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一早上沒吃飯,我餓得受不了,緊挨著棣吃午伯他們就要動手強喂),你一筷子我一筷子互相喂,他嫌我骨頭咯人,我嫌他身上沒肉,他餵我一口魚,我給他挾塊雞,又吃又玩,不亦樂乎。
張伯李叔他們本來也在一個桌上吃,最後一個個給碗裡挾點菜全部落跑,把屋子留給我們。
手托著下巴,瞇著眼地看著棣狼吞虎嚥,心裡算盤著,等他一吃完,就拉著他睡覺,一晚上沒合眼,現在的我眼睛裡像揉了許多的沙子。
心裡正盤算著,眼見著棣拍拍肚子,長長地吐了一口氣,順手撈起我抱到懷裡端起旁邊一杯茶。
正在這時,小念回來了,嘴裡一邊嚷著李是個大壞蛋光和他搶婉兒以後再也不和他玩邊氣呼呼竄進來,然後就愣住了。
當時正倒了一杯茶想喝,嚇了一大跳,八成沒想到自己的兒子長這麼大了。嚇得杯子裡的茶水潑了我一身。
我哎喲一聲,跳起來彈衣;上的水,棣驚慌失措地用袖子給我擦,急急地問:「燙著沒?燙著沒?」
茶水倒不燙,乎乎的,可這水淋在身上很不舒服,特別是等涼了以後更不舒服,我趕緊回屋換衣服。
等我換好衣服回來,棣和小念大眼瞪小眼。
小看看他親爹再看看我,撲到我懷裡小聲問:「爹爹,這個人和你長得一模一樣,是不是我親爹爹?」
我說:「啊。你親爹爹回來了。快過去叫啊。」
小念扭過頭再看看同樣傻掉地。把臉埋在我衣服裡悶聲說:「才不要。他看上去好傻…」
我這裡還沒笑出聲。那邊已經反應過來。一把揪了小念地背心把他提起來喝道:「小子。說誰呢?你害我把水倒槐身上我還沒找你算帳呢!」
說真地。和他兒子地初次見面很不愉快。弄得家裡雞飛狗跳。大人叫小孩子哭。昨天張李叔還把棣當寶貝。今天就一個個點著他地頭削得滿頭包。怪他把小念弄哭。
弄得棣很鬱悶。到我這尋求安慰為什麼他都七年沒回來了。家裡人不把他當寶貝哄上好幾天?明明那次我只有兩年沒著家。回來後眾星捧月似地供了快一個月。為什麼同樣是方家地兒子。待遇差得這麼大?還有。明明他才是小念地爹。嚇唬自己地兒子應該沒犯多大地過錯吧?小時候爹爹還經常揍他呢。為什麼現在輪到自己當爹了。反倒不能嚇唬自己地兒子了?
我好生哄著棣。哄來哄去。把自己搭了進去。讓他從頭到尾吃得乾乾淨淨。吃了好整整一晚上。才算把棣地窩火鬱悶和滿腹地醋意化解得乾乾淨淨。
到底是親父子有著濃於水的血緣親情,小念頭天還被棣嚇得哇哇大哭,第二天就竄進我們的屋子纏著他,把我這養了他七年的伯伯爹爹丟到腦後。
他早就聽說會武功,纏著要學。
又想和我膩在一起好好疼愛(這是他地原話),又不敢把小念甩開,怕他再哭,怕再被家裡四個名為僕人實際把我們當自家親生子看的老人訓斥。
最後被小念拉走地時候無奈地回頭看留下被吃干抹盡無法動彈的我…
本來我希望小念纏著棣,讓他們多感受感受父子親情。可是當小念白天纏為夠,晚上哭著鬧著讓棣陪他睡,棣有一次堅決拒絕,回來陪我,這小子抱著被子和枕頭紅著眼睛在我們床前罰站,直到我心軟。
每次看到他把棣拉走或是歡呼著跳到我們床上的身影,我都恨不得揍他。
更是上火,不知是張伯好吃的做多了還是別的,嘴上竟然起了一串火燎泡。
小念根本不讓我們有單獨相處的時間,跟個尾巴似地圍著棣團團轉,吃飯讓他喂,走路讓他抱,睡覺讓他哄,洗澡還讓他搓背。
有兩次棣把小念哄睡了,做賊似的溜回來,摟著我剛剛開始親熱,那個臭小孩就哭著尋來了,弄得我們箭上弦上留中不發,還得哄他讓他躺在我們中間。
不光是棣嘴上地燎泡有加重的趨勢,我也心煩意亂,這七年裡咋就覺得他可愛呢?明明是個小壞蛋這,比棣小時候可壞多了。棣小時候再搗蛋,也沒有打擾爹爹和娘親,這小子地壞可真是青出於藍。
庭院裡一大一小的兩個身影練習蹲馬步。
李叔捧著帳本含笑看著他們,張伯也掂把馬站在院門處一臉和藹,李嬸更別說了,端著托盤走過來叫他們喝點茶水歇歇。紅嬸地聲音遠遠傳來,問他們中午吃什麼麵點,就連四個兼著家裡所有粗活的門房也時不時探探腦袋。
我生氣地關上窗戶,翻著醫書,想靜下心把棣身上的傷痕除去,又想怎麼磨掉他臉上的金印,還想如何為他報仇,越想靜心越靜不下心,窗外那兩個身影光在眼前晃。
已經回來十天了,一直沒怎麼陪我,我我我…咬牙…磨牙…
深吸一口氣,努力把心在醫書上,看著消除傷疤的方子。
別的藥還好,只這珍珠粉從哪弄?還有臉上的金印,除非用上好的美玉才能磨掉,哎呀,從哪弄錢呢?
我可不想再做那些讓我蒙受恥辱的花粉香膏,可是不這樣,哪有錢買珍珠美玉啊?
我頭疼地把書扔在一邊,趴在桌上盯著前面土瓶裡供的鮮花。
嗯,江德卿家的花園花不錯,什麼時候和棣一起去看看。這個傢伙,平時都是五天來一趟,這次都過了十天了,連個影兒也沒見。
還說幫我找棣呢,棣都回來十天了他個動靜也沒有,手下一群笨蛋!
我胡思亂想,突然坐直了身子,腦中閃過一個念頭…
推開窗叫李叔,李叔戀戀不捨地走過來,一邊過來一邊回頭看。
我問他江德卿來過沒有,李叔想了想說:「來過,好想是棣少爺回來的第二天吧,快晌午了,江姑爺來找你,柱子說少
了,江姑父在大門口站了半天,也沒進來,就回去了#後本來想告訴你,小少爺回來和棣少爺鬧了這麼一場,我就忘了。」
我望著不遠處叉腰擺出一副嚴師模樣地棣和東倒西歪苦苦支撐地小念,咬著牙叫:「小念,你給我過來!」
小念腦袋扭過來,大聲叫:「爹爹,叫我幹什麼?親爹爹讓我站一個時辰呢,嗚嗚」
我咬牙道:「我數三聲,你若不過來,我就」
我還沒說完,小念撲通一聲趴在地上,大聲地叫:「哇哇哇我的腿疼嗚嗚」
結果我到了也:說完我要怎麼怎麼樣,還著急地跑過去給他舒筋活血,又說棣:「他一個小孩子,你讓他站那麼長時間做什麼?」
摸頭,抱著小念回了讓我醫治。
我一邊揉著念抽筋的腿一邊緩聲問:「小念,那天你回來的時候和李燁吵架了?」
「啊,是啊,他好壞,光跟我婉兒…」小念嘰嘰喳喳地告了半天狀,還拉著棣的手讓他幫他出氣,揍李一頓。
我說:「你回來的時候姑父在家嗎?」
「在啊,還訓了李呢…」小念又嘰嘰嘰地說個不停。
我笑笑,這個小念,和李燁三天不就想,見了面沒一會就打。
我東一句西一句地引著他說話,眼見他說得開心,冷不防問:「姑父知道小念的親爹爹回來了嗎?」
「知道啊我回來的時候他還對我說讓我天天纏…」小念戛然而止,小手捂著嘴巴,睜大眼睛看著我。
我微笑地問:「姑父讓你天天纏誰啊?」
「…」小念成了悶嘴葫蘆。
「說啊,他讓你天天纏了誰啊?」我的手輕輕地拂在他的軟麻穴,小念「啊」地叫起來:「爹爹啊要啦好麻好難受地嗚嗚」
先是疑惑而後立了眉毛,一把揪住小念的領口,惡狠狠地說:「好啊,我說你咋天天纏著我,還想著從來沒見過我想親近親近,沒想到原來你胳膊肘兒往外拐,幫著江混蛋對付你爹來了,哼哼哼,小子,江混蛋沒告訴過你嗎?惹了你爹會有什麼下場?」
「沒…沒…沒…沒…」小念嚇成結巴。
「馬上你道了!」
只見小念的身子一翻,轉眼間褲子就被扒下來,緊接著隨著一聲脆響,白白嫩嫩的小屁股變成了猴子屁股。
小念「哇」地大哭起來,叫道:「爹爹爹爹他打我」
我冷笑地說:「棣,你且閃開,讓我打幾下。」
咬著牙說:「讓我先打完…」
我說:「好,你打完再到外面給我撇根樹枝來,或者把李嬸做衣服用地尺子來過來,不然我打得手疼…」
小念嚇壞了,拚命扭過頭看我,愣了一會放聲大哭:「哇啊啊啊姑父果然說對了哇啊啊啊親爹爹一回來爹爹就不喜歡我啦哇哇哇啊啊啊」
我又好氣又好笑,說:「你說什麼鬼話呢?」
小念哭著說:「本來就是,他一回來你就和他睡都不和我睡」
我說:「是你不和我睡的,怎麼又成了我地不是?」
小念理直氣壯地說:「以前是冬天嘛,冬天你身上涼人家才不和你睡,現在到了夏天了,抱著你舒服」
獰笑道:「從此後沒你的份了,你給我一個人老老實實乖乖地自己睡,如果實在想找一個人,我不反對你去搶江德卿的床!」
小念剛想頂嘴,一眼看到棣的巴掌高高舉起,趕忙摀住自己的嘴,眼淚汪汪,委屈地看著我。
我把棣的手拉下來,慍怒地瞧著小念,直到瞧見他低頭。
「爹爹,親爹爹,小念錯了嘛,以後再也不聽姑父地話,以後只聽爹爹和親爹爹的話,不要再打了嗚嗚好疼∼親爹爹地手好像鐵∼嗚嗚∼」
:「不行,我才打了一下,還沒出夠氣呢!」
小念哭著說:「一下也好疼的,要不你先攢著,等下次我再不聽話一起打,好不好小爹爹?」
怒:「怎麼改口了,明明剛才還是親爹爹地。」
小念哭著說:「親爹爹叫起來好怪,叫小爹爹順口。」
「喂,我才是你親爹,要不你叫我爹爹,叫他小爹爹…」
「不嘛,人家叫爹爹已經叫了七年了,你才剛來…」
「啊?這也分先後啊?不公平…」
「嗚嗚,爹爹,小念屁股疼…」
「活該!」
「嗚嗚,小爹爹,小念屁股像火燒…」
「!」
屋裡終於剩下我和棣兩個人。
「比你小時候聰明呢,都知道想辦法轉移咱們的注意力,好叫咱們不再打他。」
「那是我故意給他地機會,誰還捨得真打啊,打一下已經夠我心疼了,難道你不心疼啊?」
「當然心疼,可是這小子該打,聽誰的不行非聽江德卿的。小江這混蛋,等著我收拾他…」
「哼!敢戲弄我?這小子活夠了!」棣殺氣騰騰,目光凌厲。
我拍拍他,「別做這一副凶樣子好不好?收拾他也得等到明天啊。」
收回目光,轉而溫柔,說:「是啊,回來那麼久,一直那混帳小子纏著,都沒有好好陪陪你,今天#!…>!…>%!」
臉上和心裡同時燃起一把火,我低聲罵他:「滾!」
望著那個關了門窗笑著走向我的人,我臉上揚起同樣的微笑今生再也與他分離,來世,還要與他相聚。
因為,他是我的弟弟,是我今生最愛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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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文完了哦……過幾天再上傳新的,有點事情呢,呵呵。到時會通知。(未完待續,如欲知後事如何,請登陸章節更多,作者,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