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年了,雖然說在過去的一年裡有人歡樂有人愁,可在這過年期間,家家戶戶的張燈結綵,弄一個喜慶有餘的好兆頭。
施金龍今天就非常高興,真的很高興。他不是為自己高興,而是為自己的妹妹高興。在這過去的一年裡,妹妹奇跡般的能走,又奇跡般的獲得高薪的工作,進入了十字星的核心管理層。
說實話,十字星科技公司在普通老百姓的眼裡,並沒有什麼知名度。或者說,它根本就沒有什麼知名度可言。說起來,知道十字星的人,還沒有到時代先鋒網吧上網的人多。
可作為十字星科技財務總監的哥哥,施金龍知道,十字星公司不簡單。先不說,他曾經在國際上得過獎,光說它那十幾個億的投入,就已經可以讓它躋身大公司的行列了。
施金龍一邊安逸的喝著小酒,一邊回想自己以前的種種。想起當初自己以為那古行是對自己的妹妹有企圖,整天防備著他,三天兩頭往他家裡跑,看他妹妹有沒有被欺負。直到後來,古行將偌大一個公司幾乎都交給自己的妹妹,還有一個叫迦葉的,一個叫阿茲勒的,一個叫張濤的,四個人全權處理公司事務,而他自己則在清華安安心心的讀書。施金龍才真正的放心下來。知道自己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雖然施金龍對於古行一開始強橫的買斷他妹妹的行為極度不爽。可經過這麼長時間,他也看出來了,古行這也是慎重期間,想想要將十幾個億的資產交給幾個認識並不多久的人打理,這需要多麼大的魄力。那些手腕用的不但不過份,自己感覺還有些輕了。施金龍自詡,自己絕對做不出這麼沖的決定,要是自己有十個億辦公司,肯定把重要部門都安置上自己的親人來把持。
雖然說自己地這個妹妹的確是有才。可如果不是古行伯樂識馬,自己妹妹這一輩子都只能是殘疾人中的一員,很難有幸福美滿的一生,可現在,施金龍絕對不懷疑,自己的妹妹已經成為了無數人羨慕的對象。在警局裡,自己也佔了妹妹的光,從大家同情的對象,變成了別人羨慕的對象。林雷甚至還有幾個同事。還嚷嚷著要自己地妹妹幫他的親戚在十字星公司安排一個輕鬆的職務,最好也能管錢。這事不用施錦華拒絕,施金龍自己便擋駕了。事關錢財無小事。他那位同事地親戚是什麼貨色,警局裡的人可都看得很清楚。
不過,施金龍感覺爽倒是爽了,可也有不舒服的事情。就好比現在,你看看,都大年三十除夕夜了,現在春晚馬上都要開始了。這錦華還沒有回來。雖然知道施錦華現在的責任重大。可你也不用忙到大年三十除夕吧。唯一慶幸的就是本來對自己的妹妹很有意見,看著非常不順延的老婆,現在對錦華是千依百順,雖然是看在錦華每個月五千塊地工資上交4000地份上,可是,能夠不用再聽老婆那難聽的嘮嘮叨叨,施金龍已經非常滿意了。反正得到妹妹找到好人家嫁了以後,就自由了。
就在這時候,門口傳來鑰匙開門的聲音。施金龍一聽,就知道,準是自己的妹妹回來了。趕忙丟下酒盅,連拖鞋也顧不上穿,去開門。
「錦華。怎麼才回來?都說。皇帝還不差餓兵呢。你那個老闆也真是的,大過年的也不放假啊。再說了。這大晚上的可不太安全。」施金龍以此來表達自己對妹妹的關心。
「哥,你放心吧,我多厲害,你又不是不知道。」施錦華拍拍自己的秀腿道。
施金龍一聽,便沒話了。也不知道那個古行怎麼做到地,現在啊,施錦華那腿,不但行動靈活自如,而且力量超大。
前一段時間,因為擔心施錦華夜路走的多,所以,施金龍便拉著妹妹去教他軍體拳、武警格鬥術。結果三比劃,兩比劃,施錦華一腳將施金龍踹得倒飛了三四米,躺在床上三天下不來。
發現了施錦華的雙腿現在有這優勢,施錦華特意花錢去學了一段時間的跆拳道。結果,在不小心之下踢傷了四名教練之後,施錦華已經掌握了出腿的基本技巧,出師了。
本來,古行是不想讓這種情況出現地,他想讓施錦華基本恢復以後,將她腿內地強化結構去除,只保留殘缺部分,這時候才讓施錦華學習走路。可太過心急的施錦華自己擅作主張很早便開始學著走路了。而古行當時又去了美國,沒空理會這事,於是,便形成這個局面了。
為此,古行跟施錦華談過,可施錦華覺得自己現在地腿挺好,雖然有了一些遠超自己應該具有的力量,可有了這力量,讓她更有安全感。
既然施錦華都如此說,古行也只能聽之任之了。
等到施錦華坐下之後,施金龍的夫人便趕忙開始上菜,準備一家人一邊看電視一邊吃年夜飯了。還好,春晚還沒開始。
十字星科技公司的別墅區現在已經被圍牆圍了起來,古行的風水寶地也成了一片花園,風水寶地的核心處則建了一個非常具有古典風味的小閣樓——閣樓上懸掛著一塊翠意襲人的匾額,上面書寫著「見心閣」三個字。
這一副字可是書法名家為古行所寫,意境頗為悠遠。
自從實驗樓和辦公大樓落成,這別墅便成了公司裡禁止隨意出入的機密重地,雖然目前來說,裡邊並沒有什麼機密,可能夠自由出入其中的,也僅有蘇小美、迦葉、阿茲勒、施錦華、張濤五人。而蘇小美基本不來十字星公司,所以,她即使有鑰匙,也不會來。施錦華自從辦公大樓落成,便直接將辦公室搬了過去,再也沒來過這別墅。張濤一直比較低調,知道自己跟古行的關係還沒有親密到真正成為他的心腹,對於這種很明顯的機密重地,如無必要,他以前也很少來。而阿茲勒被古行外派出去做其他的事情,也沒有機會進這別墅了。所以,真正經常出入這別墅的只有迦葉。而且,她每天無論多忙,都要泡一壺傷上好的新茶,在見心閣裡邊靜坐兩個小時。
這是古行讓她做的,古行沒有說為什麼,她也沒有問。她不知道古行是擔心她精神力超過靈魂穩定度太多,而讓她在這裡修養。她將這看成是古行讓她每日對自己進行反思,是對她的處罰。因為,這是在自己背著古行挪用公司的財務,古行知道之後,讓自己做的事情。這就是處罰。
雖然認為這是處罰,可迦葉依然認了,不需要任何人的監督,她都堅持著,因為,古行能再給她機會已經是對她最大的仁慈了。
今晚是大年夜,是除夕,是一家人團聚的日子。迦葉也是。
她靜靜的坐在見心閣裡,石桌上泡著一壺青綠的熱茶。抱著著燙手的紫砂壺,聞著那飄散而出的青山綠水特有的苦味,一個人感受著畫地為牢的滋味,她也在享受著一家團聚的時光。只不過,她的這一家,全部成員加起來也只有她一個。
迦葉的性格極其的極端,很容易鑽牛角尖,一旦認定的事情,便會不顧一切的去做,什麼後果也不管不顧。這很大程度上並不是她自身的原因,而是她的家庭背景造成的這一切。
迦葉的父親是一個貨車司機,同時也是一個爛軟弱可欺的爛人,母親是一個化工廠的工人,人長得很漂亮,也很賢惠。一家人的生活原本也平靜、安康,雖然窮了一點,卻也比上不足,比下有餘。
也許是因為迦葉的母親真的很漂亮,也許是因為迦葉的父親實在太軟弱。化工廠的技術主任將主意打到了迦葉母親的頭上。迦葉的母親幾次三番的直言相斥,甚至,反映到領導那裡去,領導本來也表示考慮處理這事情。可那人假意向迦葉的父親承認錯誤,迦葉的父親便爛好人的替他求情,將這事放過去了。於是,一周後,迦葉的母親死了,是自殺的。一頭撞死在車間的鍋爐上。
為了廠裡的聲譽,將迦葉母親的死,算作工傷事故,迦葉的父親拿到了一筆撫恤金。再加上技術主人為了不讓這事鬧到公安局,也掏了腰包。這事便這麼不聲不響的壓了下來。
從此,迦葉便多了一個整天躲在家裡,對著自己的老婆遺照,抱著酒瓶子哭的酒鬼父親。
十年後,當所有人都忘記世界上還有這麼一個男人的時候,他卻回來了,告訴迦葉,他用十年的時間殺死了她媽媽的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