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老五的單身生活 第八卷 第二章 愛情的孬種
    坦然/著

    陳默穿的是睡衣,剛洗完澡的她,頭髮還沒完全擦乾,身上散發出一股淡淡的沐浴液味道。

    「我想和你一起睡,這些日子,和你睡慣了,沒有你在身邊,我睡不著。」陳默把身體粘在王老五身側,與他一起看陳然放大後掛在牆上的照片。

    王老五用手攬住陳默的腰,側頭在陳默濕濕的頭髮上吻了一下說:「這是在你父母家,老人思想保守,他們看到我們這樣,心裡會難受的。」

    陳默卻說:「我都已經是成年人了,再說,他們巴不得我早點找個男人出嫁呢,飯桌上,媽不是提起了結婚的事嗎?其實這幾年,每年春節,他們都會說那樣的話,武哥,你可別往心裡去。」

    「天下父母心啊,我能理解他們。」王老五盯著陳然的照片:「要是你弟弟陳然知道我和你這樣,他非得和我拚命不可。」

    陳默歎了口氣回答:「他最希望我和你好,你知道陳然喜歡冬梅嗎?」

    王老五點頭說:「知道,冬梅儘管沒和我提起過,可他們相處過一段時間,後來也不知道為什麼,兩人沒再交往。」王老五其實有些話沒說出來,因為陳然歸根結底,就是為這件事送了性命的。

    「弟弟一直對冬梅很癡迷,曾經消沉過一段時間,後來他如願以償的進入了海星酒店,能天天見到冬梅了,他也知道冬梅只愛你一個,但他似乎著了魔般,唉……愛情,究竟是什麼?能讓人發瘋的愛,不是健康的愛。」陳默似乎感覺有些冷,緊緊靠在王老五身上:「武哥,我現在能理解你為何這麼多年沒結婚的原因了。」

    王老五笑了笑:「哦,是嗎?說說看,看你能不能說中。」

    陳默離開王老五的身邊,坐到床上,拉開被子,自己先躺進被窩,睡到單人床的裡面,留出給王老五躺下的位置。

    王老五緊挨著陳默躺下,伸手擁著陳默,就像是一對恩愛夫妻就寢時那樣,在臨睡前,說上幾句熱心話。

    陳默側身靠在王老五臂膀上說:「我說了你可不許生氣哦。」

    王老五輕輕觸摸著陳默穿了睡衣的背回答:「你儘管說,我不生氣。」

    陳默這才說道:「其實,你不結婚,是因為對婚姻沒有信心,也就是說,你心裡有太多丟捨不掉的愛,再說得直白一點,就是你不願意傷害那些你曾經愛過的女人,或者說你難以保證結婚後從一而終,生怕和一個女人一起生活後,還經常與認識的女人上床,你不是那種不負責任的男人,因為你有著強烈的責任感,所以才有如此的擔憂。就拿冬梅來說,她愛你很久了,你也愛她,可你們那層薄薄的一戳就破的紙,你始終沒有去捅破,為什麼呢?很簡單,因為冬梅是個處女,她很單純,你不想把她變得複雜了,要是冬梅已經與別的男人有過經驗,也許你的顧慮不會那麼多,你認識的女人,冬梅也知道,比如司馬總經理和楊匯音,別說冬梅,連我都能判斷出你和她們關係不一般,你總是捨不下這個捨不下那個,始終處於搖擺不定中,生怕哪天傷害了冬梅。從這種猶猶豫豫的感情上看,你這個男人,武哥,我說句難聽話,你純粹是個愛情的孬種!有的人說這是情種,可我不這麼認為,情種只不過是把自己的花心給美化了,作為開脫責任的一種借口罷了。可奇怪的是,女人都喜歡叫情種的孬種男人,就像我,喜歡的就是你的孬種樣,像你這樣的男人,與任何一個你喜歡的女人在一起,都會全身心付出你的愛,等離開這個女人後,又會對另一個女人付出全身心你的愛,從這個角度上說,你的愛不屬於某個女人,但又屬於每個女人,能和你在一起生活的女人,必須要有充分的心理準備,時刻準備著你對她身心的背叛,可這樣的女人,在這個世俗社會中,少之又少,冬梅也許屬於這樣的女人,能經得起你一次次背叛的女人,你可要珍惜哦。」

    王老五聽得是暈忽忽的,還從沒有哪個女人如此對他說過這樣的話,能聽到一個和自己有著非同一般關係的女人說出如此誠摯的話語,王老五不僅沒覺得陳默說自己是愛情的孬種感到難受,反而很感激她,沒錯,自己確實如陳默說的一樣,是個愛情孬種,就像自己不願承認是個君子一樣,王老五也不願承認自己是個愛情孬種。情種太虛偽,孬種才真實。

    「精闢!情種就是孬種,可孬種不一定是情種,你說得沒錯,我確實是個愛情孬種,在女人的問題上,我總是難以取捨,如你所說,我有過不少的女人,她們都不是那種隨便的人,個個都值得男人用畢生去愛,可是,我始終難有與誰結婚的那種勇氣。這種愛情孬種的性格,從我的第一次初戀就注定了的,那時候是因為自卑,後來又是一個比我大十來歲的女人讓我有了第一次男歡女愛的經驗。回想走過的這些年,還真如你說的,在與異性的交往中,自己總是沒能從一而終,還傷害過不少的人。」王老五想到了江雪,想起了寒冰,還有蕭薇、單若蘭等等幾個女人。

    陳默看出王老五情緒有些低落,還以為是自己的話傷到了他呢,於是安慰他說:「沒幾個男人能像你這麼對女人好的,你對我這麼好,說明你也會對別的女人一樣好。武哥,我不在乎你對別的女人好,真的,我覺得吧,做人就該像你一樣,愛就愛它個痛痛快快,你那種不管不顧的性格,注定了你一生的精彩生活,不知有多少男人羨慕你呢。」

    王老五憨笑了一聲,摟緊陳默,在她唇邊輕輕一吻說:「這女人太精了也不好,把男人什麼都看得透透的,男人會害怕得心發抖。」

    陳默呵呵笑著說:「你這是在變著法說我是妖精吧?」

    王老五順勢調笑著說:「你本來就是妖精嘛。」說完,手又不老實的朝陳默睡衣裡摸去。

    陳默嚶嚀一聲說:「野獸又想吃人了!」沒拒絕王老五的手,反而把她自己的手摸向王老五胯下。

    「過完年,我和你到廣州,把餐館的事落實了吧。」王老五手指著陳默飽滿的胸說。

    「不用,你還是回島城吧,冬梅該著急了,我一個人先把前期工作做好。對了,你回國後還沒給冬梅打過電話吧?」陳默說著,把手從王老五兩腿間抽出,欠起上半身,看著王老五眼睛問。

    王老五的手摸向陳默的後背,回答說:「還沒呢,等過完年吧,我不想讓她知道我在這裡過年,那樣,會讓她認為我這是在有意逃避呢。有些事,不讓自己的親人知道,不是為了別的,而是怕他們知道了難過。」

    「也是,要是冬梅知道你在我家過年,說不定心裡會怎麼想呢,讓她不知道也好。」陳默再次躺靠在王老五臂膀裡:「武哥,你真的在高三那年後,就再也沒放過鞭炮了嗎?」

    王老五覺得奇怪,陳默為何忽然又問起放鞭炮的事:「當然是真的。」

    「那麼,你那年考中全縣高考狀圓了嗎?」陳默的這個問題,在燃放完煙花,王老五講他故事時就想問了。

    「那當然!我以總分最高,兩門單科最高的成績,考上了醫科大學,縣裡還給我發了二十塊錢的獎金呢。」王老五說到獎金,口氣有些諷刺。

    「看來是你在大年三十那晚的鞭炮放得好,給你帶來了好運。」陳默嬉笑著說。

    王老五眼睛眨巴幾下,才說:「這可能就是人們常說的心理暗示吧,要是那年的年三十,我沒在第一次點燃鞭炮,或許真的考不上呢,就因為我一次點燃了鞭炮,使得我信心倍增,本來沒那個水平,臨場卻超常發揮,所以得中全縣高考狀圓,不然,我可能就成為一個面朝黃土背朝天的莊稼漢了,要真那樣,就沒法和你現在躺在一起。」

    「不過,我認為是你的家人給了你最大的信心,包括你妹妹和弟弟對你的鼓勵。」陳默又把手伸進王老五小腹下,她的手感覺到王老五剛才還有些挺立的物件,此時卻軟塌塌的:「這也許就叫緣分吧,從你考上大學那天開始,不,應該是二十年前的年三十你放鞭炮那晚開始,就注定了你將和我有這麼一場恩愛的情緣。」

    王老五哈哈笑著說:「被你這麼一說,還真玄乎呢,好似上天早就安排了我們相遇一樣。」

    陳默的手感覺到王老五似乎心思不在那上面,於是她乾脆撤回手,和王老五好好的說起話來:「有些事,還真不得不信,我在遇到你之前,總有種莫名的感覺,老是覺得我這生將會很不平常,儘管那時我只是個酒店的服務員,但在我內心裡,一直有一股衝動,這不是因為想男人寂寞的那種衝動,是預感到自己將來有一天,會遇到一個讓我一生難忘的男人的衝動,說實話,追求我的男人,有高官也有大款,可我始終沒動心過,經歷了與李俊峰那段感情後,我的心幾乎快死了,可是,就在我快要絕望的時候,你出現了,當然,一開始認識你,是因為你到酒店吃飯,當時沒覺得你怎麼樣,也就一般的平常男子,我甚至還有些看不慣你的哈哈大笑呢。從陳然和冬梅在豪情酒吧鬧出事那晚開始,我對你這個人刮目相看了,但那僅僅是好感,還沒到愛的地步,要說真的愛上你,是你保險櫃被盜,陳然被抓的那次,你的大度和寬容,使我徹底崩潰了,呵呵……」

    王老五靜靜的聽,沒插一句話,躺在一個漂亮女人身邊,聽著她講述如何愛上自己的綿綿情話,也是作為一個男人的一種美妙享受,征服欲的滿足,是每個男人都有的本性。夫妻間吵架,往往都是靠這樣的床第間情話消除隔閡的,也就是俗話說的床下吵架床上和,只要丈夫或妻子講起兩人熱戀時那些美好往事,不僅小吵小鬧不會影響兩人的感情,反而會增進兩人的恩愛,當然,前提是小吵小鬧,不是原則性的大吵或大打出手那種。

    陳默繼續在王老五耳邊說著愛上王老五的過程:「……在一個女人的心中,並不都是把男人的金錢和地位看得最重,也不都看重男人的英俊瀟灑,當然,奇醜無比的不屬於我說的範疇,女人最看重的,是男人的氣概,也就是通常所說的男人風度,這種風度不是第一眼就能看到的,只有經過一段時間的言行舉止觀察,才能夠知道一個男人究竟有沒有風度。隨著與你交往的日子越來越多,你的男人魅力,開始讓我感到如醉如癡,儘管我知道你和冬梅的關係不一般,可我有那麼一段時間,只要一閉上雙眼,你的影子就會在我腦海裡晃動,我為你失眠了……」

    王老五聽到這裡,呵呵的樂了:「不會吧,還有女人為男人失眠的嗎?我這還是第一次聽說,過去我為女人失眠過,也聽說過很多男人為了爭女人的擁有權,決鬥一樣的打得頭破血流,有的甚至做出極端事情,自殺。難道你們女人也和我們男人一樣,為了一個男人,會相互爭鬥嗎?或者說會自殺嗎?」

    陳默表情嚴肅的說:「當然會!別以為爭奪愛的權利只是你們男人的專利,我們女人要是沉到愛河裡,比男人還要瘋癲呢。」

    王老五用手揪了陳默鼻樑一下說:「這回我算是真的知道女人內心世界了,你難道不怕我知道得越多,越會引誘更多的女人嗎?」

    陳默很不屑的說:「我才不在乎呢,我又不是你老婆,你愛找誰找誰去,跟我沒任何的關係。」

    「哈哈……」王老五忍不住大笑出聲。

    「小聲點!爸和媽會聽到的!」陳默用手摀住王老五的嘴巴,提醒他不要大聲。

    王老五眼睛朝關著的門看了看,在陳默把手拿開嘴巴後,伸了伸舌頭,做個鬼臉說:「我們都是成年人了,你爸媽會理解的。」他這話的意思,是拿陳默剛才說自己是成年人開涮的。

    陳默輕輕推了王老五一把嬌聲說:「你這個人,有時候,壞起來可真讓人受不了!我就說那麼一句,你還記在心裡!」

    王老五呵呵的小聲樂著說:「我還記住你說我是愛情孬種呢,呵呵……這是我一輩子都難以忘記的話,要是這話是個男人說出來,我非得和他打一架不可。好了,不說這些,還是說說你是怎麼失眠的,失眠的時候,都做些什麼?是不是也會像我們男人一樣,晚上想一個女人睡不著,就用手……呵呵……」

    陳默用牙在王老五鼻頭不輕不重的咬了一口說:「你就是個愛情孬種,是個壞透頂的孬種!我們女人可不像你們男人那樣,總是用手。」

    王老五接過陳默的話問:「那你們用什麼?」

    陳默瞪了王老五一眼,用手指著自己的心窩說:「用心,懂嗎?用心去體會,去感受,去默默的愛。」

    「哦,我明白了!我們男人用手去淫心裡想的女人,你們女人是用心去淫看上的男人,你老實交代,你把我淫了多少個夜晚?」王老五翻身,雙手抓住陳默雙手,把她按壓在身下,盯著她的眼睛問。

    「呵呵……看看你這個樣子,完全暴露出你本能的孬種相。」陳默咯咯的嬌笑著說:「我才沒你想的那樣呢,只是偶爾的想一想罷了,當時也不知道會和你這樣。直到在趙莊與你不期而遇,現在回想起八月十五的那個夜晚,在月色朦朧的小白樺樹林裡和在炕上,一幕幕都會伴隨著我度過沒有你的夜晚,那次以後,我想你時,開始有了具體的情節,閉著眼腦海裡浮現和你……呵呵……實在很美妙……嗯……」陳默說到這裡,王老五的手恰好伸到她的兩腿間,於是嗯的哼了一聲。

    王老五在聽著陳默述說的時候,開始向她的身體進攻,先是用唇去吻她的脖頸,接著是用手去解開陳默睡衣的腰帶,再就是把手伸進她睡衣中,朝她下腹摸去,在摸到陳默那裡的時候,耳中聽到了她的嬌哼。王老五繼續親吻和觸摸陳默的身體說:「陳默,繼續講下去。」似乎陳默的講述是一劑興奮劑,讓王老五野獸的本性又回到了身上。

    陳默於是按照剛才的思路,斷斷續續的哼哼唧唧講述著如何一步一步的愛上王老五過程,她講到和王老五在廣州自己公寓的那次,話語變得粗魯和放肆了,不再用文明的語言,而是直接用器官來描述,與她以往文靜高雅的外表相比,她變成了一個有淫又蕩的女人。

    王老五喜歡她這樣,陳默說得越是粗俗,他越加興奮。

    就這樣,王老五與陳默度過了一個富有激情的大年三十,用身心與陳默交融的方式,迎來了大年初一的第一縷陽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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