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海戰術對我沒用!」韓小寒仰天長笑兩聲,手臂高高舉起,雙掌周圍的空氣開始出現波動,時間不長,左右掌心各出現兩顆血紅色的光球。正當天庭眾人感到莫名其妙時,他臉上的笑容加深,大喝一聲,那兩隻光球同時爆炸。
無數細小的血紅色劍氣象利箭一般,貫穿人的身體,由於走廊內人數眾多,站位又密集,根本無法躲避,前方的十數人當場被劍氣撕個粉碎,後面的人受到殃及,被打死打傷無數,韓小寒從地上揀起一把寬刀和長槍,如同下山猛虎,殺入人群中。
兩把普通的武器到他手中,成了無刃不摧的神兵,走廊內上百人竟然難擋其鋒芒,只見人仰馬翻,血霧重疊,地上的鮮血快要彙集成小河。「韓小寒!」走廊盡頭有人暴喝一聲,一道光影從眾人頭上飛過,直射向韓小寒。
韓小寒將手中長槍一抖,向光影橫掃過去,噹啷啷,一聲刺耳的金鳴過後,肖戰魂手持闊刀,站在韓小寒面前。
肖戰魂打量四周,地上橫七豎八的屍體讓他動容,搖頭道:「韓小寒,你好狠的手段啊!」
韓小寒冷笑,仰面道:「怎麼,四大天王只有你一個人來嗎?你一個人根本不是我的對手。」
「你在找我嗎?」段英傑像是一隻黑色的蝙蝠,飄然落在肖戰魂身旁,雙眼如刀,冷冷注視著韓小寒。
「呵呵!四大天王還差兩人沒來,可惜!」韓小寒笑瞇瞇將手中長槍往地面上一插,淡然說道。
「可惜什麼?」肖戰魂語氣不善地問道。「可惜我不能一口氣把你們全部殺掉!」韓小寒起了殺心,他的任務雖然主要在天帝,但若是能除掉四大天王,那對望月閣將十分有利,救出自己的爺爺將更多幾分把握。他話音剛落,人已竄出,真氣灌入寬刀內,大喊一聲:「碎!」寬刀刀身承受不住他強大的真氣,被震成碎片,隨著他真氣的外推,向肖戰魂、段英傑二人鋪天蓋地籠罩過去。
韓小寒這一擊用上八成功力,其勁力之強,可碎石裂金。碎片飛在空中,發出尖銳的破風之聲。
肖段二人雖然功力深厚,但也不敢迎起鋒芒,段英傑素有風王之稱,輕功高明,他腳尖點地,縱身躍起,像支離弦之箭,瞬間飛回到走廊盡頭。肖戰魂的輕功與他相差甚遠,他也沒打算躲避,運氣渾身功力,橫刀抗衡。
當!他剛剛打飛第一隻射來的碎片,手臂已被震得發麻,虎口生痛,而後面還有那麼多,自己哪能抵擋得住,他心中一顫,將護身罡氣運到頂點,同時捨棄手中的闊刀,回手抓住身後兩名大漢,往自己身前一拉。
「啊——」可憐那兩名漢子沒等明白這位肖天王的意圖,便被漫天碎片打個正著,碎片刺穿第一個人的身體,打在第二個人身上,速度和力道竟絲毫不減,又穿過第二個人身體後打在肖戰魂的護身罡氣上。
肖戰魂以功力深厚著稱,可依然承受不住,護身罡氣破碎,至少十數隻碎片深深刺進他體內。
「哎呀!」肖戰魂怪叫一聲,顧不得查看身上的傷口,飛身就跑。
韓小寒哪肯放他離開,隨手抓起地上一具屍體,惡狠狠向倉皇而逃的肖戰魂砸去。
「啪!」屍體重重撞在肖戰魂後背上,後者悶哼一聲,向前踉蹌幾步,速度緩下來,同時張開嘴,哇的一聲,吐出兩口血。
「要走可以,先把命留下!」韓小寒箭步竄到他身後,立掌為刀,劈向他脖頸。
肖戰魂本以有傷在身,現在加上他的內外兩記重擊,傷勢加劇,再無餘力閃躲。段英傑看出他無法躲避,心中大急,上前搶救已然來不及,當下將心一橫,揮臂甩出手中的戰刀。這一記飛刀夾帶他畢生的功力,威力也非同小可。韓小寒哈哈大笑,手刀不停,另只手凌空一抖,劍氣如虹,迎著段英傑的飛刀而去。「撲哧!」「噹!」韓小寒的手刀正中肖戰魂脖根,斗大的腦袋彈到半空,鮮血如同泉水般從無頭的身體裡噴出。而段英傑全力甩出的飛刀雖然穿過韓小寒的劍氣,但速度已大減,被後者輕輕鬆鬆抓住。
韓小寒拿著段英傑的刀,略微揮動幾下,笑道:「刀是好刀,我收下了!」說著話,他順勢插進後腰。
「啊!」段英傑臉色大變,不是因為他的刀,而是被韓小寒斬殺的肖戰魂。
他與肖戰魂關係交好,感情深厚,在天庭中,他佩服的人並不多,除了天帝,就只剩下這位了,今日肖戰魂在他眼前被人活生生斬殺,那種感覺又豈能用悲與憤來形容。
他想上前為肖戰魂報仇,但是他也不是傻子,知道現在的韓小寒功力之高,恐怕已與天帝相差無幾,自己衝上去別說報仇,只怕也會落得和肖戰魂一樣的下場。他深吸口氣,牙齒咬得嘎嘎作響,最後話也沒說,轉頭向樓上跑。
韓小寒一不做,二不休,沒打算放過段英傑,見他逃跑,仰面大笑,動身就追。
他一動,走廊內那些天庭幫眾也動了,一各個紅著雙眼,瘋了似的向他衝過來。
不管天庭的所作所為如何,但旗下幫眾的兇猛和彪悍還是讓人傾佩的,即使明知道不是韓小寒的對手,退縮的人仍沒有幾個。
韓小寒已殺紅了眼,鬼哭冷酷與殘暴的本性佔據他的思想,對攔阻他的人展開屠殺。
他每向前一步,都是踩著天庭幫眾的屍體走過的,當他到走廊盡頭時,已算不清自己殺了多少人,這時在看他,整個成了血人。
可是天庭的人好像永無止境,殺倒一批,又補充一批。
韓小寒揮舞雙臂,將衝到自己近前的數人斬成兩斷,他倒退兩步,站直身軀,目光如冰,冷冷掃視眾人,道:「你們打不過我,退下!」天庭家法向來殘酷,對於退縮者的懲罰殘忍的難以想像,韓小寒固然可怕,凶殘得如同魔鬼一般,但與家法比起來,既然同樣是死,但死在他手上,卻可以死得痛快和壯烈一些。天庭眾人彷彿失去理性,大吼著向他衝過來。「殺了他!」「殺了韓小寒!」
無數人不要命一般,揮舞著手中武器,但五官因恐懼已變形。
「你們想死,我就成全你們!」韓小寒身子前傾,左腳在前,右腳在後,將渾身功力提到極限,身體周圍的紅霧瞬時變成血紅色。猛然,他右腳下地面的鋼板破碎,韓小寒整個人化成一道紅色閃電,轟的一聲,射到走廊盡頭。
回頭再看,走廊內再找不到一具完整的東西,無論是人還是武器,皆被那恐怖的劍氣絞個粉碎。
韓小寒化身為劍,威力大得駭人聽聞,當他上到二樓時,身上散發的血霧也濃烈到看不清他本來的樣子,只是鮮血從他身上不時滴在地面。
「韓小寒,你的殺的人已經夠多了!」隨著一個人的說話聲,數團白色光霧向韓小寒籠罩過來。
好強悍的勁力!韓小寒即使不用看,也知道是誰來了,他冷笑一聲,肩膀一晃,身子閃出數米之外。
「卡、卡、卡!」五支冰錐刺在他剛才站立的地方,連地面的鋼板亦被刺透。
「天帝,你終於出現了!」韓小寒瞄了一眼釘在地上的冰錐,幽幽說道。
天帝一席白衣,在天庭眾多弟子身後走出來。不用刻意的表現,甚至不用凝力,那股逼人的氣勢自然流露。他下垂的雙手隱約有白霧繚繞。只是他一現身,走廊內的溫度驟降,人們紛紛打個冷戰,身子開始顫抖。
以自身的功力凝結空氣中的水分子,再將其凍其冰,天帝的武功已接近人們想像中的神。
韓小寒心中一緊,臉上卻微微在笑,平淡道:「天帝,你終於捨得出來了,我還以為你想一直把這些手下葬送乾淨才現身呢!」
天帝仰面,扶了扶額前的頭髮,道:「聽說你殺了肖戰魂。」
韓小寒笑道:「可惜段英傑跑得太快,不然,他就可以到黃泉路上與肖戰魂做伴了。」
天帝道:「肖戰魂的武功沒有什麼值得誇耀的,但是對我很忠心,也為我辦過很多事,你殺了他,我很難過,所以,這次我不打算放你離開!」
韓小寒仰面大笑,道:「只怕,你沒有這個本事!」
天帝淡然一笑,道:「看來,你的傷都好了,不到兩天的時間,那麼重的傷都能痊癒,你的體質並不次於吸血鬼。」
韓小寒邪笑道:「如果你怕了,可以向我求饒!」
天帝道:「過人的體質與武功,並不能彌補你簡單的頭腦。到現在你還不明白,你想打贏我,連一成的希望都沒有!」
韓小寒握緊拳頭,身上的紅霧逐漸變淡,兩眼的紅光卻已亮到了頂點,咬牙道:「不要小瞧我!」說著話,他雙臂高高舉起,身體周圍空氣好似快要燃燒,向著天帝凌空劈下。
劍氣變成實質,如同一輪彎月,與空氣摩擦,發出轟鳴之聲,地面的鋼板被劍氣硬生生切成兩半,留出一條十數米長的鴻溝。
天帝微微動容,韓小寒的武功已觸碰到武學的最高境界,即手中無劍,劍在心中,劍氣由心而發,百米之外,取人首級。
當劍氣接近天帝三米之內時,他淡然一笑,不躲不閃,雙掌前伸,大喝一聲:「玄冰牆!」
話音剛落,他面前的空氣開始劇烈震動,出現一道道波紋,瞬間,被他從空氣中剝離出的水分子開始凝結,在他面前,築成一堵半米厚的冰牆。
「轟隆!」韓小寒的劍氣結結實實打在冰牆上,霎時間,冰牆破碎,冰屑橫飛,走廊被白色的迷霧所籠罩,裡面不時傳出慘叫。
韓小寒雖然看不真切裡面的情況,可是他能感覺得到,天帝的氣息非但未因自己的進攻減弱,反而在大幅度增強。
好厲害啊!韓小寒雙目瞇縫著,全神戒備地盯著方面迷霧。
突然,他隱約覺察到迷霧中射出一道白光,不敢大意,將真氣灌於手臂,用力一揮。
「啪!」白光與他手臂打個正著,翻滾著彈到一旁的牆壁,韓小寒手臂生痛,斜目一瞧,一塊堅冰鑲嵌在牆壁中。
「該死!」韓小寒甩甩有些麻木的手臂,剛準備衝進白霧中找出天帝,後者卻從中竄出,直向他衝過來。
韓小寒想也未想,立掌未刀,由左至右橫切,猛劈天帝脖頸。
「沙!」他一刀即中,手掌在天帝脖子中劃過,不過他卻毫無喜悅之感,他知道,自己劈到的只是天帝的殘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