隨意說道。

    聞言,騎兵中的首領訴苦道:「還不是二少爺的事,唉,可苦了我們呀」

    兩隊人馬就這樣在大道聊侃寒暄,過一會兒,再做回各自的工作,繼續巡邏和搜尋。

    遠離此地

    位於萬道城的南邊,一處綠林巷道,週遭大宅貴府,瓊磚碧瓦,高門大額,一派奢華。

    這裡是萬道城有名的地段,是眾多達官貴人所居住也是只有他們才有資格住得的高屋建瓴。

    此地乃是高貴的象徵,當初便是特意開闢供給一些朝中重臣安居,而能住在這裡無不是權貴中人。

    在這裡整片整齊統一的府門中,可以看到幾道是與眾不同,他們無不是比起其他大宅要顯得鋪張氣派,這實乃是和他們的地位有相當關係。

    譬如此家,門前兩座人高的石獅,而且還被繪製成紫金之色,實屬招搖。高大的府門缽大的銅釘遍佈其中,漆黑的木料給人厚實的感覺。門一牌匾,龍飛鳳舞地『阮府』二字,最重要的還是兩字都是用純正黃金鑲嵌而成,斗大的字起碼用了百兩黃金,如此奢侈不用說當然是當朝權貴中的佼佼者。

    沒錯阮家在比洛帝國中地位雖比不城主的羅家,但除卻羅家後,阮家便是不可多得的大家族了。同樣也是世代朝中重臣,要追溯起源,可是開國功臣的後代。

    而萬道城的阮府其實不是阮家的根基所在,阮家的本家怎麼會跟羅家這樣的大鱷擠在一個城呢?這裡的阮府不過是阮家二少爺的蝸居而已。

    自十八歲成年,阮賀便在家族的勢力下謀得一官職『提轄』,遷居來商州任職,但商州可是羅家的大本營,那裡會給別家的人在此地根深蒂固,因此阮賀提轄一職實乃是有名無實的混職。其實此事阮家也是早已猜測到的結果,讓阮賀前來不過是要其多加磨練兼和羅家打好關係而已。

    雖然整天無所事事,半點實權都沒有,不過此舉正合阮賀心意。整天廝混於萬道城的大街小巷,遊戲花叢中,享盡各種銷魂玩味,更在萬道城中廣結各家紈褲子弟,臭味相同的他們可是城中知名的一群,惡名昭彰,時常調戲良家婦女,聚眾毆打他人,就差沒有逼良為娼。遠離家族本家的商州,阮賀可以肆意妄為,不受拘束,其樂快哉!

    而阮賀所調遣的騎兵也是本家派來供其使用,但阮賀是以私人武力用作欺行霸市而已。

    阮賀大門之內,一道碧磚玉石鋪就的道路,整齊平坦,在螢微的月光下光潔照人,盤根錯落的道路連綿糾纏於整個阮府內裡。

    緣著路走,前院的兩旁滿是茂密的樹木和錯落其中的山石,原本應該是很令人心曠神怡的原林,但在此時,夜幕籠罩下一切皆是蒙一層陰影,幽深的原林顯得寂靜可怖。

    經過兩百多丈的坦路,前面終是出現了建築物,高大的房屋,瓊磚碧瓦,碉樓畫棟,亭台閣樓,檀木幽蘭,廡殿歇山林立高聳。

    穿過重重走廊,繞過道道橋水,經過座座樓房。

    一間巍峨建築出現於眼前,這便是此阮府的主樓,現在樓內正燈火通明,吵雜聲紛擾。

    大殿中,阮賀現在很鬱悶,因為他的幾位損都來了。那為何要鬱悶呢?原因很簡單。

    昨天被葒玉一機重擊撞飛,在地滾了幾圈的阮賀,全身大小傷都俱全,所以整個人都用繃帶纏得密密實實,就差沒把臉蛋給蓋變成木乃伊。

    平時都以一派瀟灑不羈自居的阮賀,因為繃帶的影響此時穿在身的青衿衣袍顯得不倫不類,頭的半長黑髮更是裹得像個粽子似得,額頭,下顎中都是纏繞著道道白布。

    「哈哈……」

    聽到這把如此肆意的笑聲,阮賀不用看是誰人便可猜得出。『邱宏封』邱家的不肖子孫,也就是自己的損。

    「這位難道是阮賀,賀兄弟?怎麼這麼一身打扮呀」

    這位如此懂得挖苦別人的傢伙也不用猜了,肯定就是趙家的不長進,趙洪仲。

    「趙兄真是後知後覺,此乃是今年大陸最新流行的裝款啊,是不是啊阮兄」

    這個更不用猜想是誰,如此獨特見解兼懂得附和人挖苦自己的他,肯定是金家的敗家子,金北望。

    「非也非也,阮兄實是被人所傷啊,你們也別再挖苦他了,人要臉樹要皮嘛」

    這個不知道是有良心還是存心出言傷人的傢伙,一聽就知道是周家的不才,周余。

    「嘿嘿……」聽到周余的話三人都是乾笑數聲作表示。

    幸好阮賀的額頭被厚實的繃帶裹住,不然現在必定被氣得青筋暴跳。

    「哼哼」阮賀直從鼻子裡蹦出些許怨氣,以解憤懣。

    「你們是來取笑我的嗎,是的話不送了」阮賀原本英俊的臉孔因為受傷再加氣憤而越發猙獰。

    見這樣還是周余出頭道:「當然不是,阮兄弟我們可是得知你受傷之事心急如燎呀,特意來看望你的」

    阮賀心中大罵:「看望本少爺用得著嗎,別以為本少爺我頭受傷就變傻蛋才行,你們這群豬朋狗會這麼好心看望我,以為我不知道你們沒安好心呀」

    經過一輪心中大罵,阮賀的心情也少許舒暢。不鹹不淡道:「那看完了望完了,不送」

    好不容易止住笑意的邱洪封挨近阮賀,裝作親近地搭著其肩膀,意態誠懇道:「都是老相熟了,兄弟不用這麼較真」

    「哼」阮賀撇開邱洪封的手。

    「別給我虛情假意,一起廝混了這麼久大家都心知肚明」阮賀道。

    「呵呵……」四人低笑掩飾尷尬。

    身材尖瘦的金北望一向精明多鬼主意,此時雙眼掩不住的閃爍,故作痛恨道:「我們是來幫阮兄的,阮兄你說到底是什麼人把你傷成如此,我們必定拔刀相助」

    其他人均是附和道「是啊,是啊……」

    「哼,原來一班兔崽子是來找樂子的」阮賀不用猜都知道他們的想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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