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凡還是那副高深莫測的笑容,但這笑容在女子看來卻異常可惡,恨不得一拳砸的他滿地找牙。
「我不是說了嗎,我只是一個學生!姓張名凡,人如其名,一個很平凡的人而已。」
「哼,一個學生會有你這樣的洞察能力?說,你是不是冬不偉派來的人!」
張凡臉上不露痕跡,心中想道:果然是帶著仇恨的人,這樣子恨不得把人生吞活剮了。
「那冬大偉是你仇人?
女子愕然,見張凡的樣子不像是假裝,心下立刻做出判斷,如果面前這人真是冬大偉派出來的那他現在這般作為顯然已經露出馬腳,想要套出密碼更是不可能。難道他真是一個學生?
「你是為了套我的身份?」女子咬牙切齒著。
「呵呵!哈哈!」張凡笑了,笑的很開心,不知為什麼他現在有種莫名的暢快,一種痛快淋漓到難以言語的優越感。
女子終於明白了,面前這人確是一個與自己毫無瓜葛的學生,只不對他為了調查自己而把自己一步步引向了早以設下的陷阱,雖然自己洩露的事情不多但足以證明很多的事情了。
「可恨,自己竟然被個小子擺了一道。」
張凡不禁苦笑,似乎自己也被這女子記恨上了,「好了,既然事情已經瞭解的差不多,那我有必要說一下,你在這裡養傷可以,但是你能否保證你的到來不會給這裡的人帶來麻煩?你也看到了,這裡的都是普通的百姓,而且還有我的父母,我不希望給他們的生活帶來不好的影響。」
女子沉默半晌,低聲道:「我不敢保證,其實我受傷的地方並非你們發現的那裡,當初在外面我受到襲擊,那時候就受了傷,後來一路逃跑無意中闖了進來。我也不知道他們是不是會追進來。」
張凡不說話,以女子的話推敲著,「你說你被襲擊,至於為什麼我也不多問,不過你出現在這裡也不少時間了,那些人真要找你也已經進來了,現在他們要麼是已經放棄或者是還在外面搜尋著你吧。」張凡說著,想起趙則民那件事,現今警察肯定還在派人在山附近找線索,或許正因為這樣那幫人現在不敢擅自闖進來。
女子點頭,突然說道:「你能不能幫我一個忙?」
「我能做到的可以試試!」
「很簡單的事,我想讓你幫我打個電話給我家人,就說我現在很安全,過幾天就回去。」
「呵,這簡單的!不過這村子裡沒有電話,外面才有,你告訴我電話號碼還有你的名字。」其實張凡想知道名字非常簡單,不過還是需要問問。
女子接過張凡遞來的紙和筆,刷刷幾下,「打這個就好了,這是我父親的電話!我叫周婉心。」
「行,我現在就去,你自己休息吧。」張凡把紙條塞進口袋,出去關好門,他可不希望自己一回來又看到一群人擠在自己家裡。
魚村附近的設施都很陳舊,原先在村外三里處是有個電話亭,但裝了還沒一個月竟然連外面的鐵殼子都被人偷了更別說電話了。如此,幾年來政府即使在修建電話亭這裡一直是個被無視的地方。
趕到外面人流較多的地方找了個公用電話,接下來就是跟周婉心的父親一陣瞎侃。
「靠,居然把我當成不良份子,說我窺視你女兒美貌?鄙視你,我像是這麼沒品的人嗎?」張凡掛了電話破口咒罵著,原來周婉心連續幾天沒打電話回去家人急的都快報警了,現在自己一個男的打電話回去說周婉心在自己家使的她父親著急的都快開火箭過來了。
出來一次自然不會這麼打個電話就回去,回去了也無非是繼續去山上採藥打魂賺經驗。
對於所謂的打怪張凡仔細研究過,他一直沒明白為什麼好端端的會冒出這些類似鬼魂東西,或者說這些就是鬼魂!到現在為止,除了殺的雞鴨這些實實在在的東西,其他就是一些死去動物的魂魄。他想過既然這些東西都有了那是不是還會出現什麼妖怪之類的玩意。
「張凡,喂!張凡。」
在旁邊超市跑出一人,一身潔白的連衣裙,頭上紮著一個馬尾辮。「嗯?劉潔,買東西,這麼大包小包的,趕集呢?」
「呵呵,家裡東西不夠了,我媽讓我出來買點。」劉潔說著,輕微一笑,臉上浮現出兩個淺淺的酒窩,「說起來,我們好長時間沒見了吧!我記得最後一次見面還是初中畢業的時候。」
「是呀,一晃都又三年過去了。這三年在外面還真是學到了不少,你呢?準備念什麼大學?」
「還能念什麼?你也知道我的情況,不過你到是厲害哦!當初最後一次考試你居然一下子竄到了班聯前幾名,記得當時所有人都不敢相信呢,班導都恨不得抓你過去解剖了,呵!我想你現在肯定也能考個不錯的學校吧。」
張凡一陣苦笑,當初因為一些原因卻是一直隱忍不發,為的只是給某人一個驚,只是驚是有了,卻沒有想像中的喜。沒有回答劉潔的話反而搶過她手中的包裹,「嘿嘿難得見面,今天我就善心大發幫你做回苦力了。」
「噗嗤!」劉潔一陣輕笑,索性把東西都放在了張凡手上,「那就麻煩你了,張大善人。」
劉潔的家離這不遠,想當初回家的時候兩個人也經常一路同行,有時候張凡也會幫著劉潔拿點東西,或者一起吃著邊走邊笑,那時候的時光真的很單純,很愉快。
改變?是的,張凡記得很清楚,就是在那時候畢業的暑假裡,劉潔父親開的一個信息公司倒閉,而且還欠下了不少的債,生活一路下滑,否則依她的成績肯定也進了和自己差不多的學校了。
路圓小區外,偶爾有幾個行人經過。劉潔拿過包裹,微笑道:「好了,我也到家了,今天就不請你上去了,家裡今天有客人在,下次在找你,你有手機吧,把號碼給我。」
剛要說話就聽到一陣女子的哭喊聲,聲音尖利之極。
劉潔突然一晃神,東西還沒拿好就跑了出去,包裹散了一地。
「喂,劉潔你怎麼了?」張凡追趕道。
聲音更加響了,繞過一個彎就見到一女子拉著幾個壯汗,地上還躺著一個人,看不清面目。
「是劉潔的母親?」張凡驚呆了,因為那時候經常到劉潔家做客,自然曉得他們的情況。
「你們幾個住手,幹什麼!」
劉潔跑過去查看自己的父親,母親還在哭泣著,那幾個大漢手上那了個紙箱子,聽見張凡的喝斥聲,猛然回頭,「哪裡跑來的小子吃飽了沒事幹?」
張凡沒管那幾個面目猙獰的大漢,地上劉潔的父親只是受了點傷,「放心吧,你父親沒事!」說著,轉身向那幾個大漢看去,「那個箱子是不是你們家的?」
「我,我不知道!」劉潔搖著頭哭泣,扶起母親,那幾個在一邊的大漢顯得不耐煩,「張哥,東西反正已經拿到了,我們走吧!」
「嗯,喂,劉正南,我們老闆說了,你欠下的錢就用這個東西還債了,這是你當初寫下的欠條。我們走!」
幾人說完就抱著那箱子離開了,劉母還在哭泣著,哭的很淒慘,劉父一臉居喪的坐在地上,良久,歎氣道:「算了,算了!是我不孝,沒能保住劉家的遺產,好了,都進屋吧,別在這惹人笑柄了。」
屋子內一片哀絕,憂傷的氣氛,張凡忍不住道:「劉叔叔,我能不能問下他們拿走的那是什麼東西?」
劉父抬頭看了眼張凡,緩緩道:「是一座鼎,至於到底是什麼鼎我也說不上來,比一般的香爐大點,我父親說這是我們劉家傳下來的,已經有不知多少年代了,哎!」
「那這也算是傳家寶物了,那些人又如何得知的。」張凡詫異道,劉家人也不至於見誰都說自己家有個傳了好幾代的古董。
「我也奇怪的!三天前他們就來說了!當時我拒絕後他們離開時就臉色不善,沒想到今天我再次拒絕他們就已經明搶了,哎不過也就這樣吧,還好他們也把欠下的錢,這樣我們一家子也就不用在為錢的事操心了。」
「正南,那可是你父親唯一留下的東西,價值已經遠遠超過我們欠下的錢了。」劉母爭辯道。
劉父當下生氣道:「那還能怎麼辦,他們是放高利貸的。說不好聽點和黑社會差不多,光靠我們怎麼拿回來?如果報了警以後更加不能安生了,現在可以安安穩穩的生活難道還不好嗎?何況現在小潔也要上大學了,你就不想讓她安穩的上個好的大學?」
劉母沒有說話,只是沉默的擦著眼睛,劉潔也已經眼淚侵濕了雙眼,不住的哽咽,「爸,我……!」
「好了,小潔,你不要說了!父親知道你的想法,因為父親的原因讓你們受了很多苦。而你因為自己的驕傲雖然只是在普通的學校還是考出了不錯的成績,你以為父親不知道京北大學發來的通知書嗎?」
「爸,你都知道了?」
「呵,傻丫頭!你有什麼事能瞞過父親的?」劉正南慈愛的撫摩著女兒的頭髮,張凡也不禁也他們而感動,劉家當初到底欠了錢他不知道,但是可以想像劉潔在高中吃了不少苦。
「呵呵,如果劉潔能去京北大學的話我到是有人陪了。」張凡高興道,如此一來劉潔終於是苦盡甘來了。
劉潔一雙懷疑的眼睛盯著張凡,看的他不禁老臉生紅,怒言道:「怎麼?我就不能去京北大學嗎?哼,別望了我可是市一中的高材生。」
「哈哈!」眾人不禁都不笑了起來,「好了,知道你是高材生了,你厲害行了吧!」
氣氛以變的融洽,一切悲傷都似乎隨風而去,張凡淡然而笑,「張叔叔,那我先告辭了。」
「嗯好!小凡記得常來玩啊,小潔快送送你朋友!」
……
路上,劉潔頓時怯生問道:「張凡,你真的會去京北大學嗎?」
「當然了,你真以為我剛剛是說著玩的嗎?」
「不是的,我……我只是確定一下!」
「現在確定了?」張凡好笑著,隨即又問道:「對了,你父親欠錢的那個高利貸公司你知道不知道在哪裡的?」
「知道,就在東華街上!好像是叫天富公司吧!怎麼?難道你也要去借錢?」劉潔頓時緊張道:「張凡,你千萬不要去那裡借錢,我爸爸的事情你也看到了,他們都是吸血鬼,你借了錢就沒有退路了。」
「放心了,我不會去借錢,只是隨便問問。呵呵,沒想到你還是很關心我的,好了!你先回去吧,我也該回家了。」
「嗯,那我先走了。」
見到劉潔遠去的背影,張凡不住嘀咕道:「天富公司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