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星 第八集 第九章 前途
    精靈都是不喜歡熱鬧的,本身便是精靈的碧雅絲自然也是如此,所以對碧雅娜的歡迎儀式很快就結束了,甚至連人類一般所例行的歡迎宴會都沒有舉行,一雙精靈公主姐妹說悄悄話去了,而東方流星等人則被安排了住處。

    「流星哥哥,這些人是不是……是不是……」賽蕾蒂婭在東方流星的身邊輕聲問道,她和星影都是冰雪聰明的女孩子,今天所看到的情形已經使她們猜到一些什麼了。

    而東方流星也不隱瞞,道:「沒錯,他們都是當年逆天軍團的人,當年敗退到了這裡,那梅琳和青嵐母女更是暴風的妻女。

    賽蕾蒂婭頓時忍不住「啊」了一聲,道:「她們怎麼在這裡,記得流波曾說過梅琳在逆天之戰裡失蹤了的,原來……」

    東方流星點了點頭,將從孤嚎那裡得到的資訊向二女講了一遍,最後道:「雖然我對領導這些逆天軍團餘部沒有什麼興趣,但也還是不能放下他們不管,畢竟他們是老爹的部下,所以我準備和碧雅絲及梅琳商談一下。

    「原來你們所說的孤嚎真的就是我記憶當中的那位孤嚎叔叔啊!」星影在一旁輕聲道:「在我的記憶裡,一直都有一個很親切熱情的狼人孤嚎叔叔呢,所以當少爺你提到這個名字的時候我就感到熟悉,沒想到真的是他……如果我早點醒來就好了。

    東方流星淡淡一笑,伸開雙臂將賽蕾蒂婭和星影這一雙佳人一起擁入了懷中,道:「沒關係的,又不是沒有見面的機會,我和梅琳約好了在半夜見面,碧雅絲想必也會去,你們早點休息吧!」

    「流星哥哥,人家今天想在你的懷抱裡睡呢!」將自己的香腮緊貼在東方流星的面龐上,賽蕾蒂婭吐氣如蘭地道。

    絲絲芬芳的呼吸直傳入東方流星的鼻中,望著她那嬌憨的美麗面容,東方流星的心不由為之一柔,輕輕地點了一下頭。

    賽蕾蒂婭立時歡呼一聲,四肢宛如八爪魚一般緊纏著東方流星的身軀,更將自己那宛如綻開的花蕾一般的嬌軀緊貼在東方流星的胸膛上,然後一臉甜蜜幸福地閉上了眼睛,而星影雖然沒有說什麼,但她的動作卻和賽蕾蒂婭一般無二,一時間兩位佳人就如同是兩隻緊纏著自己心愛的按樹的可愛袋熊一般。

    呼吸著蘊合有懷中佳人那幽幽體香的空氣,東方流星的臉上現出了一絲柔和的微笑,緊了一下環抱著星影和賽蕾蒂婭的手臂後他也輕輕地閉上了眼睛。

    「梅琳,你真的肯定那個東方流星和他有關麼?」在約定好和東方流星會面的房間裡,碧雅絲無比激動的向身旁的梅琳問道,事實上這已經是她第三次問這個同樣的問題了。

    梅琳的心情之激動並不在碧雅絲之下,當然,她和碧雅絲相比還多了許多的緊張與無法言明的思緒,她道:「那個星影肯定就是蒂比的女兒芭黛絲,她小時候我經常和她在一起,不會認錯的!還有那個東方流星,他坦言說自己就是來自蒼茫原野主人的身邊的(梅琳是蒼茫原野當年所收養的孤兒,自然稱蒼茫原野為『主人』)!」

    「這就好了,原野他果然沒有放棄我們……」碧雅絲的美目中蕩漾起了激動與幸福的淚光,差一點就要忍不住輕泣起來了。

    不過梅琳隨即又有些疑惑似地道:「讓我有些奇怪的是,如果那東方流星真的是蒼茫原野主人派來的人的話,芭黛絲怎麼會和他在一起?難道蒂比當年也和我一樣,並沒有跟隨著那些可恥的叛徒背離逆天軍團?這也是有可能的,蒂比她性如烈火,是不可能容忍絲毫的背叛的!

    梅琳顯然是想到了自己身上所發生的事情,原本激動的神情不禁有些黯淡了下來:「也不知道蒼茫原野主人會不會原諒我這個叛徒的妻子……當年是我執意要嫁給暴風的……

    碧雅絲幽幽一歎,輕攬住了梅琳那極為瘦削的肩膀,道:「你也不必想大多了,既然芭黛絲能夠和東方流星在一起,就說明原野他並沒有遷怪於蒂比,自然也不會責怪你,暴風的背叛與你無關,你這些年來的犧牲和付出,大家都是看在眼裡的。

    一陣腳步聲突然傳入了碧雅絲和梅琳的耳中,她們兩人頓時精神一振,連忙開始整理自己的儀容,這一時刻她們可是已經期盼了好多年的,雖然還不清楚那東方流星的具體身份,但她們卻也不允許自己在這一時刻失態。

    在派人去通知東方流星會面地點的同時,碧雅絲也將這一帶所有的衛兵和巡邏人員都撤離了,這裡實施的可是非常嚴格的軍事化管理,十幾年來竟然沒有絲毫的鬆懈,光這份毅力便是夠驚人的了。

    腳步聲停在了門外,接著便響起了有節奏的敲門聲,梅琳連忙上前打開了房門,只見東方流星、星影和賽蕾蒂婭三個人正站在門外,他們三人竟然是全副武裝的,不僅全身上下甲冑齊全,東方流星還帶著「火焰冰河巨劍」,倒像是上門來找麻煩似的。

    無論在何時都不能放棄武裝,這可是許多先輩們通過無數次的血的教訓才得來的戒條,戰爭家族對此也有格言,東方流星自是遵守無疑。

    白天的時候碧雅絲就已經發現東方流星身上的「荊棘之甲」了,對此她頗為吃驚,作為精靈族最頂級的籐甲,珍責的「荊棘之甲」還從來沒有贈送給人類的先例,而她就此詢問碧雅娜的時候,碧雅娜神情的些微異樣卻使她這個過來人想到了些什麼,看來妹妹也長大了啊……似乎自己姐妹在某一方面的共同處還真是非常的相像呢!

    大踏步走入房中,東方流星的眼神平靜如水一般在碧雅絲和梅琳的身上掃過,什麼都沒有說,而滿心的急切與激動的碧雅絲和梅琳卻是忍受不住這種寂靜。

    碧雅絲率先開口道:「東方流星,你……你真的是原野派來的?」

    「原野……碧雅絲,這種稱呼似乎不是你所能叫的吧?」東方流星淡淡的向碧雅絲道。

    能夠稱呼老爹為「原野」的也只有老媽一個人,這個碧雅絲不過是當年老爹身邊眾多的女人之一,被稱呼了這麼多年的「夫人」,還真把自己當成老爹的夫人了啊!

    東方流星那毫不客氣的話頓時使得碧雅絲臉上激動的神情一下子變的僵硬了起來,她當然是清楚自己在蒼茫原野身邊的真實位置的,堂堂高責的精靈公主卻不過是一個人類男子身邊眾多女人當中的一個,說出去恐怕沒人會信,連她的母親和碧雅娜都一直以為她是蒼茫原野的妻子,偏偏她對這種情況卻沒有絲毫的怨言,心甘情願的成為蒼茫原野的玩物,可是這些年來眾多逆天軍團戰士們的「夫人」稱呼卻也使得她在潛意識裡本能的將自己當成了蒼茫原野的妻子,將自己擺在了和蒼茫原野對等的位置上。

    所謂的「自欺欺人」,大概就是這種狀況吧,久而久之,明知道是假的,在自己的心中也變成真的了。

    「你是什麼人,有什麼資格在這裡對碧雅絲夫人如此無禮!

    一旁的梅琳有些動怒了,碧雅絲可是最早接受她與青嵐的人,是碧雅絲的關懷才使得她這些年來沒有被心靈中的愧疚和罪惡感所擊垮,她不允許任何人在她面前鄙視碧雅絲!

    「我是什麼人……我是蒼茫原野的兒子,你說我有沒有資格!」東方流星依舊淡淡地道,就彷彿他是在和兩個陌生人閒聊一般。

    而碧雅絲和梅琳卻在這一瞬間臉色大變,碧雅絲更急切地道:「那你的母親是……」

    怎麼這些女人最關心的都是自己的母親是誰,流波是這樣,這個碧雅絲也是這樣……

    東方流星心中暗自冷笑,當下道:「『冰原雪蓮』娜塞麗,這是我母親的名字,你們應該認識吧,我母親跟隨著父親殺出重圍,一直陪伴在他的身邊。

    「原來是娜塞麗,難怪……」碧雅絲幽幽一歎,沒有再說什麼,可是神情明顯的有些黯然。

    而梅琳卻突然眉頭一皺,道:「你說你是主人的兒子,你說娜塞麗是你的母親,有什麼證明嗎?這些年菲列斯為了控制我們沒少使用手段,神耀帝國和第比利斯王國的滲透人員也是不斷,你有什麼證據能證明自己的身份?」

    心中對於梅琳這個叛徒的妻子早就非常不屑與鄙夷的賽蕾蒂婭見她竟然敢懷疑東方流星的身份,頓時便動了填怒,她猛然上前一步拔劍出鞘,大劍揮舞間在虛空中帶起了一連串的電光火花,嬌叱道:「你一個叛逆的妻子,驕橫什麼!應該證明自己的是你才對吧,你用什麼來證明自己的忠誠?」

    一瞬間,碧雅絲和梅琳的目光都集中到了賽蕾蒂婭手中的「雷電榮耀」之上,由於被東方流星改變了「雷電榮耀」的劍柄和劍鞘的外觀,原本對「雷電榮耀」頗為熟悉的她們一開始並沒有辨認出這柄原本屬於「雷之騎士」的魔法大劍,可是此時賽蕾蒂婭劍一出鞘,「雷電榮耀」所特有的特徵頓時使她們眼前一亮。

    「『雷電榮耀』……雷鳴是你的什麼人?」梅琳急切地問道,她已經確定自己所看到的正是雷鳴的「雷電榮耀」沒有錯,當年她甚至還曾親手使用過……

    賽蕾蒂婭冷冷一笑,道:「『雷電榮耀』,在我手裡,你說我是雷鳴的什麼人?我父親可是忠誠的騎士,不像某些叛徒!」

    「原來你是雷鳴的女兒……」梅琳喃喃地道,臉色在這一瞬間變的如同死灰一般。

    賽蕾蒂婭的話可是如同利箭一般,一下子就射中了她心中最脆弱的地方,她花費了十幾年的時間才使自己逐漸忘卻了叛徒妻子的這一恥辱,可是賽蕾蒂婭的一句話就把她最痛苦的東西一下子就給翻了出來。

    碧雅絲關切的望向梅琳,可是卻不敢說什麼,她是在畏懼東方流星,既然有雷鳴的女兒在這裡,那東方流星的身份自然就沒有什麼問題了,東方流星更對她產生出了一種極沉重的精神壓迫,這裡邊既有因為東方流星的身份使她聯想起了蒼茫原野的緣故,也有東方流星本身的原因,如果需要,東方流星的威嚴感絕對會在蒼茫原野之上!

    「算了吧,婭婭,她也是沒有什麼惡意的。

    東方流星輕歎了口氣,賽蕾蒂婭這丫頭有時還真是有點口不擇言啊,她的那番話卻是把星影也繞進去了,畢竟星影的父親也是……

    不再和碧雅絲與梅琳糾纏,東方流星道:「我的身份你們用不著懷疑,冒充蒼茫原野的兒子可不是什麼好事情,婭婭是雷鳴的女兒,而影的父親則是冥暗,這你們應該已經知道了。梅琳,暴風的事情你也不必自責,這和你無關,你這些年來的表現孤嚎都已經跟我說過了。

    梅琳慘然一笑,沒有說什麼,這種幾乎將她的整顆心都完全粉碎了的創傷豈是幾句話就能化解的,不過東方流星的話還是使她略微放鬆了一下,畢竟是知道東方流星對自己的態度了。

    碧雅絲急切地道:「團長他現在在哪裡(這回她可不敢親熱的稱蒼茫原野為『原野,了),還好嗎?你這次出來可是團長要你做什麼?流星,用的著我們的話你就下命令吧,這些年來我們就等著這一天呢!

    對蒼茫原野的深情和思念溢於碧雅絲的言表,可她卻又在勉力的壓抑,生怕被東方流星給看出來,惹得東方流星不高興,她還在擔心東方流星這個少爺會不會為了娜塞麗而為難自己呢!十幾年的等待眼看有了結果,她反而畏懼彷徨了。

    東方流星那淡漠的臉上突然間現出了一絲微笑,道:「碧雅絲阿姨,先前的失禮還請你原諒,畢竟我也沒有摸清楚你們的情況,我是你的晚輩,你用不著這麼客氣的。」

    碧雅絲頓時一下子僵住了,美麗的面龐上現出了驚喜交加的神情,東方流星竟然稱她為「阿姨」,這無疑代表著東方流星已經承認了她的身份,承認她是蒼茫原野的妻子,這怎能不令碧雅絲歡喜若狂?

    望著碧雅絲那欣喜若狂的神情,東方流星的心中卻也感到了一絲的輕鬆,碧雅絲這些年來的所作所為可以說是對父親深情忠誠到了極點,換了母親來也不會做的比她更好了,相信母親也是能夠容得下她的吧!

    東方流星態度的改變和對碧雅絲的認可使得氣氛一下子就變的輕鬆了起來,甚至連梅琳的臉上都現出了歡笑,顯然她是在為碧雅絲感到高興,有了少爺的承認,想必蒼茫原野也不會不認帳吧!

    接下來的交談就變的非常的輕鬆愉快,東方流星簡單的介紹了一下蒼茫原野等人的情況,不過碧雅絲顯然並不滿意,不停的問這問那,甚至連一些蒼茫原野的生活習慣都沒有放過,她對蒼茫原野的深情由此可見一斑。

    在碧雅絲和梅琳的面前東方流星也不隱瞞,將自己對逆天軍團的態度挑明了講了出來,表明自己對此毫無興趣,連蒼茫原野的態度他也毫無保留地說了出來,結果使得碧雅絲和梅琳不由一陣沉默,她們奮鬥了這麼多年,只期盼著能夠在蒼茫原野的領導下再度為了理想而戰,卻沒想到會是這麼一個結果。

    碧雅絲幽幽一歎,道:「這些事流星你沒有對孤嚎說過吧?可不能讓他知道這些啊!以他的性格,如果知道原……原野已經放棄了逆天軍團的話,不知會做出什麼樣的事情來呢!

    東方流星當然清楚這些,孤嚎的性格特徵哪裡能瞞得過他的眼睛?所以他一開始就沒有對孤嚎說什麼,不過這些逆天軍團餘部該如何處理也的確是個問題,畢竟他們都是忠誠於蒼茫原野的,不能對他們放任不管。

    當下他略一沉吟,道:「阿姨,這些逆天軍團餘部,你能夠完全控制嗎?」

    碧雅絲不知道他為什麼要問這個,道:「是的,包括孤嚎他新組建的混雜在勝利王朝狼騎兵部隊之中的『妖月狼騎,,所有的人對於我的意見還是非常尊重的,其實他們服從的是原野,不是我。流星,就這麼放棄他們的話實在是大可惜了,讓他們知道的話會受不了的。

    她嘴裡是說怕別人受不了,恐怕連她自己也是經受了巨大的衝擊吧!如果東方流星不是說這是蒼茫原野的意思,如果東方流星不是蒼茫原野的兒子,恐怕她也不會這麼強自鎮定冷靜的。

    十幾年的努力瞬間變成了無用,換了誰都會受不了的。

    東方流星當然不會對這些忠誠於父親一輩子,甚至連自己的後代都專為父親而培養了出來的老戰士們置之不理,雖然說父親表明不會再理逆天軍團的事情了,但以他的性格…

    …要他真的不去管這些人,實在是很難!

    「我當然不會放棄他們,這點阿姨你可以放心,關於逆天軍團這些戰士們的出路,我目前想出了兩條。」東方流星冷靜地道:「一條道路是像那些跟隨著父親隱居在氰氫森林的戰士們一樣,到一個安靜的地方過著與世無爭的生活,再也不要參與到奧蘭比亞世界的紛爭中去了,他們只能成為那些紛爭的犧牲品!不過不管選擇在哪裡隱居,這勝利王朝卻是不能再留下去了,獸人們顯然把你們當成了戰爭的工具,隨著第比利斯王國和神耀帝國整體實力的逐漸恢復,他們和勝利王朝之間的大規模戰爭肯定要爆發,再繼續留在這裡只能是犧牲品。

    碧雅絲柳眉輕皺,道:「這恐怕有點難,且不說勝利王朝會不會允許我們離開這裡,即使是那些戰士們本身……他們這些年來一直在備戰,在戰鬥,那些孩子們也被他們訓練的忠誠勇敢而又好鬥,要他們放棄戰鬥去隱居恐怕很難,而且怎麼和他們解釋這種決定?

    這些東方流星也估計到了,別說這些始終處於臨戰狀態之中的戰士們了,即使那些跟隨著父親隱居多年的老傢伙,又哪個不是整天叫囂著要追隨蒼茫原野團長橫掃奧蘭比亞世界復仇的,要這些人老老實實的脫離戰鬥隱居,有點不大可能,即使強制性的命令他們隱居,恐怕最終也是會出事的。

    於是他繼續道:「那麼就只能選擇第二條道路了,那就是可以將這些戰士們改編成一支傭兵部隊,這樣既可以借口擺脫勝利王朝的控制,而且又正好給他們用武之地,這樣即使日後告知他們真相,他們的反應也不會很強烈,畢竟作為傭兵雖然不能像以前那樣轟轟烈烈的去追尋理想,但也可以進行奮鬥,他們應該能接受。

    碧雅絲和梅琳對視一眼,都輕點了一下頭,東方流星的這個主意倒不失為一個好選擇,將這些戰士們改編為傭兵團,使他們能夠以另一種方式在奧蘭比亞世界實現理想(可以用這種借口來「欺騙」他們),這是他們應該會願意的,而且這些年來勝利王朝對他們的控制和滲透行動越來越強,她們也都感覺到了,雖然目前還能抗拒,可是再過一段時間呢?等那些老戰士們退出歷史舞台,年輕的一代真的能堅守住自己的信仰麼?

    以傭兵團的名義脫離勝利王朝,即使獸人們阻擋,起碼自己這一方也是名正言順,畢竟都是人類,想以傭兵的名義出人頭地也是天經地義的事情,除非勝利王朝肯撕破臉皮來阻擋,否則沒有理由把逆天軍團餘部繼續留在這裡。

    「少爺,為了不打擊大家的情緒,這個傭兵部隊是否能由你來帶頭領導並且讓大家知道你的身份……」梅琳有些躊躇似地道。

    她已經看出東方流星是真的對於這些東西沒有絲毫的興趣了,否則的話這麼一支精悍的力量,稍微有點野心的人都不會放過的,更何況東方流星掌握這支部隊那還是天經地義,她現在所擔心的倒是東方流星會徹底的置身事外,讓這支部隊和蒼茫原野之間的聯繫完全斷絕。

    另外,她還有一個隱藏著的用意,那就是她希望能夠以逆天軍團的精神來感染東方流星,改變東方流星的想法,使東方流星最終擔負起蒼茫原野所放棄了的責任和理想。要知道逆天軍團精神的感染力可是非常強大的,像那些「妖月狼騎」、「熱血狂歌」等異族部隊便是受到感召而加入逆天軍團的,她梅琳為了這種理想奮鬥了這麼些年,要她就這麼輕易放棄卻是不可能的,即使蒼茫原野都已經先放棄了。

    以東方流星的聰明和絕對冷靜,哪裡會不明白她的心思,不過現在東方流星已經意識到即使是自己一個人的追尋力量之路,也是需要一些人輔助的,有人就有勢力,有勢力才能隨心所欲,那些祖先們何嘗都是孤身一人,他們也都建立起過自己的勢力,不過在最後都解散罷了,拋卻這些逆天軍團戰士們的那些理想化的目標不講,單從勢力上來說他們倒是一支非常優秀的私人武裝呢!

    不過如果答應的話,勢必又會增加許多自己先前所沒有想像到的麻煩,畢竟有一支私人部隊可不是簡單的事情,麻煩的事多著呢,處理不好的話反而會成為自己追尋夢想的阻礙,就像老爹那樣,為了逆天軍團最終恐怕都已經把實現追尋力量的夢想給放棄了。

    看東方流星有些猶豫,碧雅絲知道他需要仔細考慮的時間,當下道:「流星,現在已經是後半夜了,你們先回去休息吧,明天再把結果告訴我,我真的很希望你能夠領導這些戰士們,即使只是作為傭兵。

    東方流星點了點頭,是否要收攏這麼一大批的手下,他還真得好好的斟酌一下。

    第二天一大清早,逆天軍團營地就來了一批客人,為首的赫然是雲菲小公主和孤嚎。

    此時的雲菲早已不是那個可憐的小獅女的形象了,她穿了一身從人類世界高價購得的華責的絲綢長裙,滿頭秀髮滑順的披散在身後,全身上下都透露出一種尊責的氣息,如果不是在她的頭上還有一雙毛茸茸的可愛耳朵的話,她看起來完全就是一位無比尊責的人類責族女孩。

    不只是雲菲,連孤嚎也換穿了一身看起來非常華麗的鎧甲,餾金雕飾做工精細,大異於一般的獸人甲冑簡單實用的風格,倒像是專門的禮儀甲冑似的。

    一見到東方流星幾人,雲菲馬上就歡呼一聲衝了過來,拉著星影的手嘰喳個不停,她和東方流星等人分離的時候星影還沒有甦醒過來,她一直在為星影擔心呢,此時看到星影姐姐安然無恙,小獅女頓時歡喜異常,和人類世界的公主相比,她這個獸人公主要純潔可愛的多。

    孤嚎向東方流星點了點頭,又向碧雅絲那裡望了一眼,東方流星知道他的意思,道:我已經和碧雅絲夫人談過了,找到了事情的解決辦法。

    知道東方流星已經在碧雅絲面前表明了身份,而且雙方看起來很融洽的樣子,孤嚎這才鬆了口氣,他還真怕東方流星會不承認碧雅絲呢!

    「碧雅娜公主殿下,此次菲列斯國王陛下派遣雲菲公主和我前來,是想邀請公主殿下諸位到王宮裡去的,國王陛下想親自向諸位表示感謝,感謝諸位不畏艱險營救了雲菲公主。」孤嚎的目光轉移到了東方流星身後不遠處的碧雅娜的身上,禮貌的躬了躬腰後道。

    這時雲菲也湊到碧雅娜的身邊牽起了她的手,歡快地道:「碧雅娜姐姐,我父王聽我說是碧雅絲阿姨(這是什麼輩分稱呼啊,沒辦法,誰叫精靈壽命極長而且還能長久的保持青春)的妹妹救了我,一定要我邀請你們到王宮去做客呢,還有流星哥哥,你們都要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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