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爽快的人!青年言談舉止間,身上自然散發出一種讓人安心、舒服的大氣。
第一次見面,韓誠信就在韓小寒心中留下深刻的印象。緊緊一握他的手,韓小寒感激道:「謝謝!」
周雄在旁笑道:「老頭,說起來你們五百年前還是一家子呢,他也姓韓,叫韓小寒。」
韓誠信喃喃念叨一遍,大笑道:「很好聽的名字,同樣姓韓,我的名字就差遠了,哈哈。」頓了一下,一拍巴掌,大聲說道:「今天大雄和小方同時回來,而且咱們又多了一位新朋友,值得出去慶賀一番。地方你們挑吧!」
一聽出去吃飯,而且又是老頭請客,一干人等自然興高采烈,紛紛拍手叫好。
韓誠信雖然在黃金地帶開了一間酒吧,生意紅火,但他的錢一直都不多,任誰養活著杜杉這一群又能吃又能喝的人,錢都不會多到哪去。酒吧大門一關,眾人直奔附近的一家飯店。飯店不大,只有兩間包房,一行人等和飯店老闆熱情的打聲招呼,輕車熟路的進了其中較大的一間。老闆是四十多歲的中年人,操著一口東北口音,將菜單往桌上一放,笑道:「哥幾個又來了,這回吃點什麼?」徐國梁挽挽袖子,張羅道:「先別菜不菜的,酒快點上來就行。」他左右大概算了一下人數,說道:「二鍋頭先來三瓶,啤酒三箱,不夠再要。」「好!」老闆笑呵呵的一點頭,道:「哥幾個稍等,酒馬上上來!」
時間不長,三瓶二鍋頭,三箱啤酒被抬進包間。抓過一瓶二鍋頭,戰頎用手輕輕一擰,瓶蓋應聲而開,先從韓誠信開始,給眾人滿上酒,然後一舉酒杯,道:「俗話說有朋自遠方來,不宜樂乎。今天大雄和小方一起到了,咱們乾一杯!」
「干!」眾人都是豪爽的漢子,又是習武之人,喝酒與喝白水差不多,齊齊喝喊一聲,連連撞杯,將手中的酒一飲而盡。
和韓誠信一起下樓的漂亮女郎比不了周圍的男人們,她倒也聰明,自己倒了一杯茶,一仰頭,裝模做樣的喝個乾淨。
一輪酒後,眾人齊刷刷將目光看向韓小寒。他的外表過於嬌柔俊美,大家本能的認為他不會喝酒。哪知韓小寒的酒量一點不比眾人差,二兩杯的酒進了肚,面不紅,氣不喘,好像酒沒喝到他的肚子裡似的。
男人可以不會抽煙,但絕對不能不會喝酒。在很多場合,酒能減少相互間的陌生與間隔,甚至有些時候,它能讓敵對雙方化干戈為玉帛。韓誠信仰面大笑,連連讚道:「兄弟好酒量,來,為了我們又多了一位兄弟,咱們再喝一杯!」
眾人倒滿酒,分與韓小寒撞杯,二兩酒又下了肚。只不過才喝了兩輪,菜還沒點,三瓶二鍋頭已見了底,周雄扯開大嗓門,高聲喊道:「老闆,上酒!」老闆聞聲跑進包房,定睛一看,心中瞭然,知道他們這頓飯又是以酒為主,明智的端進一箱二鍋頭,往地上一放,笑道:「大家慢慢喝,咱們這山珍海味沒有,但就是不缺酒。」
又乾了一杯後,每人差不多都喝了半斤的白酒,臉色漸露紅潤,話也多了起來,天南地北,海侃胡侃。
韓小寒對他們的關係還不是很瞭解,問身旁的周雄道:「我聽你們提到好幾次『螞蟻軍團』,那是什麼?」
周雄一聽大笑,喝了一口酒,大手拍拍桌子,引起眾人的注意後,才甕聲甕氣的說道:「小寒問咱們螞蟻軍團是什麼,誰來解釋一下?」徐國梁半認真半開玩笑地說道:「很簡單,我們都是一群不知名的小螞蟻,興趣相投,組合在一起,自然就成了螞蟻軍團了,哈哈!」見韓小寒迷惑的皺起眉頭,韓誠信說道:「其實國梁說得沒有錯,我們只是一群沒身份、沒背景、沒地位的小角色,在當前弱肉強食的社會裡,像我們這群人,在某些人眼裡確實如同小螞蟻一樣,苟且偷生,醉生夢死的活著。不過,即使是螞蟻,也並不代表我們沒有願望,沒有理想,只要小螞蟻能團結在一起,力量抱成團,同樣可以吞掉大象。」
韓小寒從來沒聽過這樣的觀點,有些熱血,有些激動,黑白分明的大眼睛裡閃閃放光。
韓誠信環視一周,又道:「在坐的這些人,有和我從小一起長大的朋友,也有我後交的朋友,性格各不相同,但我們有一點是共通的,大家都是忠義正直的熱血男兒。」說得有些傷感,他甩甩頭,話鋒一轉,問道:「對了,小寒,你這一身功夫是怎麼學的,你的身世我們還不瞭解呢,跟大傢伙說說吧。」
「身世?」韓小寒苦笑,他也不知道自己的身世如何,從小到大,他不知父母為何物,在他懂事時候起,就一直與兩位爺爺住一起,不過,他從來沒有因此而悲傷過,因為他有兩位愛他寵他的爺爺,二老傳給他很多很多的東西,不僅僅是一身的功夫,而且還有做人的道理,為人處世的方法,他還有一群與他親密無間的狼朋友,讓他一直以來也沒缺少過玩伴。
他將自己的經歷大致說了一遍,只是將鬼哭神號兩劍鑽進自己的身體裡與碰到第七長風的事隱去未說,不是故意隱瞞,而是覺得即使自己說了,大家也未必會相信。千年以前的蚩回,鬼哭神號二劍,長生宮,麒麟八諭圖,這些都是在常人心中虛無飄渺,甚至聞所未聞的東西,沒親眼見過,誰會相信它們的確真實存在著。雖然隱去這許多沒有講,又只是簡單的介紹,眾人還是聽得津津有味,連連稱奇。周雄聽後,忍不住說道:「我沒見過你倆個爺爺,但是從你身上,也能感覺到兩位老人一定是了不起的人物。但是有一點我不明白,你是怎樣和狼交成朋友的,它們為什麼會不咬你?」
韓小寒鳳目微彎,聳肩道:「這個我也不知道,可能,狼覺得我身上有與它們相同的氣息吧。」
韓誠信道:「其實在很多時候,人要比狼殘忍得多。狼吃人,只是為了生存,而人殺狼,則更多的是為了錢財與娛樂。」
他的話說到韓小寒的心坎裡,誠言道:「狼是世上少有的至誠至真的動物,一旦它將你看成朋友,即使丟掉性命,也會義無返顧的幫你。」他是有感而發,小時侯在深山中遇到熊襲,要不是有數次野狼拚殺纏住黑熊,他也未必會活到現在。
周雄拍拍他的肩膀,認真道:「在南京,雖然沒有狼,但是你絕對不會孤單,因為有我們,小寒,不如你也假如我們吧。」
此話一出,眾人紛紛放下酒杯,豎起耳朵,聽他的回答。房間內頓時安靜下來,連韓誠信也目不轉睛的看著他。
韓小寒一振,拿著酒杯的手微微一顫。看著眾人期待的目光,他實在有些不忍拒絕,可是,他有自己的想法。
如果只是簡單的投靠別人,那他就不會選擇來南京,在杭州時,第七長風不只一次明裡暗裡的暗示他,希望他留下幫自己,可是韓小寒均未應允,因為他想走自己的路,他想靠自己的力量去打拼自己的天下,哪怕受到再大的挫折與失敗,那是自己的選擇,他無怨無悔。可是現在,看著一雙雙真誠樸實,充滿期待的目光,他卻有些猶豫了。默默沉思了良久,他面色微微一紅,歉然道:「可以容我先考慮一下嗎?」
「呵呵,小寒說得哪裡話,不用勉強自己,不管你加不加入我們,只要你願意,在座的這些人都是你的朋友和兄弟。」韓誠信微微一笑道。話是這麼說,可言語中隱隱透出一絲失落。眾人紛紛點頭,表示他的話沒錯,特別是周雄,晃著大人一號的腦袋,大聲說道:「只要你把我當成兄弟,我大雄就永遠是你的兄弟!」
「韓大哥……」韓小寒心中一陣感激,對這些漢子們又有了更深一層的認識,打心眼裡喜歡與他們在一起。
一頓酒喝下來,天將至傍晚,那漂亮女郎看看手錶,再瞧瞧眾人一各個紅光滿面,舌頭發直,暗示韓誠信差不多。
後者點點頭,對眾人道:「時間不早,我們也該回去了。」
眾人望望天色,可不是嘛,不知不覺間夜幕降臨,紛紛點頭稱是。結完帳後,那漂亮女郎與韓誠信私語幾句,然後向眾人擺手道:「我回家了,你們也別瘋得太晚,特別小寒是遠道而來的,國梁,你收拾出個房間讓小兄弟早點休息。」
「知道啦,愛嘮叨的老太婆!」徐國梁不耐煩的連連揮手道。女郎彎眼一瞪,舉起粉拳,佯怒道:「你這死小子,說誰是老太婆?」「老頭子的老婆不是老太婆是什麼!」說著話,徐國梁幾個滑步,人已跑出十米開外。女郎嬌蠻的一跺腳,狠狠道:「以後再找你算帳!」韓誠信一挽她的手臂,招手攔輛的士,笑道:「好了,老太婆就老太婆吧,我送你回家。」說著話,將女郎讓進車內,他卻站在車外笑瞇瞇的沒有動。「算了吧!」女郎小嘴一撅,道:「一點誠意都沒有,你還是去陪你的兄弟們吧!」
「遵命!」韓誠信有模有樣的行個軍禮,惹得女郎連聲嬌笑。
等的士開走後,韓誠信整個人都輕鬆下來,衣扣解開,敞著懷,露出裡面古銅色的結實肌肉,從口袋中掏出煙來,分發給眾人,然後自己點上一根,深深吸上一口,半晌,才心滿意足歎道:「舒服!」
程方怪笑道:「老頭,小心嫂子來個回馬槍,讓她瞧見,你又要倒霉了。」
由於女郎特別討厭別人吸煙,尤其是他,甚至立下規矩,如果看見他吸一次煙,就一天別來找她,而偏偏韓誠信的煙癮還極重,今天憋了一整天,好容易等女郎走了,再也忍受不了這種煎熬。他輕彈煙灰,笑道:「現在,就算是天王老子來了,也得先容我把這根抽完再說。」一行人等邊說邊往酒吧的方向走,離老遠,看見酒吧緊關的大門外站有一人,程方臉色微微一變,咒罵道:「媽的,天王老大沒來,卻來個催命的小鬼!」
韓小寒順著他的目光看去,只見酒吧門外站有一位四十好幾,微微禿頂的中年人,身著黑西裝,白襯衫,發福的身子將西裝撐得像只麻袋,啤酒肚挺起多高。此人其貌不揚,但一雙小眼睛卻炯炯有神,格外聚光。一行人看見了他,他也看到了眾人。沒等韓誠信上前,他先迎上來,沉著一張老臉,語氣不善的問道:「你們幹什麼去了?」
韓誠信面帶微笑,不卑不亢的說道:「王隊長,我們又不是你的犯人,去做什麼,好像不用向你報告吧。」
中年人冷冷看了看他半晌,才說道:「小子,別逼我讓我討厭你,不然,你的這間小酒吧我隨時都能讓它從這裡徹底的消失掉!」「你……」周雄一握拳,睜圓環眼,大步就準備上前。韓誠信一橫手臂,將他攔住,笑容不減,對中年人說道:「當然,憑你王隊手中的權利,對付我這小人物不費吹灰之力,但是強壓合法的群眾,好像不是警方的原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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