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陳海一聽韓小寒要用自己提供的龍槍,大嘴快咧到耳朵下,笑容滿面道:「一寸長,一寸短!用槍自己比用刀好!」韓小寒撫摩槍身,對於用槍,他勉強可算精通,並沒有什麼厲害的絕招,不過他卻十分喜歡銀槍上透出的寒氣,那令他覺得舒心,坦然。
「槍,乃百兵之賊,出如蛇口毒芯,收如飛燕回巢,來去一條線,其中又變化無常,可點,可掃,可砸,可刺,令人防不勝防!」韓小寒邊說邊舞動長槍,頓時間,房中寒光閃閃,空氣波動,形成陣陣旋風。周圍眾人紛紛退到牆根,目瞪口呆地看著場中獨舞的韓小寒。
不知過了多久,韓小寒停止舞動,銀槍一立,微微笑道:「我去找血狼團!」
「現在就要去嗎?」秦霜霜難以壓抑心中的擔憂,生怕他發生危險,再也不回來了。
羅開憂心重重道:「至少先喝過水,吃點東西再走啊!」
「沒那必要!」韓小寒卸下槍尖,放回到帆布袋裡,將槍身背於身後,準備動身。
「大哥,我也去!」秦霜霜從地上揀起一把短刀,胡亂地別到腰下,緊跟韓小寒身後。
「這事怎麼能少我們兄弟!」陳海陳石也各拿武器,大步從人群中走出。
韓小寒仰面,說道:「他們是血狼團!」「我知道!」「你不怕?」
「有你在,他們似乎也沒有那麼可怕了!」陳海深深吸口氣。
羅開這時笑道:「小寒不會阻止我們吧,畢竟腿長在我自己身上,想去哪,由我們自己決定!」羅開狡滑,怕韓小寒不同意他們跟隨,先用他曾說過的話將他嘴堵上。韓小寒苦笑,默默搖頭,道:「只可遠觀,不可近瞧!」
龍城。西城牆之上。
光禿禿的城牆呈土黃色,經過多年腐蝕,表層變得異常鬆軟,微一用力,既可劃下一大塊。
城牆上站有一大群人,細細數來不下三十號。烈日當空,眾人臉上見汗,有的嘴唇乾裂,卻偏偏沒有一個願意走下城牆躲避太陽的毒曬,他們全神貫注地看著一個人,數十道目光都聚中在那一個人身上。
「血狼才怎麼還沒有來?」站在人群中央的秦霜霜焦急地左顧右盼,兩隻小手因緊張絞在一起。等待,是一種煎熬。
「他們不會怕了吧!」陳石見秦霜霜白著粉面,心中不忍,故意打個哈哈,不過,這話連他自己都騙不了。
與他們同來的囚犯們一個個也露出不耐之色,四處查看血狼團的蹤影。
韓小寒走出城門五百多米,方穩住身形,腳下丁字步,腰板挺得筆直,垂首閉目,穩定心神,將思緒無限拓展開來。四周平和,寧靜,寧靜得不帶任何生機,平和得彷彿時間在這裡停止流動。只有風不止,被烤得滾燙的風浪在他身上輕輕劃過。
他站在那裡一動不動,好似一塊千年巨石,與沙漠融為一體。
突然,他睜開眼睛,側身望向北方,眼目微張,含笑喃喃道:「來了!」
果然,遠處沙丘上浮現出一條黑影,墨黑而破爛的斗篷蓋過全身,隨風擺舞,遙遙望去,好像風中飄動的黑色精靈。
很快那人左右相繼現出另外十二人,拉成一條直線,橫站在沙丘頂端。
隨著一聲長嘯,十三人同時張開雙臂,如同十三隻巨大的黑雕,從沙丘縱躍飛下,直奔韓小寒而來。
好快!眨眼間,十三人已從數里之外到了韓小寒近前十米的地方,一字排開,血紅色的棉布遮住他們的嘴巴,看不清表情,但十三雙冰冷殘酷的眼睛卻直視著他。
「你,很守時。」血狼團正中一人低沉說道。
「可你們卻遲到了。」韓小寒一笑,問道:「為什麼要找我比武?」
「因為,你有實力。」等了一會兒,韓小寒見他沒有下文,疑道:「就這麼簡單?」「這一點,已足夠了!」那人雙眼閃動著別人難以察覺的火花。韓小寒感歎道:「龍城應該有很多實力不俗的人。」「以前,或許有過,但現在卻沒了。」「他們去哪兒了?」那人指了指腳下,道:「死了!」「死了?」韓小寒一愣,接著哈哈大笑道:「被你們殺死的?」
「你,不算太笨!」那人冷道:「現在龍城,已沒有值得我們出手的人,在你沒來之前。」
「包括那幾位看守水庫的老人嗎?」韓小寒淡笑問道。
血狼團十三人身子同時一震,那人停頓半刻,搖首道:「他們是例外!」
「為什麼?!」韓小寒大為不解道。「你的話,太多了。」那人話音未落,左側一人斜跨前兩步,站到韓小寒對面,鷹目放光,冷道:「亮出你的武器。」韓小寒聳肩道:「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我不想,對個將死之人,說那麼多廢話!」鷹目漢子一撩身上的黑色斗篷,露出另外一隻手,手中握有一把狹長雪亮的鋼刀。
看來不動手是不行了!韓小寒感到對方身上傳來有如實質的殺氣,寒氣立起,體內真氣受到外界刺激,自行轉動起來。
他探臂將背後的銀棍拿下,單手抓牢,棍尖斜指地面,傲然道:「你可以動手了!。
鷹目漢子倒是聽話,招呼也沒打一下,默不作聲,疾進數步,衝到韓小寒面前,至上而下,凌空一刀。刀借人勢,人助刀威,「嘶!」空氣彷彿被刀應聲撕開,發出刺耳的尖叫。韓小寒想探探對方實力深淺,不退不讓,雙腳分開,運起六成功力,橫起銀棍,硬擋下這一刀。
「噹啷啷!」刀棍接實,火星四濺,金嗚直衝九霄。
韓小寒雙臂發麻,受力倒退半步,氣往下沉,暗喝一聲,左腳頓時沒入沙礫中。
鷹目漢子是進攻一方,佔有先天優勢,但他也被震得虎口疼痛,連連退出三步,方勉強穩住身形,站在那裡,上身一陣搖晃,眼中閃過絲驚訝,雙目一眨不眨盯著韓小寒。
「你也接我一招!」韓小寒從沙中撥出腳,不給對方喘息的機會,腳尖點地,騰身而起,雙手掄起銀棍,灌注七成功力,向鷹目漢子猛砸下來。棍未到,風先至,強烈的勁風竟將地面沙礫刮出一條寸深的長溝,呼嘯聲震耳欲聾。鷹目漢子見他來勢洶洶,大有勢不可擋的加熱,但他性情剛毅,又不願閃躲,將心一橫,一手緊抓刀把,一手擎住刀尖,將刀身略微傾斜,運足全力招架。「噹啷……」又是一聲巨響,地面沙子也震得飛揚而起,將場中二人籠罩住。
這回,韓小寒象根釘入地裡的釘子,紋絲未動,再看鷹目漢子,直退到本方陣營方勘勘站穩,臉色一陣紅,一陣白,戰刀無力下垂。看出他被韓小寒雄厚內力震得乏力,另有兩人現時竄出,一左一右,躍到他近前,刀腿並有,發起急風暴雨般的攻勢,漫天腿影刀光,鋪天蓋地向韓小寒席捲而來。
城牆上羅開等人看得真切,心同時一緊,暗中為他捏把冷汗。
秦霜霜更是差點驚叫出聲,白皙的小手摀住嘴巴,眼睛瞪得又大又圓。
韓小寒不慌不忙,腳尖微用力,陷入沙中,緊接著猛然一挑,沙子翻飛,於空中形成一張黃布,將攻來二人罩入當中,韓小寒借兩人身形稍頓空隙,踏出天機步,身子如旋轉中的陀螺,轉瞬間閃到一旁,同時銀棍掄起,橫著掃了出去。
血狼二人正在半空,剛剛闖出韓小寒踢出的沙霧,再看面前,哪還有他的蹤影。反是一道銀光迎面而來。
兩人不敢細看,憑借多年苦修的直覺,下意識地將刀立起,擋住銀芒。
「當當!」兩聲脆響,二人悶哼一聲,雖未退出半步,但韓小寒這棍內含勁氣過於強大,衝力非同小可,腳底磨著沙子,二人滑出三米多遠。剛剛穩住身,韓小寒的棍子又到了,立劈華山之勢,當空砸下。
二人知他內力深不可測,難以阻其鋒芒,像兩隻射出的利箭,分向左右跳躍,人在半空,腰身一擰,身形超出常理,竟硬生生在空中改變方向,刀在前,人在後,分刺韓小寒左右前胸。
大喝一聲「好!」,韓小寒橫棍招架,與兩人戰一處。
血狼團出手迅猛剛烈,以快見長,韓小寒武功的精髓也恰恰在於快上,三人混在一處,上躍下竄,刀光棍影,難分你我。
叮叮噹噹之聲不時響起,火星在三人身周時有炸開。血狼團另外十一人緊盯場內,面上沒什麼表情,但每個人的眼中都閃爍出驚歎之光。他們一方面佩服韓小寒的武功過人,高深莫測,另方面暗自奇怪,不解他如此年少,功夫何來這般高得嚇人,同時,十一個人的血液在逐漸沸騰,那是遇到真正高手興奮。
「嗖嗖嗖!」血狼團三人壓制不住內心的騷動,看準聲內空檔,持刀加入戰團。五個人,五把細長的鋼刀,每一次揮出,對準的都是韓小寒身上要害。
血狼團是絕對忠誠的實際主義者,他們從不浪費一分力氣,也沒有任何花招,出手即是全力,任何一擊都是必殺。一旦命中,對方不死也重傷。和他們對壘,任誰都不會輕鬆。韓小寒也不例外。應付血狼團中的五人,他不得不使出八成力氣與其抗衡。對方五人打得同樣不輕鬆,韓小寒身法玄妙,讓人摸不著痕跡,明明在五人精妙的配合下已無處可避,可他卻偏偏鬼使神差地躲開了,而且他的招法雖然普通,並無多少玄妙之處,但其中藏含雄厚內家真氣,勁風凜凜,刮得人皮膚好似被火燒了般疼痛。韓小寒全力一擊,五人根本無法抵擋,要麼閃身躲避,要麼使っ勁將其彈挑開。
五人明知這樣的打法費神費力,自己異常吃虧,短時間還可以,但時間一長,早晚會力竭敗退,可又想不出更好的辦法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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