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這個山壁上的凹槽,傅清揚有些激動,他從背包中拿出那個古跡斑駁銅鏡,用有些發抖的手將之嵌入了凹槽。
「轟」整個山壁都在震動。
不過聲音卻是從下方響起來的,傅清揚攀著繩索往下,在剛才恰巧能夠看到那條活靈活現的龍脈的地方,一個黑漆漆的洞口出現在他的眼前。看到洞口出現的位置和嵌入銅鏡的凹槽相差了五十多米,傅清揚不由得感歎設計者心思細膩,若是有人發現了嵌入銅鏡的凹槽而沒有銅鏡的話,縱然在凹槽處鑿壁三尺也絕對不可能發現洞穴。
接著繩擺的力量,傅清揚站到了洞穴的實地上,從背包之中拿出一個手電筒,四處照了一下,發現自己正站在一條四周牆壁雕琢的非常精細的甬道之中。牆壁上的花紋很精美,顯然有人在這裡花費了大力氣。甬道的地面也非常平整,鋪著方方正正的青石,青石與青石之間嚴絲合縫,連根頭髮都插不進去。
他小心翼翼地往甬道中走去,在這樣可能隱藏著奇寶的地方,洞穴主人很可能設下種種機關,若是不小心觸動了機關,連怎麼死的都不知道。不過傅清揚的擔心顯然有些多餘了,在七拐八繞地走了大約幾十米之後,一間方方正正的石室出現在了他的面前,並沒有碰到任何的機關。
略微想了想,傅清揚就明白了,這洞穴是藏寶的地方,而洞穴主人顯然也不想永遠的埋沒掉洞穴裡藏著的東西,他還是希望有一天這寶物能夠重現天日的,所以沒有設下機關也是必然的事情了。當然了,這些都是傅清揚自己的猜測,至於洞穴的主人當初是怎麼想的,就不為人所知了。
拿手電筒照了照石室,傅清揚發現石室方方正正的,長寬都大約在七八米左右。靠牆的地方擺放著一張石床,石室的中間是一張石桌,石桌周圍有四個石凳,除此之外,再也沒有其它的東西。
在石室中間的石桌上,端正地擺放著一個石盒,看到這個石盒,傅清揚覺得自己的氣息變得粗重起來,他幾乎已經肯定自己所找的東西就在石盒之中。
不過縱然重寶就在眼前,傅清揚也還是非常冷靜的,他生怕石盒中隱藏著什麼厲害機關,要知道,在小說電影之中,這樣的情節可是數不勝數的。從自己的背包中取出伸縮式魚竿,小心翼翼地把石盒的盒蓋挑開,發現石盒中沒有什麼異常之後,傅清揚這才小心翼翼地鬆了口氣,走上前去。
一本不知道什麼材質的經書靜靜地躺在石盒當中,書的封面滿是歲月侵蝕的痕跡,看上去很古老,但是卻保存的很完整。在找到經書之前,傅清揚曾想,找到經書的時候,自己的情緒肯定非常激動。可是當真的站在經書的面前的事情,他卻表現的非常冷靜。
「明燭經!」傅清揚輕聲念道。
他平靜地輕輕翻開這本被稱之為明燭經的經書,只見第一頁上寫道:「有物混成先天地生。寂兮寥兮獨立不改,周行而不殆,可以為天下母。吾不知其名,強字之曰道。強為之名曰大。大曰逝,逝曰遠,遠曰反。故道大、天大、地大、人亦大。域中有大,而人居其一焉。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
看到這段文字,傅清揚不由得一怔,他覺得這段話極為熟悉,仔細想想,乃是出自老子的《道德經》。
「這不會是一本艱深晦澀的道家經典吧?」傅清揚只覺得心中泛苦,不過他還是接著看了下去,經書上接著寫道:「域中之大,而人居其一,是乃萬物靈長哉,其內蘊無限玄機!」
看到這裡,傅清揚不由得心中振奮,接著看下去:「人既為靈長,其身自異於禽畜,暗藏隱脈,曰明燭經,身有隱穴,曰靈瞳,旋照,樞機,明燭經自靈瞳穴始,經旋照、樞機貫以丹田」
看到這裡,傅清揚大喜,僅僅從開始的這段文字就能夠看出這本經書的確如傳說中所言,是一本修煉靈瞳的秘籍。至於修煉之後,能夠獲得什麼樣的能力,是否真如讖語所言,靈瞳洞明,燭照天下,就不是現在能夠知道的了。
傅清揚沒有接著看下去,而是將這本神奇的經書貼身藏好,他知道,這裡畢竟不是研究這本經書的地方。收起經書之後,傅清揚又在石室之中仔細的尋找了一番,看看還能不能找到一點什麼額外的東西。不過結果卻讓他失望了,整個石室之中空蕩蕩的,除了擺放在石桌上的經書之外,竟然再也沒有任何東西。
「要是有些金銀財寶就好了!」傅清揚歎了口氣,不過接著就自嘲的一笑,如果得到的經書真的像傳說中那般神奇,再在石室中藏什麼金銀財寶倒顯得有些俗氣了。
傅清揚收拾好自己的東西,就要離開,就在他走到石室門口的時候,卻又突然停了下來,猶豫了片刻之後,眼中驟然閃過一道凌厲的寒芒。
「黑皮,你可不要怪我,這都是你自找的!」傅清揚語氣森然的自言自語道。
只見他從背包中拿出一柄寒光閃閃的匕首,在石桌上刻下了幾個大字:「黑皮到此一遊!」
在傅清揚看來,這洞穴雖然隱秘,但是那些盜墓賊也不是尋常之輩,找不到洞穴肯定不會干休。或許一日兩日他們不會有什麼收穫,但是時間久了很可能讓他們找到入口。以那群盜墓賊的凶殘,黑皮的下場可想而知。
做完這一切之後,傅清揚不再停留,迅速地離開了石室,離開了章尾峰。這一次,因為盜墓賊的干擾,傅清揚回到章尾山山腳下的時候已經很晚了,剛來到山腳下,就看見一個蕭瑟的身影站在那裡。
「福伯,您怎麼來了?」傅清揚看見這個身影,心中驟然一暖。
「哦,沒事兒,我就是隨便轉轉,你回來就好,走,我們回去。」李福看到傅清揚,頓時大喜,笑呵呵地說道。
「福伯,讓您擔心了,告訴您一個好消息,我要找的東西已經找到了。」傅清揚興奮地說道。
「真的?那就太好了,太好了!」李福高興地說道。
其實,在李福的心裡,倒是並不在乎傅清揚能否找到什麼寶貝,只是看到傅清揚高興他也就跟著高興,他所希望的是傅清揚能夠不像現在這麼勞累,不用每天都奔走在大山之中。
回到絕味樓,傅清揚看到飯桌上擺放著倒扣著的飯菜,不禁又是一陣感動。自從和李福一起經營絕味樓以來,他就從李福那裡得到了無微不至的關懷,說起來,他還真沒怎麼關心過李福。
「清揚,我已經打聽過了,黑皮之所以收那麼重的保護費,是受人指使的,目的就是想要讓我們關門。你知道治安隊的副隊長石亮嗎?」李福落座之後,有些憤憤不平地說道。
「當然知道,我聽周圍的人談論,這傢伙可是愛財如命的主。」傅清揚不在意地答道。
拿到了明燭經之後,傅清揚的心氣兒也不由自主地變得高起來,區區治安隊的副隊長已經不能讓他看在眼裡了。
「說的沒錯,這傢伙可是貪財的要命,我聽說他老婆想在這古街上也開個飯店,見我們絕味樓不錯,就想盤下來,於是石亮就找黑皮一起合計,想要擠垮我們。」李福臉上露出濃濃的憂慮之色。
「原來是這麼回事兒,福伯,您就不要擔心了,我已經給黑皮下了套,想來他也蹦躂不了幾天了。」傅清揚嘴角微微一笑,流露出一絲殘忍的笑意。
「給黑皮下套?清揚,這是怎麼回事兒?」福伯一怔,接著有些擔心的問道。
「這您就不要問了,只要照看好飯店就行了,其餘的事兒我來做。」傅清揚神秘的笑了笑,並沒有把設計黑皮的經過說出來。
「那好吧,清揚,黑皮那傢伙手可黑著呢,你可一定要小心!」李福非常清楚傅清揚的性子,也就不再多問。
「其實黑皮不過就是個小混混,對付他不用費多大的勁兒。不過那石亮可是正兒八經的治安隊副隊長,就不是那麼好對付了。幸好我們做的是正經生意,只要合法經營,不要讓他抓到我們的把柄,量他也奈何不得我們。」傅清揚又把話題給轉到了石亮的身上。
「是啊,自古以來,民不與官鬥,我們能不招惹石亮,還是不招惹的好。」李福本性醇厚,對傅清揚的話深以為然。
「這樣吧福伯,明天您想辦法摸摸公安局的情況,我想瞭解一下。」傅清揚沉吟片刻後說道。
「這個沒問題,給公安局看大門的老劉頭在這兒呆了得有十來年了,公安局的大小事兒沒有能瞞過他的,趕明兒我拿盒煙,肯定能把這事兒弄得一清二楚。」李福微笑著向傅清揚打了包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