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小寒挑選來挑選去,遲遲不看自己,秦霜霜大急,量後終於忍不住,大聲道:「大哥,還有我呢_」
韓小寒暗歎,搖頭道:「這次我不能帶你走?」
「為什麼?」秦霜霜不相依地瞪大雙眼。
「太危險了!」韓小寒道:「到了基地,還不知會遇到什麼情況,到時大家恐怕自身難保,沒有人會分出餘力來保護你!」
秦霜霜急得面色通紅,跺腳道:「誰要你們保護?我自己可以保護自己!反正我要和你們去,而且你答應過我的,你會帶我一起走的,難道大哥忘了嗎?」說著,他眼圈一紅,水霧朦朧,在眼中打轉。
韓小寒心中一痛,不過還是硬起心腸,強硬道:「我從來沒有應允過要帶你一起走,無論怎樣,我說不行就是不行!」
「大哥不講信用,大哥騙人!我就去,我就去_」秦霜霜氣昏了頭,一邊抽泣一邊連蹦帶跳地大崩大叫。
「霜霜!」這時,人群左右一分,孔鏹和丘子陵從中走出來,前者招招手,沉聲道:「過來?」
秦霜霜急忙拉住韓小寒的袖子,搖頭道:「我不,我要和大哥一起走!」
孔鏹老臉陰沉,喝道:「霜霜過來」秦霜霜將韓小寒的袖口抓得更緊,堅定道:「我不!」老頭子孔鏹鬍子氣得快撅起來了,剛要說話,丘子陵搶先柔聲道:「霜霜聽話,小寒要去辦正經事,而且多有風險,前途難料,還是和爺爺回家去吧!」
秦霜霜叫道:「不管有多危險,我一定要和大哥在一起。」
孔鏹大步上前,一把將他小手抓住,強拉著向緘裡走,道:「這孩子怎麼這般無法無天,連爺爺的話也不聽了……」
「大哥……」雖然被孔鏹拉扯著,秦霜霜另只手仍死死抓著韓小寒袖口不放,泣不成聲,佈滿淚珠的大眼睛可憐巴巴地看著他。韓小寒不忍看他,也不也看他,怕多看一眼會讓自己丟棄所有的決心,他別過頭,勁力外吐,震開秦霜霜因用力而泛白的小手,冷冷道:「和你爺爺回家吧,同樣的話,我不想再說第二遍?」
秦霜霜驚呆了,他還從來沒看見過大哥對自己如此冷漠如此狠心過,臉上先是一陣茫然,接著哇哇大哭,直到被孔鏹拉進城,淹沒在人海中,韓小寒仍清晰地聽到他帶滿哭腔的喊聲:「大哥,不講信用,我恨你……」
韓小寒吸氣,爺面長長一歎,其實他此時的心情要比秦霜霜還難受,丘子陵拍拍他肩膀,苦笑道:「霜霜是聰明的孩子,以後會理解你現在的苦心。小寒,剛才我在城上也聽到一些,你此得要多加小心,人的功夫能達到不怕子彈的程度,簡直匪夷所思,無法想像,只可惜我們五人有當年的承諾在身,無法離開龍城助你一臂之力,若是對方實在太難纏,你不要逞強,能全身而退就全身而退,常言道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我們還可以想其它辦法。」
丘子陵所言到誠,韓小寒深深點頭,道:「丘老儘管放心,我心中自有打笪,若對方武功真的高得可,咱,我也舉自不量力貿然送死,怕只怕,對方不是武功高強,而像士兵所說,真是怪物。」
丘子陵笑道:「鬼怪一說,自愚欺人,世界上哪會有真的鬼怪,你小小年紀,怎麼也相信這些?」
韓小寒悠悠自語道:「也許,我自己就是一個鬼怪!」
韓小寒領人走了,兩輛汽車在眾多犯人羨慕的眼光中慢慢消失在黑茫范的沙海中。天,仍然是黑暗,風依然陣陣,已在遠方的車燈隨著沙丘的起伏而進隱時現。胡風的感想和眾人不一樣,他對基地的情況太熟悉了,覺得韓小寒此去凶多吉少,大有『鳳蕭蕭兮易水寒,壯士一去不復返』的悲壯。可惜龍城沒有香燭,不然,他一定會點著香為韓小寒等人送行。
路途遙遠,龍城距基地需要兩天半的路程.可韓小寒心急如箭,不停地催促兩名開車的司機快行,日夜不間斷,若累了,在車上小睡一會,由其他會開車的犯人接替,繼續趕路。
高爐基地.在中華繁多的軍事基地中,高爐基地算笪是相對較小的,方圓不到一公里,但是地下設施卻相對完善,具備高端雷達,導彈等,無論對空還是對地,隨時可以發動立體型攻勢。基地常備人員為一千左右,其中包含百餘名以一頂十的特種戰士,戰鬥力極強,這樣的一座軍事基地,竟然連求救信號未來得及發出即被攻陷,連小寒這個外行人都覺得不可思議。
世界上不可思議的事,陷本來就有很多。
當韓小寒等人披星戴月,連夜兼程終於到達基地時,放眼望去,看到的是一片荒涼景象。
基地周圍近兩米高的電網依然豎立,向裡看,也沒有任何戰鬥後留下的硝煙,裝甲車,坦克,軍用汽車,甚至直升飛機依然完好整齊的停放著,一切都是那麼平靜,但平靜的背後卻露出一種極端不和諧,偌大的基地,太安靜了,安靜得看不到一個人,風似乎也變得懶洋洋,隨意地輕輕畋過,夾雜著血腥味道。
韓小寒瞇起眼瞎,四周打量一番,暗皺眉頭,基地和他數月前來時變化不大,唯一不同的是此時一片死寂,在這裡他感覺不到任何生機。心中一顫,轉頭問道:「你說基地經過十分慘烈的戰鬥,可我沒有看到一絲戰鬥過後的痕跡。」
那名士兵雙拳緊握著,眼中儘是恐餌,他不自覺在咬緊牙關,道:「那是一場慘烈的戰鬥,而是一場半方面的屠殺!」
韓小寒不再多問,撇目看了看左右,說道:「我們進去!」說著,不管眾人的反應,大步向基地正門走去。
「我覺得這裡不太對勁。」董天罡邊跟隨在韓小寒身後,邊對身旁的羅開道:「總有一種說不上來的陰森。」
羅開點頭,道:「是殺氣!」「沒錯!」董天罡一拍腦袋,道:「是殺氣!而且還有血腥,我感覺貿然往裡闖,不是明智之舉!」
「不要忘記,小寒的智慧不在你我之下,他既然敢進去,說明附近沒有危險。」
二人正說著話,前方走過基地正門的韓小寒突然停下腳步,回過頭,目光定定地向上看去。
「小寒,怎麼了?」陳海狐疑上前,不解問道。韓小寒目光不動,只是輕輕揚頭,道:「你看!」「看什麼?」跟著小寒的目光,陳海等人順勢望去,只見正門上方一台黑色攝像頭,正閃動綠光,鏡頭緩緩轉向眾人所在的方向,很明顯,它是由人控制著的。韓小寒對著攝像頭冷冷一笑,道:「看來,基地中控制室裡還有不願意離開的『朋友』在。」
「不可能!」那名士兵搖晃著擠到鏡頭前,驚訝地張開嘴巴,搖頭道:「這不可能,我親眼看到中控室裡的人非死即逃。」
羅開笑問道:「難道現在控制攝像頭的是鬼不成?」「除非……」士兵身子一震,叫道:「除非是他們!他們還沒有離開基地,老天,它們還在!」士兵越說越怕,身子抖動地越來越厲害,下意識地連連後退,猛然間驚叫一聲,轉身就跑。
韓小寒翻翻白眼,無奈地搖搖頭,道:「你還不能走,因為你還沒有帶我看到我想看的東西!」他話音未落,血狼一號身形飛縱,像是支利箭,轉瞬間射到那名如同驚弓之鳥的士兵身後,左手一探,抓其後頓子,往懷中一帶,冷道:「隨我回去!」那名士兵只覺得身子一輕,眼前影像飛速倒轉,他嚇得媽呀一聲,再次睜開眼暗時,發現自己又回到韓小寒面前,後者正向他發出友善的笑容,輕聲道:「士兵,帶我去基地的中控室!」
聽他的話,驚魂未定的士兵雙腿一軟,癱坐在地,腦袋搖得像是撥浪鼓,驚道:「你瘋了,我可沒瘋,那幫怪物可能就在中控室,躲還躲不及,只有傻子和瘋子才會主動去找他們!」韓小寒笑瞇了眼,聳肩道:「也許我是瘋子,不然我也不會到這裡來。血狼,把他變得和我一樣吧!」血狼十三笑了,嘴角搐動,露出白森森的牙齒,雙手插進袖口中,緩步走到士兵近前,蹲下身,兩隻比沙漠野狼還要凶狠的雙眼直勾勾的盯著他。士兵一激靈,尖聲叫道:「你……你要幹什麼…」
士兵發出的刺耳噪音很快變成了呻吟,血狼十三的兩指,正按在他天池穴上,士兵覺得渾身寒冷,那無休無止的冰凍感彷彿自己赤身裸體處在寒冬臘月天,整個身子快縮成一個球,嘴唇發青,上下牙膛叮叮做響,頭上豆大的汗珠滴滴噠噠地滾落。
他痛苦的表情,讓左右的羅開等人也心中暗打冷突。
不到一分鐘,士兵身下的地面也被汗水殷濕了好大一片,韓小寒見差不多了,擺擺手,令血狼十三退到一旁,他微微伏身,笑道:「士兵,你現在和我一樣了嗎?」士兵終於從地獄般的煎熬中解脫,未等韓小寒把話說完,他慌慌張張地斷斷續續道:「好,好,我,我帶你們去!」「很好!」韓小寒滿意地點點頭,又關心問道:「還有力氣走路嗎?用不用我找人背你走?」
士兵立刻道:「能,能,我自己能走!」他現在一眼也不敢多看這個漂殼異常的少年,在天使的面容下,卻隱藏一顆比惡魔還狠毒的心。他顫巍巍地站起身,急喘口氣,苦笑道:「中控室在地下,我們得先到基地底下。」
「沒有問題。」韓小寒笑瞇瞇道:「而且你無須解釋,儘管帶路便是,我相信你。」
士兵又是一陣苦笑,韓小寒的信任,讓他不知道自己是應該高興還是恐懼,亦或是憤怒。
天將下午兩點,日頭正盛,一行數十人向基地縱深腹地緩得,走在燙腳的沙礫上,人們凍感覺到熱,相反,只有寒意。
基地的一切都是那麼完整,除了留在牆壁上的彈痕和千枯成黑褐色的血跡,韓小寒仍然面無表情,目光已經變得幽深,心中遠非表面上那麼平靜。他不知道段爺爺現在,情況怎樣,甚至不敢去想,不過,他又不得不去想,去猜測。
沒有一具屍體。一路上,眾人別說看到活人,連死人也沒有看到一個。「這裡的人,好像都一下子消失了似的!」陳石左張右望,好奇地說道。沒有人理他,大家心情皆有些壓抑沉重,沉默不語。「那裡就是通往地下的入口!」士兵抬手指向前方一坐巨大的混凝土碉堡,碉堡只有半米高,佔地卻不小,呈圓形,牆壁上有環行探望口,透過窗口,只見裡面黑洞洞的。
眾人精神一振,紛紛拔出隨身武器,慢慢向碉堡靠近。
很快,眾人將碉堡包圍,黃少娟藝高人膽大,嬌斥一聲,順著碉堡小方門,飛身跳進去了。
她進去的快,出來的更快,伴隨毒害驚叫聲,她從碉堡中慌張退出,粉白的面頰蒼白如紙,半蹲下身子,千嘔起來。
「怎麼了?裡面有什麼?」見她如此模樣,羅開,董天罡等二人急步上前,問其原因,由於碉堡內黑暗,外面又陽光充足,他們看不清楚,可黃少娟的表情卻讓兩個知道裡面絕不簡單。好一會,黃少娟才停止千嘔,喘著粗氣,閉上眼睛:「你們自己進去看看吧」陳海陳石看了看她痛苦的樣子,賭氣道:「我就不相信,裡面能有個大頭鬼.」說著,兩人一先一後,走進碉堡。在外面看,碉堡不高,其實一半還在地上,一半在地下,進入其中,發現裡面一點都不下狹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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