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抱著箱子回到了學校,首先在門口的那家旅館開了一個房間,我把門鎖上,一個人在研究著肥豬王給我的「寶貝」。他給出的說明書簡單易懂,我花了不到半個小時,就基本弄清楚了主要的操作方法。這個監視裝置前端非常的小巧,只要你有本事進入到目標的住所,就可以輕易的將它安放得妥妥貼貼,當然,它的監視效果比時下的那些針孔攝像機要好多了,而接收部分就比較複雜了,監視器會將它拍攝下來的內容直接轉化為電磁載波信號,這個接收裝置可以實時的將信號還原並且存儲。而且對監視器的控制也是通過遠程信號來實現的。
我按照說明書的講解,熟練的將配件組裝完畢。我把監視器放在房間裡試驗了一下,監視效果非常的好,而且控制很靈敏,就是不知道把它放到那個隊長屋裡後,控制上會不會有問題,理論上控制範圍為直線十五公里以內,應該不會有什麼意外。
為了保險起見,我拿起那個小巧的監視器,回到宿舍裡,將其安放在我的床頭一個不起眼的地方。然後我再回旅館試了試,啟動、關閉、存儲都非常的完美,我可以清楚地在屏幕上看到宿舍裡的情景,我正要把東西收了,這時,我看到寢室有人出現了……
我將鏡頭慢慢拉近,是康俊飛!這時我們寢室沒有人,大家都出去了,這個傢伙鬼鬼祟祟的過來幹什麼?我不動聲色的將錄製功能打開。我知道這時候就算我跑回寢室也來不及了,還不如把他的所作所為錄下來,有證據在手,我不怕他不承認自己幹過的事情。
康俊飛緊張地左右張望,看看走廊裡也是靜悄悄的,他飛快地在我床頭櫃的後面一抹,然後假裝若無其事的走了出去。我將剛才錄製的內容用慢動作回放了一遍,我發現康俊飛手裡拿著一個黑乎乎的東西,扁圓形的,彷彿一塊磁鐵。他將這個東西扣在了我的床頭櫃後面,我輕輕的笑了起來,真是無巧不成書,一定是王邦那小子叫他用這玩意兒監視我,或者是竊聽,他們想破腦袋也不可能知道,我正好在監視著自己的宿舍。
我心裡說道:王邦經過一個寒假的蟄伏,這一開學又蠢蠢欲動了,看來他是鐵了心要對付我了,而我畢業前實在是不想惹事生非,但是為了自己能夠順順利利的將這半年的時間渡過,我想我是有必要警告他一次了,等解決完這個黑心隊長,我就好好想想怎麼給這個紈褲子弟一點兒苦頭吃吃,我要讓他知道惹上我是他一生中噩夢的開始,以後我要他們家族都沒有好下場,這不是為了我自己,他們家族作惡太多了,我知道了就不可能會放過他們的,只不過現在時機未到而已。
我繼續觀察了一陣子,沒看到宿舍裡有什麼動靜,於是我鎖上門走回宿舍去,我暫時還不知道他放的東西是監視還是監聽的,所以我不動聲色的走進宿舍,我在床邊坐了下來,眼睛有意無意的瞄了幾眼,沒有發現櫃子的表面有什麼異樣,我剛才看到康俊飛手中的東西不算太小,所以我幾乎可以肯定那是竊聽的,我走過去,小心地移動櫃子,果然,在櫃子背後發現了那個磁鐵狀的東西。
我輕輕的一笑,並不急於將它取下來,留在那裡對我有用呢!我不再逗留在宿舍裡,走出去我才拿出手機,給張慶打了個電話:
「小慶子,你在哪裡呀?有點情況我需要向你的女朋友瞭解一下!」
「好,沒問題,你來飛機樓吧,我和她都在這裡!」
「好的,等我!」
飛機樓張慶畢業設計的小屋裡,他和他女朋友都愁容滿面地坐著,他們看到我進來,張慶連忙站起來,問道:
「長風,你要瞭解什麼問題啊,剛才那個隊長又說如果這週末之前還沒有湊足錢的話,他就不等了!」
我笑著說道:「不要太擔心了,我正在籌劃呢,我定要他身敗名裂的轉業,呵呵,對了,這位是你的女朋友吧?怎麼稱呼啊?」
張慶的女朋友是一個嬌小可愛的女生,戴著一幅小巧的眼睛,頭上還紮著兩個馬尾辮,長相還算不錯,她看到我問起她,就站起來說道:
「你好,我叫董嘉……」
我笑著說道:「坐吧,不要拘謹,我和小慶子是好兄弟,呵呵,上學期成天就看到小慶子堡電話粥了,今天才見到你的真人,我兄弟的眼光果然很好!」
張慶在旁邊得意的嘿嘿笑道:「那當然,我選中的女朋友,絕對是萬里挑一的!」
董嘉白了張慶一眼,沒有說話,可能她還和我不熟,還有點不好意思吧,我轉臉對她說道:
「對了,董嘉,我想找你瞭解一下你們隊長的情況,比如他住的房間是哪個,他的生活規律大概是怎麼樣的,他有什麼特別的嗜好,總之,你說的越詳細越好,我現在很需要這些資料。」
董嘉點了點頭,說道:
「我是21隊的……」
我吃驚的打斷了她的話:「21隊的!那不是和我女朋友一個隊麼?」
董嘉驚訝的說道:「原來你女朋友也是21隊的呀!」
我說道:「沒錯,想不到說了半天,張慶恨之入骨的那個隊長,居然也是我女朋友的隊長,那更是非懲治不可了,否則,這種人留在你們隊,我也不放心啊!噢,你接著往下說。」
董嘉想了想,說道:「他住的地方很好認的,門口掛著隊長的標誌,至於生活習慣……我也不是很瞭解,不過他有時候晚上會很遲回來,嗯……還有就是……他有時候會對女生動手動腳的,我們都很煩他!」
我說道:「好的,謝謝你了!等我的消息吧,對了,小慶子,要是他真的逼得太急,你就把錢給他,先把學員證要回來再說!」
張慶點了點頭,說道:「長風,我相信你一定能想出好辦法來的,如果實在不行,你的錢我會慢慢還給你的,反正畢業前一定會還清的,我保證!」
我不高興地說道:「自己兄弟,說這個幹什麼?一點小錢,沒有關係的,好了,我去準備一下,說不定晚上就會有收穫呢!」
我一回到旅館便開始睡覺,一直到半夜十二點左右,我一骨碌爬了起來,推開窗戶一看,外面的能見度很低,連一點月牙兒都害羞的鑽進雲裡去了,我滿意的起來,為了便於行動,我換上一套相對緊身的衣服,小心的拿出一副手套戴上,然後,把監視器揣進包裡,我就出了旅館的門。
進學校其實很簡單,我在這裡呆了四年,哪裡的圍牆有個缺口之類的事情自然知道不少,我輕車熟路的沿著學校的圍牆根一直往北走,大約七八分鐘之後,我就看到了圍牆有個小缺口,看上去很不起眼,但是我知道,這個缺口對應的圍牆下方,有人放了幾塊墊腳石,進出比較方便,我輕巧的跳上牆頭,然後迅速蹲下,讓自己的身型隱藏在夜色中。我靈巧的跳下牆頭,迅速離開圍牆旁邊。這邊經常有人偷偷的進出,為了避免被人發現,我不得不謹慎點。
學校的地形我再熟悉不過了,我沿著一條小路快速的行進著,一路上避開了好幾個固定哨或者巡邏哨,這些哨位我四年來站了一個遍,哪裡有崗哨我心裡一清二楚,所以要躲開崗哨簡直是輕而易舉。很快我就到了21隊的樓旁,21隊是地方生隊,沒有自衛哨,我放心的在他們的樓下的陰影處觀察了一會兒。
雖然已經是午夜了,但是他們隊裡偶爾還有人出入,地方生在管理上相對比較鬆散,等到第三批醉醺醺的人群從我身邊經過之後,我終於下定決心,看準了他們隊長辦公室的位置,我深深地吸一口氣,突然從陰影裡衝出來,快速而輕巧的衝過路燈照射的地帶,來到隊長辦公室門口。
我從兜裡掏出一把軍用匕首,輕輕地插進門縫裡,這是一個最普通的彈簧鎖,我輕輕地一轉匕首,門鎖就悄然的打開了,我小心的將門推開一條縫,一閃身就進了屋。進屋之後,我返身把門輕輕地鎖上,然後就靜靜的在黑暗中呆著,過了大約一分鐘,我的眼睛漸漸的適應了黑暗的環境。
我事先已經知道了,隊長辦公室分為內外兩間,外間辦公,內室就是隊長平時休息的地方,我環顧四周,這個房間只有幾張沙發、一個辦公桌,牆角上還堆了一些雜物,我不知道他們隊長是否在裡面,所以我沒有貿然進去。我躡手躡腳的走到裡屋門口,把耳朵貼在門上稍微聽了一會兒,沒有任何聲音!
我決定進去,就算他在裡面,我自信脫身還是沒有問題的,如果不是張慶說他時間太緊了,我一定會多調查幾天,摸準了這個隊長的作息時間才來的,但是現在時間不允許了,我只有進去一試了。
我輕輕地扭動門把手,居然沒有鎖!這也省了我不少功夫,我輕輕地一推門,同時人閃到一邊,屋裡沒有任何動靜,我露出頭來,往裡看了一下,那張行軍床上空無一人,我鬆了一口氣,拿起我的包,走進裡屋。
我仔細的觀察了屋裡的環境,放置監視器的位置也換了好幾次,首先,我想到了吊燈上,這裡最不容易被發現,但是那拍出來的效果會是俯視角度,可能有的東西還拍不清楚;我接著想到了電視機櫃,這裡可以說是最好的角度,而且正對著床,幾乎可以拍下整個房間的景象,但是,我突然想到,如果這個隊長堅持要在外間辦公室收錢的話,那這個監視器就派不上任何用場了。
最後我決定了將監視器放在一幅壁畫的後面,這畫正對著房間門,可以看到外間的情景,當然,如果他把門關上就沒有辦法了,而且這個角度只要適當轉動鏡頭就可以看到屋裡的全部景象,在監視器只有一個的情況下,這無疑是最好的選擇。
說幹就幹,我一把將壁畫拿下來,首先,從包裡拿出一個小型鑽子,在壁畫的左上角鑽了一個小孔,不認真觀察的話,是很難發現這個孔的,而且鑽掉部分的顏色剛好和監視器的顏色是一樣的,都是黑色的,這樣就更難發現了,我接著熟練的將監視器固定上去,拿出兩對新型的鋰電池,嵌入監視器中,我輕輕地按下開關,只聽監視器輕輕的「嘀」了一聲,就已經開始工作了,我滿意的將開關關掉。
這時,我聽到門外傳來了「稀里嘩啦」的開門聲,不好,那個隊長回來了!我迅速的將畫掛上,匆忙中也來不及整理,一個翻身就滾進了床底下,同時順手將我的包也拖了進來。幾乎與此同時,屋裡的燈「啪」的亮了,瞬間的光明大放,讓我的眼睛暫時睜不開了,我緊緊地閉上眼睛,聽著屋裡的聲音。
他的腳步聲有點凌亂,而且隨著他進門,空氣中就瀰漫著一股酸臭味,這廝一定是喝酒了,他重重的坐在床上,震得我頭頂灰塵紛紛落下,我輕輕地揮揮手,慢慢的睜開眼睛,等眼睛適應了屋裡的亮光之後,我聽到我頭頂的那個隊長正在打電話:
「喂?小子!錢準備好了沒有……靠!你耍我?信不信我明天就捅到你系主任那裡去……行了!行了!最多兩天,我等不及了!」
他「啪」的掛上了電話,隨手把手機往床上一扔,他馬上又把手機拿了起來,撥打了一個電話,不知道是打給誰的,只聽見他牛哄哄的說道:
「喂!叫董嘉過來!我有事情找她!」
他找的是張慶的女朋友?都下半夜了,他想幹什麼?我心裡的怒火漸漸的升騰起來,董嘉白天說他喜歡對女生動手動腳的,看來今天他喝了點酒,可能想借酒發瘋呢!此時,我已經不把他當成一個軍人看待了,我相信,部隊裡這樣的敗類估計也就他一個了,他根本就不配穿這身軍裝!
我努力提醒自己冷靜,等到董嘉來這裡,我觀察一下再決定該怎麼做!等了很長的時間,那個隊長焦躁不安的在屋裡踱來踱去,我看到他的一雙大腳在我眼前晃來晃去的,我看了心裡就不爽,終於,門口傳來一陣敲門聲,我心裡暗歎:這個董嘉,真不知道怎麼想的,她居然還真的來了,現在都快凌晨一點了,由此我也可以想像到這個隊長平日裡多麼的作威作福,但是為什麼小影都沒有和我說過這個敗類軍官呢?
我正在胡思亂想著,那個隊長大聲吼道:
「你他媽的搞什麼名堂!讓我一個隊長等你這麼久!剛才死哪裡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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