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少奶奶,奴婢沒有不檢點,奴婢冤枉呀……」梅兒驀得哭喊了起來,憤指著劉金喊道:「是他,是他欠了人家賭坊一pi股債,所以……所以嗚……他竟把奴婢迷暈了送人沾污,嗚嗚……事後這個混蛋還總是拿這事打罵於奴婢,奴婢真的冤呀……嗚嗚……」
雪真聽聞直蹙眉,肅聲問道:「劉金,她說的話可屬實?」見他有狡辯之意,顧雪晴突然凌起聲道,「劉金,說話得斟酌點兒,你哄得了咱們出不了府的夫人,可是府中老爺少爺可都是有能耐的人,就你那點兒破事兒,還查不清楚不成?」
看起劉金也是滑頭之人,見在看似柔弱的少奶奶們處討不著好,突然就哎喲一聲,自責道:「都怪奴才這手爪子癢,輸了人銀子又還不了人,所以一時糊塗做了那等子沒良心的事,二少奶奶呀……」猛得跪在顧雪真跟前,「求二少奶奶,再給奴才一次機會,若再有以後,奴才定把這雙爪子宰了給奴才媳婦陪罪,保證再不打罵梅兒,若有違誓約便請當家少奶奶們任意處置……」
看他這眉眼滑溜的,誰會相信他的話,可顧雪真卻是一時蹙眉深思了起來,梅兒又見劉金暗眼惡瞪向自己,於是嗚的一聲又哭道:「二少奶奶,你莫要聽他胡說,劉金是什麼樣的人梅兒最清楚了,如今已然把奴婢逼上這等份上,奴婢就是死也不會再跟著他,梅兒實是命苦,只求二少奶奶看著奴婢服侍二少爺一場的份上,一定要給奴婢作主呀!」
只覺鏗一聲,雪真心中某根弦繃成幾段,服侍二少爺的份上?這個梅兒到是什麼都敢說!雪真心中緊繃,面上淡淡無波,輕緩的道:「劉金,你可看清楚了,要求饒的不是向著我這個二少奶奶,而是你自個兒的媳婦。」
顧雪真突然的轉變到是都注意到了,可人人盯著她,她卻淡淡的垂眼臉上沒呈著任何表情。
林襲月看劉金當真跪向梅兒,她則搶先道:「二嫂,他是什麼樣的人,咱們不是都清楚不過嗎,如此的保證和誓對這種人豈能有效,就梅兒這樣子,她不還得尋死覓活嗎,二嫂……」
雪真只淡看了她一眼,沒有吭聲的意思,劉金趁機拉扯梅兒,卻被梅兒猛得推了開。劉金驀得面上生起惱意,惡起了眼就張起了手,林襲月急指向他二人嚷道:「嫂嫂們你們看,就他這樣子還有知改的意思嗎?」
劉金猛得住了手,在顧雪真凌厲的目光中,慢騰騰的跪俯下來。梅兒似給嚇到了,直往林襲月跟著縮。
「不也說了嗎,梅兒怎麼著都服侍著二哥一場,你可不能這麼冷情冷心呀二嫂,管了這事怎麼能就此了結呢?若……」她泣然看眼哭泣不止的梅兒,雙手是緊緊拉著她,再起聲道:「若她男人因為今日這事再對梅兒動粗,她再有個三長兩短的話,妹妹和嫂嫂們可就是幫兇呀!」
雪真冷盯著她,「那依妹妹看我們應該怎麼處理呢?」
林襲月張口yu言,卻眼尖的看她眉眼上凝著冷意,便又閉口作罷,只是轉身看著梅兒泣道:「對不住了梅兒,襲月人微言輕,幫不了你呀,嗚……」拭了下眼角的淚花,便輕向顧雪晴行了個禮,又給雪真禮,「襲月越矩了,不應該管的,嫂嫂們做主吧!」深看眼很是無助的梅兒,便泣然的離了去……
「嗚嗚……」梅兒嗡一聲就哭了出來,劉金自以為顧雪真是站在他這邊的,自然得意的揚起了臉,哼,他早就猜到,二少奶奶能讓二少爺那麼在乎在,疼憐著,當然是有她的道理的,像梅兒這以前的身份,嗤……到是哪家少奶奶還能給她做主的,沒給轟出去也就人知意盡了。
於此,劉金懶散的伸個腰,只對哭個不停梅兒煩道:「哭哭哭個喪呀,沒看煩著少奶奶們厭惡了嗎,屁大點兒事盡往上捅,真是個沒腦子的女人,哼!」梅兒只覺當真沒人幫得了她,於是哭得更加大聲了,竟敢憤然的朝顧雪真就是一眼,接受到顧雪晴有趣的打量,這才猛得低了下臉,嗚嗚仍然泣不成聲。
只聽劉金又陪著臉笑道:「大少奶奶,二少奶奶,你們大人有大量,她就一粗劣的婦人,哪家兩口子不吵架的對不,以後奴才就好生tiao教tiao教她,定不會少奶奶們再添麻煩了,嘿嘿……那奴才fu妻這就告辭了是不?」
劉金嘻皮笑臉的往起站,雪真一個凌眼瞪過去,他身後的兩個護院立即一腿子拐倒了他,劉金是下意識的惡起口喊道:「敢摔老子,是哪個王八糕子,給老子站出來……」
只聽砰一聲大響,雪真手執幾面,臉上嚴肅而冷硬,喝道:「劉金,放肆!」正與護院拉扯的劉金聽聞,猛得又趕緊的跪了下來,只是惡起的眼卻一點也沒收回,直的就打向顧雪真,「不知少奶奶還有什麼吩咐?」
顧雪晴也挑眉盯著顧雪真,到是越來覺著有意思的緊,地上的梅兒也不哭了,看著顧雪真透著意外之色,良辰擔憂的站在雪真身後,只聽雪真再道:「大膽的刁奴,眼裡還有當家主子嗎!」
「少奶奶,你這是怎麼說的,奴才何時沒有當家主子呀?」他又跪好,惡眼微歇,繼續道:「說起來是劉金的不是,這府裡待劉金不薄,奴才雖為下人,但與府裡也是沾著親的,這怎麼說的,就為了這死女人的事,怎麼就牽著少奶奶不如意,真是全怪劉金的錯,少奶奶你可莫要與奴才這種粗人介意才成呀!」
沾著親?難怪他敢這麼有恃無恐!雪真撇眼顧雪晴,竟看她也挑眉疑惑,劉金多機靈的人,立即就回道:「在下不才,正是三少奶奶遠房的表親,當年三少奶奶嫁於三少爺時,奴才是跟著陪嫁過來的家僕。」
看她二人蹙眉更深,劉金便又解釋道:「奴才家裡窮得叮噹響,這難得才跟著三少奶奶吃頓飽飯,雖然帶著親的,但就是一直做著府裡的下人,也心甘情願的……再說沈先生他老人家一直寬待府裡下人,所以奴才可是沒一點吃虧的意思……」
梅兒冷撇眼他,吃虧?他會做吃虧的人!
「……如今三少奶奶也在府裡主著事,到也為避著閒,所以從沒讓奴才捅出這層關係,今日是巧了,兩位少奶奶都知道奴才的身份了,不過也沒關係,兩位就當不知道就成,依然當劉金只是府裡的一個奴才吧,這不也懶得給三少奶奶添了麻煩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