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到二樓,行到韓誠信得房間,裡面凌亂不堪,雜物七零八落,床面白色的
被單凸起,上面殷紅片片血跡,韓小寒身子抖動一下,慢慢向床前蹭去,將被單
挑起一角,只見其下韓誠信赤裸的上身橫七豎八都是大小相差無幾的口子,皮肉
外翻,血流全身,殘不忍睹。韓小寒痛苦地閉緊鳳目,手腕一翻,將單子全部掀
開,韓誠信身上那一道道露出白骨的口子彷彿割在他的心上,手法如此殘忍的將
人殺死,`他不敢想像動手那人還有沒有半點人性。撕下一條被單,韓小寒無表
地擦拭著屍體上的血跡,淚水從眼角滑落,滴在床上,也滴在韓誠信僵硬的屍
韓小寒擦得很認真,以至於蕭鵬等人來到他身後都沒有察覺到。
`節哀順便!『蕭鵬看著韓小-寒忙碌不停的背影,低聲勸道。
『是誰幹的?我想知道。『韓小寒沒有大哭,也沒有大叫,可嗓子卻已經沙啞
『我在你朋友的身上,發現了這個。『蕭鵬伸出手臂,展開五指,掌中托著一
根乳白色玉石打製的書籤狀東西。
該物只有兩指寬,不到五寸的長短,上面精雕細鑿,一面為圖案,一面為文
字,十分精緻。
韓小寒接過,拿在手中,.因悲傷過度,眼前已一片漆黑,看不清楚上面寫了
什麼,回手又遞給蕭鵬,聲音平靜得嚇人,說道:『你念給我聽,謝謝。『蕭鵬一
楞,不知道他為什麼不自己看,不過,現在出奇平靜的韓小寒給他的感覺像是一
只隨時會爆炸的原子彈,心中不解,還是照著他的意思將裡面的文字念了一遍:
『天造萬物,庭策眾生;上天入地,誰人不從。『
『是天庭?『韓小寒停下手中機械性的動作,緩緩直起腰身,當他轉過來時,
蕭鵬等人均被他嚇了一跳。
他的表情沒什麼變化,但是一雙眼睛卻左白右紅,同時射出兩道截然相反的
光芒。蕭鵬敢發誓,他的眼睛確實在放光,那種感覺給人的震撼力,難於言表。
張大嘴巴,他木然地點點頭,看著韓小寒的雙眼,!!道:『是天庭!『
`他們在哪裡,你知道嗎?『韓小寒走到蕭鵬等人近前,柔聲問道。
蕭鵬被他身上散發的濃重殺氣逼退數步,一直靠到牆壁才算停下,呆呆地說
道:『知道!」接著,他好像一下子清醒過來,連忙搖頭,道:『難道,你要去找他
們。『『我要去找他們,這裡有一共九條人命,這筆帳,我要和他們算清楚。『韓小
寒一步步來到他前面,不容他拒絕地說道:『告訴我,他們在哪。『韓小寒的眼睛
太過於詭異,蕭鵬下意識地垂頭逼開,不敢正視,可他還是滿心顧及地說道:『我.
然知道,但我不能告訴你。首先,他們有多少人,高手具體有多少,我們一無
所知,而且,我們只有不到十個人,即使去了,恐怕也未必能佔到什麼便宜,反
圖增自己的傷亡,我看等∼∼『
『我們?『韓小寒咀嚼這兩個字,瞇起眼睛,淡淡地說道:『我想你誤會了,這
只是我.自己的事,和你們沒有任何干係。『
『朋友的事,就是我的事。『蕭鵬堅毅道:『而且,天庭對毫無武功的人下如此
毒手,令人不恥,即使你以前並不相識,這事我定然也要插手。『韓小寒並不領
,仰面道:『我說了,這是我自己的事,也由我自己一人去解決,如果你真把我.
當朋友的話,告訴我想要的答案,然後帶上你的人,馬上走。『
蕭鵬聽後,心中大怒,恐懼感頓時被壓了下去,語氣不善地問道:『這,就是
你的朋友之道嗎?『
韓小寒沒有看他,也沒有但l答,反逼問道:『你是自己說,還是我逼你說。『
蕭鵬冷笑,道:『你太小看我了∼∼『話未等說完,韓小寒右掌一揮,拍在他
旁的牆壁上,只聽轟隆一聲巨響,連地面都為之劇烈顫動不已,半尺後的牆體
被他一掌打出個人頭大的窟窿,碎沫飛濺,灰塵滾滾,他厲聲問道:『他們在哪?
『蕭鵬也算條硬漢子,心裡跳得厲害,臉上依然如故,眼睛眨也沒眨一下,說:
『我是不會說的!你的武功再高,只有一個人,雙拳難敵四手,若告訴你,等於我
害了你。『韓小寒右眼光芒更盛,左眼的白光卻漸漸變淡,煩躁、憤怒、壓抑、悲
仿等等感情融合在一起,充斥著他的心神,有些以控制自己的情緒,他用剛剛
將牆壁打穿的手掌按在蕭鵬的脖子上,咬牙道:『不要逼我殺你。『
他的動作看起來並不快,可蕭鵬偏偏閃躲不過,被他抓了正著,臉色發青,
倔強道:『即使殺了我,我也不會說。『
『好!『韓小寒的神志已所剩無幾,怒聲道:『好好!你以為我當真不敢殺你?!『說著,沒見他怎麼用力,抓著蕭鵬脖頸手向上一提,緊頂牆壁將他舉起。雙腳
離地,後者頓時感覺呼吸困難,整張臉憋成醬紫色,青筋鼓起多高,他不甘就範
,運氣全身力氣,猛踢韓小寒的小腹。哪知他連擋都沒擋一下,腳尖離他肚子只
三寸時,蕭鵬卻踢不下去了,一股無形的強大反彈之力得他腳尖疼痛欲斷,
苦不堪言。呀!護身鑾氣!不只蕭鵬驚訝得一時忘記掙扎,連兩旁想上來解救他
的人也同時楞住了。誰能想到,一個年紀不到二十的少年竟然將一身內功練到如
此程度,簡直匪夷所思。
『我∼∼我知道天庭在哪!『見蕭鵬已快翻白眼,而韓小寒功夫又深不可測,
即使將己方的人加一起也未必是他的對手,那位年輕麗女郎終於忍不住大聲喊
道。韓小寒身子一震,五指一鬆,將蕭鵬放下,轉過身,目不轉睛地盯著女郎,
道:『你說!『女郎關心上前扶起蕭鵬,幽怨地看著韓小寒,氣呼呼地說道:『市北
的玄區有一處天庭在南京的據點,如果這些殺手真是天庭的人,他們十有八九就
在那裡。不過,我還是要警告你,天庭比你想像中要強大得多,你去送死,你
儘管去好了!『
韓小寒目中紅光乍閃一下,接著,慢慢消失,理智又從回體內,見蕭鵬捂著
子連連喘息,其他數人仍心有餘悸地看著自己,心中謙,不過卻沒有說出口
,淡然道:『請把具體位置告訴我。『
女郎大致說了一遍,韓小寒暗暗記牢,道:『你們稍等我一會。『說完,走出
韓誠信的房間,回道他自己屋中,不一會,他再出來時,手中多出一隻包裹,遞
到蕭鵬面前,淒涼一笑,說道:『剛才,真是不好意思,讓你受驚了。這裡有些錢.
,麻煩蕭兄幫我將我的朋友們葬了。『『那你呢?『麗女孩問道:『朋友是你的朋
友,為什麼你不把他們葬了?『
『我要去做我應該做的事。『韓小寒仰面長歎。變故發生得太突然了,與朋友__
相聚的喜悅轉眼間變成絕別,整個心臟好像被一隻無形的大手抓住,揉捏,壓抑
得想要長吼一聲,以發洩胸中的悶氣。他沒有叫喊,身子卻猛然一震,忙從口袋
中拿出電話,撥打鄧的手機。信號剛剛發出,床下響起清脆的鈴聲,韓小寒心
中一緊,走到床前低身將床單挑起,只見鄧的手機正在床下震動響樂。糟糕!
他暗叫不好,鄧的手機既然在這裡,那人也應該在,可屍體中並沒有發現她的
,難道,她被天庭抓走了?想到這裡,韓小寒冷汗下來了,天庭手段之殘忍,令
人發指,鄧若真落到他們手中,不知得遭多少折磨。
他心急如焚,甚至來不及與眾人說明,仍下包裹,推開窗戶,飛身跳躍出去
`啊?『他的身法太快,蕭鵬等人驚叫聲剛出發,他人已經走得無影無蹤。
`他∼∼他幹什麼去了?『麗女孩一臉不解地驚問道。
『我們認識他的那天,他是去救一個女人,我想,這一次和上回應該一樣。『
蕭鵬沉思說道,竟也猜測個八九不離十。
『我們應該去幫他。『『為什麼?『蕭鵬揉著隱隱做痛的脖子,冷道:『他剛才差
點要我的命。『『你真的不去?『「∼『!『
韓小寒跳到樓外,隨手將鄧的手機揣入懷中,指間無意中碰到軟綿綿的東
西,心思一轉,想起第七長風交給自己的有機圖還留在身上。此去天庭尋仇,他
自己也沒有十分把握,一旦抵擋不住,自己大不了拼上一條命,可有機圖落入天
手中,如何對得起重托於自己的第七長風。他暗暗皺眉,眼角掃過對面的藝術
學院,突然想起一人,唐柔。
唐柔這幾天並不痛快,心情鬱悶。自從那晚她被韓小寒將錯就錯的送到一間
陌生的寢室,讓人誤當成鬼,差點成為全校的笑柄,後來,韓小寒好像突然失蹤
了似的,去酒吧找他人不在,打電話也不接,似乎在刻意躲著自己。
該死的韓小寒!」唐柔越想越氣,一擊粉拳重重砸在桌子上。
她此時正在愛國會的據點,那間不大又破敗的半地下教室,裡面還有十幾個
國會成員,本來眾人各忙各的活,室內忙碌又異常安靜,她突如其來的一聲暴
喝,將所有人都嚇了一跳。趙丹拋來一個大大.白眼,怒道:『你發什麼神經?『
『關你什麼事∼∼『唐柔現在正想找上大吵一架,平時總和她唱反調的趙丹無
疑是最佳人選。
她話剛說一半,電話響了,氣呼呼地瞪了趙丹一眼,暫時忍住,拿出手機一
看,來電顯示出__韓小寒』三個字。
唐柔原本煩躁的心在看了這三個字後,好像一陣清風悠悠吹過,將煩和焦
躁帶走得一干二靜。
壓住心牛的興奮,唐柔接起電話,語氣僵硬地說道:『你還能想起我啊?!『
聽出她語氣不善,韓小寒沒有時間與她解釋,直接說道:『你在哪,我去找你
,
他急,可唐柔卻偏偏不急,孩子氣十足地說道:『我為什麼要告訴你?你當我
是什麼,想見就見,不高興了連我的電話也不接∼∼」韓小寒長長吸了口氣,他怕
自己會忍不住咆哮出聲。『我現在有急事,需要請你幫個忙。『唐柔蘭心質,氣
歸氣,可一聽他焦急的口吻,知道定然遇到很緊迫的事情,心雖有不甘,還是實
活實說:『我在愛國會的本部。『
她說完,耳邊響起盲音,韓小寒已將手機掛斷。唐柔目瞪口呆地看著手機
好一會,方清醒過來,無力的低聲詛咒一句。
電話掛斷沒兩分鐘,韓小寒的身影出現在教室門口,未等唐柔反應過來,在
教室眾人一片驚呼聲中,他上前抓住她的手腕,急沖沖向門外走去。
『你這是幹什麼?『唐柔認識韓小寒時間不算長,但對他性格還是有所瞭解,
很少見過他有如此失態的時候。
韓小寒並不答話,急步穿行在走廊內,左右張望,在最裡側,終於找到一間
空曠無人的教室,他拉著唐柔走了進去。
唐柔心如小鹿,不知道他要幹什麼,心中有一些恐懼,又還一些讓她臉紅的
期待。
韓小寒側耳聽,確定周圍確實無人後,方轉過身來,明亮得清澈見底的鳳
目直看著唐柔。二人相隔只有不到半尺的距離,彼此間可清晰感覺到對方的呼吸
,韓小寒身上那股清淡陽光的氣味,充斥在唐柔的鼻中,腦海。臉上抹過一縷日)
紅,她下意識地垂下頭,很快,又仰首,美目緩緩閉上,朱唇微微開啟,呼吸有些急促,吐氣如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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