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小寒暗歎口氣,為自己偽裝的成功哭笑不得。
女郎雖然進了臥室,他卻不敢輕易離開,萬一她出來時看不到自己,必然心生懷疑,張揚出去,自己行蹤定然暴露。
環視一周房間,沉默片刻,無奈而笑,韓小寒開始認認真真地收拾起凌亂不堪的客廳。
若讓董天罡、羅開等人知道自己在天庭腹地打掃起衛生,不知道會有何感受?反正,現在韓小寒心中倒有種苦不堪言的感覺。
韓小寒深吸口氣,提起真力,身子頓時間變得輕靈,腳下踏出天機步,整個人如同一隻飛速旋轉的大陀螺,冷眼看出,彷彿一道黑色旋風在房間中刮來刮去,旋風掃過之處,地面的雜物消失得一干二靜,時間不長,韓小寒停住身形,懷中抱滿亂七八糟的雜物,再看客廳,嶄然一新,和剛才時的凌亂比起來,天壤之別。他暗中自嘲地笑道:自己真是天生做清潔的料!
他正考慮自己離開時要不要和女郎打聲招呼時,臥室房門一開,女郎慢步走出。
出來後,她剛要說話,眼睛突的一亮,驚訝地左右望望,半晌,目光落在韓小寒身上,半疑半歎地說道:「你的身手挺利索的嘛!」
被你逼的!韓小寒苦笑,低垂著頭,淡淡道:「這沒什麼,我已經習慣了。」
「哦?」女郎一楞,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他,疑問道:「我以前似乎沒見過你。」
糟糕!韓小寒暗中皺眉,討道:她不是對自己起了疑心吧?若是這樣,那只好……他目中寒光一閃,語氣依然平淡道:「我是新來的。」「是嗎?」
女郎笑瞇瞇道:「你抬起頭來,讓我看看。」
韓小寒道:「還是不要看的好。」
女郎道:「為什麼?」
韓小寒幽深道:「因為,你不會想看的!」
女郎嗤笑一聲,臉色沉下來,厲聲道:「難道你長得很難看嗎?把頭給我抬起來!」
韓小寒眼睛瞇了瞇,真氣提到頂點,鬼哭神號二氣在他體內不安的竄動,他慢慢抬起頭,一瞬間,兩道犀利的隨之自然射出。
「呀!」女郎倒吸口冷氣,不單單因為他駭人的眼神,更因為他仿如天使般俊美的容貌。「你是女人?」女郎反射性地驚叫道,可話剛出口,她又默默搖頭,對方絕對不是女人,沒有原因,或許是女人的直覺告訴她,這人和她並非同性。「你究竟是什麼人?」她心中一顫,感覺對方絕非簡單的清潔人員,同樣,也沒有任何原因,只是這樣覺得。
韓小寒嘴角一挑,摘掉那頂讓他無比難受的帽子,露出一頭稍長的黑髮,隨意甩了甩,不經意間流露出的飄然讓女郎看得出神,他向前步了兩步,淡然道:「我說過,我的樣子,你還是不要看的好。」
女郎覺察到他的逼近,韓小寒身上散發出的強大壓力彷彿一剎那解凍她周圍的空氣,使其變成實質,壓得她喘不上氣來,她感覺自己呼吸逐漸苦難,結巴道:「你……你要幹什麼?你究竟是誰?」
韓小寒抬起右拳,慢慢伸出食指,柔聲道:「韓小寒,這個名字你聽說過嗎?」
「什麼?」女郎聞言,如遭雷擊,大驚失色道:「你……你就是韓小寒?」
「幸運的是,你說對了,不幸的是,你不應該那麼好奇!」說罷,韓小寒伸出的食指指尖猛然射出一支血紅而又狹長尖銳的針狀物體,好像是他手指延伸一般,讓人看過頓感心悸。不等女郎做出任何反應,他一個箭步竄到她近前,針狀物體頂住其咽喉處,冷冷道:「我本不想殺你,可是,你的好奇心實在太重了。」
「等……等一下!」女郎終於感覺到自己的危險處境,臉色由紅轉白,「你不能……殺我!」
「給我一個理由。」韓小寒好笑地看著她。
「我是女人,你怎麼能殺一個手無寸鐵的女人呢?」女郎臉色蒼白,嘴唇泛青,聲調的起伏不定透漏出她的心虛。
韓小寒冷笑道:「若在以前,我不會殺女人,可是現在,我考慮不了那麼多。」
女郎急道:「你想要什麼?我都可以給你,而且,我絕對不會向別人說你來過這裡。」
韓小寒問道:「我為什麼要相信你?」
「因為,因為……」女郎『因為』了半晌,也未『因為』出個所以然來,細嫩的臉上急得布起一層紅潤。
韓小寒暗歎,他想殺她,只是舉手之勞,手指一動之間,可是,他下不了手,正如女郎所說,他實在無法對一個手無寸鐵的女郎下手。他道:「坐下!」「什麼?」女郎沒反應過來,雙眼朦朧地看著他。韓小寒低聲冷喝道:「我讓你坐下!」女郎幾乎反射性地一屁股坐到地上,像只受傷的小貓,萎縮成一團。韓小寒道:「我問你,你在天庭是什麼身份?」
「我……」女郎小心翼翼地瞄了他一眼,小聲說道:「我是這裡的……」她猶豫片刻,道:「財務!」
撲!韓小寒差點讓自己的口水噎到,目光在她身上掃了一圈,強壓住自己的笑意,她的謊話太蹩腳了!像天庭這樣的龐大幫會,理財管帳的人自然會有,但這個女郎根本不像。知道她沒說實話,也不強逼,女郎的身份到底為何他不敢情趣,唯一想知道的只是自己爺爺的具體下落,被關在什麼地方。他問道:「你們應該抓到一位名叫段七的老者吧?」
「段七?」女郎臉上寫滿茫然,反問道:「段七是誰?」
韓小寒道:「你沒聽說過?」
女郎呆呆地搖搖頭。韓小寒故意冷下臉來,道:「如果你不知道,那你對我也沒有用處了!」說著,他手指向前微進,女郎感到脖子上一陣寒氣刺骨,嬌容失色,驚恐道:「你……你要……幹什麼?」
韓小寒道:「剷除麻煩!」「別……」女郎大急,還想再說什麼,韓小寒左手已點在她肩井麻穴上。
女郎兩眼一翻,隨後軟綿綿倒下,昏睡過去。
韓小寒自責地搖搖頭,雖說面對不共戴天的死敵,自己還是心軟下不了毒手。他伏身抱起女郎,將她放在沙發上,然後揀起自己的帽子,仔細帶好,正準備轉身離開,忽然間聽到身後惡風不善,韓小寒來不及細想,身子全力向旁一偏,一道電光自他軟肋下閃過。他驚詫起抬起頭,只見那名原本昏迷的女郎正站在自己身後兩步遠的地方,手中拎著一把又窄又薄的梅花劍。
「你……」韓小寒皺眉道:「我剛才點了你的麻穴!」
「哼哼!」女郎一反剛才的柔弱,哼笑道:「難道你沒聽說過移穴換位嗎?」
「啊?」韓小寒心中一動,移穴換位,乃最上層的武學,不單單需要功力達到相當高的地步,而且還需先學會行功心法,以韓小寒目前的武功來說,仍然做不到這一點。暗叫一聲厲害!他也沒想到自己會看走眼,雖然明知道對方未說實話,可也萬萬沒看出來她武功竟然高到這般程度。他雙手下垂,凝神聚氣,沉聲問道:「憑閣下的身手,在天庭定然不是一般人吧?!」
「咯咯!」女郎嬌笑一聲,冷然一抖手臂,漫天銀星向韓小寒罩去。
好劍法!韓小寒隨段七習劍多年,對劍法的研究不在刀法之下,他所練多為快劍,以實戰應用為主,招式簡單迅猛,並無過多花哨,而此時女郎的劍法恰恰相反,走輕靈路線,配合極快的身法,只見銀光閃閃,難見人影,讓對手眼花繚亂,難辨何為虛,何為實。韓小寒在對方攻勢中找不到空隙,他只好退。這一退正和女郎心意,萬點光芒中,突然伸出一道銀電,直刺他胸口。
這一劍太快,韓小寒根本無法左右閃躲,萬般無奈,他只好在退。
一個進,一個退,客廳本就不大,眨眼工夫,韓小寒已退到牆下,再無可退之路,女郎眼中閃過一絲喜色。
哪知韓小寒到了牆前,幾乎想也未想,雙腳踏到牆上,整個人橫著走了上去,接著雙臂張開,如同一隻巨大的蝙蝠,倒掛在天棚上。「卡嚓!」女郎一劍結結實實刺在牆壁上,超過八寸厚的牆壁竟然被她刺穿,大半劍身沒入其中。好狠毒!韓小寒看著背後生寒,女郎這劍的力道太大,若刺在自己身上,即使有罡氣護體,也難保落得透心涼的下場。他含憤低喝一聲,像只怪鷹自棚頂落下,同時鬼哭外探,延伸出手臂三尺長,由上而下,猛劈女郎天靈蓋。
女郎輕咦,見他手臂上一團紅霧圍繞,不知是什麼東西,暗中加了小心,手上卻不慌不忙,從牆壁中拔出梅花劍,橫臂招架。
「噹啷啷!」隨著一聲清脆的響聲,火星四濺,女郎臉色一變,身不由己,倒退出三步。
韓小寒飄然落地,手臂上紅霧散去,露出一把深紅色似刀非刀,似劍非劍的奇形武器,看不到鋒芒,但卻有濃重的煞氣從中流出,無形中給人帶來一股窒息的壓力,這武器完全將他手掌包裹住,彷彿是從他手臂上生出一般。
女郎目光陰沉,緊盯著鬼哭,微微驚訝道:「這是什麼?」
「要你命的東西!」韓小寒冷哼,箭步上前,將鬼哭斜斜揮出。
「歪門邪道!」女郎冷笑,手腕一震,挽出三朵劍花,迎著韓小寒的來勢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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