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爾多家族的城堡迎來了一個風和日麗的早晨,家族這一代唯一的男丁早早起來了,他草草吃完早餐,告別了妻子,離開城堡驅車向北面行去,越過科特城,就抵達了理事會在臨近的傳送點。傳送點本來處在封閉狀態,一個負責看守傳送點的法師學徒向那邊的管理者通報了一聲,經過一番確認,傳送門才終於得以開啟,阿爾多魔杖一指,瞬間進入傳送殿。走出大殿,他在周圍掃視一圈,毫不猶豫地向東南方向飛去,一路上感應到連接法師塔的魔力波動像一張漁網一般覆蓋著大地,心中頗感得意,然後又隱隱覺得可惜,覺得慚愧,這件魔導器在他家收藏了近千年,雖然從來沒有用過,但它的功效,確實是一等一的,家族從來沒有想過有一天會落到把它送人的地步。不過想到即將突破自己的極限成為十級法師,阿爾多又是頗為興奮,對於大部分法師來說,十級也就是一生能夠達到等級的巔峰了,至於導師階,則是可望而不可及的,阿爾多向也不敢想。
大約有四五分鐘後,他遠遠望見前方立著一座白色的高塔,從位置來判斷,正是自己的目的地,他飛近一些,在法師塔邊緣停下,仔細確認一番,就向塔上的窗戶口飛去,胸前徽章隱約一閃,他便突破了法師塔的防禦光,進到裡面的研究室,正準備打招呼,卻意外發現裡面一個人也沒有。阿爾多心下疑惑,在屋子裡掃視一圈,走到研究室正中的桌前,見桌上放著幾本書,就隨手拿起一冊,正要打開,忽聽背後一個少女冷澈的聲音傳來:
「你是誰,來這裡做什麼?」
這一問來的沒有半點先兆,阿多爾一驚,下意識的想要回頭,忽覺腦後抵上了一件冰涼的尖銳物。阿爾多汗毛豎起,冷汗直流,這件東西他雖然沒有看見,但想也知道必是刀劍類的破法武器,只要對方輕輕一送,他就必死無疑了,不敢怠慢,老實回答道:「我是王祺導師的朋友阿爾多,是大導師羅曼讓我來的。」
話音一落,對方悄無聲息的收了武器,阿爾多放下心來,轉過身,就見一個黑衣少女,先是為她的容貌所驚,然後注意到她的衣著打扮,立刻想起了傳聞,知她就是希露達。
希露達手上的劍已經消失,看了他一眼道:「主人出去了,不過很快就會回來,你等一會兒吧。」說完,她便走到另一邊的窗口坐下,不理他了。
阿爾多見狀也不多話,拿起一本書翻了起來,等了約莫五分鐘,王祺忽然從遠處飛來,腋下夾著兩本書,從希露達坐著的窗口進來,希露達站起來道:「主人,你回來了。」
王祺在窗外的平台上落下,問道:「有人來了吧,我在那邊感知到他的氣息了。」
希露達應了一聲,道:「他自稱阿爾多,說是你的朋友。」
阿爾多抬起頭,瞧見那邊的王祺,因為他氣質大變,又不加掩飾,所以呆了一會兒,才確認是他,便丟下書快步向他走去。
王祺哦了一聲,笑道:「我已經看見他了。」說著,把書交到希露達手上,大步流星的迎了上去。
阿爾多是王祺見過的第一個真正的魔法師,如果沒有他,王祺可能仍然會給太陽聖殿抓走,但估計不大可能遇到約克,也就沒有後來的事了,成不成為魔法師倒也無所謂,關鍵是永遠沒有機會得知自己身上的秘密,也沒法遇到希露達。雖說人生際遇無奇,也談不上感激,但對老朋友的親切感還是有的。阿爾多的想法則複雜的多,王祺的種種變化讓他有些不知所措,心中五味參雜,也說不上是個什麼滋味。
王祺笑道:「阿爾多,好久不見了,沒想到會以這種形式見面,再回想當日好像有種做夢的感覺。」
阿爾多也笑了,道:「每次聽說你的消息,我都像在做夢,我原本以為你幾年後能成為八級法師,沒想到竟然已經是十四級的導師了,真是讓我不知道說什麼好。」
兩人在一旁坐下聊了起來,阿爾多先謝過葉楓的救命之恩,又說起與理事會的交易,王祺道:「可惜了,你早來找我的話,根本用不著浪費那件魔導器。」
「我先前也不知道你有那種能力啊,後來談判的時候,他們一次也沒有提到你的名字。」阿爾多鬱悶道,「不過就算知道,我如果拒絕理事會的要求,我怎麼進得來這裡。」
「你混的也真夠慘的,」王祺笑道,「這回我就給你一個優惠大贈送,直接幫你提升到十一級巔峰,這樣一來,除了導師,你什麼人都不用怕了。」
阿爾多聽到這種好事,激動的微微發顫,接著,又有些不敢相信道:「這樣都行?我真的能到達十一級嗎?」
王祺心想:如果我給你那本導師速成筆記,說不定以你的資質也能到達導師階。他一點頭,道:「不過你的資質確實太差,需要的時間可能會長一些。」
阿爾多可不想什麼時間不時間,立刻道:「時間根本不是問題,就是一百年也不是問題。」
王祺倒給他逗笑了,道:「一百年,虧你想得出來。你受得了,我可受不了,就是需要十年,我也早就把你轟走了。」
阿爾多尷尬的笑笑,道:「那麼需要多久?」
王祺仔細探查了阿爾多的狀況,沉吟片刻道:「如果沒有意外,三個月到五個月吧。」其實如果一心一意幫忙的,兩個月就能搞定,不過王祺可不想每天花太多時間在他身上。
阿爾多驚呆了,王祺拍拍他的肩膀,道:「你準備什麼時候開始?」
「如果可以的話,就現在。」阿爾多急切的說道。
數個小時後,阿爾多志得意滿的飛出法師塔,找克萊因為他安排住所去了。就在剛才,他已經提升為七級法師,而本來他以為至少需要十年,知道王祺所言毫無誇大之處,心中暗暗感激,覺得不拿什麼東西表示一下,實在是有些說不過去。可是王祺的實力也已經夠強了,而且是精神魔法師,雖然家族存貨頗豐,但一時也找不到合適的魔導器。
送走阿爾多,希露達忽道:「主人,你為什麼對他那麼好,他跟你不只是認識而已嗎?」
王祺微微一笑,捏捏她的鼻子,柔聲說道:「因為沒有他,我很可能永遠不會遇見你。」
希露達一怔,臉上微微浮出紅暈,不覺把頭埋在王祺胸前,王祺的手從後面輕輕摟住了她。
阿爾多按照王祺的吩咐,每天下午的時候就過來一次,在王祺的幫助下修煉數個小時。時間過的很快,三個月過去了,阿爾多如願提升到了十一級。
這天,阿爾多修煉完畢,問道:「大概還要多久結束?」
王祺站起來,道:「明天多花點時間,就可以達成目標了。」
阿爾多沉吟一會兒,向王祺告退,然後沒有回自己暫住的法師塔,而是出了傳送陣,向自家的方向趕去。
阿爾多的妻子見他一進門就直奔藏寶室,問道:「親愛的,你這麼急要做什麼?」
「找寶貝送人。」阿爾多的聲音遠遠傳來,過了一個多小時,果然見他拿了一個盒子匆匆往外趕去,心中驚訝:「什麼時候他變得這麼大方了?」
第二天上午,王祺正在翻書,就見阿爾多飛落法師塔,來到他的面前,不由笑道:「你還真急啊。」見阿爾多手中抓著一個盒子,問道:「這是……」
阿爾多把盒子遞給王祺,誠懇的說道:「你對我幫助太大了,我無以為謝,只好給你送一件家藏的魔導器表示一下我的心意。」
「聽你說的有點像送土產似的。」王祺笑道:「多謝你的好意了,可惜以我的實力,恐怕用不著什麼魔導器,你不必要這麼客氣。」
阿爾多道:「這件不是你用的。」
王祺一愣道:「難道是給葉楓的?」
阿爾多目視希露達,王祺搖搖頭道:「很可惜,她不會使用魔法,魔導器對她是沒有用的。」
「這件魔導器根本用不著會魔法,」阿爾多道,「這是古代一個天才魔法師給他的女兒製作的一件飛行道具,效果比飛行術還好,她不會飛行,正好可以使用。」
希露達眼睛忽的亮了,看著王祺手中的盒子彷彿有些期盼。
王祺驚喜道:「竟有這種東西。」
他打開一看,發現裡面是一條捲起來的純白色的絲帶,仔細用魔法一探,就在裡面找到了數個極其複雜的魔法陣,比當初在艾德羅斯宮看到的那個魔法陣也簡單不了多少,他一時之間也無法看透,不由得暗歎:法師界幾千年歷史,確實人才輩出,我可不能小覷了天下英雄。
王祺見希露達眼神,知道她在意這條絲帶全是為了自己,心中感動,當下就把絲帶綁在希露達的胳膊上,示意她試試。希露達點點頭,當時身體就慢慢浮起來,然後忽地一動,彷彿蝴蝶穿花般在屋子裡飛了幾個來回,臉上微微有些喜色,向阿爾多投去感激的眼神,輕聲說道:「謝謝你。」
阿爾多一呆,幾乎以為自己聽錯了,他來這裡也過了幾個月了,但希露達基本當他不存在,只有當王祺跟他說話的時候,才會看他幾眼,哪裡知道只用了一條絲帶,就能讓她主動跟自己道謝。他反應過來,連連客氣。
修煉完畢,阿爾多就向王祺告辭了,臨走前又得了他一個承諾,雖知以後不大可能用得到了,心中也是頗為歡喜,當下各自告別。
幾個月後,理事會議事殿的一個小房間裡,兩大組織的導師們濟濟一堂。
「想不通,」一人道,「太陽聖殿到底是在考慮什麼?都六個月了,第二次進攻連影子也沒見到,難道他們已經放棄重建傳送通道了嗎?」
「就算真是放棄了,他們也不會願意看到魔導石在我們手中,」又一人道,「魔導石的研究進展比我們想像的快的多,也許在今後的一到兩年或者更短時間內,我們就能憑借新的魔導器大幅增強實力,到時候他們不就完了。就是瞎子也不可能看不到這一點。」
「確實如此,太陽聖殿一向喜歡先發制人,這種鴕鳥政策是不可理解的。」
「先不管他們是為了什麼原因,封閉傳送點這麼長時間,已經對我們造成了很大的影響,再這樣下去不是個事。各位,是時候讓傳送陣重新開啟,恢復正常秩序了。」
「我贊同,今年以來,我們的法師學徒少了將近三成,臨時開啟實在太不方便了,太陽聖殿雖然也封閉了傳送點,可他們人員本就集中,影響要比我們小的多,這可不是一件好事。」
「你說的雖然有道理,但你沒有考慮到魔導石,只要我們研究有了突破性進展,別說這種變化一時之間看不出來,就算他們實力增強一倍,照樣不是我們對手。我堅決反對開啟。」
「照你的說法,如果幾年都沒有突破呢,那我們豈不是要封閉幾年時間?」
「就是封閉十年,只要可以摧毀太陽聖殿,我覺得都是完全值得的。」
「我也贊同你的意見,可這是建立在魔導石研究成功這個基礎上的,從長遠來看,這個成功是必然的,可是短期之內,卻是一個不確定因素,拿這個作為基礎,是不是有點欠考慮了?」
「我並不這麼認為,以目前的研究進展來看,就算一時之間無法成功,我們也已經可以憑借一些低級的運用來提升聯盟的戰力,而且這種提升會隨著研究的繼續深入而不斷提高幅度,我看,抵消掉人員流失的負面影響應該是綽綽有餘了。」
「你太樂觀了吧,魔法研究可不是爬樓梯,關鍵不能突破,可能十年也未必會有進步。」
導師們議論紛紛,漸漸分為兩種意見,雙方各執己見。協會副會長瑞恩就是堅決主張封閉傳送陣的,他與幾個反對者唇槍舌戰了半天,可怎麼也沒法說服他們,這時他胸前的徽章忽然發出微光,他道聲抱歉,便走出房間。
過了一會兒,瑞恩進來,臉上露出了勝利的笑容,道:「各位導師,剛剛傳來消息,布維克大導師已經成功解決了一個重大難題,預計不出三月,我們就能擁有第一批非古代製造的高級魔導器甚至超級魔導器,太陽聖殿的末日不遠了。」
眾人臉上都露出不敢相信的神情,過了好一會兒,有人質疑道:「瑞恩導師,你不會為了平息爭端騙我們吧。」
瑞恩得了消息心裡高興,也不與他抬槓,呵呵笑道:「你認識我多久了,我什麼時候騙過人,不信的話,跟我去看看不就知道了。」他說著便回頭向外走去,一行人你看看我看看你,都是紛紛跟上。他們走到大殿一旁的臨時傳送陣,直接到了法師協會的廣場之上,然後向東面的一個小鎮飛去。
小鎮邊上,就是大導師布維克的住所,不過瑞恩並沒有帶著眾人下去,而是直接越過小鎮,到了外面遠處的平原上。青綠開闊的平原讓習慣了灰色荒漠的理事會導師們心曠神怡,但過了不久,前方就出現了大片黑色,那是一片冒著煙的焦土,面積大約有數個足球場那麼大。瑞恩帶著他們來到黑地中間,就見到了神跡法師布維克和幾個協會的導師,這幾人臉上都帶著喜色。
布維克外表年齡大約六十歲不到的樣子,臉上帶著思索的表情,身著一套邋遢的法袍,好像很久沒洗了,一看就知道是那種一研究就什麼都忘了的類型。布維克在法師協會德高望重,因為他弟子裡出了好幾位導師,就是杜爾瓦拉,也算他半個學生,不過他從來就對任何事務都沒有興趣,遠離決策層,一心探究魔法的奧秘,只有在協會需要他的戰力時,他才會出現。
理事會的幾個導師跟他見了禮,見他一點反應也沒有,知道他正在思索,就跟跟邊上幾位導師打聽起剛才的情況來。原來這片焦土是因為剛才重複實驗發生意外,魔導石爆裂引起的,眾導師聞言都是一驚,他們從事魔法研究也不是一天兩天了,魔導水晶的爆裂他們經常會遇到,知道就算是最強大的魔導水晶,在爆裂時引起的破壞也不會大於一個房間,而現在這塊品質不怎麼樣的超級魔導石就有如此威力,那完美的狀態的又能強大到什麼程度呢,超級兩字,真非虛言。所以這幾位導師實驗失敗也這麼高興。
布維克似乎終於想通了,瑞恩連忙湊上去問道:「布維克導師,發生了意外,你先前的判斷還做不做數?」
布維克愣了一下,見是瑞恩,笑道:「當然作數,放心,三個月之內我們必定能製造出一批高級魔導器,至於超級魔導器,恐怕還無法做到,不過我們兩大組織那麼多人,研究方面有突出造詣的人多不勝數,或者能成功也說不定。」
理事長研究室。
羅曼指點克萊因完成了一個導師階的魔法實驗,克萊因又向導師階邁出了一步。這幾個月,羅曼悉心指點,克萊因進步神速。這種速度在法師界是很不正常的,不過出現在克萊因身上卻是合理的,一方面是因為他本來已經在王祺幫助下接近十二級,只是理論認識不足;第二點是羅曼的指點有功,雖說羅曼沒有像王祺一樣對理論做到精確掌握,但他畢竟是大導師階,在認識上還是遠遠超過普通導師的;第三點是克萊因在王祺那裡得到了一些零星的指點,還有偶爾聽到的一些魔法方面的觀點;第四點,則是他本身確實夠天才,才能憑借從王祺那裡得來的那點知識,加上羅曼給的經驗,得出自己的認識。
羅曼見克萊因收拾好了器材,忽道:「都六個月了,王祺的弟子還沒回來嗎?」
克萊因沒有料到他會忽然提起這個,愣了一下道:「我問過王祺了,他也不清楚,葉楓回去的時候沒提時間。」
「真是自由法師中的優秀成員啊,已經把自由貫徹到了極點,」羅曼感慨道,「你說是不是我們理事會的向心力太差了?」
克萊因道:「確實有點,不過組織鬆散本來就是我們理事會的特點,大多數法師都是散漫慣了,出這種問題也是可以想見的。」他接著道:「但主要是他們自身的原因。他們畢竟是東方人,對於法師界沒有歸屬感也是極為正常的。加上我們先前有些事確實也做的不大地道,雖說也是事出無奈,但真能毫不計較,理解組織苦衷的沒有幾人,王祺也許算一個,但他弟子絕對不是。」
「看來你對他們瞭解很深呢,」羅曼意味深長的說了一句,又道,「我正要有個問題要問你,以你對王祺的瞭解,你認為他以後真的會把製作魔導石的方法公佈出來嗎?」
克萊因見羅曼臉色與平時不同,沉默一會兒道:「導師,我不敢否認這個可能,不過只怕幾率極小。」
「原因呢?」羅馬立刻問道。
克萊因沉吟片刻道:「很簡單,他隱藏的東西太多了,而且每一樣都是那麼離奇,我認為這些秘密之間並非沒有聯繫,甚至可能是完全連接在一起的一個整體的部分,如果他真的告訴我們魔導石的製作方法,可能他別的秘密也就守不住了。而且從他一貫表現來看,他跟我們理事會的關係根本就是利益的結合,內心深處恐怕沒有把自己當作理事會的一員來看。」
羅曼呵呵一笑,道:「這是理所當然的。」見他的弟子露出驚訝之色,又道:「這半年來,我和索爾斯導師前前後後調查了他的一切,得出了一個驚人的結論,那就是——」他說:「他並非人類,而可能是與希露達和艾恩格拉斯同樣的存在,也就是所謂的天外來客,異星人。」
克萊因看著他的導師,以為他瘋了。
「不要用這種眼神看我,」羅曼掃了他一眼,繼續說道,「我知道你調查過他的身世,但是我們所在的世界遠遠要比我們想像的離奇的多,既然我們可以接受有人活了幾千年,可以接受魔法的神秘,為什麼不能接受一個土生土長的地球人並非地球人呢?銀紋書、精神體、死寂海域的離奇表現、希露達、侍神槍、超級魔導石,還有一些零零碎碎的事情,證據已經足夠多了。」他道:「我們不是懷疑,而是確信。」
克萊因半晌才道:「我還是無法認可,如果他真的如你所說,那他的言談舉止中不可能一點蹤跡也沒有,除了氣質之外,他沒有一處不像人類的。」
「這點好解釋,希露達表面上不是也看不出來嗎,他可能也失去了記憶。辛格爾就曾經懷疑他有第二人格。」
「但希露達可是不死之身啊,而且雖然不會魔法,但本身戰鬥力比我們法師優越的多,他就算失去記憶,這個能力總不會失去吧。」
「這個我們也有一個猜測,他的身體完全就是地球人,不過他的靈魂卻並非如此。」
「難道你想說一個外來的靈魂侵佔的他的身體,而這個靈魂又不知因為原因失去了記憶?」
「這個推斷應該很正常吧,既然卡羅爾都能做到這一點,那麼艾恩格拉斯級的存在怎麼無法做到?」
克萊因沉默了好一會兒,道:「導師,如果他真的到時反悔,你準備怎麼做?」
羅曼輕輕一笑,道:「你會怎麼做,我就會怎麼做。」
克萊因忽地抬起頭,注視著自己的導師,那雙金色的眼睛深處,似乎掩藏著與自己相似的火焰,同樣強烈,同樣隱秘,他不由得悚然心驚,道:「導師,你……」
羅曼說道:「我要的不止是魔導石的製作方法,而是銀紋書的秘密,魔導石的製法八成就來自其中……」話未說完,忽然感應道胸前出現了一點魔力波動,他立刻啟動了傳訊魔法。凱恩浮出魔法鏡面,道:「大導師,看來太陽聖殿的好日子到頭了,我剛剛在協會確認了魔導石的研究進展,最大的障礙已經解決了。」
羅曼大喜過望,高聲道:「布維克果然了不起,全體法師都得謝謝他。」
凱恩笑道:「大導師,你這麼說,太陽聖殿的法師可不會答應。」
羅曼也笑道:「不答應也沒用,他們很快就要成為歷史了。」他轉身道:「克萊因,現在理事會的一切都可以向協會開放了,你可以把我們當作協會的一個分部來看待,反正遲早也是要合併的。你下去吧。」
克萊因應了一聲,回了辦公室,還在思索到底羅曼是個什麼樣的人,到底有什麼打算?不過他不管有什麼打算,那也是以後的事了,對克萊因現在的計劃沒有大的影響,他只是心中暗暗警惕,告誡自己絕對不能再輕視這些導師了,他們一個個都不是省油的燈。他處理完事務,回到自己法師塔下的研究所,去看看那些專家有沒有新的進展,順便做一些指示。
在他調入一些高級法師合作後,研究所在常規魔導器上已經取得了很大的進展,不過他們現在的研究方向,是魔導石的運用。克萊因為了讓他們在最佳狀態下進行研究,給他們全部施行了法體融合,結果這些專家欣喜若狂,不眠不休的工作起來。要論他們對魔法理論的瞭解,絕對不及高級魔法師,可是在理論的敏感度上,卻要勝出一籌,這使得他們能夠想人所不能想,往往在一些魔法師注意不到的地方,得到一些新的發現。剛開始的時候,那些高階法師還覺得這些發現很可笑,但很快,他們就在裡面找到了有價值的東西,從而對這些半路出家的魔法研究者另眼相看,雙方一同心協力,研究的進展自然加快了。
正與幾個研究員討論的時候,一個法師走進來,遞給他一份式樣古樸,表面有個五芒星紋章的請柬,然後告退離去。克萊因打開一看,臉上微有訝色,又跟這些研究員商議幾句,然後告別了他們,大步走出了研究所,向王祺那裡趕去。
「洛克裡斯#183;艾德羅斯?他找我幹什麼?」王祺接過克萊因手中的請柬,疑惑道。這張請柬上只寫著邀請他近段時間去家中做客,沒有寫具體日期,也沒有表明為了何事,好像是某個貴族家庭在邀請一個好友去玩玩似的,可是王祺與艾德羅斯家族根本全無瓜葛,由不得他不奇怪。
「誰知道呢,」克萊因道,「你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王祺笑了笑,道:「不錯,在這裡猜也是沒用。」
克萊因走出幾步,又回頭道:「對了,忘了告訴你,對魔導石的研究已經攻克了主要難題,用不了多久,就能實際應用了。」他說完這話,也不等王祺回應,就飛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