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家聲的臉色青一陣白一陣,最後變成了醬紫色,就像是讓人使勁抽了幾個耳光一樣。事實上也是如此,他無異於被抽了一記響亮的耳光。
想想今日的生日宴會黃家聲就覺得憋屈,他自認為價值高昂的壽山石羅漢像被證明是贗品。而傅清揚拿出的一串毫不起眼的手珠竟然價值不菲,而且有年年益壽的功效。黃家聲覺得,自己的厄運完全就是傅清揚帶來的,他不怨恨姚遠,也不敢怨恨宋明,反而把罪過都轉移到了傅清揚身上。
黃祖元可能看出了黃家聲的尷尬,笑著對姚遠說道:「姚老,我們今天還有點事兒,就不多叨擾了,改日再登門拜訪吧。」
「既然如此,那我就不多留你了。」姚遠當然明白黃祖元為何離開,也不好阻攔。
「告辭了。」黃祖元帶著黃家聲離開了。
傅清揚看到黃家聲離開的時候一臉恨意地瞪了他一眼,眼中不禁泛起了幾分冷意。他不是怕事兒的人,對對手也從不手軟,如果黃家聲沒有什麼動作倒也罷了,若是真的惹上他,他也不介意和對方好好玩玩。
接下來的宴會進行的很順利,基本上再也沒有什麼波折,賓客大都盡興而歸。讓傅清揚覺得有些意外的是,宋明竟然親自送給他一張名片,說今後到了明泉,可以給他打電話。
名片只是普通的紙質名片,上面印著宋明的名字和一個手機號,除此之外,再無其他。但是傅清揚知道這張名片的份量,試想一下,一名可以媲美省部級高官的大富豪親自給你一張名片,那這名片的意義會是何等的重大。
待眾賓客離開之後,傅清揚要開車返回章尾縣。姚蕊也要返回桃園縣,非要搭傅清揚的順風車。說起來,這可算不得什麼順風車,傅清揚要繞很大一圈,才能把姚蕊送到紅泉鄉。
「清揚,上一次駱駝地攤上的那個鳥食罐真的值十六萬?」姚蕊今日見識了傅清揚在宴會上的表現,對自己原來的判斷有些不自信起來,畢竟,她也說不好那個鳥食罐的具體價值的。
「當然值十六萬,我雖然和古韻軒的柳老闆很熟悉,但是絕對沒有合起伙兒來騙你,那鳥食罐是康熙青花精品,賣十六萬是少說了,若是能拿到拍賣會上,說不得二三十萬都有可能。」傅清揚這段時間可沒閒著,讓柳梅幫他找了些書,惡補了一下古玩知識。現在,配合他的靈瞳,在瓷器方面也算是有了一定的水平。
「要真是這樣,我給你道歉,那天是我衝動了。」姚蕊微微有些臉紅,她一向大方從容,那一日也不知怎麼了,非要和傅清揚爭口氣。現在想起來,當日的確有些嬌蠻任性了。
「現在是不是後悔了,要是當時買下了鳥食罐,說不的能夠小賺一筆。」傅清揚笑道。
「說不上後悔,以咱倆現在的關係,你賺我賺也沒什麼分別。」姚蕊嘻嘻笑道。
「我說大書記,你不會是看上我了吧?」傅清揚心神一震,差點抓不住方向盤。
「咳咳咳,看你臭美的,本大小姐長的花容月貌的,就你這樣的給我提鞋都不配,還癩蛤蟆想吃天鵝肉。」姚蕊剛拿出一瓶礦泉水送到嘴邊喝了一口,結果聽到傅清揚的話,一下子噴了出來。
「不是就不是唄,你激動什麼,說實話大書記,我還真不見的能看得上你呢!」傅清揚本來也是逗姚蕊,見她表現的那麼激動,覺得好笑。
「你最好看不上我,否則我怕晚上做噩夢。」姚蕊白了傅清揚一眼。
「那你可得小心了,如果晚上做夢都能夢見我,那你可就真的危險了。」傅清揚讓對方這一記白眼看的心神一蕩,竟有些沉醉的感覺。
「哎,我和你商量件事兒唄?」姚蕊瞪了傅清揚一眼,接著眼珠一轉,彷彿想到了什麼,滿臉堆笑地說道。
「什麼事兒?」傅清揚雖覺笑容滿面的姚蕊艷光四射,美得冒泡,但越美的笑容裡就越可能藏著陰謀,尤其是這種突兀的笑容。
「那我說了你是不是會答應?」姚蕊軀向傅清揚靠了靠,看那副媚眼如絲的模樣,顯然是想色誘了。
「那得看是什麼事兒了?難道你讓我以身相許我也答應?」傅清揚心裡素質還是很過硬的,雖然心裡癢癢的,但還沒有失去起碼的判斷力。
「切,誰讓你以身相許了。」姚蕊臉上騰起一抹酡紅,接著偷眼看了一下傅清揚,兩人目光一對,她趕緊把目光移開,醞釀了良久方才朱唇輕啟:「你陪我睡幾晚怎麼樣?」
「哧!」優哉游哉開著車的傅清揚讓唾沫嗆的咳嗽不止,他猛踩剎車,車子一下子停了下來。
「你想謀殺啊?」姚蕊幸虧綁著安全帶,不然的話,腦袋恐怕就撞到擋風玻璃上了。
「我想是你想謀殺才對,大書記,你不會真的看上我了吧?」傅清揚用怪異的眼神看著姚蕊。
「誰誰看上你了,我是說這幾天晚上害怕,雖然有幾個保鏢,但還是有些不放心,想讓你在我隔壁的房間裡睡上幾晚。」姚蕊回想了一下自己剛才那句話,發現的確有很大的歧義。
「原來是這樣,我說大書記,你以後說話能不能說清楚點,你的清白玷污了也就罷了,我一個黃花大男人,以後還要討媳婦呢。」傅清揚啞然失笑,不過不知道為什麼,內心深處竟有點遺憾。
「我說的不清楚嗎,只是你自己往歪處想。」姚蕊杏眼一瞪,在傅清揚胳膊上使勁兒擰了一下。
「吸!」姚蕊這一下不可謂不狠,傅清揚疼的倒吸了一口涼氣。
「你答不答應?」姚蕊自從被綁架之後,每天晚上都心驚膽戰的,整宿整宿的睡不著覺。不過她卻對傅清揚很放心,這或許是傅清揚救過她的緣故「不答應,我可是很忙的,有時間陪你那不如找個美女去約會呢。」傅清揚觀察過那些保鏢的實力的,領頭的黝黑男人甚至已經練成了明勁,也算得上高手了,想來保護姚蕊應該沒有什麼問題。
「那好,你承包南山的事兒黃了。」姚蕊俏臉一沉,往舒適的靠背上一靠。
「你不要出爾反爾好不好,前幾日你可是答應我的,把南山承包給我。」傅清揚鬱悶的差點吐血,他沒想到姚蕊竟然拿這事兒來要挾他。
「是啊,我是答應的,可是現在反悔了行不行?」姚蕊冷冷看著傅清揚,就像是一肚子怒氣的怨婦。
「算你狠,我認輸了,就給你當幾天保鏢吧。」傅清揚想來想去也奈何不了姚蕊,不由得洩了氣。
「切,誰稀罕。」姚蕊見傅清揚答應下來,白了他一眼,然後把頭扭到一邊,露出甜美的笑容。
其實,現在到底對傅清揚是種什麼感覺就連姚蕊自己都有些弄不明白了。反正只要和傅清揚在一起,她就感覺特別輕鬆,特別開心,甚至不想讓對方離開。傅清揚雖然表面上表現的非常鎮定,但心裡其實也有很大的波動,姚蕊是他見過的最漂亮的女人,比柳梅都要漂亮一些。作為一個正常男人,面對這樣一個國色天香的大美女,說不動心那是根本不可能的。
兩人到達紅泉鄉政府的時候天已經擦黑了,姚蕊那名皮膚黝黑的保鏢正在大門口等著。自從姚蕊上一次被綁架之後,他的父親姚堅給她安排了四名保鏢,領頭的這個皮膚黝黑的保鏢名叫陳彪,當過特種兵,退役後曾經跟著一位老拳師學過幾年,這也是他能練成明勁的原因。
說起來,姚家對陳彪有恩,陳彪的母親曾經是姚氏集團的職工,後來得了絕症,是姚家出錢把她送到了醫院。母親去世後,陳彪感念姚家的恩德,就自薦進入姚家當了保鏢。可以說,陳彪的忠誠度是絕對沒有問題的。
「小姐,您回來了。」陳彪見姚蕊從車裡出來,恭敬地上前行禮,他還是像在姚家一樣,稱呼姚蕊為小姐。
「陳彪,今天傅先生陪我進去就行了,你們就在外面的流水人家休息吧。」姚蕊面對自己的保鏢神情威嚴,儼然一副大小姐做派。
「不行,老爺交代過了,一定要保證您的安全,我們在外面的話,就不起一點作用了。」陳彪瞥了一眼看上去有些瘦弱的傅清揚,斷然拒絕了姚蕊的要求。
「傅先生也會功夫,而且不比你們弱,他會保護我的安全,不會出事的。」姚蕊知道陳彪是一片好意,也不責怪他,反而耐心地解釋道。
「他縱然比我們厲害,終歸還是人多一點安全,您放心,我們就守在院子裡,不會打擾你們的。」陳彪覺得姚蕊和傅清揚可能有什麼特別的關係,說這番話的時候有點不敢看姚蕊的眼神。
「既然這樣,你們就跟著吧,我隔壁還有一個沒人住的小院,你們先住那裡吧。」姚蕊無奈地搖了搖頭,她知道陳彪是倔脾氣,最終還是讓他跟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