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真美美的睡了一覺,早上起床後,這一天中都笑瞇了眼,他想她,他想她……這份思念得到了丈夫的回應,讓雪真做事更得心應手,腳下生風,來去匆匆整整一天,卻再沒有覺得好累,臉上掛著幸福甜美的笑意,讓所有人都被她感染。
可意想不到的是,晚間的時候春兒又奉命來捎話了,雪真期待的盯著春兒,春兒也控制不住臉上的笑容,從包裡拿出一卷東西展開,雙手拿著舉過頭頂,口中就唸唸有詞,「生平不會相思,才會相思,便害相思。」——徐再思
頓了下,春兒學人蹙著眉,用沈沐陽的口聞道:「雪真回吧,真想你了。」
心動染上了眼,水盈動情的雙眸溢出歡喜的淚水,一手捂著嘴,感動一絲話也說不也來,眼兒直直的看著春兒手中的畫卷,一汪熱淚猛得盈滿了秀美的小臉。
良辰驚訝的看著那畫上之物,兩尺寬的畫捲上只有一朵含苞待放玫瑰,雖然是水墨作畫,卻畫出了hua苞朵的嬌羞動人,只是詫異的是,一隻肥大的mi蜂展著翅護在苞朵之下,而那胖乎乎的mi蜂腦袋上,卻是一張再熟悉不過的五官……「二少爺……」良辰驚訝不已,可是訝異不是那張搞笑的mi蜂臉,而是這再熟悉不過的筆法,竟是……
「是他,是他呀……良辰……」雪真急急的奪下春兒手中的畫卷,癡醉了眼,難以致信的說不出話。
良辰喜上了眉梢,笑起來道:「少奶奶,你喜歡『他』的畫那麼多年,卻不想那人近在咫尺,正是與你朝夕相處的二少爺……天哪,少奶奶和二少爺成親這麼意外,卻又像是命中注定的姻緣。」
良辰為她高興的眼睛都染上了淚,而雪真更是抱著畫卷淚流滿面,不僅因為他是她心中一直崇拜的「三木」,更是因為他這份心思,用手輕輕的撫mo著畫最上端的這行飛楊字跡,「生平不會相思,才會相思,便害相思……」而她又何償不是呢!一顆感動的淚兒滴落下來,又是一顆,以及無數顆湧出,糊了雪真的小臉,卻滿是情生意動。
畫裡的mi蜂是她最害怕之物,可這人卻甘當mi蜂成守護之勢護在hua苞之下,胖乎乎的mi蜂頭正是他的五官,俊美的黑眸充滿了思念的神情,讓她好氣,又讓她忍不住笑,更加掩不住心中萬千愛憐,把畫緊緊抱在懷裡,又要拔腿飛奔的時候,紅著眼的良辰笑著提醒了一聲呆掉的春兒,「這次花師傅沒有帶話吧。」
這到是肯定的問話,可春兒醒了下眼,難為的道:「還是有……」
雪真頓住,眼裡閃著惱,她就想立即撲進丈夫的懷抱,再有什麼提醒也只是白搭。
春兒道:「師傅說,要少奶奶盡情享受戀愛的美妙,若是此時忍不住,過了這村兒可就沒這店了哦。」也是學著花師傅的搞笑的口聞。
戀愛……這就是師傅講的戀愛的感覺嗎?
她戀愛了,戀愛了……他愛她,對,她也愛著她,深深的……雪真臉上動容不已,勾著最最完美和幸福的笑顏,抱著懷裡的畫捲飛一般的朝庫房方向奪去,邊就問道:「良辰快幫我找找,我把奶奶給的繡具放哪了……」
良辰笑開了臉,好笑道:「我還以為你再也不碰了呢,原來是一直沒有等到『三木』的大作呀,呵呵……」可也難怪了,二少爺這段日子全在養傷了,完了之後就是災民的事,可不就沒有功夫作畫了不是,可憐得她這少奶奶也把繡技給放了一邊喲,呵呵……
接著第二日春兒老晚又回了府,送上的是同樣一副玫瑰圖,只是玫瑰hua苞已張開了嫩芽,yu開yu合,惹人心動不已,而那只肥肥的mi蜂正嘟著嘴,無比深情的親上花兒張開的嫩芽,雪真羞答答趕緊奪了春兒的畫,紅暈生滿了小臉。
春兒給兩個主子傳情遞意,漸漸也明白了少爺與少奶奶是互相動心了,於是便一再的為他自個兒的主子說起了話。
「少奶奶你還不回嗎,少爺可都要想死你了哦,」好笑的說起今天的事,繼續道:「知道嗎,今天少爺正做著事了,花師傅找他說什麼,一過去看呀,嘿嘿……二少爺竟在紙章上寫滿了你的名字,當時可被師傅和大少爺他們一陣好笑勒,呵呵……」
雪真羞得很,攬著畫兒又忍不住偷看。
春兒讀過,這卷畫上的題著,「衣帶漸寬終不悔,為伊消得人憔悴。」——柳永
相思苦,想思苦……她豈不知這箇中滋味,撫著這句字跡,雪真深深的為之動容,心中深情的默道,沐陽,我會來見你,但是雪真要讓你知道你妻值得你如此對待,值得你相思,始終不悔。
今日顧二爺已送回了消息,這次紡出的樣品已很是接近花師傅的要求,再讓夥計們調式一下配料份量,便可以與那雨布功能分毫不差,時間也就這兩天之間,她就能夠飛奔到丈夫的懷抱。
幸福的日子過得太如意了,總是會引出一些不如意的事物來干擾。
中午的時候,雪真正要與良辰出門,下人房裡傳來了爭吵的聲音,幾個婢子都鬧著要見顧雪真,於是良辰便各個訓了幾句帶到小廳裡。
這其中有一個顧雪真都快忘記了的人,那就是紅葉。她一身的凌亂,臉上烏青紅腫看來是被另幾個丫頭欺負的,進了廳裡來,她手抱著一卷還沒有開封的布卷,一直垂著頭是被身邊五六個小丫頭擠推進房的。
這些便是良辰吩咐下去要給小狗子做衣衫的丫頭們,良辰問了來由,那幾個小丫頭便立即告起了狀,說是紅葉私偷了送去的一布卷,被她們現了,她還死活不給,於是便拉扯的到顧雪真面前講理。
雪真和良辰都沒有想到這個紅葉還是死性不改,正覺她打擾她出府的時間,心裡驀得就升起來火來,本想斥人了,卻聽紅葉嚶聲稟道:「少奶奶,紅葉有天大的膽子也不敢藏了院裡的物品,實在是這卷錦布用不得呀?」
「哦,那你說說是什麼原因用不得?」這是楊氏送來的布卷,難道還真有什麼名堂不成。
紅葉雙手捧上,良辰接過,她邊道:「請少奶奶查看,這是什麼匹布可有什麼不一樣?」
良辰聞言疑惑的打開,剛撕了面上包裹的面布,便驚的一聲,「是雪緞。」
雪真挑眉拿過來一看,雪緞還是其次,這是卻是她們姐妹出嫁時,奶奶親手紡出的送她們的禮物,三姐妹每人只一匹,雪真立即讓良辰到屋裡查看,回來稟說她的還好好的存在櫃裡,那麼這手上的便只有大姐顧雪晴會有了。
一思再思,雪真先讓良辰送丫頭下去,可那紅葉卻壓著臉貼地道:「少奶奶,看紅葉做對事的份上,求你以後莫要再把紅葉放在院裡做事了,就算是讓婢子到廚房做回燒火丫頭也成啊。」
想一她肯定也受了不少的苦了,光這身的傷也是新舊摻半。
「良辰,你去喚阿啞過來,把紅葉送回給二伯母吧。」
等領走了人,良辰才不甘道:「少奶奶,你怎麼就此放過了她,她對你可是那麼惡劣過,依婢子看當時一陣亂棍打死她都不為過。」
雪真歎一氣,緩緩道:「大姐我都可以不計較,更何況是她。」
只是手中這物,不知道會不會又給她們姐妹招來麻煩,這個楊氏到底是如何得了這塊雪緞,而她送給自己是有意還是無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