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成柔聲道:「田靜,有什麼話,你鬆開了以後再說好嗎?說心裡話,你突然變成現在這個樣子,我真的有點兒無法接受。」
田靜仰著看著他的下巴,一語不發。
他正色道:「你放心,在事情沒有說清之前,我可以向你作保證,我一定不離開。」
她緩緩的鬆開了雙手.楊成扶起她,讓她坐在沙發上,過了半晌,她只哭不語。楊成點燃一支煙,開口打破了沉默:「請你說話好嗎?」她用淚眼注視著他:「你與李麗訂婚是不是意味著我們的關係就完了?」
看著她哭得像個淚人似的,楊成有點兒心碎了,如果換作是其他的女人哭成這樣,他還好接受一些,可是她畢竟是田靜,在他的印象之中,她可是最堅強的女人。
於是,他從茶几上的紙盒裡抽出幾張紙巾遞給了她,勉強一笑:「這的問題我們不是已經聊過了嗎?我們仍然是朋友。」
「你想方設法接近我,並且一而再,再而三的故意為難我,你為了什麼,我心裡很清楚……楊成,我知道你與我一樣,很喜歡我,是嗎?」事情到了危急關頭,她也顧不得自己說話是否露骨了。
「是的。」楊成點點頭,表情很凝重,「如果我的心裡沒有你,如果我不是怕傷著你,今天晚上我就不會特意來找你了,田靜,在處理男女關係這件事上,我確實沒有什麼主見。人們常說感情要專一,可是在我的世界裡,為什麼要出現這麼多令我心動的女人呢?我真的好難……」他用炯炯有神地目光看著她明亮的雙眸:「現在你應當明白我為什麼總是口口聲聲要你做我的情人了吧?」說畢,他一臉的茫然。
她思忖了好一會兒才開口說道:「我們生活在現實,你不要以為自己像小說裡的主人公一樣可以擁有無數個女人,再說了,我是一個名副其實的警察,怎麼可能做你的情人。換作是你,你會甘心嗎?」
「可是除此之外,我真的不知道還有什麼別地方法。」楊成作出一副很奈的樣子,故意把難題交給了她,說實話,他還真希望她能夠指點迷律。她微紅著臉說道:「如果你真心愛我,那麼我心甘情願嫁給你。」
「啊?」楊成愕然不止。
她憤憤的嗔道:「怎麼?難道我配不上你嗎?」楊成皺眉苦笑:「呵呵,我沒有這個意思。只是……只是訂婚的事是我父母的意思,而且我已經答應了,所以這事已經無法改變了,再說了。李麗沒有父母,怪可憐的,我不忍心傷了她的心,把她推向絕望的邊緣,萬一她一時想不通走極端,選擇輕命,我一輩子也不會心安。」
「那你就不怕我崩潰嗎?」
「不會,因為我太瞭解你了,就算天塌下來你也不會絕望。有時候我甚至感覺你比男人更堅強。」為了撫慰她,他盡量選中聽地話說,反正女人虛榮心強,喜歡聽奉承話。
然而,她似乎一點也不愛聽他的「好」話,略帶一絲慍色的說道:「以前你對我進行身體的傷害。現在對我進行心裡上地傷害,你實在是太殘忍了,難道我是你虐待的工具嗎?」
楊成啼笑皆非:「我……我什麼時候虐待過你,你是不是搞錯了,從我們認識到現在,我就從來沒有在你的身上得到過半點好處。」
她理直氣壯的駁道:「我好幾次差點兒被你強姦了,這一點你總得承認吧?」
女人真麻煩!
他挑眉憤憤的說道:「你也太無厘頭了,無緣無故說這個幹嘛,有種的話你上法院告我。」
女人急的時候,勇氣會變得很孩子氣。田靜也不例外,她嘟著小嘴振振有詞的說道:「我才沒有那麼傻,什麼證據也沒有,我怎麼告你,哼,我現在也沒有別的意思,就是要你對我負責。」
楊成被她逼得實在是沒有辦法了,於是壞笑了一下,擠眉弄眼地說道:「要我對你負責可以,呵呵……我……我今天晚上和你睡一覺,到時候說不定我還能夠取消我與李麗訂婚的事,因為我可以告訴她,我與你有性關係了。」
「你……」她紅著臉,頓時語塞了。
說實話,楊成反倒鬆了一口,生怕她一時衝動點頭同意了,到時候還真不知道怎麼收場。他歎了口氣:「哎,一切隨其自然吧,好了,時間不早了,我得回去了,你早點兒休息吧,明天還要上班呢。」
她低著頭支吾道:「你……你今天晚上住我這兒吧?」
「啊!你……你說什麼?」楊成緊皺眉頭,以為自己聽錯了。
田靜猛地抬起頭,大聲道:「我要你住在我這兒,這回你總該聽清了吧?」
「你……我……」楊成支吾了半天也沒有說出一句完整的話。在她沒有提出留他之前,他本來是要起身離開這兒的,可是此時此刻,他的身體不聽使喚了……
她白了他一眼,沒好氣的說道:「臭小子,你不要在我地面前裝正經,男人心裡想的是什麼,別以為我不知道……」
楊成繼續無語。
她搖了搖頭,煞有介事的嬌聲歎道:「哎……誰叫我鬼迷心竅喜歡上你了呢,沒有辦法了,今天晚上我只能用身體作代價,留住你,留住你的心。」
聽她這麼一說,楊成幾乎失去了說話的功能了,幸好他坐在沙發上,如果是站著話,他百分百會「撲通」一聲暈倒在地上,摔成腦震盪。
她用奇怪的眼神目不轉睛的看著他,也不語了。
楊成突然從沙發上彈了起來,嘴裡崩出了一句話:「走,上床!」
他原以她被會他的話震懵。沒想到她也從沙發彈了起來:「好!」
楊成不禁「哈哈」大笑起來:「我們兩個都有點兒神經
了……」
「我有同感。」她回了一句,而後快步向臥室走去,起到門口之時,她轉身沖還在客廳發愣的楊成蔑視了一眼,道:「怎麼?想打退堂鼓嗎?」
「我呸!怕你不成……」楊成像個流氓地痞一樣吐了一口唾沫,闊步向臥室走去,心裡卻疑惑不已,莫非她動真格了……倘若果真如此。恐怕中國上下五千年地歷史長河裡也沒有發生過如此荒唐地事吧。
—
當他衝到門口之時,該死的手機響了。
媽的……楊成取出手機一看,正要掛機,卻看手裡顯示的是赤木櫻子的手機號碼,第六感覺告訴他,這個時候突然她打電話過來,一定是遇到了麻煩。還來不及接通電話,手機便斷了……
操。玩什麼?
楊成罵了一聲,回撥了一個電話過去,可是聽到卻是語音提示:對不起,您撥打的用戶已經關機了。
媽的。還真地出事了。
楊成暗暗叫不好,急道:「田靜,我得走了。」
「什麼事這麼急?」她問道。
楊成心急如焚的解釋道:「赤木櫻子剛才打電話給我了,我還沒有接通就斷線,而且,當我打過去時她的手機已經關了,我估計八成出事了。」說畢,他便衝出了她的家,駕車向「海市蜃樓」夜總會飛馳而去。
路上。他撥通了謝總的手機……
謝總:「櫻子小姐,剛離開夜總會,我親眼看見她出去。」
楊成把她剛才打電話的情況簡明扼要的說了一下,並要謝總趕緊找人……謝總與楊成的雖然稱不上兄弟,但是關係向來挺不錯,所以毫不猶豫地答應了。
從田靜的住處到「海市蜃樓」夜總會只需要十分鐘左右。楊成卻打了十幾個電話給謝總,他總是同樣的一句:「還沒有找到人。」
楊成一路上不斷的祈禱:天啦,千萬不要出事,否則,她地父親上原山野非把整個長沙城鬧翻不可,不知道會多少人因此遭殃。
當車子到距「海市蜃樓」夜總會不足十五米之時,突然,一個人從路邊躥了出來,他一腳踏下剎車,由於車速過快。在離那人不足三十厘米的地方車子才停住,嚇得他的出了一身冷汗,定睛一看,那人不是別人,正是赤木櫻子!
他頓時明白是怎麼回事了,八九不離十,一定是被她耍了,於是,一腳踹開車門衝到她的身前,對著臉就是一記耳光,怒道:「臭婊子,你在玩什麼?」
她雙眼直冒小星星,小臉兒立即現出了紅痕:「我只是開了一個小小的玩笑,試探你是不是真的會在我遇到了麻煩的時候及時趕來,你……你幹嘛動人?」
「啪!」
楊成又給了她一個耳光:「我要讓你長點記性,以後不要再開這樣的玩笑,你玩得起,我玩不起,你的父親是一個什麼樣地人,難道你不知道?哼……我這麼快趕來的目的並不是為了你,而為了我們中國人。」
赤木櫻子打了好幾個電話,他一個也沒有接,最後乾脆將手機關了。他再次來到了田靜的家,把剛才的情況講述了一遍,她幸災樂禍的笑道:「都是你風流惹地禍,要怨也只能怨你自己,打女人算什麼本事,你快點打電話向櫻子小姐道個歉,小心她想不通,幹出傻事,到時候就更麻煩了。」
「我打她媽還差不多!」他憤憤不已的罵道。
田靜沒好氣的啐道:「哼,沒素質的東西,你不聽算了,到時候有什麼麻煩,別跑來找我訴苦。」
楊成沒有搭言,點燃一支煙,狠狠的抽著……一波又一波的事接踵而至,他突然感覺快要煩死了!
她若無其事的嫣然一笑:「楊成,還有興趣上床嗎?」
楊成一陣巨寒:靠,這妞發騷了吧?
見他不吭聲,她低著頭竊笑。
楊成欲擒故縱的罵道:「***,被那個臭娘們這麼一攪,老子沒一點性慾望了。」
她紅著臉啐道:「下流!」
「我好像沒把你怎麼的吧,幹嘛說我下流?」他板著臉作出一副一本正經地樣子:「我只是實話實說而已,作為男人,我個人認為沒有必要當婊子又要立牌坊,親愛的田警官,你說呢?」
「你……你越說越不像話了。」田靜氣乎乎的將身子側到一邊,「楊成,我對你一讓再讓,你也別太過分了,人的忍耐性是有度的。」
見她似乎真的來氣了,他收斂了幾分,微微一笑:「我們還是說點兒實在的東西吧?請你告訴我,我們到底該怎麼辦?在你回答我的問題之前,我不得不提醒你,你用不著在我的面前作戲,剛才就算櫻子小姐不打電話過來,就算我真的進了你的臥室,你也不會與我發生不該發生的關係……」
田靜低頭無語……
楊成走到她的身邊坐了下來,輕輕的將她攬入懷裡,柔聲道:「你在想什麼?」
她沒有掙扎,直直的看著他的眼睛,認真的說道:「自從我們認識以來,你總是要我做你的情人,原因很簡單,無論如何,你也不會娶我,是嗎?」
他靈機一動,答非所問:「呵呵,我給你兩個選擇,一個是我與你舉辦婚事,但是我並不是真心愛你的;另一個是我真心真意愛你,但沒有任何的婚禮儀式。你會選擇什麼?」
她愣了愣,沒好氣的嗔道:「這還用問嘛,當然是後者。」楊成暗暗在心裡偷笑,臉上卻露著嚴肅的表情:「田靜,我不想欺騙你,我真的無法與你舉行任何的婚禮儀式,但是,我可以對天發誓,我愛你,而且永遠也不變心,請你相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