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名:劉長遠!第二名:葛群英!第三名:張華棟……」
連續念了二三十個名字,還是沒有念到我,我不禁擔心了起來,畢竟剛才看到隊友們的表現都非常的棒,雖然我自己速度也很快,但是現在心裡還是毛毛的,十公里越野雖然可以跑下來,但是作為一項懲罰措施,是誰都不想的,因為這說明了你不行,你落後,在視榮譽為生命的軍隊裡,誰也不想成為最後一個,儘管最後的一個也很優秀。
「第三十九名:朱曉田!四十名:鍾家振!四十一名:陸長風……」
「呼!」我終於噓了一口氣,心裡的石頭落地了,雖然成績不理想,但是,離付春說的倒數五名還差一點點。也許我和後面幾名操作時間上的差別非常的細微,但是,我知道我不用出去跑十公里了,最主要的是我不會成為落後的成員之一了。
很快,成績宣佈完畢,付春說道:
「剛才念到的最後五名同志,你們出去到大廳找周立雄教官報道,他會安排你們的越野訓練,剩下的同志熄燈之前在這裡複習理論知識……
付春沉吟了一下,看了我一眼,補充了一句:「陸長風可以去練習一下實際操作!」
大家齊聲答道:「是!」
最後五名背著包跑步出去了,隊友們接著原地坐下複習,我則一個人進到武器庫,擺弄那些國內的,國外的武器裝備。
接下來的日子裡,上午,都是周立雄帶著我們進行體能訓練,他的訓練花樣千奇百怪,有讓我們在沙漠裡扛著原木奔襲十公里,有在傾盆暴雨之下連續蛙跳好幾個小時,等等等等,不一而足,總之,每次訓練都能讓我們達到體能的極限,我好幾次都以為自己堅持不下去了,但是,咬咬牙,挺一挺,又堅持過來了。
幾乎每次周立雄的訓練結束都有人被淘汰回原部隊,這些都是在同一個科目上達不到要求,然後反覆的做,始終完成不了的人。在體能訓練裡,我發現自己每天都在進步,儘管龍騰的氣息被我有意壓制之後,每次訓練都讓我死去活來的,而且幾乎整天都是腰酸背痛得,但是,訓練結束後,我都能感覺到自己體質上,意志上發生的變化,非常的明顯。
不知不覺中,我和剛剛進入基地的時候相比,整個人似乎脫胎換骨了,原本我稍顯瘦弱,皮膚有點白皙,經過這段時間的訓練,我的手臂都粗壯了不少,皮膚也呈健康的古銅色,尤其是整個人看上去就透出一股軍人的氣質,這是裝不出來的,真正的軍人氣質,不管你穿著軍裝還是便裝,別人一眼就能看出來,這是一個軍人,從走路的姿態、站立的姿態到一舉一動都是軍人特有的氣質。
而每天的下午,都是付春指導我們的訓練,從開始的武器裝備組裝分解,到射擊訓練,到各種車輛的駕駛,一些特種部隊專用的工具的使用,機降、傘降、乘動力傘……我的隊友們學習的新知識很少,基本都是在複習原部隊的一些科目的基礎上,學習成為影子需要的新增知識,而我則是每天的訓練都是一種挑戰,從一片空白到現在的腦子裡塞的全是這些東西,每天我都要耗費很大的心神去不斷學習,不斷充電,也多虧了我的記憶力和理解力,我才能跟得上付春的進度。
開始的時候,付春每天都很驚異,看到我從不懂到懂,從不熟練到精通,時間長了,他也就見怪不怪了,甚至有時候我第一次操作,比別的組員差了一點,他還很驚訝:怎麼今天我做得比別人差了?彷彿我天生就該比別人強一樣,哪怕我是第一次接觸別人已經摸過千百次的東西。
晚上是我最喜歡的,隊友們都在學習各種理論,記憶各種手冊,規則,而我,在付春的特許之下,我可以去擺弄我喜歡的裝備,或者進行我喜歡的訓練,只要是付春教我們的,我都可以練,可能這也是影子開訓這麼多期第一次搞特殊吧!
我也充分利用晚上的時間,彌補自己以前接觸少的不足,在實踐經驗的積累上,晚上的時間給了我太多的幫助,有時候,我會去找周立雄單挑,儘管每次都被他揍得夠嗆,但是每次挨揍之後我都覺得自己得到了很大的提高;有時候,我獨自在靶場體會射擊的感覺;有時候,我會在操場駕駛各種車輛,做各種特技駕駛;有時候,我會埋頭在武器庫裡,研究可否改良以下某型衝鋒鎗,太多的知識在我腦中融會貫通,我還真有不少想法不時地蹦出來。
時間就這麼一天天的過去,辛苦但是充實,漸漸地,我不再像剛來的時候那樣,擔心自己隨時會被掃地出門,信心一點點地積聚起來,轉眼間,一個月的時間很快過完了。
今天是我們在基地的最後一天,當初的50人,如今只剩下12個人了,可見淘汰之殘酷,影子的原則就是寧缺勿濫,雖然50個人都是一流的,但是影子有自己的標準,他們只要最好的。
早上起來,認真地疊好被子,整理完內務,我走進衛生間洗漱,看到鏡子裡自己變得剛毅的臉龐,我心裡也不禁感慨萬千,一個月就這麼過來了,中間有多少艱辛都成了過去,離別就要到來,我反而倍加珍惜眼前的時光,無論多麼艱苦,我都走過來了,我的戰友們也都沒有放棄!
大廳裡,我們凝立著,周立雄整隊的聲音彷彿也與平常不一樣的,充滿了雄壯的味道:
「立正——向右看——齊!……向前——看!」
「稍息……整理著裝!…………停!報數!」
「一、二、三……十二!」
「稍息……立正——!……總教官同志!影子預備組員集訓隊全體成員集合完畢!應到12人,實到12人!請指示!教官周立雄!」
「稍息!」
「是!」
周立雄無論整隊還是報告,都是乾淨利落的,而且似乎比平時更加嚴肅,他用標準的動作跑步來到隊列前,近乎聲嘶力竭的喊道:「稍息!」
雷軍大步上來:「同志們!」大家立正。
「稍息!今天,是集訓的最後一天,也許大家都在想考核的項目會是什麼?也在掂量著自己能否堅持過這一天!首先我想說的是,在這一個月以來,你們的表現是非常優異的,當然,離開的38名同志,他們也是很優秀的,但是,他們都有某些或者某一方面不適合影子的需要,所以,他們離開了。」
雷軍停了一下,接著說道:
「訓練是殘酷的,我想收穫一定也是非常大的!」說到這裡,雷軍看了我一眼,叫道:
「陸長風中尉!」
我下意識的大聲答道:「到!」
「出列!」
「是!」說完,我左腳以正步的動作向前踢了一步,上體保持立正姿勢,右腳迅速跟進,「啪」的一聲靠腳。跑步至雷軍身前五米,向他敬禮。
雷軍回了一個標準的軍禮,說實話,我就沒見過學院裡團以上主官敬禮很標準的,像雷軍這樣的上校,那素質真是過硬!
雷軍問道:「上次在重慶街頭,我和那個歹徒搏鬥,你看了半天,當時說有所收穫,但是還有想不通的地方,現在想通了麼?」
經過這個月的訓練,尤其是經常和周立雄單練,我的搏擊技巧豈會當時的水平同日而語?我略微思考了一下,說道:
「報告總教官!當天我想通的是,速度這個要素非常重要,而我沒有想通的是,為什麼你用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軍體拳不僅可以進攻,而且可以恰到好處的防守,現在我想通了,其實實戰經驗到了一定的程度,任何招式都是進可攻,退可守!關鍵要有敏銳的觀察力和超常的反應力!」
雷軍讚賞的看了我一眼,說道:「這麼說,這一個月你的實戰經驗也增加了不少?」
我不好意思的笑了,小聲說道:「是抗擊打能力增加了不少……」
雷軍大笑了起來,旁邊周立雄的臉上也忍不住露出了笑意,如果我沒記錯的話,我似乎是第一次看到他笑,不過像起來,我這個月真沒少挨他打,只不過都是我自願的。在訓練中,我和周立雄倒是關係親密了不少,因為他經常給我開小灶,增加我的實戰經驗。
雷軍接著說道:「不錯,至少說明你進步了,那現在要是你對著當日的歹徒,你有幾分把握?」
我不假思索的大聲說道:「十分!」
雷軍微笑著點了點頭,說了聲:「好!入列!」
雷軍說完,轉過臉來,面對著我們12名隊員說道:
「其實今天並沒有安排考核,因為大家在過去的一個月裡每天都在接受考核!事實證明,你們的進步是神速的,你們的能力是適應影子小組的需要的,所以,今天的集合,只有兩個目的,第一、告訴大家,你們順利通過了這次集訓,你們是好樣的!第二、宣佈給你們授予上尉軍銜的命令!」
雷軍話音一落,場中並沒有出現歡呼聲,因為指揮員沒有宣佈解散,軍隊的紀律讓大家依然堅如磐石的站著,甚至連眼睛都沒有眨一下,彷彿這個消息和自己無關一樣。
雷軍滿意的點了點頭,說道:「好了,十五分鐘之後,東側禮堂參加授銜大會,解散!」
「殺!」雖然只剩下12人,我感覺這聲音比當初50個人一起的時候還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