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好把你得牙都笑掉!秦霜霜默默念叨,突然小手向陳海腳下一指,叫道:「蛇!」
「別開玩笑了……」陳海垂下頭,眼睛差點沒鼓出來,難以置信的是他還真看到一條沙蛇在自己腳脖上纏了一圈又一圈,而且正有上爬的趨勢。一條沒牙的沙蛇,聲嘶力竭的叫喊聲在B座土樓橫空而出:「該死的,秦、霜、霜——」
龍城東區,聽雨軒。
黃少今晚特意換了一見淡黃色紗裙,似乎極少穿過,特別乾淨,窗外輕風掠過,裙擺飄舞,仿如仙子,臉上歲未施妝,清清淡淡間更顯自然本色,那股飄逸,舉手頭足間流露出的高貴氣質,連秦霜霜看得都有些目不轉睛,陳海兩兄弟更不用說,如果眼球可以跑路,那他倆的四隻眼睛恐怕早已擺脫自己的主人,跳到黃少鵑的懷中。
「少鵑!」韓小寒上下看著她,暗暗讚歎一聲,拱手見禮。
「小寒,請坐!」黃少鵑額首而笑,然後轉目看向其他人,擺擺手,落落大方示意眾人都坐下。
黃少鵑端坐正中,兩旁各擺放數張尺高的矮長桌,桌後放有坐墊,整個大廳;好似古代官家的廳堂,特別加上黃少鵑這位極付古典氣息的美女,讓人感覺時光倒流,彷彿身在夢中。
「如果現在有杯酒,那可算人生一大美事了!」陳海充滿憧憬地說道。在龍城,對於他們這種小角色的人來說,想喝一杯酒,簡直是遙不可及的夢。
他話音不高,但黃少鵑還是聽個清楚,袖口扶紅唇一笑,輕拍手掌。
隨著啪啪癩瓜聲脆響,大廳兩側廂房各走出三名年輕靚麗、清秀可人的女郎,手中端著托盤,托盤上放有一隻酒盅,女郎們身上的幽香,酒盅裡散發出的酒香,混合在一起,既醉人身心,又醉人魂魄!
「酒?真的有酒?!」陳海陳石直勾勾盯著擺放自己面前的酒盅,驚聲呼道:「咕嚕兩聲,三人各嚥口水。
在外界,酒並不希奇,只要你有錢,什麼時候都能喝到。而在龍城不一樣,這裡的酒是用黃金來計量的,有時候,即使你有再多的鈔票,也未必能換來一杯。不值知有多少人願意為一小杯酒而甘願去賣命、殺人。
羅開端起面前的酒杯,別有深意地笑道:「看來,權利確實好東西,它可給你帶來很多別人夢寐以求的東西!」
黃少鵑微微一楞,看向羅開,她是第一次如此仔細的打量這個年輕人,好一會,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羅開」「我應該不是第一次見過你!」羅開推推鼻樑上的眼鏡,道:「我本就不是一個可給人留下深刻印象的人。」
黃少鵑展容而笑。時間不長,,六位女郎都端上來的烤肉,紅油油,香噴噴,肉香味頓時飄滿大廳外。
黃少鵑對韓小寒笑問道:「不知小寒對今天的晚粲還滿意嗎?」
韓小寒從小生活在深山老林,靠打獵未生,也養成他喜肉的習慣,但自從天地橋打開之後,他對事物的依賴越來越淡,甚至兩三天不吃東西也絲毫不感覺到餓,對事物的選擇,他更無所謂。他到龍城有數天,對這裡的情況也有所瞭解,犯人們常吃的東西只是些獄警每天發放下來壓縮餅乾之類的食品,乏味單調,在寸苗不長,極度缺水的高爐沙漠,酒肉對低層或普通犯人來說簡直是遙不可及的夢。黃少鵑這頓飯,可以說奢侈到了極點,韓小寒由衷道:「小寒實在有些承受不起如此盛情!」
「只要你明白我對你的心意,就足以了!」黃少鵑的話讓人聽了感覺有些曖昧,但從她眼神中,卻又看不到一丁點其他過多的含義,黃少鵑為什麼對小寒如此之好,或者說如此看重他,羅開暗中生疑,弄不明白她到底想要什麼。韓小寒也不懂,垂頭並未言語。秦霜霜這時翻著白眼說道:「不要說那麼對了好不好,我的肚子都開始叫了!」他確實有些餓了不假,但韓小寒與黃少鵑的親親我我,讓他感覺特別不舒服,心煩意亂,急急插花將二人打斷。
韓小寒向黃少鵑歉然一笑,沒等開口,後者笑道:「小孩子餓得快是正常的,我們先吃飯。」
「誰是小孩子?」秦霜霜毫不領情,兩片朱唇一翹,粉腮鼓起好高,不平道:「我已經十五歲了!」
「有十五嗎?」陳海顯然沒忘記剛才那條沙蛇的事,故意上下打量他,撇撇嘴,嘲笑道:「沒看出來,是虛歲吧!」
「討厭!」韓小寒在,秦霜霜不敢太過分,只好用張牙舞爪,頻頻做鬼臉來表達自己的不滿。
他可愛的表情逗得眾人哈哈大笑,連站在一旁端酒送菜斥候眾人的女郎們也忍不住一各個捂嘴偷笑。
廳內的氣氛頓時由剛才的生疏變得熱鬧起來。
酒,非好酒,但眾人喝來,無疑可比瓊漿玉液,肉,非好肉,但眾人吃來,卻比天下間最佳的美食更加回味無窮。
也只有生活在龍城的人才會如此容易滿足,酒只有一杯,肉也只夠吃個半飽,陳海已舔了三遍酒杯,兩遍盤子,直到他確定杯中再不會有一滴酒剩餘,盤內也不會再有一絲肉末的時候才停下來,心滿意足的拍拍肚子,長長歎了氣,不管韓小寒是個什麼樣的人,他都認為交這個朋友很值,至少通過他,自己破天荒在龍城開了一次葷。黃少鵑這頓莫名其妙的酒菜,也讓陳海陳石兩兄弟暗下決心跟聽韓小寒了。在旁人看來,二人的想法簡直幼稚可笑至極,可在這裡,絕不會有人笑話他們。因為這是龍城,是個連喝口水都需要進行殊死搏鬥,爾虞我詐的地方,想找個可以信賴的朋友比蹬天還難,韓小寒卻是個另類,雖然外表柔弱,卻有一身過人本領,雖然性情清高,卻有滿腔熱血,雖然年少衝動,卻不失理智與指智慧,他身上似乎天生就帶有一股可穩定人心的因子,接近他,中是能感到無比暢然舒心的安全感。
晚粲過後,黃少鵑令人將大廳清理乾淨,然後靠臥在坐椅,雙腿疊放,單手托腮,幾縷黑絲調皮地爬上她美艷的臉龐,迷人的倦態令人不忍旁視,她柔聲說道:「我得到一些關於你的消息。」
雖未指名,韓小寒知道她說得是自己。微微一楞,問道:「什麼消息?」
「關於南京一百多條人命的血案。」「哦!」韓小寒輕應一聲。黃少鵑又道:「我還知道,他們是天庭的人。」
「沒錯,是天庭的人。」「天庭的人很厲害,不然,它也絕對不會達到今天的成就。」「恩……相對而言這這樣的。」至少天庭八大護法之一的衛一航是他所見過的高手之最。
「所以能斬殺天庭一百多人的人,其身手至少可城一流。」
韓小寒,默然。黃少鵑笑道:「一個不會內力的人根本無法做不到這一點,你說是嗎?!」
韓小寒苦笑。黃少鵑道:「你的武功應該並非僅此而已,仇天和他的手下雖然了得,但想留住你恐怕不易,我知識不知道你為什麼刻意隱藏實力,特別是在龍城這樣危險的地方。」
好厲害!看來黃少鵑能在龍城排近四大龍王只一,絕非偶然,韓小寒心中讚歎。
她的話,聽在羅開陳家兄弟耳朵裡,大感意外。他們知道韓小寒與天庭有恩怨,但不知道他曾殺死過天庭上百人。好像剛剛認識他似的,紛紛目不轉睛的看向他。
「那只是運氣而已。」韓小寒還不想讓人知道他真正的實力,輕妙淡寫道。
「恐怕不見得吧!」說話間。黃少鵑長袖一甩,五隻繡花鋼針在她掌中暴射而出,鋼針成扇形擴散,在空中形成一張巨大的網,快接近韓小寒時,鋼針突然大反常理地畫出弧線,從五個角度直刺他胸口面門五處要害。
太快了,快到眾人還沒反應過來,鋼針已到了韓小寒近前。
「啊——」秦霜霜驚叫出射干,騰身站起,可他這時再想將穩坐在原地未動的韓小寒推開,已然來不及。
唉!韓小寒看著飛來的五點銀星,心中感歎一聲,人未動,手臂輕輕抬起,隨意地在空中一劃,五隻鋼針瞬時間彷彿石沉大海,失去蹤影,他的動作看似緩慢,實則快極至時,在人們眼中反而變慢了,眾人不知,那只是殘像。
黃少鵑驚駭,她想到韓小寒武功了得,但沒料到高到如此地步。鋼針是她發的,其中的力道和刁鑽,她自然清楚,但韓小寒隨隨便便間將其不留痕跡地照單全收,這不僅需要恰倒好處的巧勁,更需要雄厚的內力為基礎。
她驚立站起,眼中閃過一絲精光,失聲讚道:「好工夫!」
一旁的秦霜霜、羅開等人都有些看傻眼,幾人從頭到尾還沒弄明白怎麼回事,黃少鵑已起身拍手稱讚了。
韓小寒搖頭而笑,無奈道:「何必逼我出手?!」
「我不逼你,又怎會知道你的真正實力?!」黃少鵑目中光彩越發明亮照人。
「知道又能怎樣?」韓小寒並不痛快,不管是誰,被人逼迫暴露實力,都不會很高興。
「因為我想知道你是不是個可與我攜手的人。」黃少鵑目光幽深,粉面因激動而起一抹彩霞。「我和你有共同的敵人。」
「天庭?」「天庭!」
韓小寒沉默,眼睛卻在緊盯著她,分析她所言是真是假。黃少鵑仰面一歎,道:「以前的事,我不想再提起,不過,今天我之所以被困在龍城,完全拜天庭所賜!我和他們的仇恨,絕對不比你淺!」
從她激動閃耀的眼神中,看出不似在說假話,韓小寒內心一震,試探性地問道:「即使我們有共同的敵人,哪又何意義?我們根本走不出高爐沙漠,而天庭的人也不會主動來龍城讓我們殺!」
他說的,正是黃少鵑冥思苦想又無力解決的問題。「如果有足夠的水,或者有現代化的交通工具,我們就能走出高爐。」
羅開突然說道:「這是不可能的,水源有幾個老怪物一天二十四小時輪班看守,而汽車,更有真槍實彈上百的士兵押送,冒然動手,無疑拿自己的性命開玩笑。」
「難道,一點希望都沒有?」「絕對沒有!」羅開肯定道。
「如果,能把龍城上下數千人聯合起來,那成功的希望會有幾成?」黃少鵑高深莫測地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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