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庸xing情溫和,朝傅清揚微微點頭,算是打招呼了。至於周雲娘,則顯得有點傲慢。在她看來,傅清揚就是一個毛頭小子,能有多大能耐,竟然還值得丹陽子如此鄭重的介紹給他們。至於什麼人中龍鳳,青年俊傑,她壓根兒就沒往心裡去。
「他是你們凌虛觀的弟子嗎?」周雲娘看都不看傅清揚,而是向丹陽子問道。
「傅先生並不是我們凌虛觀的弟子。」丹陽子有些遺憾的搖了搖頭,歎息一聲,他這聲歎息倒是真心的,像傅清揚這般驚采絕艷的人物,堪稱前無古人後無來者,若是真是凌虛觀弟子,說不得將來可以繼承天靈子衣缽,帶領凌虛觀迎來新的輝煌。只可惜,傅清揚並不是他們凌虛觀之人,而且還曾經衝突過幾次。
「既然不是你們凌虛觀的人,那為何也來龍華山啊?什麼時候這龍華山大會變得這麼不值錢了,阿貓阿狗的都能來參加了?」周雲娘有些不高興地說道。
聽了周雲娘的話,丹陽子和李潯陽臉se一變,他們兩人可是知道傅清揚的實力的,也知道傅清揚的背景。周雲娘搞不清楚狀況就信口胡說,當真是個有點二百五的女人,怪不得人家唐庸從來都沒有看上過她。再說了,活了這麼大年紀,竟然還是如此xing格,當真令人無語。
唐庸也覺得周雲娘的話有點過分了。朝著傅清揚抱歉的笑了笑。不過卻沒有說話。其實,唐庸天不怕地不怕,但是唯獨就怕自己這位師妹,在師妹面前,他就是沒了牙的老虎,只有被欺負的份兒。唐庸心裡很清楚,如果他不說話,讓周雲娘發洩一下心中的不滿,這事也就算完了。可是如果他插話,說不得周雲娘必然當場嗆他一口。然後翻出舊篇來,那丟人可就丟大發了。唐庸這種處事經驗也是經過長期總結總結出來的,為了總結這經驗,以前可沒少吃虧。
當然了。唐庸之所以能夠如此容忍自己這位師妹,那也是有原因的。他知道,雖然周雲娘平時不太給他好臉se看,但是對他卻是真好,非常的關心。若說世界上還有一個人毫不猶豫的願意為他付出生命的話,那這個人無疑就是周雲娘了。在這樣的情況下,唐庸也就覺得,對周雲娘再怎麼好都不過分了。
傅清揚乍聽周雲娘的話,臉se也是一變。都說伸手不打笑臉人,他恭恭敬敬地稱呼對方是前輩。而這位前輩竟然說他是阿貓阿狗,這就有點過分了。不過都說好男不和女鬥,他也沒有必要為了一句話和對方翻臉。再說了,唐庸雖然沒有說話,卻也露出了抱歉的神情。這老頭不簡單,終歸還是要給對方一點面子的。
丹陽子看到傅清揚臉se一變,心猛的一跳,他覺得這事兒弄不好得鬧大了。不過當他看到傅清揚臉se很快緩和下來,提到嗓子眼的那顆心也就放下來了。當丹陽子想要向周雲娘解釋什麼的時候,傅清揚朝著他微微搖頭。意思是不必多說。傅清揚雖然不願意和周雲娘計較,但是xing子還是有些高傲的,他不願意向對方解釋什麼,哪怕是丹陽子代為解釋。
就在這時候,又有幾個人朝山頂奔來。這幾人看著雖然速度並不是很快。但是實際上,每一步都能跨越很遠的距離。人影閃爍間,已經到了近前。
傅清揚一看,不由得面露微笑,來人不是別人,正是太昊宗和紫玄宗的人。除了太昊宗宗主呂太巖和紫玄宗宗主李凌雲之外,還有太昊宗丹勁期人境長老謝玉蘭。而紫玄宗跟隨而來的也是一個女人,看上去比謝玉蘭年輕一點,也是丹勁期人境修為。傅清揚知道,此人是紫玄宗丹勁期人境長老南宮婷。
傅清揚看到熟人過來,自然要過去見禮,雙方寒暄幾句。周雲娘聽到傅清揚和呂太巖等人說話,才知道,原來傅清揚是呂太巖的孫女婿。
「我說一個小輩怎麼就能來這龍華山呢,原來是你呂太巖的孫女婿。我說呂太巖,你也一把年紀了,怎麼還是不懂事兒啊,今天這場合是商量大事兒的,你帶個晚輩來不知是何道理啊?」周雲娘yīn陽怪氣地說道。
這一下子眾人的臉se可就都變了。周雲娘若是隨口譏諷傅清揚幾句,那也就算了,傅清揚畢竟年輕人,周雲娘這年紀怎麼也能算作他的長輩了。不過周雲娘現在竟然對呂太巖也開口嘲諷,這可就有點犯忌諱了。畢竟,人家可是超級宗派的宗主大人,雖然周雲娘和唐庸也不是善茬,但是憑借兩人之力,想要抗衡整個太昊宗,顯然不太現實。唐庸臉se也不好看,自己這師妹簡直就是一個惹禍jīng,要不是有自己罩著,恐怕不知道死了多少回了。
剛才的時候,唐庸可以不說話,不過這時候,他卻不能不說話了,畢竟,在他看來,呂太巖的身份那可遠不是傅清揚所能相比的。
「呂宗主,我們也算是老熟人了,你也知道我師妹的脾氣,說話不好聽,還請你多多包涵,不要和她一般見識。」唐庸一拱手,衝著呂太巖說道。
「唐道友,就看在你的面子上,我也不會和她一般見識的。」呂太巖瞥了周雲娘一眼,然後對唐庸說道。因為大家都是習武煉道之人,因此稱呼對方一聲唐道友倒也合適。
事實上,呂太巖還真是有點生氣,這個周雲娘未免也太過肆無忌憚了一點。不過雖然如此,但是看在唐庸的份上,他還是強忍下了這口氣。
不過周雲娘一聽唐庸和呂太巖的話,卻不願意了。她面現怒se,冷冷地說道:「師兄,看來你胳膊肘往外拐的毛病一點都沒有改啊,我有什麼錯啊?還需要別人多包涵,我看我還說得輕了。」
聽了周雲娘的話,傅清揚也有點不淡定了。怎麼說,他也算是太昊宗的客卿長老,周雲娘如此譏諷呂太巖,他覺得自己有必要主動站出來,維護一下宗主的尊嚴。
「周前輩,傅某敬你是前輩,你說我幾句也就罷了。可是你現在竟然侮辱我們太昊宗的宗主大人,我就不能不管了。如果你現在主動道歉,我可以當做此事沒有發生過,如果你不肯道歉,那就休怪傅某不客氣了。」傅清揚上前一步,和周雲娘相對而立,強勢地說道。
傅清揚突然如此,令在場眾人沒有想到。周雲娘怒極反笑,她沒想到,傅清揚這麼一個rǔ臭未干的黃毛小兒竟然也敢在她面前放肆,當真是不知道死字是怎麼寫的。
「我可以理解為你是在向我挑戰嗎?」周雲娘眼中閃過一道寒光。
事實上,周雲娘年輕的時候絕對不是現在這種xing格。想當初,她也是一個溫婉可人的大家閨秀。可惜的是,因為師兄唐庸娶了別的女人,所以受到了嚴重的刺激,以致於xing格變得乖張。尤其是對男人,周雲娘充滿了不信任。一看到傅清揚,她就想到當初唐庸年輕時候的樣子,不禁心中氣苦,也就是順勢發洩起來。現在聽到傅清揚竟然敢向她挑戰,當真是怒從心中起,惡向膽邊生,不免動了殺機。
「不錯,正是向你挑戰,你敢應戰嗎?」傅清揚眼中也是冷光一閃。
站在周雲娘身旁的唐庸神情yīn晴不定,他的武功比周雲娘要高得多,這看人的本事也高的多。原先,他還沒有感覺到什麼,沒有將傅清揚放在心上,不過看到傅清揚這往前一站,感覺到對方身上驟然迸發出的氣勢,心中咯登一下子。
「高手!」唐庸心裡突然產生了不安的感覺。
多少年了,他都不會再有這樣的感覺了。以前,也只有面對天靈子的時候會有這種受到威脅的感覺,不過是那時候,甚至都沒有眼前的這種感覺強烈。
「這怎麼可能,他才多大年齡,怎麼會讓我有這樣的感覺?」唐庸雖然產生了這樣的感覺,但還是搖搖頭,他怎麼也不相信,傅清揚這個二十四五歲的小伙子竟然已經達到了天靈子的境界。
傅清揚和周雲娘自然不知道此刻唐庸心中的想法,兩人針鋒相對。
「既然你找死,我就成全你。丹陽子長老,就請你給我做個證,這小子是主動向我挑釁的,若是失手傷了他,那可怪不了我周雲娘。」周雲娘雖然是讓丹陽子作證,但是目光卻瞥向了呂太巖,很顯然,她心裡對呂太巖還是忌憚幾分的,也不想真的和太昊宗結仇。她料想呂太巖不會真的允許一個小輩不知天高地厚地向她挑戰。
可是讓她意外的是,呂太巖竟然拍了一下傅清揚的肩膀,然後對他說道:「清揚啊,動手的時候小心一點,看在唐道友的份上,該留手的地方還是要留手,千萬不要傷了周道友才好。」
在場的大多數人都知道傅清揚是高手,對於呂太巖的話倒也並不怎麼意外。不過周雲娘就感覺到有點意外了,聽了呂太巖的話之後她差點就氣炸了肺。心說:「這小子不過就是一個黃毛小兒,rǔ臭未干,我一根指頭就能捏死他,呂太巖你個老匹夫竟然敢讓他別傷了我,當真是豈有此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