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自打電話到團部請假,然後把工作上的事情交待給了柳毅,我就和林峰一起走出了營區,在門口,我們招了一輛出租車,直奔南京軍區福州總醫院而去。
來到總院的門口,我隨手買了一個小果籃,便輕車熟路地走向住院部,我們很快在總台查到衛金巖這小子住的居然是單間,雖然不是高幹病房,但是按照規定,正連職幹部是不可能給你個單間住的。
我和林峰對視了一眼,轉身走上樓去,衛金巖的病房在三樓。
門虛掩著,我輕輕地敲了敲,沒等裡面回答,就推開門走了進去,此時躺在床上的衛金巖正好回過頭來,看到我和林峰進來,臉上滿是驚愕的表情。
這廝身上纏滿了繃帶,也不知道是他裝摸做樣呢還是劉釗下手太狠,他的手上居然也打了石膏,看上去真的傷得不清,我心裡不禁好笑,一個連隊連長指導員的手都骨折了,想想兩個主官打著石膏站在隊列前訓話的場面,真是有點兒滑稽。
衛金巖臉上的表情由驚愕迅速轉變為冷淡,他冷冷地說了一句:
「陸連長怎麼有空來看我呀!」
幾天不見,衛金巖陰陽怪氣的風格一點兒也沒有改變,看來這次挨打還是不能讓他長記性啊,我猜想此時的他一定在考慮著怎麼讓劉釗受到最嚴厲的處理,最好是開除軍籍他才開心。
我笑咪咪地把果籃往床頭櫃上一放,邊上剛好有個別人送來的果籃,金碧輝煌的,一看就價值不菲。兩相對比之下,如果那個果籃是隻鳳凰,我送的那只連烏鴉都算不上,林峰盯著那兩隻果籃。想笑又不敢笑,臉上的表情極其古怪……
我慢條斯理地說道:
「指導員,瞧你說的,你受傷了我這個當連長的能不來看你嗎?我昨天才回來,師裡幾個首長下到我們連隊,非要給我慶功。結果我就喝高了,這不今天才……」
衛金巖很不禮貌地打斷了我的話,冷冷地問道:
「陸連長不會是看笑話來了吧?看看我現在的慘狀?」
林峰的臉色有點兒變了,從進門到現在,我說話一直客客氣氣的,可是衛金巖就顯得度量很小,我伸手阻止了正要反唇相譏的林峰,繼續笑容可掬地說道:
「我知道你現在心情不好。這種事情居然發生在我們連裡,我也很痛心啊,不過我想戰士也是一時衝動,都是自己帶的兵,得饒人處且饒人。就不要趕盡殺絕了。」
衛金巖立刻神氣了起來,他陰陽怪氣地說道:
「原來這才是你陸大連長親自探病的目的啊!關於這件事情,我沒什麼好說的。一切就看團黨委怎麼處理了,實在不行,鬧到師裡去也沒關係,反正我都被打成這樣了。」
我微笑著盯著他,問道:
「你就不再考慮一下?做什麼事情都要給自己留一條後路」
衛金巖冷笑了一下,打了一個呵欠,淡淡地說道:
「謝謝陸連長……噢。還有三排長過來看我,我困了,你們請回吧!」
林峰扯了扯我的袖子,示意我們不要理他了,我笑著搖了搖頭。走到病床前,伏下身子在衛金巖的耳邊說道:
「融僑經貿那筆生意,衛指導員幹得漂亮啊!」
然後我直起身來,大聲說道:
「好吧,既然指導員你心意已決,我也不多說了,林峰我們走!」
林峰等我這句話已經很久了,聞言立刻轉身,就要和我一起走出房門,這時,衛金巖在我們身後喊道:
「等一等……」
我立刻定住身形,笑著看了林峰一眼,然後回過頭去,問道:
「指導員,工作上的事情你不用操心的,有我在連隊裡盯著呢!」
衛金巖不耐煩地說道:
「你知道我不是說這個!我想知道,你剛剛……那個……三排長,你能不能先出去一下,我想和陸連長單獨聊聊……」
林峰看了看我,我微微地點了點頭,林峰立刻頭也不回地走出了病房,並且把門帶上。
林耷一走,衛金巖就迫不及待地問道:
「陸連長,我想知道,你剛才那些話是什麼意思?」
我微笑著說道:
「沒什麼,只是提個醒而已,什麼意思,我想衛指導員心裡應該比我清楚才對呀!大家好歹也搭過班子,我這是好意啊!」
衛金巖盯著我,半晌才問道:
「那件事情你是怎麼知道的?」
我臉上的笑容依然沒有改變,只是淡淡地說道:
「融僑經貿裡剛好有我的一個兄弟……其實這個並不重要,我可以裝作不知道的,問題是我前面的建議衛指導員能不能考慮一下?」
那晚偷到的資料已經深深刻在我的腦海裡了,其實當時我只是腦子裡的一閃念,忽然記起來其中一筆很小的油料交易是衛金巖經辦地,他還得到一筆不少的酬勞,當時我就覺得了可以來一個敲山震虎,以衛金巖的個性,這個事情他一般不會和他的後台再去商量,免得因為走漏風聲而惹來一頓罵,反正這次放過劉釗,以後他還是我們連的指導員,想整他還是可以找到機會的。就算是他去說了,這麼一個小小漏洞他們還不至於懷疑到已經全盤暴露了,對大局也不會有什麼影響。所以經過反覆的思量,我決定走這步險棋。
衛金巖冷冷地說道:
「陸長風你這是在威脅我?」
我也冷冷地說道:
「你要這麼理解的話,我也很遺憾。」
衛金巖低下頭去,似乎在進行著思想鬥爭,我看在眼裡,也不急著要他表態,只是悠閒地在沙發上坐了下來,掏出一根煙在鼻子前嗅著一住院部裡是不允許抽煙的。
終於。他抬頭問道:
「我怎麼能夠相信,這次我放過那個小子,你以後就不會再拿這個事情來要挾我?」
我哈哈大笑道:
「你也太小看我陸長風了,我說出去的話從來都是板上釘釘,我說了不為難你就不為難你,要不是為了戰士。我會跟你做這麼無聊的交易?」
其實我不怕衛金巖不答應,他並不是害怕我說出去會讓他就會丟烏紗、坐牢,我相信這個時候他們那個團伙,無論是頭目還是小嘍囉,都是自信心極度膨脹,尤其是衛金巖這小子,以為什麼事情上面所謂的後台都可以幫他擺平。他會考慮我的條件,我想更多地是因為劉釗這件事情本身就是一件小事。而我掌握的資料如果說出去,他肯定會被他身後的人一頓臭罵,然後給他收爛攤子,甚至他在集團裡的地位也會下降不少,所以綜合考慮。我相信他會賭這一把的。
果然,他考慮了半天之後,終於說道:
「好!這次我就放過那小子。我希望你也能信守諾言!」
我笑著說道:
「果然是幹大事的人,放心吧,我還不至於出爾反爾那麼卑鄙!」
衛金巖接著問道:
「那你那個兄弟……」
我斷然地說道:「他沒問題,口風嚴得很,這件事情他只告訴了我一個人,我會交代他保守秘密地,不過你也不要試圖去查他是誰。否則你也知道會怎麼樣了?」
衛金巖連忙說道:「不會的,這個你也放心!」
我點了點頭,站起來說道:
「嗯!好好養傷吧!我回去了,劉釗的前途就靠你了啊!」
說完,我笑著離開了病房。一出門,林峰就上來急切地問道:
「長風,怎麼樣了?」
我做了一個「V」的手勢,邊走邊說道:「我都親自出馬了,當然沒問題啊,他答應放過劉釗了!」
林峰大步跟上我,說道:「太好了!」
他想了想,又問道:「可是……他說放過就放過?這件事情已經捅到團裡了!」
我搖了搖頭,說道:
「小同志,你不要忘記他的後台啊,剩下的事情就讓他自己去搞定吧!反正捅上去的也是他,收回來也靠他吧,我才不管他怎麼去操作呢!」
林峰嘿嘿笑道:「有一套!不過你和他說了什麼話這麼管用?」
我神秘地說道:「佛曾經曰過的:不可說,不可說……」
林峰毫不客氣地捶了我一拳他從來就沒有當我是個連長,罵道:
「靠!出來的時候就保密,現在還保密啊!那我不是白來了?不行,你要是不說,今天我就大刑侍候了!」
我笑著說道:「其實沒什麼玄機的,不過是把他的某些破事在他面前提了提,他就乖乖地答應了,也算是和他簽了一份君子,不,應該是小人協定吧……你不會覺得他這個人很純潔,純潔到沒有任何把柄在我手上吧?」
林峰盯著我看了半天,才驚歎道:
「長風你和上軍校的時候簡直判若兩人了,那時候你滿腔熱血,整個一衝動的憤青,現在都開始知道收集對對手地不利證據了,而且是瞞著所有人……部隊生活還真是鍛煉人哪!」
說完,一陣感歎,我不由分說在他的頭上敲了一記,笑罵道:
「都什麼亂七八糟的!我對敵人的手段會越來越犀利,但是對兄弟我從來沒有變過的!你憑良心說,自從我當了連長之後,你小子的日子是不是滋潤多了?」
林峰揉了揉頭,說道:
「我日,打這麼重,還說是兄弟呢!憑良心說,你當了連長之後,對我來說也就是挨罵少了,可訓練比以前更苦了,你小子練起兵來都是往死裡整,比孫遠超很多了,而且你還經常給我開小灶,累得我說話都沒力氣!」
不知不覺中我們已經走到了門口,我招呼了一輛出租車,然後回頭說道:
「我還不是為了你好?現在練了一段時間,是不是帶兵的時候底氣都足多了?靠,棍棒底下出孝子都不知道……」
林峰剛要上車,被我的話噎得半天才說道:
「你說的是哪兒跟哪兒呀!你才是我的孝子呢……」
我哈哈大笑著上了出租車,和林峰一起回到連隊。
衛金巖這小子辦事效率還不錯,下午團裡就打電話過來,通知我們可以把劉釗放出來了,但是要寫一份深刻地檢查,讓我們連隊自己酌情處理這件事情。
一掛電話,我就親自去禁閉室將人放了出來,劉釗出來之後的句話是:
「連長,你那天給我的煙還有沒有?我從來沒抽過這麼好的煙……」
什麼人啊這是?我翻了翻白眼,掏出一根煙遞了過去這次說什麼也不給一包了,那天一時衝動,虧大了。
然後我吩咐他趕緊去洗澡,洗完澡就把禁閉期間寫的「檢查」交給我,一定要很深刻、從各個角度剖析自己骯髒地心靈,最後決心懸崖勒馬、痛改前非、洗心革面的那種檢查。劉釗是個老兵油子了,看我的表情就知道事情我已經幫他擺平了,他自然笑著滿口答應了。
我回到屋子裡之後,疲憊地躺在了床上,小影現在應該在我的家裡和爸爸媽媽一起聊天吧,爸媽都挺喜歡她的,這丫頭就是人緣好,身上的那種特質讓人不由自主地想親近她。能馬上把她娶過門就好了,這麼好的女朋友還是變成老婆放心點兒……
胡思亂想了一陣,我開始為自己療傷,手術那麼成功,我可以放心地使用龍騰真氣了,這樣能夠加快恢復的速度,否則整天帶著一個石膏套子,幹什麼事情都覺得老彆扭了。
說幹就幹,我把門鎖上,然後盤坐在床上,閉上眼睛氣運丹田,一會兒工夫,我的心神就完全沉靜下來了,龍騰真氣源源不斷地朝手腕方向湧去,又通過另外一條經脈回轉。
自從上次在西禪寺的奇遇之後,我的真氣特性似乎都發生了某些變化,最明顯的就是每次運功,我整個人都會沉浸到一種莊嚴神聖的氛圍當中去,彷彿一切都像浮雲一般,只有探尋生命的終極意義才是活著的目的,這些和佛教的教義是一脈相承的,對於這些變化,我覺得也不是壞事,只要不會讓我想當和尚就行了,我還想過段時間再去西禪寺探訪一番呢!
不知道過了多久,我慢慢地睜開了眼睛,感覺手腕上的傷已經有了明顯的好轉,看來龍騰真氣的治療效果還是很好的。
七十八章:再訪西禪寺
剛才療傷之前我把門反鎖了,就是怕有人打擾,現在敲門聲這麼急,一定是有什麼事情,所以我大步走到門口,一把拉開房門,我就看到通訊員正焦急地站在門口,他一看到我出來,連忙說道:
「連長,剛才政治部來電話,要您馬上到機關找祖科長,似乎很急的樣子,我敲了好幾次門您都沒有答應……」。」
我連忙說道:「好的,知道了。」
說完,就往營區外跑去,一邊跑,一邊回頭喊道:
「通訊員,通知柳副指導員,我要去師部一趟,家裡的事情讓他看著點兒!」
說完,我隨手給門口給我敬禮的哨兵還了一個禮,然後匆忙地攔下一輛出租車,直奔師部而去。
下車之後,我一路小跑來到祖科長辦公室門口,稍微喘了一口氣,然後抬手敲了敲門,同時喊了一聲:「報告!」
祖科長在屋子裡揚聲說道:「請進!」
我推開門進去,給祖科長敬了一個禮,說道:
「科長,您找我?」
祖科長看了我一眼,笑著說道:
「先坐下再說……」
我依言在辦公室的沙發上坐了下來,看著祖科長,他笑了笑,說道:
「不用那麼緊張,其實也沒什麼事情,只不過是孫遠超的組織關係已經轉走了,他分配在家鄉的地稅局,馬山就要上班了,所以這次找你來的件事情就是要把你連長前面那個『代』字去掉,就算是組織上的談話吧!」
我頓時鬆了一口氣,我還以為有什麼急事呢!我點了點頭,說道:「是!感謝組織上的信任!對了,科長。孫連長什麼時候回來?我答應了他的禮物還沒給他呢!」
祖科長饒有興趣地問道:「哦?什麼禮物啊?」
我笑著撓了撓頭,說道:「這個暫時保密!這是我和孫連長之間的約定!」
祖科長笑著對我說道:
「喲,還搞得這麼神秘哪?行!我就不打聽了,他具體什麼時候回來我也不清楚,反正就在最近了!長風啊,你在當連長地這段日子裡。工作成績大家有目共睹,你的工作能力也得到了很好的證明,這次正式任命很快就會下來,你一定要穩紮穩打,一晃就要年終總結了,千萬不要出什麼紕漏!」
我正色說道:「是!我明白!」
祖科長點了點頭,接著說道:
「第二件事情就是今年的冬季徵兵工作,長假結束之後就要開始籌備了。當然,這主要是當地武裝部,軍分區的工作,但是我們接兵單位也要做好準備和輔助工作,今年的兵員可能來自福建本地。這裡地徵兵工作一向都不是很理想,不少青年都不願意當兵,而有的不符合條件的卻削尖了腦袋往部隊鑽。今年我們希望你到其中一個點去接兵,當然還沒有這麼快,現在只是事先徵求一下你的意見。」
我想都沒有想,就說道:「沒問題,組織上安排我去哪裡我就去哪裡!」
祖科長說道:「非常好!我就喜歡你這麼乾脆的人,這批新兵接回來,由你親自擔任新兵連長。我希望你能訓練出一群下山的猛虎來!如果新兵下連之後,哪個連隊的連長指導員找我訴苦,說今年的兵素質差,我就唯你是問!有問題嗎?」
我乾脆地說道:「沒問題!」
接著我又看著祖科長,小心地補充道:「當然。如果能給我配一個好地指導員,那就更加沒問題了!」
祖科長哈哈大笑道:
「這個容易,到時候你看中誰就告訴我,只要是我們師範圍內,我都可以調過去,反正是一個臨時單位,新兵連一解散,大家各歸各位,又不會有影響!」
我笑著說道:「好,我保證完成任務!」
祖科長說道:「長風啊,後面這件事是我提前和你談的,現在還早呢,我就是想讓你知道,上級是很重視你這個人才的,希望你在工作中遇到什麼事情也要冷靜處理,千萬不能捅漏子,現在來講,無過便是有不b啊!」
我知道他指的是衛金巖的事情,我心裡嘀咕道:「應該是部分領導比較重視我這個『人才』吧……」
嘴裡卻說道:
「是,科長,您說地我明白了!」
科長點了點頭,說道:
「那沒什麼事情了,哦,對了,你們連那個被關禁閉的戰士怎麼樣了?」
我笑著說道:「已經沒事了,團裡讓我們酌情處理,指導員不在,我就做主了,我認為戰士嘛,還是要以批評教育為主。所以讓他寫了一份深刻的檢查,好好反思一下自己地錯誤。處分我看就不必了。」
祖科長似笑非笑地看著我,問道:
「衛金巖那小子能同意?」
我也淡淡地說道:「他不同意團裡能鬆口嗎?有些事情大家心裡都清楚……呵呵,科長,沒什麼事情的話我就先走了,不打擾您工作了!」
祖科長點了點頭,沒有說話,我站起來,敬了一個禮,就轉身走出了他的辦公室。在回去的路上我一直在想,這次他們葫蘆裡賣的是什麼藥?以往接兵這種肥差,沒有找點兒關係是輪不到的,這次上面居然主動讓我去,雖然我是不會趁機撈什麼錢,但是別人去的話還是可以搞點。兒外快地,想了半天,我也沒想出個所以然來。
小影直到傍晚才回來,一進屋,她就嘰嘰喳喳地向我說今天和我爸媽一起玩得多開心,逛了哪些店,吃了什麼小吃,事無鉅細,向我匯報,不過在我聽來。似乎顯擺的成分多了一些,等她說累了,我才問道:
「我的筆記本電腦帶回來了沒有?」
小影的笑容頓時僵住了,誇張地拍了拍腦袋,歪著頭說道:
「我……我忘記了……」
我瞥了一眼她那個明顯比出門時鼓了好多的大背包,不動聲色地說道:
「哦。忘了就忘了吧,沒事兒……」
一心想看看我有什麼反應地小影大失所望,她試探性地問道:
「你就……不生氣?」
我好笑地看了她一眼,說道:「這有什麼好生氣的?不就是忘記帶電腦了嗎?小事情嘛!我這麼疼你,怎麼捨得生你的氣呢?」
小影說道:「你怎麼能這樣呢?你怎麼可以不生氣呢!電腦對你來說意味著什麼知道嗎?你不應該……」
我又好氣又好笑地看著這個古靈精怪地丫頭,一把將她的背包拉了過來,笑著說道:
「行了!給我拿來吧!居然敢蒙你老公頭上來了,真是不想混了……」
說完。我把背包放在床上,用沒有受傷的左手輕輕拉開拉鏈,我漂亮的筆記本電腦果然在裡面,我一把拎了出來,笑瞇瞇地看著小影。
小影嘴巴一蹶。說道:「真沒意思,這樣都騙不到你,壞蛋長風。也不配合一下人家……」
我哈哈大笑,過了一會兒,我看到小影坐在那裡不說話,就過去問道:
「小影,這次回來,你真的不打算回家了?你就不想你爸爸媽媽?」
小影沒好氣地說道:
「誰說不想了,可是我能回去嗎?如果你的手沒事我隨時回去都可以。可是現在如果我回去了,他們肯定要見你的,到時候你就這樣去見他們?上次你受傷的事情就已經讓他們很擔心了!這次看到你這個樣子指不定會說什麼呢!所以乾脆就不回去了!反正他們也不知道我回福州……」
我輕輕地摟著小影,說道:「你還是回去幾天吧,叔叔阿姨要是問起我來。你就說部隊搞戰備,我出不去嘛!」
小影低聲說道:「那明天再說吧,反正今天也不可能回去了!」
我點了點頭,說道:「對了,小影,明天你先回家去,然後就說出來看我,我帶你去西禪寺玩怎麼樣?」
小影一聽說我會陪她出去玩,又興奮了起來,她拉著我的手說道:
「西禪寺今天去過了,要不我們去森林公園吧!」
我笑著說道:
「我是想帶你去爬一爬報恩塔,想像一下我們兩個人在幾十米高的塔頂,互相依偎著,耳邊是呼呼的風聲,眼前是半個福州城的美景……多麼浪漫啊!你今天和我爸媽去玩總沒有這種感覺吧!」
小影被我說的有點兒心動了,她想了想,說道:
「好吧!那我明天一早就回去,然後說我回來還沒見到你,而你在部隊裡又出不來,想過來看看你,爸媽一定會同意的!嘻嘻!」
我愛憐地刮了刮她可愛地鼻子,然後打開電腦忙起自己的事情來。
第二天一大早,小影就拿著行李,一副風塵僕僕的樣子回家去了,我則按照程序,向上級請假之後,把連隊工作交待了一下,就出門打車來到了西禪寺。這次我想探個究竟,我身上的龍騰內力在這裡到底能夠昇華到什麼程度,如果效果好,以後我經常來這裡練功,豈不是事半功倍?
約定的時間還沒到呢!我就看到小影從一輛813路公交車上跳了下來,一臉興奮地向我跑來,我笑著迎了上去,她大方地挽住了我的手臂,和我一起走進了西禪寺。
這是我最近一段時間裡第二次進來了,和上次一樣,我一走近報恩塔,心裡就有一種親切的感覺,龍騰真氣也蠢蠢欲動起來,不過這次我沒有急著上去,我對小影說道:
「小影啊!咱們先去羅漢堂看看怎麼樣,聽說裡面有一百零八尊佛像呢!最後我們再上報恩塔!」
小影點了點頭,說到:「嗯,好啊,我都聽你的。」
我和小影一起走到了羅漢堂前面,這也是一座古色古香地建築物,但是建成年限倒是不長,不過報恩塔似乎也是九十年代初期建成的,所以我覺得這個跟年代是否久遠沒有什麼關係。
我過來就是想看看我的龍騰內功在其他的方有沒有什麼反應,上次很多地方都沒有逛到,說不定有比報恩塔靈氣更足的地方呢!
我拉著小影的手緩緩地走進了羅漢堂,這裡果然莊嚴肅穆,一百零八尊羅漢塑像形態各異,栩栩如生,大堂裡面也是香煙裊裊,但是我的龍騰真氣反而沒有剛才那麼反應強烈了,我不動生色地和小影在羅漢堂內遊玩了一陣子,然後又向夕、走去。
我帶著小影在諾大的西禪寺內左右閒逛,其實我都是在以報恩塔為中心,用自己龍騰真氣地波動來判斷哪裡最適合練功,走了幾圈我就發現,其實真氣反應最強烈的點,恰好就是報恩塔,其他的方,包括佛像眾多的羅漢堂和巨大的觀音塑像,都沒有那日報恩塔頂佛像給我的那種感覺,當日地情景我仍然歷歷在目,那佛像就像是活了一樣,充滿了靈性,還有那個神秘的老僧「這些都讓我對報恩塔產生了濃厚的興趣。
既然已經知道玄機就在報恩塔,我再也沒有耽擱,拉著小影的手就向報恩塔走去,當我們買了門票走進層的時候,小影立刻被那個巨大的功德箱吸引了,特地跑到售票處兌換了十幾個一元的硬幣,對著那個大窟窿投得不亦樂乎。
而我則注視著一層那個巨大的佛像,這時,我體內的真氣已經呈現萬馬奔騰之勢了,這次我沒有刻意壓制龍騰的運行,我相信,佛也好、道也罷,總是講究順其自然的,而且我也知道報恩塔對我的影響一般沒有什麼害處,所以我也放任真氣的運轉。反正龍騰真氣的修煉沒有那麼多講究,無論坐臥行走,只要真氣在運轉,就是在練功了。
功德箱後面的那個佛像,足足有七八米高,表面的彩柚已經有點兒脫落了,身體上一片斑駁的痕跡,雖然只是一個泥塑的菩薩,但是和上次的感覺一樣,我甚至覺得眼前這尊佛像就是活的,尤其是那雙炯炯有神的眼睛,彷彿可以看透人的靈魂,我百思不得其解,到底是什麼力量讓這裡的佛像都充滿了靈性呢?要知道,這裡建成到現在不過十幾年的時間而已。
小影終於投累了,她將沒有投進去的錢歸置了一下,然後開心地說道:
「長風,我們往上走吧!」
我點了點頭,抬腳正要階而上,忽然我瞥到佛塔門口,上次我見到的那個老僧正拿著笤帚,低頭在掃地,他的動作並不快,但是卻給人一種很協調的感覺,好像和自然融為一體了。雖然他從來沒有抬頭看我一眼,但是我卻感覺始終被他注視著一樣。
我心裡忽然一動,對小影說道:
「小影,你上二樓等我一會兒,我馬上上來!」
小影張了張嘴,可能想問我幹什麼去,但是最後她還是啥也沒說就點了點頭,隻身上樓去了,我連忙跑了出去,來到那個掃地的老僧面前,說道:
「大師,我們又見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