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星 第四集 第八章 悲愴
    先是一愣,但隨即流波毫不猶豫地點頭道:「少爺,流波願意和你訂下這『生死契約』,只要有機會能夠回到主人的身邊向他懺悔,流波願意付出任何的代價!」

    那個老頭有這麼大的魅力麼,看這個流波的樣子,倒好像真的是對他死心塌地似的……

    望著滿臉激動的流波,東方流星心中不由有些嘀咕,真看不出,老爹還有這種吸引女人的魅力啊……

    「不過少爺……這『生死契約』魔法失傳已久,我雖然在古籍上看到過介紹,但並不會使用啊。」

    流波突然又有些為難地道,改變後專門用於單方面控制的「生死契約」本就沒有多少人有能力使用,在加上時間的推移,會失傳也是很正常的,不過這方面好像戰爭家族也出過一把力,在幾百年前好像有一位祖先一口氣幹掉了三四個能夠使用「生死契約」的高階魔法師,從此以後「生死契約」就失傳了……

    東方流星冷笑道:「你不會使用,但我會啊,如果你答應了的話,按照我說得做就行了。」

    此時的流波已經絲毫沒有了往昔的驕傲和高貴,現在的她只是一個渴求東方流星原諒,希望東方流星能夠答應她的請求的可憐女人,當下她沒有二話,連忙向東方流星請教「生死契約」魔法的使用方法。

    「早知如此,何必當初啊。」

    望著流波,星影突然輕聲自語道,流波實在是讓她感慨良多,當年為什麼流波會背叛蒼茫原野呢?

    在東方流星的指引下,身為魔法大師的流波很快就學會了「生死契約」魔法,並且也清楚的認識到了這種魔法使用在自己身上之後的效果,可是她卻並沒有絲毫的猶豫,馬上就和東方流星一起開始了「生死契約」魔法的展開,由始至終,她的臉上都洋溢著一種輕鬆與喜悅的笑意,如果這是她偽裝出來的話,那麼她的城府之深只能說是深不可測了。

    由於東方流星的精神力量還不足以施展這「生死契約」,所以魔法的施展就相當於流波以自己一個人的力量單方面完成的,相當於她把自己的精神力量借給東方流星,然後引導著東方流星的精神力量在自己的精神世界中設下禁制,這比東方流星自身施展魔法還要多消耗好幾倍的精神力量,所以當「生死契約」完成後,流波全身上下已是香汗淋漓,粉臉蒼白如紙了。

    望著疲憊之極的流波,東方流星道:「雖然經過這『生死契約』魔法之後,你的生死已經完全被我控制在手裡,但這並不代表著我已經相信你了。流波,你必需還要接受一段時間的考驗,為我辦一些事情才行。」

    精神力量幾乎完全消耗殆盡的流波虛弱地道:「少爺的意思流波明白,就請少爺吩咐吧,流波一定會傾盡全力完成任務的!」

    「這些先不忙,流波,你先回答我一個問題,為什麼當初你要背叛我家老頭?」

    東方流星並沒有馬上就對流波下達什麼指示,而是話鋒一轉,說到了當年逆天騎士們的背叛上了:「雖說我家老頭並不是一個好的領袖,作為一個領導者根本就不稱職,但作為主人、兄長或者是老師,他卻絕對是稱職的,他對你們如同父親一般的關懷,即使你們對他有什麼不滿,也不應該那麼激烈的勾結外敵背叛他啊。尤其是你,流波,據我所知那個時候老頭可是對你垂涎三尺,眼看就要把你給『吃』掉的,而看你今天的樣子,好像對老頭也滿忠心癡情的,那你為什麼要背叛他?」

    東方流星的這個問題也正是星影和賽蕾蒂婭二女所疑惑的,看流波今天的表現,完全就是一個癡情到了極點的女人嘛,如果不是知道當初發生了什麼事情的話,她們甚至還會認為是不是流波被蒼茫原野給拋棄了,當下二女都豎起了可愛的小耳朵,等待著流波的回答。

    甜蜜、痛苦、悔恨與悲傷等等複雜的光彩從流波的美目中逐一閃過,顯然她已經沉浸在了往昔的回憶之中:「少爺,有一點你說的並不準確,實際上我並不是有意要背叛主人的,起碼在我的心中並沒有真正的背叛的念頭,不過……不過是一種天真的想法罷了,我那個時候天真的認為只要我們一起提出請求,主人肯定會答應的,並且和我們在一起,光之神殿和暗之神殿的人都已經做出了保證,只要主人放棄反抗,放棄『逆天軍團』,他們甚至願意讓他成為國王,給他一個屬於他自己的國家!」

    「不管天光、暴風他們是怎麼想的,但最起碼我是一直希望主人能夠接受他們的條件的,這樣……這樣我和主人才能在一起過上舒適安詳的生活……你不知道我們以前過的是什麼樣的日子,從十幾歲開始,主人為了實現他的理想就帶著我們到處征戰,十幾年來我甚至都沒有過過一天安寧的日子,身為一個女人卻沒有華麗的衣服,沒有精美的首飾,有的只是鎧甲和武器……這樣的日子我已經過夠了,起碼當時我是這樣認為的,但我並沒有因此生出背叛主人的念頭,我那時只是一心想要和主人在一起過上平靜舒適的生活,就像我所看到的那些貴族們那樣。」

    「後來,天光他們找到了我,悄悄對我說他們對這樣的生活也早就厭煩了,他們渴望過上那些貴族們那樣的掌握權力又無比尊貴的生活,他們告訴我只要我和他們一起行動,以主人對我的寵愛,一定會答應我的懇求的,他們都已經和兩大神殿交涉好了,只要主人肯放棄抵抗,兩大神殿願意主人建立起一個屬於自己的國家,到那個時候,我就是王后了……」

    「現在想想,那個時候的我是多麼的天真無知啊,還真的以為就像他們所說的那樣呢,而我也錯誤的估計了自己對主人的影響,我不過是主人的女僕,卻妄想能夠影響主人的思想……這本身就是天大的錯誤!可是當時我並沒有想到這些,還滿心歡喜的認為主人一定會答應我的懇求,因為他對我一向都是那麼的疼愛……於是我偽裝受傷將主人從軍營裡騙了出來,可是我真的不知道主人離開軍營後,『逆天軍團』就遭到了三大王國的重兵包圍攻擊,更不知道天光他們竟然對主人設下了陷阱,兩大神殿和三大王國的高手都在那裡等著主人……我不知道,真的不知道啊!」

    說著,流波已是滿臉淚水泣不成聲了,見狀之下星影還要好一些,而賽蕾蒂婭卻是不由自主的受到了感染,一雙美目的眼圈都開始變紅了,以往對流波的那些鄙夷不屑不覺間都消失了,因為此時她眼前的流波不過是一個可憐的女人罷了。

    而東方流星的神情卻是沒有絲毫的變化,不只是表面上,連他的內心也沒有任何的波動,他甚至都有一些無聊的感覺了,果然是一個愚蠢的女人啊,難怪會對老爹那個老天真一往情深,還真是物以類聚,不過這麼看來這個流波倒是能夠放心使用了。

    「我最不能原諒自己的,就是……就是眼看著主人遭到圍攻,我……我竟然沒有勇氣上去幫忙,眼睜睜的看著……看著……後來主人打到了我的身邊,給了我一拳但卻沒有下重手,只是癱瘓了我所有的力量,那個時候,我恨不得馬上就死在那裡啊!」

    抽泣著的流波繼續道:「我之所以支撐著這個充滿了罪孽的卑賤生命活到現在,就是希望有一天能夠再見到主人一面……少爺,多謝你的寬宏大量,給了流波贖罪的機會,流波願意盡自己所有的力量來為少爺效力!」

    「那麼,流波,這些年來你已經得到了你夢想中的生活了吧,你為什麼又要放棄呢?」

    東方流星撫弄著自己的下巴,饒有趣味的看著流波道,讓大名鼎鼎的「水之騎士」在自己面前流淚懺悔,這是多麼巨大的成就感啊,儘管天性冷靜的東方流星並沒有什麼得意驕傲的心態,不過有些興趣卻也難免。

    流波抬起了她那美目紅腫楚楚動人之極的面龐,道:「少爺,沒有了主人的呵護,再舒適的生活對於流波來說也沒有了任何的意義啊,這些年來流波的生活可以說是生不如死,惟有將全部的心思都放在教導那些學生上才能稍微減輕一點痛苦……」

    說到這裡,她的淚水再次傾流而下,不過這一回卻是無聲的哭泣了。

    東方流星最終歎了口氣,道:「只要你是真心的,好好幫我辦一些事情,那麼過一段時間之後我就告訴你我家老頭居住的地方,你就可以自己去找他了,到時候有多少眼淚都可以在他的面前流,少在我這裡哭哭啼啼的!」

    連忙點頭表示感謝之餘流波也不禁有些愕然了,她發現在性格上東方流星竟然同蒼茫原野毫不相似,他擁有著蒼茫原野所缺失的決斷、冷硬和狠冷,如果不是那種在戰鬥時幾乎一模一樣的氣勢,她差點都要懷疑東方流星是否真的是蒼茫原野的兒子了。

    「少爺,可否請問你一個問題?」

    猶豫了一下,流波有些緊張的向東方流星問道,看她那小心翼翼的樣子,彷彿生怕這個問題會惹怒了東方流星一般。

    腦中略一思索,東方流星就大概猜到流波想問什麼了,當下他冷冷一笑,道:「你可是想知道我的母親是什麼人?」

    東方流星的洞悉心機使得流波又是吃了一驚,這個少爺真是厲害啊,如果當初主人能夠有這份心計的話,又怎麼會……

    她忙道:「我知道這個問題不該我問,我也沒有資格問……」

    東方流星冷笑道:「這個問題我回答你也無所謂,我的母親你也認識,她就是『冰原雪蓮』娜塞麗,原『逆天軍團』突擊狂戰士部隊的指揮官!」

    「娜塞麗……」

    流波的美目中頓時閃過驚訝與嫉妒的光彩,娜塞麗她的確認識,但卻並沒有料想到娜塞麗竟然會是東方流星的母親,要知道雖然娜塞麗是野蠻人當中的第一美女,以人類的審美觀點來看也是一等一的美人,但在當年東方流星身邊的女人當中卻並不是最美麗的,當初流波甚至都沒有將她當成自己的情敵,因為她認為娜塞麗不過是蒼茫原野的玩物罷了,可是……

    看流波的神情東方流星就知道她在想什麼,真是一個愚蠢的女人啊,即使當年她沒有背叛,為父親生出兒子的女人也不會是她,她不夠強壯,根本沒有資格成為戰爭家族繼承人的母親,在這一點上父親還是非常嚴格的遵守了家族的傳統的。

    「現在讓我給你介紹一下我的女人吧。」

    東方流星分別拉過了賽蕾蒂婭和星影,道:「她們的父親也都是你的熟人,賽蕾蒂婭是『雷之騎士』雷鳴的女兒,而星影的父親則是『暗之騎士』冥暗,她們都是逆天騎士的後代。」

    對於被東方流星稱做是他的女人,賽蕾蒂婭和星影雖然感到了無比的歡喜與甜蜜,但也還是不禁有些羞澀,儘管她們所期盼已久的……

    賽蕾蒂婭的真實身份流波早已有些猜到了,但星影卻是讓她有些吃驚:「星影?啊,你是芭黛絲!」

    先是有些疑惑,但隨即流波就對著星影驚呼了起來,「芭黛絲」正是星影原本的名字,由於當年「逆天之戰」的時候星影已經是六歲了,流波和她經常見面,現在東方流星又說是冥暗的女兒,流波馬上就認出了她來。

    「芭黛絲早就已經死了,我是星影,東方流星少爺的影子!」

    星影冷冷地道,「芭黛絲」這個冥暗給她取的名字讓她無比的痛恨,早已被她給徹底地拋棄了,如今卻被流波又提了起來,芳心中對冥暗的憤恨馬上就充塞滿了她的心頭,這是她的逆鱗。

    星影的反應讓流波先是一愣,但隨即就意識到了些什麼,神情也不由一黯,但她還是打起精神又問道:「那麼蒂比她還好麼?『逆天之戰』過後就沒了你們的消息,我還以為你們已經……原來你和蒂比一直在主人的身邊,太好了。」

    蒂比正是星影的母親的名字,她和流波是好朋友,是一起被蒼茫原野所收養的,不同的是流波成為了魔法騎士,而蒂比則因為出色的魔法天賦而成為了火系元素魔法師,當初她和冥暗的婚事也都是蒼茫原野及流波一手撮合的,此時流波意外的發現星影竟然是好友的女兒,當年的那個可愛的芭黛絲,自然是非常的欣喜了。

    星影冷冷一笑,美目中閃現出無比怨恨的光彩,道:「在向老爺懺悔過自己識人不清的罪孽後,我母親已經自盡了!我母親是個烈性女子,寧折不彎,不會像某些人那樣的!」

    流波整個人頓時完全呆住了,蒂比死了,而且還是為了贖罪而自殺的,和好友相比,自己又算什麼呢?

    自己這些年來苟且偷生,雖然說是要親自到主人的面前懺悔,但又何嘗不是貪慕這樣的生活……

    淚水再次無聲無息的從流波的眼睛裡傾洩而出,她頓時軟倒在了地上。

    東方流星向著星影示意了一下,星影有些不情願的上前為流波檢查了一下,然後道:「沒什麼事情,不過是暈過去罷了,哼,看來我們也把她給累得不輕啊,如果再繼續鬥下去的話,她也未必能贏得了我們!」

    說實在的,如果讓流波有充分的時間來準備魔法的話,以東方流星三人目前的實力根本就不可能是流波的對手,別說是他們了,連維克多老頭也不行,不過由於流波跟他們動手的時候根本沒有充足的魔法準備時間,所以她所施展的魔法都是耗費幾倍於正常消耗的精神力量來強行催發的,如此一來即使以她那麼強大的精神力量也是不了多久的,而如果沒有了精神力量的話,以魔法為主的流波當然只能任由屠戮了。

    「把她弄醒吧,我還有些事情想問她,而且這裡也不是久留之地。」

    東方流星環顧了一下四周然後向星影道,星影蹲下身去在流波的身上施展了一個水系的體力恢復魔法,沒想到魔法能量一接觸流波的「水神戰衣」,鎧甲上的幾個魔法陣便運轉了起來,一下子就將恢復魔法的效力擴大了好幾倍。

    「真是一件出色的甲冑啊,正面魔法一旦施加其上就能自動增幅,想必負面魔法它也能自動抵抗了,老爺當年把這麼一件鎧甲給了流波這個叛徒,可惜了。」

    賽蕾蒂婭望著「水神戰衣」不無羨慕地道,同樣作為一名魔法騎士,她對「水神戰衣」這種防禦力強勁又兼具魔法增幅作用的鎧甲自然是非常喜愛的,當下東方流星微微一笑,道:「你喜歡的話,等以後有機會我也給你做一件好了,反正工序我都是清楚的。」

    「流星哥哥,你真是太好了!」

    歡呼一聲,欣喜異常的賽蕾蒂婭馬上在東方流星的臉上奉送上一個香吻以做感謝,既然流星哥哥都說自己是他的女人了,那自己也就用不著客氣了,不是嗎?

    流波的暈倒純粹是因為劇烈的情緒刺激和身體及精神力量的虛弱,在星影那經過了「水神戰衣」增幅的恢復魔法的作用下她很快就甦醒了過來,可是她的神情仍然充滿了惆悵與悲傷,蒂比的自盡給她的刺激實在是太大了,也讓她更加的痛恨自己,和以前的姐妹好友相比,自己又算什麼,算什麼呢……

    「少爺,對不起,流波失態了,可是……可是……」

    流波的聲音裡透著幾分的哽咽,嚶嚶泣泣可以說是聞者心痛,但東方流星卻是毫不在乎她的楚楚可憐,他認為一個人就應該為自己所做的任何事情負責,事後的哭哭啼啼毫無意義,當下他道:「除了你和山脈之外,其餘的那四個逆天騎士叛徒現在在哪裡?」

    流波那充盈著淚光,有些紅腫的美目中突然閃過一抹異色,並沒有直接回答東方流星的問話而是道:「少爺,你既然和山脈的女兒卡特琳娜在一起,是不是……是不是山脈已經得到少爺和主人的諒解了?」

    這個問題她已經疑惑好久了,只是沒有機會提出來罷了,如果山脈已經先自己一步得到了少爺和主人的諒解,那可就太好了,因為這就代表著自己或許也能夠……

    「卡特琳娜並不清楚我的身份,而我也沒有見過山脈。」

    東方流星冷冷地道:「怎麼,你真的認為我像我那個老頭一樣心慈手軟,竟然會放過山脈這樣的叛徒麼?」

    流波忙道:「不是的,只是……只是山脈和天光、烈焰他們並不一樣,他和我差不多事先也並沒有參與到背叛主人的陰謀中去,只是當時他偷偷的喜歡上了一個神耀帝國的貴族小姐並且經常的去看他,而且還曾經私下裡放過了那名貴族小姐的家族部隊,結果被天光他們發現,當成把柄抓在手裡,有些事情不得不聽天光他們的,當日他也只認為我們只是奉勸主人,並不知道天光他們背地裡的安排,後來的圍攻主人的戰鬥他也並沒有參加啊。」

    「哦,居然還有這種事情,有意思。」

    東方流星輕輕一笑,他還真不知道這段內幕,看來山脈當時的情形和雷鳴差不多,都是喜歡上了敵人的女兒,不過這也不算什麼,有些貴族小姐還是很優秀的,他們能夠喜歡也是很正常的,不同的是雷鳴並沒有因為愛情而背叛蒼茫原野,山脈則是因為先前做下了錯事而一錯再錯,最後被事情給逼到了那份上,還真是個可憐的傢伙啊。

    「山脈所喜歡上的那個貴族小姐,就是卡特琳娜的母親吧。」

    東方流星淡淡地道,流波應道:「是的,她是神耀帝國的一個大貴族家的小姐,『逆天之戰』過後山脈異常的痛苦後悔,好幾次都要自殺,但那時那個小姐已經懷孕了,後來又因為小姐家族的勢力和山脈本身的實力使他成為了神耀帝國西北地區的總督,不過在幾年前山脈的妻子已經因病去世了。」

    「那其餘的幾個呢?」

    東方流星並不想在山脈的事情上做過多的糾纏,和流波一樣,畢竟山脈當年還是背叛了東方流星,不管是出於什麼原因,而人都是要為自己的所作所為來負責任的。

    流波道:「暴風現在和我一樣也在第比利斯王國,是一個勢力很大的貴族領主,伯爵爵位,但同時第比利斯王國對他的戒備也很重,烈焰和山脈在神耀帝國,山脈的情況少爺已經清楚了,而烈焰則擔任神耀帝國皇家騎士團的團長,侯爵爵位,天光現在在光之神殿任職,擔任著光之神殿神殿衛士總長的職務,統領所有的神殿衛士,和光之神殿的首席大神官地位相彷彿,可以說是位高權重,而盟暗……」

    她迅速的看了星影一眼,然後繼續道:「冥暗並沒有留在輝煌大陸,當年諾倫斯公國撤軍的時候他跟隨著一起去了沉寂大陸,在那裡擔任諾倫斯公國的軍務大臣,總管整個國家的軍事,公爵爵位,不過他已經好幾年沒有和我聯繫過了。」

    當流波說到冥暗的時候,星影的一雙粉拳頓時攥得緊緊的,指甲深深陷入她的玉手手心,割破了嬌嫩的皮膚——「冥暗」……她無聲的在詛咒著這個名字,這個代表著她的父親的名字……

    東方流星沉吟了一下,道:「當年你們六人為什麼要分開而不是在一起?你們六人在一起可是一股相當強大的力量,雖然各國和兩大神殿的高手當年幾乎被老頭子給全部幹掉,可你們分開的話哪個國家都能找到幾個與你們相抗衡的高手,你們為什麼要分開?」

    流波輕歎道:「我何嘗想分開啊,但正因為我們的力量,不論是三大王國還是兩大神殿都不可能讓我們在一起建立起一個可以和他們相抗衡的勢力的,於是我們就這麼的被肢解了,天光他們權勢之心太重,兄弟友情和權勢相比是那麼的脆弱不堪。」

    想來也是這樣,如果背叛的逆天六騎士在一起抱成一團的話,這是多麼強大的一股力量啊,被蒼茫原野重創後的三大王國和兩大神殿很難控制住團結在一起的六人,所以勢必要將他們給分開,分而制之,就如現在這樣,如果神耀帝國和第比利斯王國大規模交惡的話,恐怕他們也得兄弟相殘吧。

    東方流星繼續問道:「那他們都有後人嗎?除了卡特琳娜之外,他們都各有子女嗎?」

    流波現出了一絲猶豫的神情,顯然東方流星的這個問題使她有些躊躇,東方流星要對自己這些當年的叛徒進行報復那是當然的了,如今他問及逆天騎士們的後人,是否要從他們身上下手……

    不過旋即她的猶豫之色就消失了,只要能夠回到主人的身邊懺悔,她流波願意做任何的事情,於是她道:「天光一直獨身沒有結婚,所以也就沒有子女,不過據說光之神殿的當代聖女是她一手教導出來的,想必也繼承了他的技能,暴風的妻子梅琳在『逆天之戰』的時候已經有身孕在身並且快生了,可是戰爭結束後她卻失蹤了,一直生死不明,雖然後來暴風再婚,並且還納裡眾多的側室,但到現在也一直都沒有再生育,而烈焰則有兩個兒子,現在年紀也都和少爺差不多了,不過據我所知他的這兩個兒子都不怎麼成器,反倒是神耀帝國的長公主寒霜雪傳承了他的武技,『榮耀之光』鬥氣修煉的非常出色,而冥暗……」

    她再度看了星影一眼,接著道:「冥暗在戰後娶了諾倫斯公國的公主,生下了一個女兒,現為暗之神殿的當代聖女,在繼承了他的武技的同時也盡得暗之神殿的秘技,還使得諾倫斯公國和暗之神殿的關係越發密切,遠勝我們這輝煌大陸上的兩大王國同光之神殿之間的關係,現今的沉寂大陸,暗之神殿和諾倫斯公國幾乎是政教合一,暗之神殿的勢力異常龐大。」

    「呼」的一聲輕響突然從星影的蓮足下傳出,卻是一股黑炎猛然不受控制地竄出,她腳邊的碎石塊等頓時燃燒了起來,她的黑炎能夠焚燬一切,石塊也不例外。

    東方流星伸手拍了拍星影的香肩,雖然她並沒有說什麼,可是星影滿心的憤怒與怨恨卻一下子就消失了,東方流星的溫柔雖然從不用語言來表達,但她總是能夠清楚的感受得到。

    看著東方流星和星影的這種無聲的默契,流波的心中突然沒來由的生出了一種羨慕和嫉妒的情感,因為此情此景,正是她最渴望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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