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南仁看到布萊德的時候,嚇了一跳,剛剛半小時之前見到的布萊德,整一個風流倜儻的,瀟灑英俊的不凡人物,半小時之後的相見,卻變成了從血水裡泡過似的,整個人血淋淋的,長劍上仍滴著不知道是誰的鮮血,布萊德的背後,有交叉橫錯的五六道傷痕,每一道都是那麼觸目驚心。
布萊德早早的昏過去了,就在衝進連峰要塞的那一刻,體力的透支及身體所受到的傷害,已經遠遠超過了他的承受之外。
「好樣的,布萊德,待打退強敵之後,給你記上一功!」布戴曼喝道。意識到布萊德暈倒了趕忙叫道:「快,救護人員,快~~~」
布萊德,以五千騎兵與草原部落二萬騎兵對抗,敵軍傷亡情況至少在二千以上,更重要的是,草原部落的那些人高昂的士氣已經回落了。
這才是真正的戰爭啊!
回頭看了一眼離自己不遠處的普羅拉,那個曾經大膽無謂的異世張飛人物,現在也有點臉色蒼白。
南仁暗暗的歎息道,軍事法陣再怎麼逼真,也遠遠不如真正戰場的那種逼人的壓抑。
布萊德及受到重傷的數百騎兵受到了英雄般的禮遇和尊敬,這是戰場上的規則,每一個從戰場上到最後,殺的敵人最多,就應該受到尊敬!
南仁看的出神,看著布萊德他們被救治的人員送往下面救治,那些用水系魔法的醫療方法,止血,接骨……讓南仁大開眼界,魔法原來也能這麼用的。
草原部落的騎兵暫時退卻了,離著連峰要塞有七八里的地方紮營歇息。
連峰要塞的軍事研究大廳。
所有百戶之上的軍官聚集一堂。
除了重傷的布萊德和已經歇息的卡希爾之外,所有的大小軍官都依次按照軍銜的高低坐好。
布戴曼緩緩的說道:「諸位,剛剛的初戰,我們又損失了五千紫荊花騎兵,這些大好男兒為我們卡蘭帝國貢獻出了自己的生命!他們無愧於帝國的軍人稱號!現在敵軍壓境,我們沒有絲毫的退路,只有打敗敵人,才能結束戰鬥!諸位將軍,他們,是我們的榜樣!現在,我們談論一下怎麼才能打退敵人!加起而,你先說說看~~」
那個叫做加起而的將領看起來有四十多歲了,鬢邊有點發白,這是一個穩重的將領,南仁瞬間給出了評價。
加起而沉吟了一下,說道:「草原部落的騎兵來去如風,很少這樣出戰不利還安營紮寨的時候!他們這樣安心的打法,只能說明他們隨軍攜帶的有可以一定時間的糧草……」
眾將竊竊私語起來,然後俱都認為這樣的可能性比較大。
「對啊,草原部落的那些野蠻粗魯的傢伙們,從來沒有像這樣的,一定帶有一定的糧草支撐!我們要是找機會把這些糧草燒掉的話,敵軍肯定不戰自退!」
南仁暗自冷笑,草原部落以前的習性他不知道,但是安營紮寨,肯定會有糧草支撐,不然等著餓死麼?這是顯而易見的道理,問題是誰去燒這個糧草?
就好比一群耗子商量怎麼在貓脖子上系一個鈴鐺一樣!
草原部落難得如此隆重的進軍,這樣明顯準備做長期戰鬥的部落,肯定會對自己軍內的糧草看管的連一隻蒼蠅都飛不過去,別說放火燒糧了!
布戴曼軍團長一轉目,看到南仁嘿嘿的冷笑,略一皺眉說道:「南仁將軍,不知你有何高見?」
南仁毫不遲疑的答道:「只有兩種方法,第一種就是傾整個連峰要塞兵力,硬拚打退敵人!第二種就是找人燒糧草!」
布戴曼皺眉思考,身為一軍的統帥,必須從全局的角度去思考問題,不單單著眼於目前的一次戰鬥的得失。
象南仁所講的第一種方法,傾連峰要塞全部兵力,當然可以打退這來犯的二萬草原鐵騎,但是打敗了又如何呢?打退這二萬,明天又來另一個部落的二萬鐵騎,後天說不定來了黃金部落的五萬鐵騎,連峰要塞又可以拿什麼去阻擋呢?
第二種方法,燒掉敵人的糧草!若是成功的話,不費一兵一卒就可以達到退卻敵軍的目的,但如何達到這個事情確實很難辦到的事情!
布戴曼和草原部落激戰了好幾十年了,當然知道那些表面凶狠的大塊頭們沒有想像的那麼笨拙,愚蠢!糧草的存放位置可能是重兵所在地。
甚至極有可能,用上一萬騎兵可能都沖不到糧草所在地。
「那麼,諸位將軍,有誰可以去敵營燒掉糧草?」布戴曼終於問出了這個問題。
軍事研究大廳內一下子沉默下來。
沒人是傻子。
二萬草原鐵騎,不會眼睜睜的看著有人去燒他們的糧草,斷他們的口糧。
一想想被二萬大軍團團包圍的情景,在座的將領們沒人敢回答這個問題。自己有幾分本領,能吃幾碗飯,自己心裡比誰都清楚!
看來第二種方法也是不可行的了!
有什麼辦法可以退卻敵軍,又可以保證兵員沒有大量的減少呢?
真是傷腦筋啊!
布戴曼揉了揉太陽穴,迫使自己的思緒更加清醒一點。大軍的統帥,必須時刻保證著頭腦的清醒,這樣才可以保證不犯錯,少犯錯!
因為,自己的一個失誤,甚至或許只是一個小小的失誤,都有可能把全軍拖入一個深淵之中。
「還是我去吧~~」沉默的大廳之中,響起了一個讓眾將汗顏的少年聲音。
布戴曼驚而抬頭,這個南仁,少年意氣,和當年的自己何其相似,只是隨著時光的消磨,當年的英雄氣概幾乎被消磨殆盡了!
「還是我去吧!我一個人去,兵貴精不貴多,我一個人去能使被敵軍發現目標的可能性減至最小!」
南仁的聲音在大廳之中迴盪。
連峰要塞的城門閃出一道細縫,一騎飛出,飛快的消失在夜色之中。
「記住他吧,這是一位帝國的奇男子!為了帝國的榮耀,他孤身單騎,勇闖二萬敵軍的大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