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見她這麼說,到是故意把事推給不會教養孩子的大房了,心裡略有不瞞,明明就是二爺的孩子不是,當初要不是怕她待人不妥,她這個做祖母,怎麼得狠了心腸,把幾歲的孩子就給了人,至此到與親生的親爹生份了起來。
「你不要光這般歎氣,到是想個好點的辦法才妥不是!」
二夫人臉上作難,抿了口茶,「我到是有了法子,就是婆婆和相公都不認肯,說也沒用呀!」她小心的觀著人的臉色。
「你不就是說那進宮的事,這個……讓雪真進宮到不是不成,只是正易反對得緊,我也覺得那孩子太不公道……」老夫人心慈,臉上為人擔憂,「她出這些事,到不是自個兒討著來的,也不知道人糟了什麼東西,竟遇著這些歹事。」
二夫人臉上一鬆,「那婆婆,對這事也有些認可了?」
老夫人歎息道:「蕭府與我們顧府本是姻親關係,可我聽紅鶯講,蕭氏夫婦是極力反對這門親事,再有正易那麼反對……唉……若孩子們再這樣鬧下去,吃虧受罪的只有雪真呀,孩子可還病著勒,這可真是鬧心呀!」
二夫人忙不迭的為人拍背順氣,好語勸道:「進宮並不是不可,到是雪嬌年紀個性各個方面,都不太適合,雪真本就是個溫和的性子,沉重得緊,本就是個好條件的,只是當初相公反對的緊,宮裡人也來得急,一時就定了三丫頭,如今這勢頭,若換著二丫頭到是對大家都好的法子。」
老夫人哀哀的歎了幾聲,到是默認了她的說法,二夫人服侍著人寬慰了幾許話,等著人睡著了,這才回了院子,此時顧二爺到還沒回府。
顧二夫人剛走,良辰才來見老夫人,到了房裡,清兒和露兒稟了老夫人睡下了,問了才知道是二夫人來過了,正疑著,老夫人喚了人進房裡說話。
良久之後,良辰才出了來,手上拿了個略顯陳舊,作工jing細的木盒子,她臉色xue白,沒像往日那樣與清兒兩丫頭說說話,便急著身朝顧雪真院裡去。
良辰又去廚房裡拿了食盒帶著,等再回院裡時已近黃昏,天色漸暗,涼風呼呼的刮起,風過天上掉落零碎的雨滴,她望望天際,烏雲遮月,這天是要變了。
婉如顧雪真的未來,正朝另一個無知的方向前進。
良辰進了房裡,立即點了燈,就看著顧雪真呆呆的坐g上,她歎口氣,再擔憂又怎麼樣,事還是要生,到是苦了外面的人,只是他的愛到底是害苦了二小姐。
「他還沒走嗎?」
「固執著了,還沒離開。」良辰點火燭火,拿了細粥到榻上。
顧雪真看了她一眼,眼睛沒一點jing神,「我吃不下,奶奶……奶奶到底是宣你去……」她聲音怯得問不出口。
良辰喉嚨一緊,放下粥碗,把桌上的盒子遞給顧雪真,「老夫人說,你平常素著顏慣了,可終究是有些不得體,所以就送了這些東西過來。」
盒裡裝得是女兒家的飾,玉石,珠寶,華貴而jing美。顧雪真只覺手上猛一抽力,那盒子滑下,還好良辰手急接住,「小姐……」
「這都是老夫人給您的,說是以後怕是會用上,所以……」
顧雪真打斷她,「你不用再講,我都明白。」她又呆著坐起來,眼神更沉得沒聲。
良辰眼上紅了紅,「小姐,你一下午都沒用食物,身上還病著,到底是吃點東西吧。」顧雪真沉了沉,才點頭,良辰立即拿碗過來準備餵人。
「不用,我自己來。」她接過碗,粥是溫得剛剛好入口,一勺又一勺,沒聲沒響用著食物,可只覺心頭堵得厲害,才食幾口就覺嚥下的食物猛得往上翻起。
她不去感覺,只是往嘴裡送,再怎麼樣,都要保著身ti,努力得生存下去……只是進宮而已,不是上斷頭台,娘決不希望看到女兒就這樣被現實擊垮。
良辰紅著眼守在一旁,都是幾次想叫人別吃了,可到嘴的話又嚥了下去,只得好生的守著人。
「砰」一聲,門被人一腳踢了開。
「哼,顧雪真你到是平靜得好,在丫頭服侍著你用晚膳的時候,可想著有人正在為你餓肚子了……」沈沐陽出現在門口,二話沒說先就把人訓了一統。
他下午為蕭雨笙帶了茶點,可人是固執的連水也不喝,晚間他怎麼食得下,再來送吃得,外面站了一下午,人都敗得不像話了,可仍是不吃一點東西,一雙死死的眼睛就盯著顧雪真的屋子,他聽到房裡的動靜,知道顧雪真才吃東西了,對雨笙的付出一絲感動都沒有,竟是涼透了人的心。
良辰見他面色不愉,看了不作聲只顧吃粥的顧雪真,急著眼紅道:「沈少爺,婢子求你了就不要再給二小姐添堵了成不,你都看到她現在都這模樣了……」
「她都是活該……」沈沐陽斷了良辰的求情。
「你到底是什麼個樣子,我不便再說什麼,只是作為雨笙的兄弟,我再終告你一句,」他嚴肅的盯著人,「顧雪真,若他出了什麼事,我決不會饒過了你!」他是把她當成了某人,那時他最親近的兄弟,也是為了這般做作的女人一頭載了進去,如今是過的日子是苦不堪言,直是悔不當初。他就想,那時明知道那女的要不得,為何沒有拚力拉人一把呢?
這樣的女人不值得人憐憫!
「雨笙是瞎了眼,你這種女人害人不淺!」
「出去,滾出去!」顧雪真猛得喝聲出來,一抬臉,蒼白如雪的臉上,閃著滔天的憤然,清瑩的大眼裡了無生趣,直直湧著熱淚,紅突的眼眶,染得那豆大的淚珠都紅艷生輝。
沈沐陽到是被她模樣一震,只覺高築起對顧雪真的惡劣看法,有絲絲垮蹋……但是事實如此,由不得他相信,她才是無辜的那個。
「良辰送……哇……」正喝得急的,突然哇聲嘔了出來。
「小姐……」良辰忙著拿盆來接住嘔物,卻是剛剛好不容易食下的粥食。
良辰為她順著背,拿著苦痛的眼睛看著沈沐陽,「她一天都未進食,背上還便傷,少爺,婢子求你,就放過我們小姐吧!」一行行清淚染花了她的臉,二小姐這是招誰惹誰了,竟被人誤會!
「良辰閉……嘔……」顧雪真只感到腹中急緊縮,她自己根本無法控制,嘔出更多,吐到後來已全成膽水。
沈沐陽呆著眼,只覺出口的惡語,一股悶氣驀得堵了回去。
「小姐……小姐,這可怎麼辦,怎麼就止不住了呢,小姐啊……」
「小真……」
沈沐陽聽聞有人一聲喚,才看到蕭雨笙敗著身子往屋裡跑,有氣無力,眼裡只擔憂著顧雪真,他猛得跪在顧雪真面前,不管她是否嘔著污穢,一把攬起人抱在懷裡,「小真……小真……不要你再病了,表哥心疼!」
顧雪真心裡湧滿了委曲,抽縮的xiong腹被股股的酸澀填滿,眼裡突突疼跳,「表哥嗚啊……嗚嗚……」聲聲崩潰斷哭沖滿房間,讓聞得人無不澀了心。
「沈少爺你不走嗎?」良辰慘著聲問道,眼神充著凌厲和怨憤。
給讀者的話:
親們,文前面是非要的鋪墊,後面會著重在男主與女主的感情展上,故事有些曲折,希望大家耐心往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