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小寒一身黑衣,無聲無息的站到一間主房的屋簷下,由於夜色的關係,十幾名天庭弟子根本沒有注意到他的存在。
當他們從他身旁走過時,韓小寒輕輕咳了一聲,他的聲音並不大,但卻把那十幾名身手高強的漢子嚇了一大跳。
「什麼人?」十幾人齊刷刷轉過身,雙眼露出驚詫,向韓小寒的方向望去。等他們仔細觀瞧之後,皆暗吸一口冷氣,他們雖然沒有見過韓小寒,但對於他的傳聞實在太多了,關於他的樣子描述,眾人不知道聽了多少遍,現在,看了屋簷下的這個黑衣俊美的青年,他們心中不約而同想到了韓小寒的名字。
「你是韓小寒?」一名三十多歲的漢子壯著膽子,低聲問道。
「你說對了!」韓小寒晃身,向前走了兩步,笑吟吟道:「我是韓小寒!」他在笑,不過他的笑卻讓對方每一個發自內心的打個冷戰。人的名,樹的影,韓小寒有多厲害,他們再清楚不過了。
十幾人心頭一驚,暗叫糟糕,怎麼在這裡遇到這個煞星了?!他是什麼時候來的龍城?眾人相互看看,緩緩向後蹭,下意識的與韓小寒拉開距離,只要他還在自己的視線之內,每個人都覺得不安全,一股鑽心的恐懼感自然而然生出來。可是,韓小寒沒有打算放過他們,所以,也不給他們拉開距離的機會。
十幾人還沒退出幾步,韓小寒突然向前竄出。他的動作太快,這十幾人也可算江湖上一流高手,可在他面前,簡直如草芥一般。只一個照面,便有兩人哀號倒地,胸口各出現一個拳頭大的血窟窿,人還沒有斷氣,眼睛睜的又圓又大,裡面寫滿迷茫與恐懼。
韓小寒是如何出手的,兩個中招的人沒有看清楚,其他人也同樣如此,人們只是隱約見到韓小寒身影一虛,接著,兩名同伴已躺在地上,眼看是活不成了。這還是人嗎?人們傻呆呆的看著躺在地上還在抽搐的同伴,雙腿不自覺的開始顫抖起來。
「韓小寒!不要欺人太甚!」一名大漢雙眼血紅,怒吼一聲,輪起手中鋼刀,用盡全力向韓小寒頭頂劈去。
這一刀蓄積了大漢畢生的功力,嘶嘶的破風聲刺人耳膜,聲勢驚人,韓小寒只是隨意瞥了他一眼,嘴角一挑,躲也未躲,迎著對方的刀鋒,輕描淡寫擊出一拳,他準備用自己肉拳頭硬接對方的鋼刀。大漢看罷心中大喜,人的拳頭,再怎樣堅硬,畢竟是肉做的,怎麼可能和鋼鐵相抗衡?!這是你自己找死!大漢把吃奶的勁兒都使出來,全部灌入這一刀中,想直接把韓小寒劈成兩半。
韓小寒如果這麼好殺,也就不是韓小寒了。
他的刀與韓小寒的拳頭接實的瞬間,大漢手中的鋼刀被韓小寒的拳頭擊個粉碎,拳勢不減,絲毫未受到阻撓,繼續向前攻去。喀!韓小寒的拳頭順勢又結結實實打在大漢的胸口上。大漢吭都沒吭一下,當場氣絕。他的胸骨完全被震碎,五臟六腑也被韓小寒拳頭上的力道打個稀爛。整個人像一個破步娃娃似的,倒飛出十數米遠,普通一聲,摔落在地。
「啊?」天庭其他人見狀,只覺頭皮發麻,渾身寒毛豎立,他們在韓小寒面前,如同螞蟻和打響一般,根本沒辦法相抗衡。
「撤!」不知道誰大喊一聲,剩下的十幾人像不同方向飛散開來,他們在賭命,賭韓小寒追的人不是自己。
可是他們不知道,韓小寒並非是一個人,在他周圍的陰影處,還躲藏有十三人,十三個比他更加冷血無情的人。
韓小寒見他們倉皇逃竄,懶著浪費經理去追他們,只是仰面冷冷道:「殺,一個不留!」他話音剛落,周圍的牆根下、房簷上一下子躍出十三條黑影,十三道寒光在空中編織成一張白茫茫的光網,鋪天蓋地的從四周向中央積壓,從中找不到任何的縫隙,緊接著,十三道血箭劃破夜空,撲通、撲通……十三名天庭幫眾的屍體從空中墜落下來,重重的摔在地上。
唯一一名存活的天庭弟子飛到房簷上,回頭一瞧,直嚇的兩眼一黑,差點從房頂一頭栽下來。自己一行十七人,除了自己之外,其他人皆已躺在地上,鮮血從他們的偶龍、胸口中汩汩流出來,將地面染紅好大一片,而在長中不知何時又多出十三名紅巾蒙面的黑衣人,手中清一色的狹長鋼刀,刀尖上,還在滴著鮮血,自己同伴身上的血。他在回頭張望同時,那十三名黑衣人也正在看向他,冷冰冰的眼睛,沒有一絲的感情,彷彿在他們眼中,他不是人,而是一件死物。
這漢子心中一涼,不自覺地發出一聲長長的尖叫,再不敢回頭多看一眼,發瘋地向龍城外飛奔。他現在別說鬥志,即使膽子也已被嚇破。
「還剩下,一個人。」血狼一號僵硬死板地說道。血狼十三兩眼殺機一閃,道:「我去,殺他!」
「不用了!」韓小寒瞇眼一笑,向著那人逃竄的方向信手一揮。尖叫聲嘎然而止,月夜下,一條黑影還在空中急速的飛行跳躍,但項上人頭已不知去向。
「好厲害,的劍氣!」血狼十三剛準備縱起的身軀又穩定了下來,深深的看了韓小寒一眼,由衷說道。
血狼其他十二人心中也閃過同樣的話。韓小寒最近一陣功力飛速提升,隨著他第二次完成脫胎換骨和與體內另外一靈魂的完全融合,使他已接近半神之體的地步,即使與天帝還存有差距,也只是毫釐之間。韓小寒聽完血狼十三的話,搖頭笑了笑,說道:「天帝的玄冰寒氣更加厲害!」
韓小寒與血狼團將潛進龍城的天庭弟子全部清除,城外的天帝本不瞭解,但天庭最後那人的尖叫聲他卻聽見了。
天帝心中一震,暗暗吃驚,想來,自己那十幾名手下都是一流的高手,即使在龍城遇到敵人,也不可能吃太大的虧,但是,聽剛才那聲尖叫,監視像是臨死之前發出的哀嚎聲,從中能聽出絕望、無奈、哀歎和恐懼。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會讓自己的手下如此驚慌?天帝想不明白,決定親自進龍城裡面看一看。
他現在正在城南,也是天庭主攻的方向,雙方交戰激烈,各有損傷,但天帝並未打算出售,在他眼中,龍城根本沒有值得他出售的人,一下面人的實力,攻下龍城只是時間問題。他暗歎一口氣,嬸子微微前傾,並未看他如何蓄力,也未見他怎樣運功,整個人突然像一支離弦之箭,飛躍城牆,直接跳進龍城之內。城牆上的士兵哪見過如此身手的人,一個個瞪圓眼睛,簡直都有些發傻,甚至忘記開槍射擊,即使是塔樓上的關宇軒和胡風,也被驚的目瞪口呆,特別是後者,張大嘴巴,呆呆的問道:「東方小姐是什麼工夫?他、他還是人嗎?」
東方彩雲身在塔樓內,一是協助士兵們作戰,二也是為保護關宇軒和胡風。她苦歎一聲,肯定道:「他是人!他就是天帝!」
「天帝?」胡風腦門流出冷汗,咽口吐沫,結結巴巴道:「老天!他就是天帝,厲、厲害啊!」
「何止厲害!」關宇軒苦笑道:「如果天帝動手,我敢保證,咱們這些人,他用不上五分鐘就能全部解決掉。」
「是、是嗎?」胡風擦汗,問道:「那他為什麼不動手?白白讓手下死傷那麼多?」
關宇軒和天帝並沒有接觸,但對他的瞭解卻太多了,軍部要想查一個人的底細,能把他祖宗十八代都清清楚楚的調查出來。
他搖頭道:「因為天帝太高傲,他可能認為咱們不值得他出手吧!」
「那他現在進龍城又是為了什麼?」胡風茫然問道。
關宇軒回答不出來,他轉頭看向東方彩雲。彩雲想了想,皺眉道:「也許他發現了小寒!」說著話,她心頭一顫,又道:「兩位,我要進去看看,你倆和我一塊走吧!」她擔心韓小寒的安危,可是把關宇軒和胡風丟在這裡,她又不放心。
胡風聽完,腦袋搖的象撥浪鼓似的,急忙說道:「算了,和天帝比起來,我寧願呆在這裡。」
東方彩雲一笑,也不勉強,對關宇軒道:「關叔,你和我一起走吧」韓小寒稱關宇軒為關叔,她也隨著這樣叫。
關宇軒想了想,點點頭道:「好,我陪你一起去!胡獄長,這裡的指揮就交給你了,不要勉強,如果頂不住,就把人向龍城裡面撤,打巷戰,我們還是佔有地利的優勢!」
胡風規規矩矩的敬個軍禮,正色道:「請上校放心,我一定將己方損失降到最低!」他的回答很有意思,即沒作出要與陣地工存亡的慷慨承諾,又沒表露出自己貪生怕死的意思,但是話說出來,讓人聽了感覺很舒服。胡風可不是傻瓜,讓他死守龍城,站死沙場,他才不幹呢!
關宇軒笑了笑,也沒說什麼,拍拍他肩膀,說了一聲保重,然後和東方彩雲下了塔樓。
他閱人無數,經歷豐富,覺得胡風這人圓滑事故,若能得到機會,以後的發展不可限量。
龍城外圍的激戰還在繼續。南城是重點防禦的地方,可這裡,士兵由原來的百餘人已銳減到現在的四十多人,狹窄的城牆上,隨處都是屍體,有士兵的,也有天庭幫中的,而在城外,屍體更多,那大多是天庭弟子留下的。
漸漸的,雙方彈藥都開始吃緊,不敢再盲目的放槍,雙方逐漸轉為冷兵器的拚殺。如此一來,天庭盡顯優勢,論刀劍拳腳功夫,即使是個士兵捆在一起,也敵不過天庭一人。
慶幸的是士兵們佔有地利,槍械彈藥也相對充足一些,在天庭還沒有發起全面進攻前,依然能夠堅持。天庭的攻勢慢慢弱下去,只是零星的有人上前騷擾,士兵們經過一番激戰,緊蹦的神經終於有機會稍微放鬆一些。
不過胡風並不輕鬆,反而更加緊張,他知道,天庭的攻勢減弱,並非他們的損失太大,而是在養精蓄銳,準備開始最後的攻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