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天地 第四卷:天外天 [04-064]我叫郭小小
    正如悟空所言,達摩還真是一個十足的酒肉和尚,靈果酒、肉食皆是不忌。段立對眼前這兩位可是仰慕已久,而悟空與達摩也覺得段立對胃口。於是,一番寒暄下,一神兩佛附帶依洛教宗達米昂,四人在這佛教武學聖地喝酒吃肉來了個痛快。

    四個男人吃酒喝肉,紫霞卻是與寒萍、左月牙、依洛在一旁竊竊私語。準確說來,是紫霞說其他三人聽,也不知她說了些什麼,反正三女臉上都泛起了朵朵紅暈。

    暢飲完畢,段立拎著一包頭蓋骨,在悟空的帶領下朝袈裟谷的裡端走去,越往裡走,便越可以看見成百上千的佛教弟子盤坐在地,段立隨意看了看,發現這些佛教弟子,都是些低級的靈仙或者上仙。

    離谷底還有大約一兩里地的時候,悟空停住了腳步,往前指了指:「前面有口井,那就是所謂的苦水洞了,你把骨頭往裡面一丟就行了,那裡不是人呆的地方,我就不去找罪受了。」

    「多謝了,我去去就來。」段立點了點頭,快步走子過去。

    在人家的地盤內,也不好隨意放出神念,段立直到走近谷底時,這才發現苦水洞,確實只是一個約莫四五尺寬的井。

    井口附近,聚集著數十個的佛教弟子,修為都還不算低,不是至仙便是玄仙。一個個面目鐵青的盤坐,有些身子在劇烈顫抖。段立從附近走過,沒有任何一人理會他。

    「這裡面有什麼古怪?」看著眼前這個看上去像路井一般的洞窟,段立停住了腳步。他已經感覺到了,這些佛教弟子,都是受了這洞的影響,而段立卻沒有感覺到有任何的不適。

    段立有心想放出神念查看一番,想了想,他還是打消了這個主意,快步走到洞前,小心的朝洞裡探望了過去。

    井口大約十尺以下,就有水了,這水呈紅,與凡人傷口處留出來的膿水一般無二,只是沒有那股腥臭味罷了,但光是這模樣,也夠令人噁心不已了,段立只看了一眼,就立刻將背上的包裹甩了進去,想著離開這裡。

    嘩啦一聲水響,包裹沉入了水底。而就在這一刻,段立感覺自已的左右手臂微微有些發燙,便捋起衣袖看了看,忽然,一道翠綠色光影幻影般的從井內衝出,融入了他左臂之中。

    赫然間,段立發現手臂上的那個女子頭部印記,似乎成了一個活物一般。那短短的劉海下,那長長的婕毛在微微抖動,一雙明亮的眸子,盯著天空,透露出一股柔和博愛、悲天憐人的氣息。

    也就在這一瞬間,仙境之中,段立那尚未踏足過的瀛洲、祖洲、玄洲、炎洲、長洲、元洲、生洲、鳳麟洲、聚窟洲,以及遙遠的聖境、更加遙遠的圖騰境和靈境,都忽的升起一股翠綠色亮點,以一種連神念都無法察覺都速度,朝著方丈島湧來。

    段立在手臂上這女子印記上,感覺到了一股濃濃的母性氣息,讓他忍不住去想親近,他正盯著手臂上的女子愕然愣神之際,那些遠道而來的翠綠色光點盡數凝聚在了袈裟谷苦水洞的上空,接著,全數投入了他手臂之上。

    剎那間,女子印記全身都齊了。

    段立還沒來得及看清楚,那被他放在內世界中的萬魂凶鈴赫然間飛了出來,立在了井口的另一面,成了一口大鐘的模樣,伴隨著一股黑霧瀰漫,一股極其龐大的、幾乎成了實質的死氣沖天而起。

    剎那間,盤坐在段立前方十數個佛教玄仙級弟子,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成了一堆枯骨、一堆毫無生命氣息的枯骨,遍佈谷中的紅楓樹,也在這瞬間枯萋,更為詭異的是,但凡死氣所過之地,就連地面上的沙石、巖土都變得灰濛濛的,似乎也失去了生命一般。

    而與之相反的,段立的手臂上泛起一股淡淡的翠綠色光芒,一股龐大的生命力向四周伸展開去,段立的後方,但凡被這股生命力所覆蓋的地方,所有的紅楓樹開始展露新芽,無數的佛教弟子,從心底感覺到了舒暢。

    袈裟谷不大,只有數百里長短,剎那之間,所有的佛教弟子、寒萍、左月牙等人都朝著苦水洞飛來。離這裡最近的悟空,卻是手持金箍棒攔住了眾人,低聲喝道:「別過去!」

    寒萍等人雖心急如焚,但眼前這一幕看起來,像極了段立在抵擋萬魂凶鈴,也只得緊張的看著。

    「好重的生命氣息啊,真想好好的在此睡上一覺。」達摩感受著空中那股蓬勃的生命力,望著前方詭異的一幕,有些貪婪的深呼吸了兩口,朝悟空問道:「悟空師叔,發生了什麼事情?」

    悟空搖了搖頭,說道:「不知道,那口鍾不知哪裡來的,裡面泛出的死氣,根本不是我等可以抵擋的,如果不是段立在抵擋的話,只怕整個袈裟谷都將寸草不生了。」

    「我去稟報佛祖!」說完,達摩的身子消失在了原地。

    「怎麼回事?」段立自己此刻也是驚異莫名。

    他手臂上的印記發出一股蓬勃的生命力,而萬魂凶鈴上冒出龐大的死氣,這一生一死,在中間相遇,卻似乎在相互吸引,然後緩緩的融合,連帶著他與萬魂凶鈴也在一步步的靠攏,他根本無力反抗。

    十步……五步……三步,終於,他和萬魂凶鈴隔著苦水洞相遇了,段立驚駭莫名,他已經嘗過迷津死域的味道了,可不想再掉進這同樣可以封印神骨的苦水洞之中了,可此時,彼用盡所有的神力和肉體力量,也是無法後退一步。

    就在滿身大汗的他一隻腳半個身子,都跨在了苦水洞的上空之時,一道綠色的光影從他手臂上衝出,與此同時,一道黑色的光影從萬魂凶鈴中衝出,赫然就是那曾經對他笑過的器魂!

    兩道光影在苦水洞上空相遇,緩緩的融合,蓬勃的生之力與同樣龐大死氣,一點點的收攏,在兩道光影合在一起的那一剎那,一個渾身赤裸的短髮女子憑空出現在了苦水洞上方,小饅頭般的突起上,兩點殷紅煞是誘人,所有的佛教弟子嚇得立刻低下了頭。

    接著,砰的一聲悶響,萬魂凶鈴突然化成了齏粉,覆蓋在袈裟谷中的生之力與死之力完全消失,段立也被甩飛了出去,而那短髮女子直直掉入了苦水洞中。

    「段立!」「小金金……」「七叔叔……」見狀,悟空和寒萍等人皆是一個瞬移過來。

    「不要過來!」而段立比他們動作更快,在原地留下一串虛影,身子已經跳進了苦水洞之中。

    一進入苦水洞,段立用雖已經用神力護住了身子,還是感覺到了一種從心底而起的壓抑,幸好他動作夠快,在水面上方接住了那掉下去的女子,從內世界中取出一套衣裳披在她身上,抱著她衝了出來。

    一出洞,段立朝悟空喊了一聲:「悟空兄,借你房子一用,萍兒,月牙,你隨我來……」說罷,人影已經消失在了原地。

    悟空的院落內,達摩陪著遠道而來的釋迦摩尼站在門口,看著那隱隱露出一股凶煞之氣的房子,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掘了佛教不少含利塔的達米昂,與同樣和釋迦摩尼不怎麼對付的悟空夫婦,則遠遠站在了別處。

    良久,屋內還沒有什麼動靜,釋迦摩尼朝達摩道:「你去一趟紫竹府,將這裡的事情與他們說一說,免得出了什麼事情,我們遭受那池魚之殃。」

    「謹遵法旨。」達摩合什一禮,退去了。

    屋內,悟空與紫霞的大床上,躺著一個嬌弱的身軀,寒萍與左月牙坐在床邊,各自撐著下巴,滿眼好奇的看著女子。

    女子已經穿上了寒萍的衣裳,一套段立設計的可口蘿莉裝。

    良久後,左月牙終於忍不住問道:「萍嬸嬸,她到底是什麼啊,怎麼我覺得他,就是一個凡人啊……」

    雖然寒萍是名正言順的七嬸,但左月牙這麼叫,仍舊讓她臉上泛起了淡淡的紅暈,想了想,寒萍說道:「她與小金金胳膊上的那個印記一模一樣,也與萬魂凶鈴裡面的器魂長得一樣,按理來說,她應該很厲害才對,但我也覺得,她就是一個普通的凡人……真是想不通。」

    「嗯,就是。」左月牙點了點頭,接著,展顏一笑,說道:「想不通就不想了,等七叔叔出來我們問他好了,他肯定知道的,要不也不會一個人鬼鬼祟祟的躲在旁邊的屋裡,還設下了那麼陰險的陣法坑人……」

    寒萍說道:「那個叫奪命十三漠,小金金曾經用他,對付了整個流洲的高手呢……」

    「真的啊!」左月牙頓時來了興趣,拉著寒萍道:「快,你快給我講講七叔叔在流洲的事情……還有,你們是怎麼認識的啊……」

    「當時,我們是為了搶那柄雷雲九鎖錘……」

    講起段立的事情來,寒萍也是滿臉的興奮,一時間,房子內充滿了兩個女人嘰嘰喳喳的笑鬧聲。

    「寒萍,月牙兒,吵鬧病人休息,可是很不禮貌的噢。」

    「誰,是誰?」兩人講得正起勁,突然一道聲音傳來,兩個小迷糊下意識的四下看了看,突然發現這聲音是從床上的女子口中發出來的,兩人愣了愣,幾乎是異口同聲的問道:「你怎麼知道我的名字?」

    「我怎麼不知道呢,但凡是段立知道的事情,我沒有不知道的。」女子爬起來,自顧自的看了看身上的衣裳,臉上露出一絲捉弄的笑容,自言自語道:「段立這該死的猥瑣的大叔,喜歡這蘿莉口味……不過……將就一下吧……」

    蘿莉二字一出,寒萍立刻臉紅了紅,幾乎相信了大半。而左月牙卻是看著女子,滿是好奇的問道:「阿姨,你從哪裡來的啊,叫什麼名字啊!」

    女子不滿的一瞪眼,問道:「阿姨?本姑娘有那麼老麼?」

    左月牙愣了愣神,說道:「你是我七叔叔的朋友,我不叫你阿姨叫什麼啊……」

    「也是哦,那就阿姨吧!」女子點了點頭,眉毛揚了揚,朝寒萍伸出手,說道:「握個手吧,自我介紹一下,我叫郭小小,從今天開始,我就是你的情敵了,很可能將你的小金金搶走哦,你可要小心了。」

    這個握手的動作,寒萍倒是在段立那裡見識過,也伸出手與這自稱郭小小的女子握了握,聽到她的話,愣了愣神,等到想清楚是什麼意思之後,滿臉通紅的低下頭,低聲道:「只要小金金喜歡你,我……我不介意的……」

    「你不介意我介意呀,作為一個現代人,我怎麼能容許與別人分享男朋友呢?」郭小小嫣然一笑,挑釁似的看著寒萍,說道:「怎麼,你不是怕了吧。」

    寒萍尚未答話,左月牙卻是不依了,將郭小小的手拉開,拉著寒萍就朝外走,氣哼哼的道:「誰怕你啊,走,萍嬸嬸,我們找七叔叔去,別理她,莫名其妙的人!」

    「站住!」郭小小低喝一聲,沉聲道:「他在有很多事情需要想清楚,你們最好別去打擾他,否則後果難測!」

    左月牙理都懶得理她,寒萍卻是站定了身子,低聲問道:「他在想什麼?」

    「真要說來,我也不知道他現在想什麼,但我知道那些事情原本是我的,他比較不走運,現在輪到他了。反正他在你們心中是所向披靡的孫……」郭小小伸了一個懶腰,再次往床上一躺,愜意的哼哼兩聲,說道:「終於過上啥啤不用想的好日子了,真的好輕鬆啊,再傍上段立那個款爺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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