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酷侯爵的東方寶貝 正文 正文 第七十一章 她懷孕了
    清晨,一縷熙光從東方的天邊傾斜而入,投射向床上懶洋洋的女人,逗留在她光潔*的俏顏上,調皮閃爍著遲遲不去,自不量力地要以薄涼的熱度將她喚醒。

    但,它的自不量力對於某些人來說,卻是最敏感的催化劑。

    似乎感受到撫在頰上的不安好心,安可璃抱著大枕頭,如嬰兒般蜷縮成一團,一撩棉被,縮縮脖子,以最似鴕鳥的姿態將頭深深埋進被窩裡,藉以躲避冬日的肆意追逐。

    但不久,終因悶氣無呼吸而將小臉探出。長卷的睫毛輕輕抖了抖,她抬手遮在額上,眼瞼撐開淺淺的一道縫隙。

    迎著熙光望去,適才慵懶磨蹭的小女人猝然躍身而起,冷不防地尖叫了一聲。瞬時,安靜的房間裡盡顯刺耳的回音。

    「該死的爛記性,怎麼又忘了拉上窗簾?!」她鼓著腮,悶著一肚子氣衝到窗邊,大力扯起長至腳邊的素藍窗簾,嚴嚴實實地將太陽阻擋在外頭。

    真糟糕,這一折騰,她的瞌睡蟲都被趕跑了,了無睡意。她牙癢癢地撕咬著窗簾,瞥眼一望牆上掛鐘,已經九點多鐘了。

    原來,不知不覺中她竟又睡了十二個小時。

    「算了……」她嘟噥著,鬱悶地撿起隨地亂丟的衣服往身上套,疑慮著不明為何近來幾日變得嗜睡,以前不會這樣的。

    「太累了嗎?」她自問,接著自答。「可是,似乎也沒做什麼事呀!」沒錯!最近她可是閒得顧人怨,連自己都不忍唾棄。

    自從在倫敦的那兩個月裡,蓄意屏蔽了袁編的一切呼喚,閒適地養尊處優,不再交稿。那女人竟然生氣了,封殺她,一聲令下便斷了她的經濟來源。

    「真是惡毒!」安可璃口中咒著三字經,心底卻想著待會兒一定要親自去趟出版社,好好討好那女人,最好再帶上她最喜歡的不長脂肪的綠茶蛋糕。

    五分鐘後,洗漱完畢,她閒定地坐在餐桌前晃著腿,卻苦著眉頭深思,腦中正打著草稿組織著諂媚的恭維話。

    隨後,她替自己倒了杯溫牛奶,往嘴邊送去。哪想到,昂貴的牛奶未至口中,卻被下腹湧起的一個噁心全數噴出。

    不經意間,她撞翻了一整罐牛奶。

    白如凝脂的純牛奶就這樣從平滑的桌面緩緩地涓涓淌下,以最完美的姿態做了個直線運動,熱情地吻上冰涼的地板,纏綿得忘了今夕是何夕。

    若是以往,安可璃絕對會心疼地跺腳尖叫。但現在,她顧不上尖叫了,連跺腳也省下了,沖也似地跑進衛生間狂嘔不止。

    即刻,無抑制的噁心如影隨形地纏上了她,她瘋狂地滿屋子找著酸梅。

    吃壞肚子了嗎?她想起昨晚睡前亦是如此。但又一想,她自認沒什麼本錢大吃奢侈物質,三餐正常的清茶淡飯,連最易汞中毒的魚也沒碰過。

    何來吃壞肚子的機會?!她全身的營養綠色得教富人眼饞,只想匍匐跪地討教如何健康瘦身維持奧妙身材。

    但……莫不是……

    腦中突來一個猜測。「懷孕了?!」她忽然將掌心覆在小腹上,眨著晶瑩雪亮的瞳眸,傻傻地咧著嘴笑。「是懷孕了嗎?」她激動得不知所措,不斷喃著,亦忘了繼續尋找酸梅。

    「對,驗孕棒,驗孕棒……」她猛地一躍,捂著肚子奔向床櫃。一番摸索,終於找出了儲備已久的工具。

    這是兩個月前,偶然在路邊收到的,人家醫院做「無痛人流」促銷送的。因為是免費,不要白不要,所以她毫不猶豫地收下了。

    也正是它,激發了她渴望成為一個母親的衝動。

    她持著它,光著腳丫,興沖沖地再次溜進衛生間。

    過了一會兒,只見嬌小的人兒臉泛慈母光輝,帶著甜甜的笑靨,輕緩地走了出來,將證實自己確有身孕的工具拋向垃圾桶。

    驀地,她整個人都飄了起來,抑不住的激動令她心臟狂亂跳動。她……有身孕了!她有身孕了!她不停地告訴自己,期盼已久的孩子,這個即將伴隨她一生的孩子終於來臨了……

    這是她跟丹尼爾的孩子!她溫柔地笑著,撫著腹中初生的小生命,想像著興許他會長得跟丹尼爾一模一樣,也像他的哥哥尼凱。

    但轉瞬,她的笑靨如花亦僵在雙頰。

    他是個沒有父親的孩子,如同自己。心底有個森冷的聲音蓄意摧毀她的喜悅,提醒著她即將成為可憐的單身母親,而她的孩子將如自己一般,過著缺乏父愛的單親生活。

    想想媽媽吧!想想小時候可憐的自己。他會很可憐的!就像你一樣,他不應該存在,他沒有爸爸。

    心底的聲音愈加放肆,逼迫著她面對這個殘忍的現實。

    「不,不會!我足夠堅強,我可以擔起一切,我不是柔弱的媽媽,我可以給他很好的照料,即使沒有父親。」她勉勵自己,猛地甩甩頭,揮掉滿腦子的掙扎。

    對,她可以的,一定可以的。她會願意告訴她的孩子關於他的父親,告訴他所有的一切,博得他的諒解,如果他日後懂事了。

    她不會扼殺掉他的!他完全有權利存在這個世上,誰都別想剝奪他的生存權利。

    而且,即使沒有丹尼爾,她不是早在兩個月前就決定擁有一個孩子了嗎?這個強大的理由支撐了她的信念。

    「對!」她又暗自打氣,自己可以的。

    隨即,消逝了好一陣子的溫柔笑靨又回來了,她對腹中還未成形的小生命笑了笑,陰霾的心情一掃而空。

    「往後,我必須靠自己的能力養活你。」她又撫了撫依舊平坦得看不出一丁點跡象的小腹。

    而現在,她更堅定了親自去找袁編的心了,且她認為完全可以再多買個袁編喜歡的綠茶蛋糕。這樣一來,吃人家嘴軟,看她還好意思封殺自己?!

    奼女出門,必定要光鮮亮麗,不能教人看笑話了。安可璃一直以來都秉持著這個原則,從未想過醜化自己,任自己邋遢過日。

    一番妝點後,優雅的小女人嬌俏可人地對著鏡子一笑,哼著愜意的小曲兒,穿上鞋襪便走出房間。

    然而,正當她打開大門,卻見自家那陳跡斑駁的小鐵門不知何時竟被拆放至一邊。此刻,正安然閒適地貼靠在牆上,不聲不響地養老,連個招呼也未打。

    而……猛然兀入眼球的那張笑得張揚、且招搖得令人想痛扁的俊臉正對著她挑眉,似乎在說「我做得不錯吧?」

    沒錯,來者正是自大得令她想撕裂了扔進黃浦江餵魚的言仲凱,陰魂不散。

    而他竟然……

    安可璃瞠大眼眸,火氣不打一處來,咬牙切齒。「你……你拆了我的門?!」她再次怒吼。「你有病嗎?!心裡有障礙!上次砸了玻璃,這次又拆了門。」她想不顧形象地揮起手中的皮包狂毆他。

    但,樓上有人聞聲探下了頭,她不得不強抑下這個衝動。

    然而,始作俑者似乎並未感到自己做錯了什麼,無謂又無奈地聳肩,痞痞地笑望著她怒意盎然的緋紅雙頰。

    「抱歉,我只是輕輕一拉,我不知道原來它是如此脆弱。」他很誠懇地道歉,詭魅的漆黑瞳子卻閃著翼翼沉光,似乎正算計著什麼。

    他何止輕輕一拉,他簡直輕得可以舉起大象了。她沒好氣地暗忖。

    「你的意思是我家的門質量太差?!」見樓上的觀眾還未離去,她只好壓下滿腔怒火,以最平穩的口氣道。

    而眼前的男人還未開口,樓上就已經有人代他回答了。

    「呃……安小姐,其實你家的門確實已經該換了,有點舊了。」開口的女人委婉地語道,瞥了瞥幾乎快散架的破鐵門。「而且,有次我上晚班回來還看見有人在你門口探頭探尾,興許是小偷,你一個人可要多注意。」

    她只是說句公道話,安可璃羞愧得沒臉見人了。「呵呵,謝謝你的提醒。正打算換呢!」她尷尬地笑道,俏顏僵得很難看。

    言仲凱將她生動有趣的表情斂進眼底,沒安好心地笑得邪肆。

    旋即,他忽然變得非常有禮貌,對樓上的看客友好地道謝。「謝謝你們的關心,以後有我在,不會再出這種狀況了。」趁她不備,他霸道地將她撈進懷裡。

    「你……」她揚眸怒對,硬要掰開扣在腰際的大掌。

    「如果你想繼續讓人看熱鬧的話,儘管來吧!」他附在她耳邊低語。很明白的意思,三姑六婆們太閒了,正巧碰上有意思的爭辯。誰捨得離去?

    聞言,她只好僵直不動,暗下著狠咒,待會兒教他生不如死。

    「哦,不吵架了?這樣就好,這樣就好。」老弱婦孺們掩不住的失望,但也沒再說什麼,了了人家趕人的意思,訕訕地縮回各自的小公寓裡。

    見人一散,安可璃立即撤開腰際的狼爪,閃到離他最遠的樓梯口。

    「怕被我吃了嗎?」詭魅的男人斂著沉光,環臂,撫著下巴道。「我有這麼可怕嗎?」

    安可璃卻不理他,直直地朝他伸出了手。「拆了我的門,於情於理,你必須賠償。帶現鈔嗎?」她的腦子裡已經盤算好了可以再狠敲他一槓,也算攢幾桶奶粉錢。

    「又想剝削了?」第二次聽到這句話,他低笑,將她算計的眸光再次斂進眼底,卻也合作地將錢包丟給她。「你不問我如何知道你的住處,也不問我來做什麼?」

    「我沒興趣知道!」一得手,她依舊再抬腿狠踹了他一下,而後逃得飛快,直往樓下衝去,連錢包都不想還他了,打算直接變賣掉。

    「這女人……又踹人?!」而且,踹得無留情面。夠狠!他吃痛地抱著腿,瞪大了眼,無力追下去攔住她。

    「她……」他氣結,她還真當他是禽獸。呃……是禽獸又怎樣?也算只善良的欲博得她歡心的體面禽獸。且,他自認自己並未對她做出過過分的事,不過是想追求她。

    經過上次的領教,他是更喜歡她了沒錯。而且,他甚至還打算終結自己浪蕩不羈的糜爛生活,認真地跟她交往,一切只為了尊重她。

    這次好不容易從莫森那裡得知她的住處,不過是想跟她平靜地討論一下接下來的交往。對她,他並不想用強迫。

    而這女人竟然……

    他出師不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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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親親們,若某玉沒另行通知的話,一律一日兩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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