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雪真故意喚了紅葉跟著,同行的還有阿啞,而良辰則讓她留在了院裡,院中的事還得她來打理著。她與婆婆同坐一駕馬車,先起程,顧雪晴與沈沐陽的馬車跟在身後。
只看婆婆一眼又一眼看著自己,雪真忍不住就問道:「婆婆媳婦有什麼不妥嗎?」難道是這身太顯眼了?
人眼一搭,「這樣作扮很好,有正室少***模樣,不過……」她掃眼人,「今天就跟在我身邊,注意一下自己的言行,莫要給沐陽丟了臉面。」
「是……」低了臉,丟臉丟什麼臉?招蜂引蝶?他說的,那人很在乎麼?不自覺得勾了下嘴角,突然覺著手上一握,沈夫人拉著她的手輕輕摩擦,蹙著眉,眼中閃著傷感問道:「雪真,婆婆有時話過激,那也都是太心急沐陽的病情而已,你…你莫要往心裡去好不?」
「婆婆的心情雪真感同身受,又怎麼會把這有的沒的想太多不是。」
沈夫人皺著眉點了頭,又擔憂著出聲,「到是那個……你和沐陽還是沒有洞fang麼?」小臉一紅,羞了眼點了點頭,這話被直被外人過問了,豈不是就尷尬了。
「沐陽沒問題吧?」
她怎麼知道,只附和著道:「應該沒問題吧。」沈夫人卻是越來擔憂了,抓著人緊緊握著,眼裡思上思下,這是她唯一的兒子,若真有個什麼,那可怎麼得了,在二房面前丟臉不說,就是以後都得被她們壓著了。
一行人先是到了娘家,吃了開面酒(出嫁女兒要開面,早上在娘家待客,便稱為開面酒),新郎八抬大轎接新娘子,做為新娘娘家人,也就一同出送新娘,到了余家就全給安排在早備好的酒宴中,酒過三巡,雪真走出女客間,她實在不想再久呆,這一眾貴婦們,誰不是對她們姐妹指指點點,本是早壓下的流言蜚語,又因小妹的婚禮而再傳了出來。
雪真前腳進了新房,顧雪晴後腳也跟了進來,她先道:「小妹,恭喜你呀!」她搖著腰走近安坐bsp;「大姐,是你嗎?」蓋頭下的人輕輕的道,聲音裡透著一絲緊張。
「對呀,大姐就是怕你一個人呆坐著胡思亂想,所以這才過來跟你說說話,怎麼樣,這會兒子很緊張吧。」她先就拉了人,很是親密。
雪真接過紅葉手中紅綢大包裹,也笑道:「小妹,二姐也來看你了。」
「二姐……你來了呀!」一下就放了顧雪晴的手,聲音裡透著絲輕鬆,伸手就要抓人,顧雪真立即扶上她,與人一起坐在床沿上,遞上手中包裹道:「你大婚了,二姐沒什麼送你的,親自做了些繡活計,希望你喜歡。」
雪嬌手上解開紅綢,立即喜著聲道:「哇,好漂亮,是鴛鴦錦被……也就二姐知道我懶得慣了,娘要我自個兒做幾件刺繡被子,卻只就弄了那一床,還擔憂著婆婆會說什麼,這就二姐送了上來,雪嬌好感謝你呀二姐。」
雖然喜著聲,但那份擔憂卻顯而易見,雪真立即問道:「怎麼,心裡還有什麼負擔麼?」雪嬌的紅蓋頭沉了下,沒出聲。
顧雪晴也坐於另一面,接道:「什麼負擔呀,你沒看今日這場婚禮可比我們熱鬧得多了,爹娘的陪嫁也不少,看來是挺上心這個三姑父呀。」
「大姐是在跟我比較嗎?若這就都是好的,我到願意她對我不要太上心才是。」顧雪嬌氣著聲道,顧雪晴眼上閃了閃,臉色有絲不自在,當初她與顧雪真出嫁,因為那緣故,自然人人都喜不起來,而今天這場婚禮,熱鬧非凡不說,聽娘家下人講,給三妹的嫁妝也是這兩個姐姐的一倍之多,她要不在意這些,確實很難不是。
雪真看了眼顧雪晴,其實她也看出來了差別,只是對身外之物,到沒有顧雪晴那般較真就是,她所關心的卻是,「小妹,莫要慌,今日是你大喜的日子,就什麼都不要想,安心高興的做你的準新娘就是。」
「姐姐,其實我現在最擔憂的是……是今晚的洞fang花燭……」恐是羞得消了聲,弄得姐三兒都是一個大紅臉,雪真沒經驗,自是不好接下話。
「大姐是過來人,知道一些……」這話一出,自覺新房裡一股子怪異漫了出來,恐是她忘記了當初那錯入洞fang一事,這當事人就來了兩個,不難堪又怎麼說得過去。
可是準新娘,哪顧得了這許多,只問人道:「那大姐,洞fang……洞fang到是什麼感覺,娘說會痛,怎麼個痛法,雪嬌好害怕的……」看得出來她很害怕,抓著雪真的手指都泛起了白。
「就是…就是……」她喃喃的紅著臉,一看顧雪真也滿是興致的看著她,便一提聲道:「大姐說不好,要不讓你二姐告訴你吧。」定定的看著顧雪真,眼裡透著計較。
「二姐……你說呀是什麼感覺?」
沈沐陽昏迷為他淨身時,那抹乾瘦蒼白的身子閃進腦海,以及那閉著眼睛,紅著臉擦拭過的茂密黑林……臉上紅霞佈滿,羞著聲道:「二姐,也不知道,就是軟軟的……」那是mo上那裡的觸感,軟軟的一團,濕濕的沾手……
「什麼軟軟的……?」顧雪嬌來了jing神,聽得越來了興致。
「怎麼會是軟軟的,應該很堅硬才對……」顧雪晴一反駁出聲,自己也鬧了個大紅臉,不管平常怎麼樣好強,這也才初為人婦,對這房中之事,仍然覺得害羞不已。
「到底軟的還是硬的,你們說清楚好不好?」雪嬌鬧了起來,要拔紅蓋頭,雪真立即阻了她,「這個只有新郎才能掀的,你自己弄下來不吉利,咱們姐妹裡就你是最好的,二姐希望你能夠心滿意足,不要留什麼遺憾。」遺憾的是她的蓋頭是被婆婆一把扯了下來,那份期待就此變了個味兒。
這時顧雪晴也是一歎,估計也有什麼不如意的,微敗的臉色,看到顧雪真望著她,又一震jing神冷著臉,只對雪嬌道:「小妹,洞fang的事你莫要想太多,今夜你就安靜的躺著,妹夫會知道怎麼做的,只是那會兒有點痛,忍忍就過去啊。」
這會兒子有丫頭過來喚人了,顧雪晴與顧雪真就辭了她出房,只是看小妹扭著帕子,還是擔憂焦燥不安,這個經厲她們都有過,確實過了今夜就什麼都好了,不好也好了,好也好了,一切都成定局。
丫頭帶著她們是要去女客間,這時女宴這邊已經結束,一幫子貴婦們都集在廳裡喝茶談著話,余府的園子裡也有人逛著。
雪真走在前,雪晴深深的注視著她的背影,思著什麼很久,突然道:「顧雪真你們還沒有洞fang吧?」
雪真腳下一滯,「有沒有和你有什麼關係?紅葉扶著我,喝了些酒醉了眼,死蚊子嗡嗡亂叫頭好暈啊。」紅葉低著頭趕緊上前,雪真靠著她走,只是掃了後面人一眼。
「是跟我沒關係,可是和沈家就大有關係了,哎呀……沐陽這傷怕是越來重了,我得叫他大哥找找名醫再為他診診不可……」笑得陰冷,先了步子。
「紅葉,你家幾個兄弟姐妹的,明個兒喚兩個過來,我要用他們……」
顧雪晴厲厲眼,心中大喝著人可惡,就拿這把柄威脅她,手上一緊,想起剛剛得的信息,心中翻起一股冷笑,顧雪真你給我等著瞧好的吧。
「小真,是你……」這時身後有人喚她,雪真一驚,對這聲喚好熟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