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三發子彈馬上要打中該隱的腦袋時,他的身體忽然變成一團黑霧,向天帝打出的那一拳,也化成黑煙。
「呼」的一聲,黑煙從天帝的額頭劃過,當他落地後,摸摸腦門,嚇出一身冷汗,他發出一聲長嘯,雙臂張開,身子騰空躍起,電一般向天庭基地外飛去。天帝跑了,著在天庭眾弟子眼中簡直是件不可思議的事情,還沒等他們做出什麼反應,該隱又由黑霧變回原形,望著天帝的背影,仰面大笑,並不追擊,反而衝到天庭的人群中,瘋狂的吸食血液。
無論是人還是吸血鬼,他都不放過,只眨眼的工夫,十多人已經躺在地上,渾身血液被吸得一乾二淨。
韓小寒在旁看得暗咬銀牙,天庭弟子雖然是自己的敵人,但眼睜睜看著他們被該隱慘殺,心裡多少有些不是滋味,而且他能感覺得到,該隱之所以瘋狂的吸血,因為他想要盡快的恢復元氣,一旦等他元氣恢復之後,那自己絕對不是他的對手,到那時,對於他甚至對於整個人類世界都將是一場空前的災難,想到這裡,他雙手緊握,大喝一聲:「該隱!」
該隱正瘋狂地吸食周圍人等的鮮血,冷然聽韓小寒一聲叫喊,轉頭望去。在他在轉頭的一瞬間,韓小寒整個身子化成一把利劍,直向他飛刺過來。該隱見他來勢凶狠,不敢迎其鋒芒,晃身閃到一旁。
他快,韓小寒動作更快,使出全力,當該隱腳步沒等站穩,他一個箭步竄到金錢。自下而上。掄出一記重拳。「啪!」這一拳,結結實實打在該隱的下巴上,由於力道太大,整個身子彈到半空。
韓小寒彷彿會瞬間移動似的,突然又出現在該隱的上方,又狠狠打出一拳,正中該隱的小腹。
即使身為血族定見高手的該隱,仍承受不住這拳的轟擊,小腹被打出碗大個窟窿,人也由上而下,斜飛出十數米開外,落地後,去勢減,又滑出十多米遠,在地上留下一條長長的鴻溝。人人都認為韓小寒這勢大力沉的一拳即使要不了該隱的命,也夠他身受重傷,恢復好長一段時間。
哪知該隱穩住身形後,立刻從地上站起,小腹的窟窿中未流出一滴血,眨眼工夫,傷口已完好如初。他低頭看了看傷口癒合的小腹,嘿嘿冷笑道:「不錯,不錯,想不到你這還沒有完成轉承,身手已經厲害到如此程度!」
韓小寒沉聲道:「無論我的身份是人還是血族,都不會容忍你的存在!」說著話,單腳跺地,又向該隱撲去。
該隱收起笑容,此時的韓小寒也容不得他大意,韓小寒一掌猛劈他的肩膀,該隱不躲不閃,手掌伸直,一記手刀反刺他胸口。
「啪!」「撲哧!」韓小寒一掌將該隱左肩胛骨擊個粉碎,同樣,他的胸口也被刺出五個窟窿。
二人的體質皆異於常人,即使受了致命傷,也不受其影響,依然將自身能力提升到極至,瘋狂地向對方身上進攻。
這兩人打起來。聲勢嚇人,猶如兩隻惡魔在對決,看得天庭幫眾心驚肉跳,渾身生寒。
天帝捨棄眾人而逃,蘇冬想不到,而天庭眾多笛子在被該隱瘋狂的殺戮時,韓小寒會挺身而出,她同樣沒想到。
此時,她心中甚至生出上前幫助韓小寒一起對付該隱的念頭,不過她知道,即使自己上去,等於送死一樣,反而還會礙手礙腳。她轉頭對周圍眾人道:「此地不能就留,大家快走!」
八大護法中的付兆武素來有小諸葛之稱,面對如此危機的情況,他頭腦仍然冷靜,轉頭望望自己人,忍不住長歎一聲。
四大天王被該隱殺掉兩位,肖戰魂又死於韓小寒之手,現在只剩下蘇冬這一位,八大護法在望月閣的炸彈中折損三人,三十二庭衛下場更慘,在上次一戰中被後悔經歷過脫胎換骨的韓小寒斬殺的一乾二淨,六十四金牌天兵現在還能喘氣得不足一半,吸血軍團由數百人到現在只剩下二十幾人,想想當初高手如雲、勢力雄厚的天庭落得如此這般下場,付兆武感觸頗多。
他問道:「蘇天王,你讓我們往哪裡走?江湖上,到處是我們的敵人,在我們鼎盛時期,他們還能必恭必敬,可是我們落魄到如此地步,只怕天下之大,也沒我們的容身之所了,與其在外面被人追殺,還不如留下來和那魔鬼捨命一搏!「
「混帳!」蘇冬玉面一冷,沉聲問道:「那個人是該隱,是吸血鬼的鼻祖,連天帝都不是他的對手,你認為我們有取勝的希望嗎?」
說著話,她看向戰場,只見韓小寒和該隱已打成一團,由於二人動作太快,她根本看不清礎激戰的狀況,也半自動誰佔上風誰落下風,只是從不停的破革聲中能判斷出,而人身上都在連續遭受對方的重擊。
韓小寒與該隱的力量有多大,她再瞭解不過了,自己恐怕被她倆任何一人擊中,都性命難保。她狠狠一跺腳,轉頭對付兆武厲聲喝道:「你們快走,如果再耽擱下去,萬一韓小寒擋不該隱,我們誰都活不了!」
付兆武臉色一變,驚詫問道:「那天王你呢?」
蘇冬苦歎一聲,道:「你我職責不同,你可以走,但我卻走不了!我身為天庭四大天王,即使死,也要像英傑、戰魂一樣,死在敵人的刀口下!」
付兆武搖頭道:「蘇天王不走,我們更不會走……」
不等他說完,蘇冬搖頭道:「你們一定要活著離開這裡,並將該隱復活的消息傳出去,該隱實在太可怕了,這已不僅僅關係的天庭的存亡,也關係到整個人類世界的存亡,不要再多說了,趕快走!我現在以天王的身份命令你!」
付兆武還想再說什麼,可一看蘇冬犀利的眼神,他把下面的話又嚥了回去,垂頭拱手道:「屬下,遵命!」說完,轉身對深厚眾人揮手道:「我們走!」
蘇冬沉吟片刻,又拉住他說道:「你們出去之後,最好能找到望月閣的閣主東方彩雲,現在在江湖上,只有望月閣的聲威最大,希望東方彩雲會相信你的話,並在最短的時間內召集江湖上所有高手與該隱抗衡!」
付兆武變色道:「可是望月閣是我們的敵人……」
蘇冬苦笑一聲,打斷他的話,道:「生與死都在一線之間,又怎麼能管得了那麼,又何必在乎敵人與朋友之分?!「
付兆武想了想,躬身垂首道:「我知道了。」
付兆武帶領天庭一干殘兵敗將狼狽的向外逃竄,生怕引起該隱的注意,未敢走正門,而是在鐵絲網打開一個缺口,悄悄潛逃。他們走後,蘇冬長出一口氣,十指緊握,而在她十根略長的指甲中,扣著十種致命的毒藥。
她是用毒高手,她施出的毒,即使一等一的定見高手觸碰到也難以活命,但是,對付不是人類的該隱,她沒有任何把握。
韓小寒和該隱的戰鬥還在繼續,雖然仍打得有聲有色,但兩人的速度都慢了下來,一旁觀戰的蘇冬終於有機會看到兩個人的樣子。
韓小寒的衣服已破爛不堪,胸前和後背的窟窿和口子,不下二是處,但衣服的皮膚卻光滑完整,沒有任何傷痕。
該隱比韓小寒要狼狽一些,身上好多傷口處於半癒合狀態,由於他元氣才恢復兩成多,和韓小寒拼起下戰,他吃虧很多,他的粗氣也越來越重。該隱恐怕很難再堅持一個小時的時間,韓小寒是出最後的力氣,加快攻勢,拳頭像雨點一樣,落在該隱的身上。
正在兩人打到最關鍵的時刻,距離他倆不遠處的地方突然發生爆炸。「轟隆!」一聲巨響,震得地動山搖,地面多出一個三米寬的大深坑。別說韓小寒和該隱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連一旁的蘇冬也莫名其妙地四下張望,尋找究竟是誰扔的炸彈。
這時,又是轟轟兩聲巨響,兩團火球在場中騰飛而起,蘇冬明白過來發生了什麼事,驚呼道:「是炮彈!」
炮彈?韓小寒剛要發問,周圍的轟隆聲開始像連珠炮一樣,連成一片,天庭大院濃煙滾滾,只一瞬間,變成一片火海。
該隱趁韓小寒恍惚的瞬間,抽身飛進天庭大樓內,他這一動,韓小寒猛然驚醒,一個箭步來到正不知所措的蘇冬近前,抓起她之後向天庭外跑去。短短幾秒鐘的之間,至少有二十顆炮彈在他身邊爆炸開花,當他抓著蘇冬,飛身到了懸崖之上,他這才鬆了口氣,發現自己的背後被炮彈碎片劃出兩條深可及骨一尺多長的口子,他吸了口氣,停住身,回首再看,天庭偌大的基地在炮火中變成一片瓦礫,就連那座天庭大樓亦難逃一劫,被炸得千瘡百孔,搖搖欲墜。
「好猛烈的炮火!」韓小寒舉目向山谷口處,打炮聲正是從那個方向傳來。那裡是軍隊的方向所在,難道是他們在放炮?他們駐紮在山谷口,不是為了保護天庭基地的嗎?怎麼又突然將這裡給毀了呢?
正當韓小寒迷茫不解的時候,臉色蒼白的蘇冬突然說道:「是天帝!」
韓小寒一震,疑道:「天帝?」
蘇冬苦笑道:「沒錯,是天帝讓他們發炮的,為了消滅該隱和你,天帝把自己辛辛苦苦建立起來的基地毀於一旦!」
韓小寒倒吸口氣正想說什麼,耳輪中猛然聽到一聲沉悶又震人心魂的轟隆聲,他忙轉頭一瞧,原來天庭的大樓終於隨不住一輪又一輪密集的炮火,發生倒塌。而躲到裡面的該隱,他的下場也可想而知。
韓小寒沉默好一會,搖頭道:「天帝在逃出時,你們的人還都在,為了消滅我和該隱,他連你們也可以一同至於死地,真可笑,這就是你們萬般維護的人,對你們做出的回報。」
蘇冬聞言,臉色更白。她不願意相信韓小寒的話,可眼前的事實又由不得她不信。那些軍隊不會無緣無故的攻擊天庭基地,而能讓他們這樣做的,只有天帝。難道,自己一些人對於天帝來說,真的一點不重要?真的可有可無嗎?蘇冬無力的垂下頭。
看著六神無主的蘇冬,韓小寒生出一絲憐惜,問道:「你以後有什麼打算?」
蘇冬搖搖頭,道:「我不知道!」
韓小寒道:「不管怎麼樣,我都不希望你再回天庭了,天帝是我的敵人,如果你還站在他那一邊,有一天,我只能把你殺掉!」
蘇冬杏眼圓睜,猛地抬起頭,怒道:「我並不怕你的威脅,要殺,你現在就可以動手了。」
韓小寒淡然一笑,道:「如果我想殺你,我不會把你救出來,你現在恐怕早已被炸得粉身碎骨了。」
蘇冬看了一眼山下被黑煙籠罩的天庭基地,忍不住暗打冷戰,正如韓小寒所說,如果不是他拉著自己衝出來,以她的速度,不知道此時會變成什麼樣子呢。她問道:「你為什麼要救我?我們不是敵人嗎?」
韓小寒笑道:「生與死都在一線之間,又怎樣能管得了那麼多,又何必在乎敵人與朋友之分?!」
呀!蘇冬倒吸口冷氣,這不是自己剛才對付兆武說的話嗎?那時韓小寒正與該隱在激戰當中,難道……她驚問道:「你聽見了?」
韓小寒笑瞇瞇道:「我的耳朵一向很靈敏。」
蘇冬難以置信地望著他好一會,搖首歎道:「我現在感覺到了,你也許會成為比該隱,天帝更可怕的人!」
韓小寒:「你應該清楚我聽到你的話,因為這樣,我才把你救出來,當然,如果你還執迷不悟的追隨天帝,我也不在乎再把你殺掉!」說完,他晃動身形,跳下懸崖。看著他如同流星的身影落到懸崖之下,幾個低落,便消失得無影無蹤。
蘇冬感歎,和這樣的人為敵,簡直是場噩夢,而要她背叛天帝,她也做不到,思前想後,她生出退隱之意,仰天苦笑一聲,也飛身下了懸崖。
韓小寒並沒回西安,而是改道奔山谷而去,他猜想天帝十之八九會在這裡,除了該隱之外,天帝是他最大的威脅。
當他來到山谷口時,發現道路兩旁停有兩輛坦克,還有四輛軍用卡車,在卡車上安裝有十數根火箭筒的東西。
他不知道,那是「喀秋莎」,一次性可邊疆打出十八發炮彈,威力驚人,殺傷力極大,在以前的戰爭中,這種武器立下過赫赫戰功,可是在導彈縱橫的現代化軍事中,它已漸漸被淘汰。
韓小寒突然現身在軍隊的後方,而且來得無聲無息,根本沒人發現他。
他飛縱到路旁一顆老樹上,攏目打量軍隊的陣營,只望一眼,他便看到位於軍隊前方,正與一位軍官站在一處的天帝。
韓小寒幾度想衝上前與天帝絕一死戰,可幾次他又都忍住了,如果此時貿然動手,周圍這許多的士兵一定站在天帝那一邊,打起來,萬一傷了人,那可不是小事情,到那時,不只自己被動,連自己周圍的人也會很被動。
最終,他選擇等,等天帝和士兵離開的時候,他再動手。
這時候,天帝身旁的軍官突然轉回頭,對後面的士兵說了些什麼。雖然距離較遠,但韓小寒還是將軍官的模樣看得清清楚楚。
原來是他?!果然,他是天帝的人,至少,和天帝之間存在瓜葛!韓小寒雙目一瞇,閃過一道冷光。
那軍官,正是和他一起從龍城出來的李中校。韓小寒早就開始懷疑他的身份,可惜一直沒找到真憑實據,想不到今天恰巧碰到了。天帝和軍官不知道又說了什麼,兩人坐上一輛軍用吉普車,向西安的方向駛去。
韓小寒心中一喜,飛身遠遠跟在吉普車的後面。
當吉普車行到風凌與西安的中央路段時,韓小寒見路上沒有行人,更無來往車輛,他突然加速,身子好像化成一股旋風,幾個起落,便輕飄飄落到吉普車的車頂,伏下身子,側耳傾聽。
他的身子好像四兩棉花,落在車輛上,未發出絲毫聲響,若是旁人,根本不會察覺到,但因修為深厚而直覺異常靈敏的天帝卻感應到了。其實,他也沒聽見頭上有什麼聲響,只是他的直覺感到頭頂上有人。他正與李中校談話,突然話鋒一轉,道:「李中校,你說你的」喀秋莎「,能把基地炸成碎片,神鬼難逃,但是我說不一定!」
李中校一愣,問道:「天帝,為什麼這麼說?在那麼密集的火力下,別說是人,即使一隻蒼蠅也飛不出來啊!」
天帝大笑道:「你錯了,因為真的飛出一隻蒼蠅!」說著話,他手掌伸開,十支冰針出現他掌心。
李中校在旁臉色大變,驚恐地看著天帝,聲音顫抖道:「天……天帝,我……」
「和你沒關係!」天帝大喝一聲,道:「給我下來!」話音東落,他手掌一抖,十支冰針向車棚頂射去。
韓小寒也不簡單,聽聲辨位,人在車上猛的一翻身,嘶嘶嘶,數根冰針擦著他面頰飛過。
見自己的行蹤被天帝發現,他也不在隱藏,大笑一聲,道:「來而不往,非禮也!」說罷,他半跪在車頂,手臂凝起劍氣,全力向下刺去。車內,天帝暗皺眉頭,在他自己閃身的同時,推了一把李中校,同時喝道:「讓開!」
就在這時,一道紅光自他和李中校二人之間的地方由上而下射來。撲哧一聲,車椅連同下面的車身一起被紅光刺穿。
李中校嚇得一哆嗦,拔出槍來,對著車棚,連續扣動板機。十六發子彈全部發光之後,又是一道紅光射下來,天帝再向助他,已然來不及。這道紅光正好貫穿李中校的大腿。他哎呀一聲,整個人一蹦多高,接著抱起大腿,哀號不斷。
前面開車的士兵急驚停下來,回頭驚道:「李中校,你受傷了?敵人在哪?」
李中校叱牙咧嘴道:「你他媽瞎了?他就在車頂上,快出去把他幹掉!」在車輛了?不可能啊!士兵暗中奇怪,自己上車的時候,車頂根本沒有人,要說在自己開車過程中他上來的,那就更不可能了,雖然車速不快,但一個大活人要想跳到車輛上,至少也應該有點聲音嘛!士兵心中充滿疑問,可他也不敢多問,拿起配槍,小心翼翼下了車,倒退兩步,正準備抬頭看向車頂時,忽覺脖根一麻,接著眼前發黑,什麼都不知道了,人也軟綿綿的倒在地上。
李中校臉色蒼白如紙,他都沒看到來敵是怎麼動手的,自己人就倒下了,他驚恐萬分地抓著天帝,聲音顫抖地問道:「天……天帝,來……來的是什麼人?」
天帝冷笑一聲,沉聲道:「能將命氣使到如此的程度的,除了韓小寒,還會有誰?」
「啊?」李中校聽完這三個字,嘴巴不知不覺的張開,木然地喃喃道:「他、他怎麼還沒有死?!」
天帝冷哼,雙手一拍坐椅,人凌空飛起,撞開車頂的鐵皮,同時手中兩把冰劍分刺韓小寒的心口和咽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