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隻羊羔怎麼購填飽眾人的肚皮,時間不長,除了咬不動得骨頭,再沒剩下其他什麼。
陳石連半飽都沒吃上,舔舔油乎乎的指頭,意猶未盡的吧吧嘴,兩眼四下觀瞧,快放出綠光。
韓小寒食量不大,幾口下去,已然沒有胃口,他將分給自己的肉全塞給秦霜霜,在他眼中,他太瘦弱了。
又等了一會,黝黑漢子端著一隻大盤子出來,上面捲得鼓鼓的煎餅羅起好高,走到韓小寒近前,問道:「朋友,是不是還需要我先嘗嘗?」「不用了!」韓小寒搖頭道。「哦!」黝黑漢子答應一聲,彎下腰,慢慢將盤子放下,與此同時,目光不留痕跡的掃視一圈。陳海張手剛要去抓煎餅,沒想到黝黑漢子勘勘離開托盤的手竟然拿著一把鋒利雪亮的短刃,沒有發出半點聲息,快如閃電刺了出去。他刺的人既不是陳海,也不是韓小寒,而是離他最近的秦霜霜。
短刃來的又快又狠,大大出乎左右眾人的意料之外,連出手搶救的時間都沒有。秦霜霜張開小嘴,叫聲還未發出,短刃已到了他脖前。黝黑漢子臉上帶著獰笑,可他並沒有看到血濺三尺的景象,眼前一花,秦霜霜竟然在他眼前消失。「啊?」他驚訝出聲,轉頭再看,只見韓小寒在他右側不遠的地方,懷裡抱著一位,不是秦霜霜還是誰?!
怎麼可能?」黝黑漢子驚叫道:「你知道我要下殺手?」
韓小寒輕輕放下驚魂未定的秦霜霜,在他肩膀上拍了拍,向前一步道;「冷笑道:「你認為呢?」
黝黑漢子一橫手中短刃,怒道:「你是怎麼看出來的?」韓小寒道:「一個飯店的老闆,皮膚不可能被曬得這麼黑,肌肉也不可能達到如此完美與勻稱,顯然,只有常年鍛煉才能達到這樣的程度,只是,我不知道你是什麼人?為什麼突然下殺手?」
「哈哈~」黝黑漢子仰面長笑,說道:「天造萬物,庭策眾生!韓小寒,你以為你能逃出天庭的掌心嗎?哈哈,即使今天我殺不了你,但是還會有更多的人要取你腦袋,希望你不要死得太快才好!」說完,他一揚手,一團白霧向韓小寒罩去。不知他所仍是什麼東西,韓小寒不敢大意,攬住秦霜霜腰身,一個轉身,旋出白霧之外。
黝黑漢子趁他躲避之機,動手向後屋飛射而去。聶雲反應極快,回手抽刀,斜刺裡猛斬對方腰身。
那漢子速度太快,躲也未躲,眨眼之間到通往後屋的門前。「嗡!」的一聲,聶雲這刀擦著他後衣襟劃過。
聽到外面聲音不對勁,一個留在後屋幫忙的犯人從裡面走出。門簾一挑,他與正竄過來的黝黑漢子對個正著。見是老闆,他一笑,問道:「老闆,怎麼……」話沒說完,黝黑漢子手臂一揮,短刃如毒蛇般刺入他咽喉,身形不變,黝黑漢子擦著他閃進裡屋,同時將手一反,那人連怎麼回事都沒弄明白,一顆腦袋被硬生生割了下來。
「呀!」董天罡怒吼一聲,飛撲上前。黝黑漢子似乎早料到有人追擊,腳下向後猛的一踢,無頭屍體被他踹飛,直向董天罡撞來。後者無奈,怒喝一聲,將身形頓住,展雙臂接住屍體。他猛覺身子一涼,一道寒風從他身後吹過,沒等看清楚,一人已到黝黑漢子近前,五指如鉤,死死扣住那人脖子。太快了,黝黑漢子連還手的餘地都沒有,驚叫一聲,抬手狠刺對方胸口。
出手之人正是韓小寒,他冷哼一聲,道:「你找死!」手下用力,只聽咯的一聲,那人脖脛骨被他捏斷,黑亮的腦袋無力的搭拉著。脖骨雖斷,但人還沒有馬上斷氣,兩眼泛白,四肢抽搐。屋的女人見他出氣多,入氣少,怪叫一聲,十指彎曲,兩爪猛抓韓小寒軟肋。「來得正好!」韓小寒單手一掄,用黝黑漢子的身體檔在自己身前,女人沒抓到韓小寒,十根手指反而刺入那漢子的左右胸口。黝黑漢子悶哼了一聲,四肢連顫,接著,沒了聲息。
女人失手錯殺了自己人,驚得眼前發黑,險些栽到,韓小寒一記拳頭,毫不留情打在女人肚子上,後者悶哼一聲,像是煮熟的大蝦,倒地後佝僂成一團,嘴角滴血,她掙扎著還想爬起,韓小寒蹲下身,五指張開,按住她的腦袋,低聲問道:「告訴我,你是怎麼知道我們要走這裡的?」「你去死!」腦袋雖然不能動彈,女人仍強悍的揮拳向韓小寒的太陽穴。後者雙目一瞇,另只手將她手腕抓住,內力暗吐,將她整條臂骨震個粉碎。女人慘叫一聲,暈死過去。
這是,其他人才從外面趕進來,看了看黝黑漢子的屍體,再瞧瞧韓小寒身下的女人,董天罡驚問道:「他們都死了?」
韓小寒起身,冷道:「這個女人還有口氣,交給你了,看能不能問出一些我們想要的東西。」
董天罡點頭,道:「幫主放心,這方面我在行。不過,真看不出來,這兩個人竟然是天庭的殺手。」
羅開默不作聲在黝黑漢子的身上翻了一會,在他腰間的暗兜裡發現一面木牌,遞給韓小寒,說道:「小寒,你看!」
韓小寒接過,定睛一看,手掌抖了抖。木牌子他並不陌生,在韓誠信等人的屍體旁他也見過同樣的東西,攥在手心,他咬牙良久,感歎道:「果然是天庭!」陳海不解問道:「他們怎麼可能知道我們會路過這裡呢?」羅開幽深道:「這就需要問問吧我們帶到這裡的人了!」聽了他這樣說,滿屋子人的目光齊齊看向李中校。董天罡甩甩手中刀,冷道:「李中校,我想你應該有話要說吧!」李中校臉色連變,眾人的猜疑他哪看不出來,驚慌失措道:「他們埋伏在這裡,我並不知道,我可以對天發誓……」
陳海怒道:「李中校,這年頭誓言只能騙騙小孩子。你把我們當傻子嗎?我們落腳的地方偏偏是天庭埋伏好的地方,世界上不會有這麼巧合的事吧?」李中校歎氣,苦道:「我知道我現在說什麼都沒有用,你們也不會相信,但我還是要說,我確實不知道這個什麼天庭的人會在這裡埋伏。」「好!」董天罡點頭道:「那我問你,你為什麼不領我們走大道,反將我們引到這個小山溝?」
李中校正色道:「因為東突經常作亂,大路設立的關卡非常多,我們十分容易引起軍方的注意,雖然沒什麼可怕,但糾纏起來會耽誤許多時間本想叫小寒,但想起來他剛才的話,忙改口道:「韓小寒著急救人,我不想誤了正事。」
感覺他解釋過於牽強,但一時又找不出其中的破綻,羅開等人默然。
始終垂頭未語的韓小寒突然道:「把那個女人弄醒,如果她肯說,我想我會得到我們想要的答案。」
董天罡不再耽擱,叫人端來一盆涼水,嘩的一聲,倒在女人身上。女人打個冷戰,沉吟著悠悠醒轉,等她恢復知覺後,馬上睜圓眼睛,環視一周,瞭解到自己的處境,瘋狂的大叫道:「你們殺了我吧!」
聶雲揮手給她一記耳光,冷道:「這點不用你操心,我們會殺你,不過,你要是想死的痛快點,就乖乖和我們合作。」
「呵呵!」女人嘴角掛血,漂亮的臉蛋腫起好高,她甩下頭,猙獰地冷笑道:「你永遠不會從我這裡得到任何東西。」
「是嗎?嘿嘿!」聶雲扭動脖子,骨骼發出咯咯聲響,伸手卡住她下巴,陰笑道:「我們這些人都是很久沒碰過女人的,雖然我們不想傷害你,但是,你若把我們惹生氣,我們可什麼事都幹得出來。」
女人臉色一變,驚道;「你想怎麼樣?」
聶雲沒有回答,抬頭看向董天罡,後者明白他的意思,擺擺手,對眾人道:「大家先出去吧!」
韓小寒嘴角動了動,最終還是沒有說話。眾人隨他走出後屋,裡面傳來衣服撕裂聲和女人的尖叫。
真對一個女人動粗,聶雲不會那麼做,因為他不是那樣的人,這點韓小寒非常自信,所以他毫無顧忌地走出來。
正如他所料,聶雲確實只是想嚇嚇那個女人。在一群如狼似虎的漢子面前,女人心底的防線被徹底擊垮,若自己的身體被這群人玩弄,她覺得這比殺了她還要難受十倍百倍。手腳皆被人強壓住的情況下,她使出最後一絲力氣,吼叫道:「你們想知道什麼?」聶雲微微一笑,提下褲子,半蹲下身,看著衣衫凌亂,白色內衣露出大半,處於絕望邊緣的女人,他大搖其頭,打個響指,示意左右數人暫停,笑呵呵道;「如果你早這麼說,我又何必費這許多手腳?」
女人媚眼噴火,怒道:「你們一群男人欺負我一個女人,算什麼本事?」
聶雲嘿嘿冷酷道:「在我眼裡,你已算不上女人。」一頓,他正色問道:「告訴我,你們到底是不是天庭的人?」!
女人強硬道:「你明明知道,又何必再問。」聶雲一把掐住她下巴,冷道:「看來你還沒明白自己的處境,現在我可以告訴你,我問什麼你就給我說什麼,請記住,我不會再給你第二次機會!你們到底是不是天庭的人,說!」女人被他嚴聲厲色的樣子嚇得一哆嗦,愣愣看著他,點點頭,下意識道:「是!」「那你們為什麼會在這裡出現?又是誰給你們通的風?」
有人給我們通風!雖然我們是天庭的人,但我們在這裡居住有好幾年了!」
「既然如此,那你們為什麼要暗害我們?」「不久之前,我們收到上級指示,若見到韓小寒這個人,有機會則殺,無機會則通報其行蹤,只是可惜……」女人看著他『死鬼』丈夫,搖頭歎息道:「他高估了自己的實力,同時也低估了韓小寒,如果他能聰明些,如果他沒那麼大的野心,偷偷報出你們行蹤,功勞或許不是很大,但至少不會搭上性命,可是現在……唉!」
「哼!「聶雲冷笑一聲,問道:「他是你的丈夫?」女人道:「表面上是,暗中我們其實只是合作夥伴。」
「哦!難怪!」聶雲道:「難怪他死了,看不出你一點的悲傷。現在,問你最後一個問題,你們的上級是指誰?」
「這個……」女人身子一震,身上的汗毛根根豎立,眼中流露出恐懼u,顫聲低語道:不能說,我不能說……」
「如果你不說,我會讓你死得很慘!」聶雲殘酷地提示道:「不過,如果你能告訴我,我會考慮放你一條生路。」女人臉色蒼白,嘴唇顫抖,上牙堂碰下牙堂,結結巴巴道:「如果我說了,我還是會死,而且,他會讓我死得更慘,更痛苦,那種折磨你們沒見過,更不是你們能想像得到的,讓我自己選擇,我寧願自己死在你們的手裡。」
這個女人的功夫已然不簡單,但一提到那個人,她嚇得連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甘願一死。聶雲對這人的好奇心大起,他皺眉自語又像發問,道:「他究竟是什麼人?」女人發出尖銳的叫聲,喊道:「他不是人,他是魔鬼,吸血的魔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