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靈瞳 正文 第七百零二章 西州之行
    選擇天川太南山是通過一段時間的溝通才達成的協議。藍盾家族還好說,不擔心被暗算,但是血族和教廷就不一樣了。天川在華夏的地位頗為特別,而且地處邊境,在這裡聚會讓教廷和血族雙方都覺得比較踏實。

    對於雪域高原,傅清揚不是第一次來。他曾經跟著父母,走遍大江南北。只是來天川的時候,年紀實在太小,以至現在印象並不是特別深刻。此時重上雪原,不禁心生感慨。

    「敕勒川,yīn山下。天似穹廬,籠蓋四野。天蒼蒼,野茫茫,風吹草低見牛羊。」傅清揚頗為自得的吟誦著,想要讓跟隨在旁邊的黛芙妮看看自己是何等的有學問。

    說實話,他這句詩倒還頗為應景。的確,天川的天很圓,好像一個大鍋扣在大地上。遍地的牛羊悠閒自在的吃草覓食。只不過,讓傅清揚憤慨的是,黛芙妮竟然撇了撇小嘴。

    「老婆,我學問如何?」傅清揚直截了當地質問道。

    「太一般了。」黛芙妮現在和傅清揚算是混熟了,一點都不給他面子。

    「我覺得還行。」傅清揚對黛芙妮的評價很是不爽。

    「是嗎,據我所知,這首詩描寫的好像不是這裡。」黛芙妮很不客氣地說道。

    「這個,我豈能不知,只不過學問之道,當活學活用才行。」傅清揚很無恥地辯解道。

    「哎!」黛芙妮只能送上白眼。

    傅清揚有點不爽,覺得要是帶著柳梅前來的話,肯定比帶著黛芙妮爽多了。最起碼,柳梅肯定不會吝嗇讚美之詞,會把他給誇上天去,不說學問古今第一,那也得是當代第一。不過,黛芙妮實在太誠實了。

    「早知道不帶她來好了。」傅清揚覺得帶著黛芙妮前來不是什麼明智之舉。

    事實上,這一次傅清揚前來天川,眾女都要求一起前來旅遊。()對此。傅清揚堅決不同意,此次天川之行何其凶險,這群小娘皮們竟然還想來旅遊。當真是豈有此理。通過一番唇槍舌劍,傅清揚勉為其難的答應,讓黛芙妮跟著來,理由就是黛芙妮的武功奇高。已經步入了巔峰之流。至於其他的,包括呂丹瑤索菲亞在內,都沒有資格跟隨他來天川。

    事實上,傅清揚心裡很清楚,眾女之所以想要跟來。只不過是擔心他的安全,並非為了旅遊。雖然嘴上不說,但傅清揚的心裡還是覺得暖暖的。

    傅清揚和黛芙妮徒步而行,兩人時間很充裕,因此並不急著趕路,想要好好看看沿途的風景。天川這個名字是天上山川的意思。一眼望去,遠方的高山拔地而起,還能看見成群結隊的朝聖者。

    天川在傅清揚心中的印象總是帶著菩薩味的。好像每一個來這裡的人。都或多或少地和佛教有點關聯才行。否則,就有點褻瀆聖地的味道。甚至,在傅清揚的心中,天川的空氣都帶著一股梵音的味道。

    傅清揚本身不信教,如果非說信教的話,那也是信道教。要知道太昊宮可是道教流派,而傅清揚身為太昊宮的客卿長老。總能勉強攀扯上一點關係。

    作為一名武者,傅清揚對菩薩的興趣顯然沒有對武學流派的興趣大。若說天川的武學流派。首推密宗。密宗,又稱為真言宗、金剛頂宗等。八世紀時印度的密教,由善無畏、金剛智、不空等祖師傳入華夏,從此修習傳授形成密宗。此宗依《大ri經》、《金剛頂經》建立三密瑜伽,事理觀行,修本尊法。此宗以密法奧秘,不經灌頂,不經傳授不得任意傳習及顯示別人,因此稱為密宗。

    密宗的修行功法成為密法,習練有成威能極大。根據傅清揚的瞭解,將密法修煉至大成可貫通天地之橋,達到先天境界。然而對密宗而言,武功終究為小道,他們所最求之道乃是佛道。

    密宗之所以「密」,不僅僅是因為修法秘密賴以師徒口耳相傳為傳承方式,而更主要是由於層次和知見上,更為直接,更為一針見血。佛經上說:一個人修顯教要經過三大阿僧祗劫才能成佛,而修密宗則可以「即身成佛」。佛說:「一切諸佛以持真言而得成就。」持真言者,密法修持者也,金剛手菩薩的化身諾那活佛對密法的殊勝有這樣的解釋:「密宗能夠即生證佛之理,譬如一個極堅固塞口之玻璃瓶,佛為瓶外空氣,眾生是瓶內空氣,佛之所以為佛,眾生之所以為眾生,只因為一層極堅且厚之心垢玻璃為之隔絕也。密宗行人以大菩提心為因,並得金剛上師心傳密法,以我之三密,與佛之三密感應道交,恰如用大錘,將堅固的心垢「玻璃」擊得粉碎,立使瓶內空氣與瓶外空氣融合交通,故得即生成佛。

    傅清揚覺得,若真有密宗武者達到丹勁期巔峰境界,並且徹底打破心垢玻璃,或能一舉貫通天地之橋,成就先天業位。不過貌似這並不容易,好像一個悖論。想要將修為提升到丹勁期巔峰境界,必要執著於武道,而想要徹底打碎心靈壁障,就不能執著,所以,密宗雖有密法,然根據記載,縱使天地靈氣充沛的古代,能夠達到先天境界的人物也是寥寥無幾。

    不過雖然如此,在密宗之中還是出現了很多的傳奇人物。儘管這些人已經被神化了,傅清揚還是隱約能夠從這些傳說中看到密宗的實力。畢竟,有些傳說也未必完全是空穴來風,總要有些依據才對。

    例如密宗梧通上師,法名梧通,字全妙,傳臨濟宗竹溪寺眼淨老和尚。梧通生於民國七年,離開娘胎落地之時,即頸纏臍帶、兩膝跪地、雙手握拳,有如僧人頸懸念珠,雙手合掌拜佛之勢,實慧根夙備乘願再來者也。更為神奇的是梧通上師幼學時,即聰慧過人,靈動機巧,同儕間嬉戲,每裝扮佛道禮拜儀式模樣,顯現出善根宿植。在學校時,即向當時學校老師預言:將來收音機會如香煙盒般大,可置於口袋;在家中高坐即能欣賞電影,不必去戲院;打電話不必經交換機接線,全世界到處都可以通話,並看到對方真面目;電線將全面地下化;又言會發明人體分解術,將人光化,瞬間往返各地,誠輕而易舉事,所言之語全證諸事實,無不令人訝其巧思慧心,不與俗同之獨特卓見。梧通上師力慕高遠,志切宏博,勤閱藏經,苦參禪法,諸方耆宿,莫不讚獎。其後隨貢噶老人習密法。然而上師虛懷自御,不自滿意,竟而獨入六龜深山,結茅荒澗,抑志深修,持咒閱諸家典籍,親證歷代法案,於禪錄之外,兼及語疏,復及密部。悟密旨所寄,不在簡冊,若yu求融,應當另行築求。

    悟通上師潛心修佛,終至大成。最為重要的是,一項被他視做末業的武功竟也突飛猛進,連破壁障,達到了極高的境界。雖說傅清揚沒有看到過悟通上師達到先天境界的材料,但從悟通上師的傳說上還是能夠看出一點端倪。

    據說,悟通上師悲天憫人,遊歷華夏,弘揚佛法,yu解世人之苦難,救黎民於水火。一ri,當他來到一個名叫飛鳳山的地方的時候,突見有兩人鬥法,打得天昏地暗,山巒動搖。

    悟通上師上前制止,奈何兩人不肯停手。上師歎息一聲,雙手合十,口中喃喃有語,噴吐真言。但見一道氣牆憑空成形,將兩名武者分開。兩人耗盡全力,竟無法奈何此氣牆分毫。

    兩名武者知道遇上了高人,拜倒在地,企圖向悟通上師學武。悟通上師搖頭道:「若yu學佛法,貧僧當全力傳授。若學武功,則不能授之。」

    「為何?」兩武者齊問。

    「武學之道,先易後難,先難後易。若想突破桎梏,問鼎巔峰,唯先破其壁障。兩位施主不修佛法,如何能化解壁障。所以,貧僧非不為也,實不能也!」悟通歎息道。

    跪在地上的兩名武者若有所悟,少頃之後齊拜於悟通上師門下,從此jīng研佛法,全然不在習武。又過數載,兩人竟同時突破,達到了更高的境界。可此時兩人卻已然無悲無喜,不再關心自己的武學修為了。

    傅清揚初次聽說悟通上師的這個故事的時候,頗為迷茫。他有種想要投身佛門之念,然則真的投身佛門,以此突破境界,那縱然突破,又還有什麼意義。

    用了很長的時間,傅清揚才想明白這個問題。武學之道,因人而異,適合悟通上師的未必適合他。既然選擇了醉臥花叢,堅守凡心,那佛也就與他無緣了。倒不如執著於塵世,隨心所yu,隨遇而安,於不自覺間尋求突破的機緣。

    不過傅清揚對密宗還是很好奇的。好在這次巔峰聚會既然在天川舉行,肯定就會顯出密宗的影子,對於這一點傅清揚絲毫都不懷疑。或許,用不了多久,他就能見識到密宗是否真如傳說中的神秘,真如傳說中的強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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