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當我再次去請假的時候,孫遠超終於忍不住問道:
「長風,你連續三天請假,是不是有什麼事啊?你要是真的有事,乾脆休假得了。」
我不好意思地說道:
「沒什麼事情,這兩天幾個朋友來福州玩,我想去陪陪他們!」
孫遠超釋然道:
「原來如此,沒問題,早去早回,注意安全……對了,上次出去有沒有找過領導?上次的通報我們也摀不住了,其他連早就傳達到每一個戰士了,今晚點名的時候我們也要宣讀了。」
我滿不在乎地說道:「那就傳達吧!反正咱們自己的兄弟們都清楚怎麼一回事……我找過幾個領導了,接下來走一步看一步吧,大不了就是不當這個連長了嘛!」
事情太大了,我不可能對孫遠超透露什麼的。
孫遠超歎了一口氣,說道:
「好吧!小陸,你有事就快走吧!記住別忘記了收假的時間!」
我點了點頭,轉身走出辦公室。
當我換上便裝,打車來到西湖賓館的時候,只有付春已經起來了,他在陽台上悠閒地坐著,周立雄和肥豬王都還在蒙頭大睡,昨晚大家一定都非常累了。
付春笑著對我說道:
「小陸來得挺早的嘛!他們還沒起床呢!對了,今天準備帶我們去哪裡玩啊?」
我想了想,問道:
「要不,我們先去西禪寺逛逛?那裡還不錯的,有興趣的話,中午還可以在寺裡吃齋飯……」
付春點頭說道:
「好啊!去哪裡都無所謂,本來這次就是看看兄弟你的。」
等到肥豬王和周立雄幸福地睡到自然醒之後,我們一行人匆匆地吃過「早飯……」就開著車直奔西禪寺而去,西禪寺位於福州西郊,當然在城市的高速發展下,現在也是屬於市區了,這座古剎始建於唐朝,歷史悠久。在海內外都享有盛名,寺內風景怡人,而且遍種荔枝樹,在成熟的季節,滿院都是纍纍的碩果。
我們買了門票走進寺院,大家一邊興致勃勃地聽著我這個臨時導遊的介紹,一邊朝裡面走去。走進院子,我們就面對著一個巨大地人工湖。小湖上巧妙地架設著一座曲橋,湖中央矗立著一尊巨大的觀音塑像,寶相莊嚴,善男信女們正在虔誠地膜拜。觀音法像正對著的湖邊,香煙裊裊。周立雄好奇地指著湖面說道:
「這裡好多魚啊!」
我笑著解釋道:「這裡是西禪寺的放生池。不少信徒都特地買了魚或者龜來這裡放生的,而且遊客們也喜歡餵魚,所以這裡成了它們的天堂……」
我們放眼望去。湖面上魚兒爭相簇擁著,甚至還有地跳出了水面,有體型巨大的蛤魚,還有鯉魚和少量的烏龜,很多遊人特地帶了饅頭,細心地掰碎之後扔進水池,每當這個時候。都會招來大量的魚搶奪食物。
付春笑著說道:
「以後我退休了就到這裡來住段時間,這裡的環境真得很不錯,而且能讓人的心靈特別平靜……」
肥豬王笑著說道:
「我是不可能了,寺院都戒葷腥,喝酒也不讓吧。那要是我來這裡住幾天,非得憋壞了不可!」
大家都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來。我們接著往前走,周立雄指著樹影掩映中露出的塔尖問道:
「長風,這裡還有一座塔?」
我笑了笑,說道:
「這就是久負盛名地報恩塔了,說起報恩塔,它和新加坡的雙林寺還有一段淵源呢!」
大家都很感興趣地讓我介紹一下,我笑著說道:
「這個報恩塔是新加坡雙林寺的主持談禪法師募資建造。談禪法師從1983年起,被西禪寺委派為雙林寺繼任主持,為答謝祖寺培育之恩。所以命名為『報恩塔』……這個塔有15層總共67米高,每層塔壁都鑲嵌了精心雕刻的佛像和佛教故事,並以飛禽走獸、花草蟲魚的圖案裝飾其間,可以說是一座莊嚴美麗地藝術石塔。」
大家頓時大感好奇,紛紛要求立刻前去參觀一番,於是我領著他們穿過一個小樹林,來到報恩塔前,我仰望高高的塔頂,心裡忽然生出了一種莫名的感受,覺得這座報恩塔非常親切,彷彿和我有什麼必然地聯繫一樣,我家就住在附近,以前也來過西禪寺,上過報恩塔,但是從來沒有這種感覺……
付春看到我在塔底呆呆地站著,他走了過來,指著門口的牌子,笑著問道:
「長風你發什麼呆呢?難不成你捨不得一塊錢的門票,想讓兄弟們在塔底看看就走人?」
我回過神來,笑著說道:
「哪能呢!我這就去買票!」
西禪寺的門票是五塊錢,但是如果要上報恩塔的話,必須再買一張一塊錢的「塔票」,儘管如此,還是比現今很多名勝旅遊景點要便宜多了,我買好門票之後,領著兄弟們進入了塔的層。
層除了佛像之外,還有一個巨大地功德箱,和普通的功德箱不同,這個功德箱投錢的地方是一大一小兩個小孔,不少人兌換了很多硬幣,跪在功德箱前的蒲團上,對準小孔投擲,投進了的人都欣喜異常,感覺佛接受了他的供奉,一定會賜福給他。
我們自然一笑而過,直接向上攀去,到了第三層就有一個廳了,牆壁上的壁畫向我們講述著經典的佛教故事,塔外的迴廊四周都雕刻了栩栩如生的佛像,我們一尊尊佛像走過去,我心裡那種感覺越來越強烈,身上的龍騰真氣竟然蠢蠢欲動,尤其是我在佛像前凝視的時候。這種感覺最強烈了,我都差點控制不住真氣的自行運轉,不知道這是禍是福,所以我也不敢放任真氣地運行,只好竭力控制著。
付春似乎感覺到我有點兒不對勁,轉頭看了我一眼。驚奇地說道:
「長風,你臉上好像隱隱有金光呢!」
我懵懂地問道:
「什麼金光?我不知道啊!可能是陽光照在臉上吧!」
付春拉著我,說道:
「真的,沒有騙你,如果是陽光,為什麼我們臉上都沒有!」
說完,他轉頭把憑欄遠眺的周立雄和肥豬王叫了過來,說道:
「你們仔細看看長風的臉。發現什麼沒有?」
周立雄和肥豬王立刻圍繞著我,像看猴戲一樣盯著我看了半天,肥豬王說道:
「還別說,真的和以前有點兒不一樣了,但是怎麼不一樣我也說不出來。好像有讓人心生景仰的感覺……」
周立雄這個大老粗傻乎乎地問道:
「我怎麼看不出來啊!這不還是以前那個長風嗎?鼻子是鼻子、眼睛是眼睛地,沒見少了什麼零部件啊!」
我啐道:「廢話,你的鼻子不是鼻子呀!」
大家都大笑了起來。我心裡暗想:
「難道這個龍騰和佛教還有什麼淵源?練這玩意兒還真他媽累,沒有師傅告訴我該怎麼練,甚至連這個勞什子內功的起源我也是一知半解的,我能練到今天而不走火入魔,真是一個奇跡啊!」
大家開了幾句玩笑,也沒有在意,就繼續朝上攀去。越接近塔頂。我心裡的感覺就越強烈,甚至好像我和這塔就是一體的,每到一層,我們都要到外面的迴廊上欣賞那栩栩如生的佛像,每走完一層。我體內龍騰真氣地活動就越熱烈,我甚至生出了不去控制,放任自流的想法,不過我還是克制住了。
很快我們就輕鬆地爬上了塔頂,幾百級台階對我們四個特種戰士來說簡直連小菜都算不上,大家都臉不紅氣不喘的。可能由於高度的原因,塔頂上的風還比較大,吹拂在臉上,讓人心曠神怡,我們倚在欄杆上,悠閒地眺望著遠處地高樓。
付春說道:
「我越來越覺得這裡是個好地方了,將來我退休了,一定要來這裡住段日子!」
我開玩笑地說道:
「禪院裡還有一處更好的地方,是專門為信徒存放骨灰的,很多信佛教的弟子去世後,都選擇了在這裡長眠,你也可以考慮一下呀!」
付春笑罵道:
「你這臭小子,咒我死啊!呵呵,要是我真的英年早逝了,做鬼都不會放過你!」
這時大家的心情都非常的放鬆,所以肆無忌憚地開著玩笑,但是此時我怎麼也想不到,今日的一句玩笑話,後來竟成了現實……
大家在塔頂躥蹋了一會兒,就相約下去,到別處看看,我心裡一動,說道:
「兄弟們,你們先下去自己隨便逛逛,我一會兒再下去找你們!」
付春關切地問道:
「怎麼了長風,有事?」
肥豬王一把拉開付春,說道:
「咱們就別管他了,這小子,說不定看到那個妞比較漂亮腿就軟了,我們玩我們的!」
然後他回頭喊道:
「長風,你悠著點兒啊!可別被人家的男朋友揍一頓……」
說完就推著付春下樓去了,塔頂地其他遊客都異樣地看著我,我衝著肥豬王的背影瞪了一眼,然後神色尷尬地走進大廳裡,仔細端詳起佛像來。
這個佛像長相似乎有點兒兇惡,鬚髮皆張,身體非常強壯,和平日經常看到的慈眉善目的佛像似乎有點兒不一樣,雖然我叫不出來這是哪個佛,但是只要我凝視著佛像的時候,心裡就會非常地寧靜,連身邊來來往往的遊人我都渾然不覺。在最頂一層的遊人是最多的,大家來到報恩塔,自然都想爬上塔頂,而且這裡是西禪寺的最高點,欣賞風景自然是這裡最好了。
我盡量捕捉這心裡頭那種可意會不可言傳的微妙感覺,好幾次我都似乎抓住了點思緒,但是又無法表達出來,這種感覺就像心被貓撓了一樣。就當我沉浸在冥想中的時候,有人在我身邊說道:
「施主寶相莊嚴,頗有佛緣啊!」
身邊吵吵鬧鬧的我都渾然不覺,但是這個聲音彷彿就是在我耳邊說的一樣,異常清晰,我立刻回過神來,放眼看去。
是一個穿這袈裟的大師,正慈祥地看著我,西禪寺我到過好幾次了,我知道那些修行的師傅們一般都在後面的禪房裡呆著,輕易不到前面的旅遊點來,我不知道這位大師為什麼會出現在報恩塔頂,但是我顧不得奇怪,就笑著問道:
「哦?何以見得啊?」
那位大師雙手合十,緩緩地說道:
「剛才施主在佛像前的表情非常的寧靜虔誠,老衲修行多年也未必能心如止水啊!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施主幼年時一定有過佛緣吧」
我搖頭說道:
「沒有啊,可能剛才我想事情,入神了吧!」
大師臉上露出了驚異的神色,他說道:
「不可能,老衲自信不會看走眼的,施主再仔細想想,是否在何處與我佛結緣過?」
我笑著說道:
「有緣也好,無緣也罷,人生不過百十年而已,大師何必如此執著……」
大師臉色一整,雙手合十道:「施主大智慧,老衲受教了!」
說完又緩緩地下樓了,雖然有點兒莫名其妙,但是卻令我陷入了沉思,我現在幾乎可以肯定龍騰與佛教一定有淵源了,但是我該怎麼做呢!沒有人指點我,我始終不得其門而入啊!
再次想到龍騰,我心裡忽然一動,「蹬蹬蹬」下了一層樓,果然,這裡連一個人都沒有,人的心理就是這樣,上下一層雖然相差不多,但是絕大部分的人都集中在上層,而且他們下去的時候都很少有人會來這第十四層看看。
我走到空無一人的走廊上,來到一尊佛像前,盤腿坐下,凝神注視著他,慢慢地,我的心靈開始進入剛才那種寧靜的狀態,我閉上雙眼,慢慢地運轉龍騰真氣,這時真氣異常活躍,只要稍微一催動,它們立刻歡快地奔跑起來,是的,是歡快,我好像能感受到真氣的心情一樣。
這麼一運氣,我立刻發現今天的龍騰真氣和往日竟然大不相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