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彩雲冷道:「外敵入侵,當然會有人把他解決掉,和你們有什麼關係?!先作好你們的本質工作,讓你們在這裡,任務是看守大門,而不是讓你們看熱鬧的。」天庭眾人一各個垂下頭,表面上維維稱是,心中卻不以為然。
東方彩雲哼了一聲,冷冷掃了他們一眼,帶人走進大門。
天王藥業的大院內已落成一團糟,韓小寒與天帝雖都已離開,但受傷的人需要急救,屍體需要處理,毀壞的設施需要搶修,還有沒有入侵的敵人侵入需要到處去搜查,成個天庭上下忙碌,亂哄哄如同炸窩的螞蟻。
眾人越往深處走,地上的屍體越多,也看得越心驚膽寒。由殘局來看,韓小寒確實下了狠手,只略微巡視一番,天庭死傷的人恐怕不下百號。
路上,不時有人對東方彩雲點頭施禮,沒有任何人對他的身份產生懷疑。當她帶領望月閣眾人進入大樓後,更被裡面的慘狀嚇得打個冷戰。到處是屍體,到處是血跡,走廊內的血腥味刺鼻,地面的鮮血都快要彙集成小河。
牆壁上,頂棚上,還露有被劍氣劃過的痕跡,一道道深入鋼板的鴻溝觸目驚心。
宇文含笑摸摸牆壁的劃痕,心中感歎,想不到小寒的功夫竟然高到這種程度,即使如此,仍沒有信心在與天帝對陣是能維持不敗,那天帝的功夫也就可想而知了。
東方彩雲上了二樓,正為如何進入地下基地為難時,看到了段英傑。他站在肖戰魂的屍體前,兩眼無神,面呆哀色,木然地看著下面人收斂肖戰魂的屍身。東方彩雲眼珠一轉,悄然不聲走了過去。段英傑未發現他突然的到來,依舊在愣神,若不是東方彩雲發出的歎息聲把他驚醒,還不知道要愣到什麼時候。看到她,段英傑微微動容,面無表情道:「鬼兄來得還真早啊!」
他話中帶刺,隱約有責怪之意。東方彩雲仰面,淡然道:「是誰?」
東方彩雲不只模樣與鬼王一模一樣,連神態也模仿得維效維妙。
段英傑冷冷道:「除了韓小寒,還有誰能旁若無人的衝入基地裡,斬殺肖兄等數百人。」
東方彩雲問道:「他現在在哪裡?」段英傑道:「被天帝追到基地外。」東方彩雲道:「只天帝一個人?」
段英傑道:「沒錯!」東方彩雲冷道:「為什麼不派人隨天帝一同前往?」段英傑苦笑道:「天帝和韓小寒的武功都深不可測,即使派人去了,也難接近到十米之內。」東方彩雲道:「如果天帝有失怎麼辦?」段英傑臉色一變,沉默無語。
東方彩雲語氣陰森道:「能威脅韓小寒的只有一個人,麻煩段兄把段七帶出來,以此為要挾,不怕韓小寒能飛上天。」說完,他轉身往樓下走。段英傑心中不痛快,感覺對方在命令自己做事,大家同是天庭的四大天王,級別一樣,沒有誰必須聽誰的。他剛想反刺:你為什麼不自己去把段七帶出來?可一看東方彩雲走得飛快,忙問道:「你去哪?」東方彩雲道:「我去找韓小寒!」
提到韓小寒三個字,段英傑頓時想起剛才他的凶殘與招法的犀利,心中生寒,沒再說什麼,轉身走到走廊盡頭的電梯前,啟動電梯。隨著電梯門分開,他腳還沒等踏進去,東方彩雲又像鬼魅一般飄了回來,到了段英傑身後,道:「段兄,我看還是由我去吧!」
段英傑眉頭一皺,疑惑地看著她,不明白他在搞什麼鬼。
東方彩雲笑道:「天帝把段七交給我看管,若是被段兄帶去,怕會被天帝責怪,希望段兄體諒。」
原來是這樣!段英傑哼了一聲,沒再說什麼,側身閃到一旁。東方彩雲進入電梯,恍然又想起什麼,說道:「段兄先去找天帝和韓小寒,我隨後就到。」段英傑懶著再和他多話,晃動身形,幾個箭步下了樓。等他走後,東方彩雲暗暗噓了口氣。她能變化成鬼王的模樣,甚至能改變自己的嗓音與體形,卻無法使自己的指紋發生改變。而開啟電梯必需要指紋識別,所以若沒有其他人幫她開啟,她根本無法進入天庭的地下基地。段英傑頭腦靈活,為人機警,若在平時,或許會看出「鬼王」的不同,可現在他好友肖戰魂在他面前眼睜睜被韓小寒所殺,心亂如麻,情緒壓抑低沉,無心旁顧,加上對鬼王的厭煩,根本未想太多。
東方彩雲留下十數人守侯在二樓,自己領人進了電梯。她對天庭地下基地的環境比較熟悉,輕車熟路,直奔段七被關押的地方。
路上,碰到不少來來往往的吸血鬼,他們對鬼王異常尊敬,離老遠就恭恭敬敬地閃到一旁,躬身施禮。
如此一來,東方彩雲更加放心,步伐走得飛快。
「鬼王大人?」她正在走廊內穿行,一旁的房門打開,從中走出一位青年,看到她後,先是一愣,疑問道:「你不是受天帝秘密所派去西安了嗎?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
跟在東方彩雲身後的眾多望月閣弟子臉色齊是一變,暗中提氣,準備動手。她倒是從容不迫,淡淡然道:「基地受外地入侵,我特回來協助。」「哦!原來如此!」那青年點點頭,剛要告退,忽然禁了禁鼻子,驚訝道:「鬼王大人,你身上怎麼有……」
他話未等說完,東方彩雲右手一抖,一把袖劍在她袖口中脫落,她橫臂一揮,卡嚓一聲,青年的脖子應聲而斷,腦袋骨碌碌落地,無頭的屍體晃了幾晃,軟綿綿順著牆壁滑倒。青年的腦袋雖然斷落,但仍未死透,他睜大雙眼,斷斷續續道:「你……你不是……鬼王大人……」「你很聰明!」東方彩雲冷聲道:「不過你知道得太晚了!」說著,又揮出一劍,將青年的斷頭自眉心一分為二。
「把屍體處理乾淨!」東方彩雲回頭對手下人說道。
「啊……是!」眾人如夢方醒,抬起青年的屍體,抱回到房間內。
吸血鬼和人身上的味道不一樣,這一點是無論如何變化都不能彌補的,正常人發現不了這一點,只有六識過人的吸血鬼能感覺到。這個青年可算是吸血鬼中的佼佼者,平時常跟隨鬼王左右,對他身上的氣味很熟悉,所以只和東方彩雲說兩句話便感到不對勁,但是他的反應還是慢了一步。處理完青年的屍體,東方彩雲繼續領人向地下基地的縱深腹地摸進。
來到段七被關押的地方,東方彩雲對守在門口的兩名吸血鬼擺擺手,示意二人把門打開。
兩名吸血鬼見是自己的頂頭上司來了,根本未想太多,忙掏出鑰匙打開房門,然後恭敬地讓在一旁,垂首而站。
東方彩雲走到房間內,環視一周,這裡四周皆為數寸厚鋼板,沒有窗戶,除了房門和巴掌大小的通風口,再無什麼可與外界連接的了。她目光落在站於房間正中的老人。老者頭髮花白,雙目緊閉,站在那裡,一動不動,好像木頭似的。
「含笑!」東方彩雲輕喚宇文含笑,從懷中掏出一捆晶亮的細線,交給他,小聲吩咐道:「把段老爺子的手腳捆上,還有,記得封住他的嘴。」宇文含笑一愣,問道:「為什麼要這裡。」東方彩雲低聲道:「他現在神志被天帝所控制,我擔心咱們把他帶出去事會生出事端。」「啊!」宇文含笑點點頭,道:「我明白了,可是,閣主,以點穴不是更好嗎?」
東方彩雲道:「他現在是吸血鬼,穴道對他不起作用。」
「哦!」宇文含笑似懂非懂,走到段七近前,先試探性地碰了碰他,老人毫無反應,連眼皮都未眨動一下。
宇文含笑見狀放下心,用細線將段七的手腳結結實實捆綁好,然後又撕了一條布帶,將他嘴巴繫緊,然後把老人往自己身上一背,道:「閣主,我們可以走了。」
「嗯!」東方彩雲與宇文含笑走出房間。門口那兩名吸血鬼見宇文含笑背著段七出來,兩人大感不解,問道:「鬼王大人,您這是做什麼?」東方彩雲將臉一沉,喝道:「這不關你們的事,不該問的不要問!」
兩人嚇得一縮脖,再無二話,慌張地退到一旁,大氣不敢喘。鬼王平素喜怒無常,談笑殺人,眾吸血鬼見了他,如果見了真鬼一樣。等東方彩雲帶人走了好一會,兩人才長長出了口氣。其中一人嘟囔道:「鬼王大人今天好像不太一樣啊!」
「不要亂說話。」另外那人沒好氣地制止他。「真奇怪,鬼王要帶走那個老頭子,直接領走就行了,為什麼還把他捆起來呢……」
東方彩雲等人走到電梯前的大廳內,沒等她按動電梯,電梯門卻先打開了,從裡面走出十數人,其中絕大多數人身上都掛了彩,血跡斑斑,最前的兩個人面色低沉,其中一人是段英傑,而另外一位,正是鬼王。
雙方一個往外走,一個往裡進,電梯門打開後,碰個正著。這時,大廳內吸血鬼都啥了,兩個外表衣著皆一模一樣的鬼王臉對臉站在一起,好像照鏡子一般。就連電梯裡那位真正的鬼王都愣了一下神,接著,驚叫道:「東方彩雲!」
他的話音剛落,段英傑的刀也根著刀了。
「噹啷啷!」東方彩雲橫起袖劍,接住段英傑劈來的一刀,另只手向外一翻,十數道勁風打進電梯內。
勁風又急又快,即使段英傑與鬼王,也閃躲得甚是狼狽,後面那十幾人,還未等看清東方彩雲打出的是什麼東西,身子已被勁風刺穿,啪啪啪——,勁風貫穿他們的身體,直釘在電梯牆壁上。十幾人滿面震驚,嘴角蠕動了一下,然後紛紛摔倒,絕氣身亡。
段英傑回頭一瞧,驚駭道:「啊?透骨釘!」「哼,你說對了!」東方彩雲冷笑一聲,飛身竄進電梯內,後面的望月閣眾人也紛紛跟了進去。
「是敵襲!」大廳內的吸血鬼頓時大亂,剛想上前,忽聽雷聲陣陣,轟鳴咋起。
只見大廳內閃出一道刺目的寒光,接著,數名吸血鬼驚叫一聲,被攔腰斬成兩截,宇文含笑仰面大笑,在電梯門關閉前的瞬間,被著段七躍了進去。
電梯內面積本來極大,但也容不下東方彩雲及其手下將近二十名望月閣弟子和段英傑、鬼王在裡面爭鬥。
由於空間狹小,雙方皆施展不開,無法發揮身法上的優勢,人少一方自然吃虧。
當電梯升到二樓時,段英傑和鬼王身上都被劃開數條口子,而望月閣一方亦有五六人受了傷。
電梯內打得天昏地暗,電梯外也在打得你死我活。東方彩雲留下殿後的十數名望月閣弟子與數倍於自己的敵人打在一處,戰得不可開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