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鬱鬱的林道之中,我有種欲哭無淚的感覺。
原本,在村裡的事情處理到一個段落後,我也立即朝回山寨的路上前進,只是怎麼也沒料想到,明明是依照記憶中的路線,還非常肯定自己沒走錯路,卻怎麼走也走不到目的地。
等到發現不對勁,而想往回走時,才發覺路完全變了個樣,且完全失去了方向感。
總而言之,就是我迷路了,至於為什麼會迷路,連我自己都搞不清楚。
「真是沒道理啊……」
我一臉茫茫然的望著週遭的環境,真是搞不清楚是哪出了錯。
眼見天色已經慢慢變暗,可我卻還是找不到正確的方向,看來今天也許要在山中過夜了。
想了想,也許應該先找個能過夜的地方,等明天天亮時再好好找上山寨的路。
唉!只希望這裡不會有那種特別兇猛的野獸才好。
歎了口氣,我邊走邊仔細的打量週遭,看看有沒有什麼遮風避雨的好地方,沿路順便搜集干樹枝當燃材,好在晚上生火使用。
天色完全昏暗下來了,我坐在營火堆旁吃著乾糧,腦袋裡所想的全都是那村裡的怪病,其實也並非在仔細研究,只不過是太無聊了,思緒自然而然轉移到最令人困惑的問題上面。
只是,仔細想了想才猛然醒悟過來,既然臨近那村莊週遭的村鎮,也遭受到那疫病的感染,那麼距離這兒那麼近的山寨,八成也有人受到感染,所以金老他們才會如此急著趕回山寨吧。
「嘖!那個該死的神棍,該不會又要不懂裝懂了吧!」
想到這,我就不禁有些擔心起來,只期望老爹他們可別染上這病啊!
尤其是那位可怕的周大小姐,並不是我偏心,只因那天從小白那裡套出的理論,再加上姨丈那個「緣」字訣,就可以得知如果不論時間因素與覺醒條件,我與四位大小姐應該總會有碰上的一天,但認不認得出對方就要看運氣了。
再從小白的狀況來看,四位大小姐前世的樣貌,雖然不一定會相像,但應該還是會有相似的特色才是,而周大小姐除了樣貌相似外,就連個性都相差無幾,我想很可能她就是我想尋找的人之一,唯一欠缺的就是覺醒後的記憶罷了。
雖說是如此,但也僅止於理論階段而已,實際上會不會就如我所推論的那般,還是沒有個正確答案。
唉!可真令人頭痛啊!我不禁又苦惱的搔起頭來。
「啊!」
一陣女性的驚呼聲,吸引了我的注意力,那聲音聽起來還有些耳熟。
「呃,該不會……」
醒悟到一件事的我,連忙尋向聲音的來源處。
繞過一棵樹後,便看到一個女生捂著自己的小嘴,一臉驚恐的望著我,那模樣感覺起來,就像電影裡恐怖的殺人魔,步步逼近被害者那般。
不用說,那個扮演恐怖傢伙的一定就是我了,然而那位被害者卻正是我那楚楚可憐的師姐。
「呃……」也因為這樣,在看到她之後我反而不知道該如何是好,只好呆呆佇立在原地望著她。
另外,我也挺想知道,這位可愛的師姐,怎麼會緊追著我不放,真想知道是小白沒傳到話,還是她根本就不相信我倆所說的話。
而我這位師姐,似乎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同樣畏縮在樹下不知所措的望著我,臉頰上的眼淚似乎都快掉落下來了。
不知過了多久,在附近的草叢發出窸窣的吵雜聲後,我倆才又有了反應。
這似乎也讓她想起什麼,趕緊開口警告我,說:「小……小心,剛剛好像有什麼東西,在這附近徘徊的樣子。」
「是嗎?」
我皺起眉頭警戒的望向那草叢堆,人則慢慢的移動擋住我那師姐,以防草叢裡的東西突然衝出來傷了她,也順道撿起身旁的木棍做護身用。
沒一會兒,一個腦袋大小的黑影,從草叢中慢慢鑽了出來,仔細看才發現那是只灰色的可愛小狗,或者該說是小狼。
「呼,幸好……」
發現這東西沒有殺傷力,身後的那位師姐似乎鬆了一口氣。
可我卻不這麼這認為,只覺得這小傢伙的出現實在不是時候,因為犬類幾乎都是群居,而且這麼小只的幼犬實在不太可能脫離父母的照料,我想……很有可能它的父母親,歪歪書屋論壇此時就在這附近覓食找尋獵物。
「嘖,趕快跟我走。」我立即轉身走向師姐,想拉著她趕快離開這裡。
「你……你想做什麼!」
她卻似乎被我這突如其來的行為給嚇著,不只驚呼出聲更連退了好幾步,想避開我伸過去的魔爪。比起那只真正的小狼狗,她更害怕我這個偽假的大色狼。
那只灰色小狗,似乎也被我那師姐突如其來的驚叫聲嚇到,掉頭就跑,一溜煙的鑽回草叢堆中。
「噓!別那麼大聲,會引來野獸的。」我立刻出聲阻止她。
「我……」
她愣了一愣露出錯愕的神情,似乎不知道該不該相信我。
當她正在猶豫之時,週遭林子裡接連發出許多的吵雜聲,那是草葉不停翻動的聲音,其中還摻雜了些微野獸深沉的低吼,且那數量聽起來似乎有不少只的樣子。
該死!是剛剛聲音過大,吸引了那些野獸的注意力嗎?
「來不及了!」
「啊!」
我強拉住她的手腕,硬是把她拖著,迅速衝至火堆旁抽出一支火把後,三步並成兩步拔腿就逃。
「嗚……汪!汪!」
也在我們拔腿逃跑的同時,身後立即傳來數道野獸吠吼聲,聽得出有東西追了上來,不用想也知道那是什麼了。
剛開始還有些抵抗的師姐,在發現身後果真有危險時,才停下了抵抗的動作任由我拉著跑。
雖說如此,但兩條腿實在是跑不過四條腿,更何況我還半拉半拖著一個纖弱的女孩子,跑沒幾步左右兩側已有黑影追過,甚至超前繞到我們的面前,阻擋住去路,使我們不得不停下腳步。
更可恨的,對上畜牲完全沒情面講,才一停下腳步,身旁左側馬上就有黑影來襲,嚇得我連忙向後閃躲避開。
「啊!後……後……」
才勉強躲開那一記,馬上就聽到身後師姐那驚愕的叫聲。
該死!後面也有嗎?
我趕緊拉住她向左邊側身閃躲,可實在因為我倆動作不夠迅速,伴隨衣服遭到拉扯發出的撕裂聲後,小腹附近也立即感受到強烈的疼痛感。
但我不是那種會乖乖等死的人,看到眼前出現黑影,我便毫不客氣的用力揮動手上的木棍,一聲類似狗的哀嚎聲,也立即傳進我耳中。
大概也因為這一擊,使得那群飢餓的野獸,稍微停了停襲擊過來的攻勢,此時才有機會讓我仔細觀察起現在的狀況。
「一、二……六隻,嘖!有六隻,這麼多。」讓火把繞轉了一圈,我數了數圍在週遭那些狼的數目,心裡也不斷盤算該如何是好。
我也清楚,面對弱肉強食這不變法則,除非能比敵人更為強勢的擊退它,否則就只能選擇逃亡或是死亡。
只不過,腦袋裡考慮了半天,所能想到的還是只有一個最爛的辦法而已,只能說我對狼這種生物實在沒有研究,也不清楚有啥習性,不然或許還能從中想出其它的辦法來。歪。歪。書。屋最後,只能期望它們肚子不會太餓……
「唉……實在是有夠倒霉的,怎麼動不動就會面臨生死關頭。」
我無力的歎了口氣,將手上的火把遞給師姐,說:「等一下,我喊『跑』的時候,我們倆就分兩邊跑,這樣逃脫的機會比較大。
「切記!千萬別回頭,一直往前跑就對了,不然速度會慢下來,然後碰上較高的樹木就往上爬,萬一它們爬上來就用火把嚇它們,只要在那裡待到天亮,我就會來找你。」
「喔!嗯嗯。」
她似乎讓眼前凶險的環境,給嚇昏了頭,只是一味的點頭示意自己明白,根本沒注意到我的說辭根本就是破綻百出。
那些野獸根本不理會我們在說些什麼,相準了機會就又向我們衝了上來。
面對其中一個衝上來的黑影,我迎面就是賞它一棍,哀嚎聲也立即傳進我耳裡。
相對的,它們一旦開始襲擊,包圍網便會出現缺口,這個缺口就我所等待的機會。
朝那個方向推了師姐一把,我立即大喊出聲:「跑!」
「是!」
她倒也聽話,聽到我喊出聲,立即拔腿就逃。
雖說計劃中是兩人分兩邊逃,但事實上想也知道,根本不大可能會有逃脫的機會,弱的那一方被追上且死亡的機會,是大上許多的。
與其兩人都死在這裡,倒不如留下一個來拖住這些野獸,讓另外一個專心逃跑來得有價值多了。最後,我還想說這種倒霉的差事,還是讓倒霉的人來做好了。
看到那加快腳步逃跑的身影,我也不管身旁可能會襲來野獸,只是一心一意衝上前去,好確實阻擋下欲前去追擊的餓狼。
阻在師姐逃離的方向,我雙手緊握住木棍,面對著不停徘徊在前方不遠處,等待襲擊機會的野獸。
它們見到追擊的方向讓我給阻住,眼睜睜看著另一個美食逃離,其中幾隻馬上也顯得躁動不安起來,不停的左右徘徊,想要伺機穿過我,追趕漸漸遠離的另一人。
面前的那六匹狼,彷彿嘴角都留著大把的口水,並露出像是見到香噴噴烤乳豬的眼神,虎視眈眈的直望著我。
「咆嗚!」
其中一匹狼發出深沉狼嗥,彷彿像是開動美食的訊號一般,在聲音落下之後,包圍在週遭的野獸紛紛有了動作,接二連三的向我撲了上來。
雖然知道「衰」是會隔世遺傳的,但我還真忘了考慮到萬一真的「衰」到無法自保時,該如何處理這類的狀況呢?
畢竟原來時代的我,遇到連有限的智慧都無法解決的危險時,還可以借用生化科技來自保,但現在的身體外強中乾,遇到危險時除了逃,還真想不出有什麼好辦法。唉!我深感無力的歎息。
當然,我也不可能乖乖站在原地當它們的飼料,被吃個精光以後再重新投胎,尤其是當我從小白那得知了許多新信息後,不確定的因素又更多了,只怕重新投胎後又會發生什麼意外的狀況。
因此死亡對目前的我來說,完全不能列入辦法之中,那只會造成往後更多麻煩的產生。
雖說,腦袋裡也一直不停在思考,是否有更好的辦法處理眼前的狀況,但眼前不停猛烈撲來的餓狼,讓我不得不將大部分的精力都擺在閃躲上面,東逃西竄手忙腳亂的。
再加上其中還有幾隻狼,不停的想找機會穿過我,好去追擊那即將跑遠的美食,因此除了躲避之外,我更必須想辦法攔下,使它們無法輕易穿過去,有時還必須用身體去擋,也因此身上新添的傷口,真的是呈倍數在增加。
雖然,很想證實手上的木棍,並非只是單單拿來做裝飾品的,我在躲避時只要找到空檔,都會狠狠的賞它們幾棍,只不過天曉得為什麼,它們看起來都不太會痛的樣子。
至於,趁隙所想到的種種辦法,像是逃到樹上,還是用火攻等等之類的,卻也很快被自己給反駁了。
前者,搞不好樹都還沒爬上去,就先給這些惡狼咬上好幾口了吧!而後者,天曉得下一刻風會往哪兒吹?搞不好還會先燒死自己。
由於一直遲遲想不出個辦法,只好不停的閃躲逃跑,但傷口不停的增加,卻使得體力也開始迅速流失。
雖然,時間才五、六分鐘,但在不停劇烈的閃躲與攻擊之下,耗費氣力甚巨,躲避的動作也因此緩慢下來,而原本可以輕鬆拿著的木棍,現在感覺就像拿不起的千斤重棍,甚至漸漸連揮棍的氣力都使不出來,更別說想揮棍打那些野獸了!
反觀,那六匹野獸似乎給血腥味激起了獸性,根本無視自身的傷勢,反而有越戰越勇的趨勢,真是讓我恨得牙癢癢的,想反啃它們一口。
只不過,時間過了那麼久,那位師姐應該也逃遠了吧?在無後顧之憂下,我心底也打算好就是死,也要拖個幾隻下水,陪著一起投胎!
打定了主意,我化被動為主動,費力的揮舞起木棍,隨便朝著其中一隻衝了過去,對準了就猛揮棒,可對行動矯健的野獸而言,面對已經虛弱不堪的攻擊,根本就不覺有威脅,很輕易的便躲過這一記。
也因主動攻擊的關係,我的背後根本毫無防備,其中幾隻狼更趁此機會撲了上來,背部除了感受到猛烈的衝擊力外,也立即感受到撕裂般的強烈疼痛。
攻勢不只如此,閃開那一擊之後,另外一隻蓄勢待發的餓狼立刻衝上來,撲到我腳下咬了我小腿一口。
感到劇痛的我,也因為這一咬,腳下重心立即不穩了起來,再加上那只餓狼咬住之後又施力往後拖,我整個人瞬間重心不穩。
然而,所剩餘四隻未撲上來的餓狼,則趁機從兩邊穿過我原先守住的防線,朝師姐逃離的方向追了過去。
看到這種情況,本來我還在暗自心喜,這些蠢狼即使現在追過去,也不可能會有收穫,反而加大了我存活下去的機會。
但是,怎麼也沒料想到,才過一會兒的時間,卻聽到遠處傳來女性的尖叫聲,那聲音的主人正是我那師姐。
不是吧!難道她還在這附近?歪-歪-書-屋此時我閃過腦海的第一個想法,便是想衝過去救人。
可眼下自己也被兩隻餓狼給困住,根本無力前去援助,心底也不禁湧起一種苦悶心痛的感覺。
不知怎麼地,這時腦海裡卻無緣無故浮現出季虹那張哀傷無助的臉蛋,甚至耳邊還若有似無地聽見她那哀傷的哭聲。
「嘖!可惡啊!」
我拼著所剩無幾的氣力,使勁的掙扎起來,甩開那兩隻餓狼的利牙,也因此遭利牙撕裂而變得血肉模糊。
好不容易掙脫開來,因為沒法注意腳下的情況,意外的讓樹根給絆倒,整個人往後倒。
然而,對一群狩獵者而言,任何獵物只要一倒地,即等於失去絕大部分的抵抗能力,也是最容易制服的時機。
「吼!」
那兩匹狼當然也不會放過此次機會,發出野獸低吼聲後猛然撲了上來,接著就是一陣猛咬,咬往我的咽喉。
此時,心底不禁感到深深的苦悶,也不禁浮現一個想法、一種渴望以及季虹那膽怯害怕的哭紅臉蛋……
如果我的身體還在就好了!就有能力去救她!她也不會因為害怕而哭泣了……可惡啊!
然而,就在這時候,卻感覺腦海裡似乎有什麼東西,在不斷的累積醞釀、發熱發燙,並且凝結起來,感覺相當的難受。
甚至連意識也開始有些模糊起來,眼前還出現了虛無似幻的景象,逐漸覆蓋甚至取代眼前猛獸突襲的景象。
那是一面透明水藍的玻璃落地窗,玻璃窗外還擺著許多現代化的控制與醫療儀器,就好像我躺臥在姨丈實驗所設置的療養水槽內往外看的樣子。
也就在眼前景象猛然被幻覺取代時,腦海裡那股發熱的凝結物,也緊接著轟隆爆發擴散開來,眼前景象瞬間陷入黑暗之中,令人意外的是,視力卻也很快的就恢復過來。
然而,更令人詫異的是,就在我的視力恢復過來之後,不知道是不是錯覺,我突然覺得全身充滿了力量,不只身上的刺痛與疲勞莫名其妙的消失了,就連視力與思路也跟著清晰了許多。
此時,那細胞活躍與充滿氣力的感覺,這感覺……感覺就好像身體處於腦域完全開發狀態時是一樣的!
該不會……我心底也猛然醒悟到一種可能性。
我立即振臂奮力一甩,將那只壓在身上張嘴猛咬的餓狼,輕而易舉的遠遠擊飛至一呎之外,隨後舉腳狠狠踹開咬住我另一隻腳的餓狼,讓它在空中連翻個十幾圈再掉落地面。
我興奮的看了看「細緻白嫩」的雙手,又胡亂摸了摸我那「英俊瀟灑」的臉孔,才真正確認了心中的想法,忍不住開心的大叫大笑了出來。
「果然是……果然是我的身體,哇哈哈哈!」
鬱悶了許久的心情,因為身體的重新獲得,一掃而空啊!心情愉快的看了看那掙扎幾下又再度爬起來的兩隻餓狼,我忍不住像個白癡一樣奸笑起來!
「嘿嘿嘿!對不起了,小白,今晚我就要痛宰你的同類了!」
可正要衝過去時,想起眼下有該辦的要緊事,遂隨手在地上撿起兩顆石子,迅速的朝那兩匹餓狼的額頭射去,輕鬆簡單的擊暈了它們,打算有機會的話再回來料理。
我則迅速的轉身朝往聲音的來源方向衝去,心裡也不禁擔心起她的狀況,甚至開始往壞處想了起來。
「小心,有野獸,別過來!」
跑沒多久,便聽到師姐那大聲吶喊的警告,轉頭望去便看到她人正高高地坐在樹幹上,而追來的那四隻餓狼,則在樹的正下方徘徊不去。
見狀,我當然二話不說立即衝了上去,反觀那四隻狼發現了我,也馬上轉移目標向我襲擊過來。
「啊!快……快逃啊……咦,好……好強啊。」
她似乎眼見情況不妙,連忙驚呼出聲想叫我趕緊逃離,但在我一招一隻乾淨利落的解決那些野獸後,她的驚呼聲也跟著變成驚歎聲。
後來,她似乎想起了什麼,露出相當著急的神情,趕緊指向我剛才追尋而來的方向。
「對……對了!拜託,那邊還有人也被野獸攻擊,拜託請你救救他!」
對於她那善良單純的心思,我有些錯愕,沒想到她會替我這個**兼惡匪求救。
只是,我轉念又想到一件事情,就是姨丈他那時空效應的理論,畢竟眼下因為意外轉換成現代的身體,我也不清楚以此時的模樣存在於這個時代會發生什麼的異變,只能說為了保險起見,凡事還是盡量避免過多的接觸。
我並未回答她的話,而是迅速攀上樹端,鑽到她的身旁。
「咦?怎麼……」
她露出詫異的神情,但我未給她足以做出反應的時間,拿捏好力道,一個劈掌便將她給擊暈,打算趕快幫她找個安全的地方後再做打算。
抱起她躍下樹端,才走沒多久的路,便發現附近有一處山洞,入內打量了一下,不太像是野獸的居所,應該還頗為安全的。
隨便生起了個火堆,也稍微察看了她的狀況,基本上看不出有什麼明顯外傷,確認她平安無事之後,我這才鬆了口氣。
可怎麼也沒想到,就在心情放輕鬆的同時,卻又有一股暈眩感再度湧上來,眼前也出現與剛才完全相同的景象,緊接著與剛才完全相同的情況又再次發生,歪_歪_書_屋唯一不同的是,我變成了刺痛不已、疲累不堪且極為虛弱的身體,我知道眼下八成又換回原本的身體了。
然而,那強烈的虛弱感更讓我深感疲累,再加上心情極為放鬆的情況下,我不知不覺地昏了過去。
不知過了多久,在我恢復了意識,逐漸能感受到外界情況時,睜開眼第一個看到的是崎嶇不平的巖壁,呈現暗淡金黃的顏色,那應該是火光照耀出來的顏色吧。
本來還想望向其它地方瞧瞧,好搞清楚現在的狀況,可頭還未轉,全身那強烈的酸痛感,便立即衝上腦門,痛得我不敢再亂動。
「真是夭壽痛的。」
「咦?你醒了!」
一道驚喜的聲音傳入我耳裡,聲音的主人是我家那位柔弱的師姐,而那張開心的氣質臉蛋,也隨即出現在我的眼前,她看起來似乎沒什麼事情的樣子。
「我們正在山洞裡頭,放心吧,這裡很安全,你現在的感覺怎麼樣呢?」
「嗯,好多了。只是,我睡了多久?」
「有一天一夜了。請問……那個……就是……你有見到那位救我們的人去哪兒了嗎?」
她很快的回答了我的問題,而接下來的語氣卻顯得相當含蓄。此外,她似乎認為我也是被「現代的我」所拯救。
不過,這話也正好說明,她並未聯想到現代的我與前世的我是不是有什麼關聯?也因此,隨便胡扯個幾句,應該很容易就混過了才對。
「呃……這我也不知道,我只記得那時被他救了之後,就又被他順昏過去,真是個怪人!救人就救人,怎麼還非得把人打昏不可呢!怎麼,你沒見到他離開嗎?」
「沒有耶!人家那時候也是被他打暈了,等到醒過來的時候,他人早就不見了,只剩你一個人躺在地上,滿身是血、傷痕纍纍,當時真的好可怕……」
她心有餘悸地露出害怕的表情,聲音甚至還微微抖了起來。
只是,我實在很想問清楚,她到底是指我那時血淋淋的樣子很可怕呢?還是我當時所身處的狀況?
「呃……這個……」
她彷彿是為了甩開不愉快的記憶,奮力的甩了甩頭,才用慶幸語氣繼續說下去。
「不過,幸好有這位英雄的出現,否則我們很可能都會成為那些野狼的食物了呢!只不過呢……人家總覺得好像曾經在哪兒看過這個人……」
「是真的嗎?」
「嗯,真的啊,只不過想不起來耶。」
她該不會也是我所要找的人之一吧!
她這些話讓我感到錯愕,同時也興奮不已,心裡不禁冒出了這種猜想,為了證實心中的猜想,不得不再強掰謊言起來。
「呃,我這個,其實呢!那個人呢!我是有問到他的名字。」
「耶?」
「他說他的名字叫項羽的樣子,怎麼樣,有印象嗎?」
她噘起嘴露出努力思考的模樣,沉默了許久,最後才搖搖頭宣告放棄。
「沒印象耶,大概是人家認錯了吧?」
這個答案,讓我原本期待的心情蕩到谷底,不過會有這種事情發生也算是常有的。只能說,是我太敏感了吧!
「嘻嘻,不過,原來他叫項羽啊……英雄的名字……跟他真的很搭呢!你說,會不會是他父母親早有先見之明,知道他兒子以後會成為英雄般的人物,才幫他取這個名字的呢?」
只聽見,她又一直不停的稱讚,聽得我不禁害臊起來。
我想,那是個謎。天知道當初老爸老媽是怎麼想的,會取這個名字說不定只因為懶得再想名字罷了!不過……嗯……搞不好真的是有先見之明也說不定。
「其實……嗯……我也同意。」
這項問題思考到最後,我還是認同了她的話。
「呵呵,人家就知道你也會認同的!不知道以後有沒有機會再見到他耶……」
看起來,她似乎很想再見一次現代的我,而這種機會可能只有天知道吧?
不過,經她這麼一提我才想起來,怎麼那時候身體會無緣無故的變換?而且又無緣無故的變換回來呢?歪-歪-書-屋搞得就像是鹹蛋超人那般,可以從異時空召喚自己的身體出來,等解決壞蛋之後又再送回去。
雖然,完全搞不清楚是怎麼一回事,不過只要問問小白,這問題應該不難得到解答。
況且,用膝蓋去想也知道,這八成是姨丈又在我的身體裡,又胡亂搞了什麼奇怪實驗,或是將什麼奇怪的裝置在我身上亂裝一氣。
想到這裡,我不禁開始害怕起來,還真是擔心萬一下次還有機會變換身體出來,發現自己全身機械化成了機械戰警時,真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啊!
「對了,你肚子應該也餓了吧?畢竟都睡一天一夜了,人家現在弄一些東西給你吃好嗎?」
「嗯……好,謝謝……耶?」
我從憂愁中回神過來,隨口答覆了她的話,可答完才發現一件事,眼前師姐的態度似乎有了些轉變,似乎變得不太怕我了,真讓我感到頗為驚訝。
「不用客氣。」
她笑了笑,轉身走回火堆旁,弄了弄柴火,還順便轉了轉懸吊在火堆正上方,一個長得像烤雞的不明黑色物體。
在她轉動的時候,有股淡淡的草藥味傳來,我想那應該是把藥材當成佐料加在「烤雞」上面吧?
「藥膳」,我腦海裡自然而然地聯想到這詞,也就是中國人所謂的食補了,這種東西對大病初癒與或體質虛弱之人最受用了,還真是什麼樣的人做出什麼樣的事,做大夫的連吃飯都不忘幫病患治病調理身子啊!
只是,那隻雞怎麼會那麼黑,是「烏骨雞」嗎?或者,其中還加了什麼會讓雞染黑的藥材嗎?
我有點迷糊了,滿腦子不禁又開始胡亂猜想起來,猜想我這位師姐到底在上面加了些什麼東西?
師姐停下了動作,似乎突然想到了什麼,轉過頭來看了我一下,說:「那個……人家的名字叫作玥虹,是師父替人家取的名字,還不知道……師弟你的名字該怎麼稱呼?」
我考慮了一下才回答:「叫……叫我阿羽就行了。」
「好了,阿羽,來試試味道吧!」
只見她笑著撕了幾塊肉下來,用大葉片盛起來遞到我嘴邊,似乎是想餵我吃的樣子。
「你……這該不會這是要餵我吃吧?」
「當然啦!你是病患嘛,而且亂動的話,傷口可是會裂開的!所以你只要乖乖躺著就好啦。」她一副理所當然的模樣。
老實說,此時我的心情慢慢由驚奇轉變為有些激動得想哭了!
原因不外乎,當一個運氣衰到極點的人,發覺自己因禍得福轉了大運,那份感動簡直是無法用言語來形容的啊!
尤其是,能讓美女在身旁伺候著吃,簡直就是帝王級的享受啊!我想這大概是轉世以來,最幸運的一次了,哇哈哈!
聞著那淡淡的藥草香味,與熟透的雞肉香味,我毫不猶豫的一口吃下,然後,一股神奇的味道,立即佔滿了我的味蕾,還如猛獸般兇猛的直竄到頭頂,讓我全身為之一顫。
天……天啊!我從來都不知道,雞竟然可以烤得那麼難吃,真想讓小白嘗嘗這種神奇的味道。
「阿羽,怎麼樣!應該還不難吃吧?這是人家特地依你的病情所開出來的綜合藥方喔!不只可以填飽肚子,還可以治病、進補,這可是人家費盡心思想出來的喔!」
本來,想要立即吐出來的我,在聽到她這番話後,便又立即改成吞了回去,畢竟這樣浪費人家的心意是很傷人的。
只是,我第一次聽到有這種長得像「烏骨雞」的綜合藥方,而且,重點是!它能不能治病進補我不清楚,但我很清楚要是再多吃一點,可絕對是會死人的!
「呃……我這個……」
「好,阿羽乖,來,多吃一些,這樣才會好得快一點。」
她溫柔的又撕了一小塊雞肉,遞到我的嘴邊。
「等等等!呃,你……你這麼積極的幫我做治療、吃食補,難道不擔心等我傷好了,就會找機會吃了你這個柔弱的小羔羊嗎?」
看到堪稱味覺殺手的食補又遞了過來,我強迫腦筋劇烈轉動,才總算讓我找到了一個借口,可以一計兩用!
這不只會加深她對我那絕世**稱號的印象,還可以讓她猶豫到底要不要這麼努力地治好我,讓我少吃點那種絕妙生物武器。
她臉蛋上很明顯露出擔心與猶豫的神情,但是那撕了下來的雞肉,卻又更堅決的往我嘴邊遞來。
「人……人家還是會擔心啊!但是,這種事情等到你傷好的時候,再考慮也還來得及。歪|歪|書|屋不過,還是謝謝你的擔心,而且這也是為你準備的,所以別客氣了……來!多吃一點。」
我差點昏過去。真不知道該說她是太善良,還是太天真了?要知道色魔可是世界上最具邪念的壞蛋啊!也是絕不能輕忽大意的對象啊!
「呃,等等,我的意思是……」
「還是說……你嫌人家煮得太難吃了?」
她看我面露猶豫的神情,更是使出委屈的表情來對抗,正好把我這個天生心軟的傢伙吃得死死的,想講的話也是硬生生的被堵在咽喉出不來。
「呃,沒有,只是……」
「嗯?乖,來,阿羽。」
她極為熟練的直接把致命雞肉,幾乎近半強迫式的餵進我嘴中,而我只能欲哭無淚、外加極為痛苦的吃下那些東西。
此時,我才知道原來補藥也是可以殺人的。
也就在我慘遭「烏骨雞」蹂躪的同時,耳邊也似乎聽到師姐口中,那不清不楚的喃喃自語。
「……其實也並非那麼的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