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千秋說,我們都被真神賜予了第二次生命,所以我們的命不再屬於自己,只屬於真神,要終生效忠那位真神!唉,我們自然不肯,可那古千秋又說,我們身的鱗片其實是一種劇毒,解藥就是堡壘廣場散發出來的血腥味--如果我們不聽話,或者敢離開這座堡壘太久,身的鱗片就會毒發殺死我們!」
「所以你剛才說,你終生都不可能離開堡壘了?」羅強『啪』地一掌拍在桌案。
羅西點點頭,「古千秋殺了幾個人,證明鱗片劇毒是真的後,我們都不知該如何是好了,只能等城主大人大人決策!最開始,城主大人寧死不屈,狂笑著說,老子的遺言都已經留下了,這輩子再無憾事,有種殺了我,聽命狗屁真神?呸,我羅雄從沒把神祇當做一回事!」
羅強心道,這才是老爹的脾氣!
「可誰知古千秋聽了羅雄的名字後,突然愣住半晌,問了城主大人一句很古怪的話!」羅西為了讓羅強更詳細地瞭解當日的情形,模仿古千秋的驚訝語氣,「羅雄?你就是望月城主,嘿,我知道,你的確不會尊重神祇,因為……你是逆神黨徒,對麼!?」
羅雄猛吃一驚,「你……」他想問,老子加入逆神黨的事情只有幾個人清楚,你是怎麼知道的?
古千秋神秘一笑,「跟我來,我這裡有些你一定感興趣的東西!」
羅雄茫然半晌,跟隨古千秋走出了囚禁復活眾人的牢籠。
說到這裡,羅西連連搖頭,「半日後城主大人平安回來了,可是他變了個模樣……我說不好,城主的容貌和裝束還沒有變,但是我感覺得到,他的氣質和言辭已經不再是我熟悉的老爺了!」
羅強聽得迷糊,「詳細說一說!」
羅西反問道:「少爺,平日裡城主大人對手下的弟兄怎樣,您都是看在眼裡的……」
「老爹愛兵如子,尤其是對你們四大家臣,都是以兄弟稱呼。」
「是啊,可是城主回來後,對我們冷冰冰的,完全就是一幅鐵面將軍的模樣,他命令我們--從即刻起,我羅雄加入浮雲堡壘,成為古千秋元帥帳下的統兵副帥,你們若還自認是羅家的家兵,就隨我編入浮雲神軍,為真神效力!」
羅強唯有苦笑,這絕不是老爹應有的態度。
羅西又道:「當時我和許多人想,反正我們都是羅家的人,只要跟隨城主,那效命於哪一方還不都是一樣啊?於是絕大部分人跟隨城主編入浮雲神軍,可是還有一部分人不願意,然後……城主親手殺了這些昨天還和他稱兄道弟的將士!」
羅強無力地問道:「老爹為什麼變成這模樣,查清了嗎?」
羅西苦澀搖頭:「不知道,我真不知道,我只知道,老爺變得越來越陌生,您看我的斷臂!」他的語氣激動起來,「三日前,香雪海閣與煙雲黨聯軍襲擊浮雲山,我在戰場被人砍去一條手臂,傷重後貽誤了戰機,這事放在以往,老爺最多責罵我一頓,可現在……」
他撩開了背後的軍衣,面血肉淋漓的鞭痕,「老爺險些用皮鞭打死我!多虧了羅北求情,最後我被降職為尉才算逃了一命!」
羅強頹然坐在了地板,他想到了老爹會有所變化,但沒有想到,老爹居然變得如此……
塞納驚道:「這還是羅伯父嗎?羅西,你看羅伯父的神智是不是被誰給控制了?我不信伯父會做出這種事情!」
當局者迷,羅強被塞納一語驚醒,跳起來問出了相同的問題。
羅西痛心地撫摸著軍衣的血痕,大聲道:「老爺分明記得以往的所有事情,他還是他,只是性子變了!」
羅強看了眼塞納,阻攔了好的進一步問詢,正色道:「老爹現在在哪裡?我要去見他容易麼?」
「少爺,老爺終日跟在古千秋身邊,就算是我和羅北也很難見到他的。」羅西急道:「而且少爺您最好不要去見他,現在的老爺……說不定連您也敢殺啊!」
羅強倏然動容,老爹當真是讓家臣們心涼了,最為忠心的四大家臣也都開始不再信任他了。沉默半晌,問道:「好,我暫時不去見老爹。羅西,半月前古千秋抓了雲天揚和薩拉,你知道他們現在被關押在什麼地方麼?」
「薩拉被古千秋親手關押,就在城北的死牢,不過雲天揚?您說的是斬殺獸群的那個年輕人嗎?」羅西怪異道:「那個年輕人很怪,古千秋的確俘虜了他,但卻以貴賓禮節相待,不限制他的自由,只要求雲天揚不得離開浮雲堡壘。」
「娘西屁的!」香雪海的大老闆被關押著,二爺卻享受貴賓待遇,羅強的第一反應就是,雲天揚出賣了香雪海閣,賣主求榮!
那麼,羅強不相信憑自己就能救出姨母,而雲天揚不可信,老爹不可見,此行浮雲堡壘的主要目標都已經失去了意義……羅強一時也不知該如何是好,只是說道:「羅西,過幾天我會引大軍來攻打浮雲堡壘,不過在這之前,我必須救出薩拉,老爹,還有你們這些被控制的弟兄,你有辦法麼?」
「少爺,求您救出老爺就好,我們……不勞您費心了,我們這般弟兄兩日不呼吸廣場散佈出來的血腥味,就絕難活下去……」羅西猛然抬頭,「少爺,您方才是如何躲過滅頂天雷的?」
羅強瞬間意識到了什麼,急道:「神賜力,不管他是什麼屬性,都可以被我吞噬!」
羅西掀起身的一塊鱗片,「少爺,弟兄們身的毒鱗,據說是那狗屁真神『賜福』的,也,也是神賜力啊!」
「中毒的弟兄有多少?」
「浮雲堡壘中的士兵分成兩種,一種是真神降伏的各大種族雜兵,另一種,就是用毒鱗控制的人類士兵--大多是死水湖戰死的弟兄,如今還有三萬五千多人!」
三萬五……
就算每個人身只有第一階使徒級的神賜力,那乘以三萬五該是多少!?
如果盡數吞噬了這般兄弟的毒素神力,不但救了三萬多弟兄,關鍵是,雅兒,可以復甦多久!?
羅西越說眼睛越亮,最後急道:「少爺,神賜力您可以吞噬,那……您可以吞噬神力結晶和神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