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老大,我不好吃啊!別吃我啊!」
當我驚醒過來時,我已經躺在醫院院長室裡的沙發上。
我茫然地望著自己的身體,「咦?我沒事?」
全身上下除了頭部還有點疼痛,以及幾個地方有擦傷之外,基本上都還算完整無缺。
雖然不知道是怎麼得救的,我猜想也許是那兩隻狼,為了爭奪我這個「美食」而大打出手;在爭個你死我活之後,恰巧保全人員趕到,才把我給救回來的吧。
不過,想到自己遭遇了那麼危險的情況,竟然還能存活下來,我不禁慶幸地喘了一口氣。
這時,院長室裡只有我一個人,外頭都安安靜靜的沒有人聲,看看時間,已經是晚上八點多了,但還未到下班的時間,大概所有的人,都跑去處理剛剛那起事件了吧。
算算時間,我昏迷了大概近五個小時。第一次逛研究中心就遇到突發事件,還真是倒楣!
我取回寄放在院長室裡的背包,打算直接回宿舍,好好的休息一番。
反正,我留在這裡,也幫不上什麼忙。
我留了一張紙條給姨丈報備後,便趕回宿舍了。
只是,背起了背包的我,因為趕著回宿舍繼續設計「羽翼」,根本沒注意到,我的背包正無故的蠕動著。
而且,我也怕姨丈問起,我為什麼會出現在那間實驗室的原因,被他知道後,免不了又會被罵到臭頭。因此我相當急忙的,想趕快離開醫院。
回到房間,我習慣性地把背包隨手扔到床上,順手開了電腦,就在電腦前坐了下來。
「嗷嗚!」一陣狗的哀嚎聲,從我的背包傳進了我的耳朵。
「呃……怎麼會有狗的聲音?」我愕然地打開了背包的拉煉。
一隻純白的台灣小土狗,彷彿十分害怕似地蜷曲在我的背包裡面,可愛的小臉,還畏畏縮縮的望著我,然而裡面的書本卻是不翼而飛,全部都消失不見了。
等我看清楚之後,才發覺這隻小土狗,是我下午在地下十樓的實驗室裡,所放出來的那一隻小白狗,而且我在仔細看過後才發現,這隻小白狗的雙眼竟然是清澈的水藍色,非常漂亮。
不會吧!它是怎麼鑽進我背包裡的?我甚感訝異地拎起那只才幾個月大的小白狗。
雖然它的外觀,看起來一點傷害力也沒有,還非常的可愛,但是,畢竟它可真的是貨真價實的生化獸,天知道,它會不會在哪一天突然獸性大發起來,就把我給啃了。
想到今天下午,自己遭受到生化獸襲擊的情況,就令我膽顫心驚了起來。
不能讓這麼危險的生物留在身邊!這是我的結論。
但更令我傷腦筋的是,要如何將這小白狗送回實驗室。因為我怕會讓姨丈得知所有的事情,把我罵到臭頭。
但無論如何,也好過把這麼危險的生物留在身邊。
我決定先打電話給姨丈說明原因,然後再把這隻小白狗給送回去。
我到一樓大廳,坐在椅子上,左手拎著小白狗,右手撥著姨丈的手機號碼。
「喂,姨丈嗎?我是項羽啦。」
「阿羽喔,你清醒了啊!什麼……哇靠!你們這群白癡……還不趕快給我去找……」
那一端的姨丈講著講著,突然怒聲咆哮了起來。
「呃……姨丈,你沒事吧?」
「啊?抱歉!阿羽。剛剛我不是在罵你,我是在罵我的屬下……什麼!吼!你們就算把地板翻過來,也要給我找到!」姨丈一邊跟我講電話,一邊對他的屬下怒吼道。
「你好像很忙喔。」
「蠢材!人手不足,不會把所有人手都調派去找那條狗啊!啊?嗯!你也知道地下研究中心出了狀況,我正在忙著處理。好啦!你多休息。我要去忙了!掰掰。」
「請等一下!姨丈,我有事想跟你說。」聽到了姨丈所說的話,我知道他非常心急地,在找這條被我拎在手上的小白狗。為了讓姨丈心安,我得趕快講明。
「嗯?快說吧。什麼?都找不到!懷疑被人偷走!
吼!最好別讓我知道,是誰偷跑進實驗室裡偷狗,要是被我抓到,我發誓,一定要把他剁碎喂生化獸!
「阿羽,不好意思啊,有什麼事情趕快說吧,姨丈很忙的。」
剁碎?我的額頭上滴下了許多冷汗。從姨丈與屬下的對話來判斷,目前姨丈兇猛的程度,幾乎超過了失控後的生化獸,正處於極危險的狀態。
「呃……我想跟你說……今晚的夜色很美……」我不敢跟姨丈說實話,只好隨便胡扯一句話來圓場。
「嘟嘟……」另一端傳來了無情的掛電話聲音。
為了我的小命著想,看來只好先養它個幾天,等風頭沒有那麼緊的時候,再把它偷偷地丟回去。唉!無力……
翌日,下午放學後,我跟維亞在學校附近的餐廳裡準備用餐。
「阿羽,別人上課,背包裡帶的都是課本,為什麼你背包裡裝的卻是一條狗?」維亞愕然地看著我拉開背包拉煉,將在裡面睡著的小白拎出來透透氣。
「嗚唔。」小白輕輕地咆叫了一聲,睜開惺忪的睡眼左瞧右瞧,看見是我拎起它,才又閉上眼睛,繼續再睡。
「這隻狗真會睡。」維亞無言地看著連吊在半空中,也能夠繼續睡的小白。
「呵呵!牠叫「白」。」
小白被我養在宿舍裡已經有兩、三天了,它這幾天唯一會做的事情,就只有吃飯以及睡覺,並不會像一般的小狗那般活蹦亂跳,真不知道,是不是所有的生化獸,都是這一副懶樣?
然而,身為生化獸的小白,當然也會出現不少驚人的表現。
它頗通人性,好像我所說的話,它都聽得懂,還有它每一天的睡眠,竟然都可以超過二十個小時,但最令我驚愕的是,它的食量非常驚人啊!
無論我喂多少東西,它好像都永遠吃不飽一樣。
天啊!我真懷疑,那間生化實驗室研究生化獸的目的,是不是想開發四次元胃袋。
由於宿舍裡只有我知道小白的底細,將小白單獨放在宿舍,我實在很不放心,挺害怕這傢伙會無故走失,或者是被欣姨發現這傢伙的存在。所以這幾天只要我出門,都會帶著小白。
將小白放在桌上後,我和維亞便開始用餐,維亞丟了一隻雞腿給小白。
小白髮覺眼前出現了一隻雞腿,便迅速地叼住,然後再繼續睡,看起來,它是打算睡醒再吃,但怕睡醒後雞腿會不見了,所以先咬住,它的舉動看得我和維亞都啞然失笑。
「阿羽,上次說要教你功夫的那個美女,後來有沒有打給你?」維亞突然想起那天遇到劉芸妃的事情。
「你還敢提起這件事,該死的好麻吉,居然敢陷害我!」額頭上冒出了數條青筋的我,差點就捏爆了手中的奶茶杯。
雖然這幾日來,劉芸妃並沒有打電話來找我去特訓,可是,想起以前劉芸妃對待我的態度,我絕對可以想像,在特訓時,那會是怎麼樣的一種恐怖景象。
想到了這件事情,我就發冷顫!
「不不不!我那可是在幫你啊。你想想看,能和美女一起練功,是一件多麼令人愉悅的事情啊!」維亞表情裝酷的對我搖搖手指。
「呃……」雖然劉芸妃的確算得上是美女,但我不覺得有多麼令人愉悅。
一陣輕音樂自我的背包裡響起,我開始在背包裡翻找了起來;不知道是哪支電話響起來?
「耶?阿羽,你什麼時候辦手機了,怎麼沒告訴我。哇靠!你發達了喔?辦四支手機!」維亞好奇地湊過來,看我在背包裡找什麼,看到了那四支新手機,他的神情顯得訝異不已。
「沒有!不是我的,只是別人暫時放在我這兒,方便連絡而已。」我沒好氣地回答他,並示意他噤聲。
翻找了一下,響起來的是林語兒的紅色手機。我想,會不會是她找我準備處理先前委託我的那件事?但是那場宴會,不是在三天後的晚上嗎?
「喂,我是項羽。」
「是我,林語兒。你人在哪裡?我有事情找你。」林語兒用冷淡的語氣對我說。
「我在學校旁的那一家餐廳。」
「OK!你出來等我,我馬上到。」她的語氣有點像是在命令屬下,讓我感到有些不爽,但看在錢的分上,我還是沒計較太多。
冷冷地回應後,便掛掉了電話。
「阿羽……說……是哪個美眉啊?我聽到電話中有女孩子的聲音喔!」維亞馬上又露出了他那質疑的神情。
「就是上次到教室找我的那個女的。」我收拾起我的東西,把睡在桌上的小白丟進了背包中,當然也包括它叼著不放的那隻雞腿。
「是她啊。嘿嘿嘿,阿羽,看不出來你的手段那麼高。說!你們發展到什麼地步了啊?」維亞也想起是誰了。
「白癡!她只是有事情找我幫忙而已。不跟你多說了,我要出去了。」我背起背包,朝著外頭走去,不理還在裡頭喊叫的維亞。
倒是林語兒飆車的速度超快,我人才剛走出去,眼前不遠處的停車場,她那台白色跑車,又漂亮的表演出了一次甩尾停車。真猛……
「上車。」林語兒從車內打開了副駕駛座的車門。
「要上哪啊?有事情,這邊就可以談了吧。」老實說,我實在不敢跟她待在一起太久。
雖然能見到美女,是一件非常賞心悅目的事情,但我更怕待會兒要是我與她一言不合,坐在車上無處可逃的我,只能眼睜睜地看她拿槍指著我的頭。
「要去準備你宴會時穿著的衣服,此外,還要拿一些資料給你。上車吧!」
聽起來,我好像沒有選擇的餘地。我只好乖乖地上了副駕駛座。
「這個你拿去看。」她從一個小皮包中抽出了一份資料,遞給我。
「陳亦羽,一九八0年二月十三日出生,為「玉麟」汽車製造業下游經銷商總公司經理陳昂的長子,國中畢業後,便遠赴外地學習圍棋,取得了職業棋士段數後,近日才回台北……」
我稍微翻了一下,那份資料上面,寫滿了有關於陳亦羽的一切資料,我不太懂她給我看這個要做什麼。
「這個是?」
「這是給你的替代身份,全部背下來,一定要背到滾瓜爛熟。到時候,你就用這個身份去參加宴會,不過,這也是為了以防萬一的一點小措施。
「如果事情順利的話,你可能連開口都不需要,就可以走了。」林語兒發動了車子,開往市區。
「嗯!只是上面寫得這麼詳細,感覺起來,好像真的有這麼一個人。」這是我翻過這份資料一遍之後的感想,當然我也順便把它背完了。
「真的有這個人,不是假造的。對付陳茂這種勢力強大的財閥,用假造的身份,很可能一下子就會被識破。」
她淡淡地回應我。
「呃……但有件事我不太懂,既然可以用他的身份,那你們為什麼不找他幫忙。」
「早在去年,他就不明不白的失蹤了,一直到今天,連一點消息也沒有。」她的神情看起來,有點淡淡的難過。
「他是……妳的?」我小心地詢問,從她的神情看來,這兩人的關係好像有點非比尋常喔!
「我小時候的玩伴。」她瞪了我一眼,「上面不是有寫!」
「啊!呵呵,我有看到啊,我不過是想確認一下而已。」我心想,少來,這份資料是你給我的,天知道是不是你胡亂扯的。
只是看她一臉慍怒地望著我,我不敢再繼續問下去,趕緊轉移話題:「對了!這個人還真厲害,興趣這麼廣泛,彈吉他、海釣、做糕點等……老實說,這些東西我沒有一個會的。」
「有興趣歸有興趣,但東西卻不一定要會。明白嗎?」
「呃……聽起來好像挺有道理的。但是,他是個職業圍棋棋士耶!我連棋子都沒摸過,更別說會不會下了。」
「這一點,我爸爸是個挺高段的業餘棋士,他會幫忙你遮掩一下的,只要你別故意亂答應跟人對弈,那就不會露出馬腳。」
「喔!我明白了。」我突然想到了一件事,「對了!要是別人向我問起你的事情,那我該怎麼回答。」
林語兒沉默了一會兒,她的神情看起來相當掙扎,最後才用有點鬱悶的語氣說:「……唉!好吧,這也是不得已的事情。」
她緩緩地從小皮包中抽出了另一份資料,遞給我。那上面都是有關於她的資料。
不過是給我看一下關於她的資料而已,有需要表現出那麼痛苦的樣子嗎?
吼!不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