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兩個小時的折騰,15「丘吉爾」II型步兵坦克)上海灘,但馮蘭伯霍芬將軍似乎並不急著把它們塞進自己的防線裡,而是將它們編為若干個機動分隊,好在蘇俄軍隊動下一次進攻的時候給他們來一個不小的「驚喜」。
「這應該算是丘吉爾提前送給我們的聖誕禮物吧!我想,大家都會非常喜歡它們的!」
「提爾皮茨」號上,憑欄而立的張海諾正和自己的軍官們享受著一天中難得的白晝時光,每天大部分時間都處於黑夜狀態的滋味並不好受,雖然船艙裡能夠提供有限的燈光,但那終究不比自然界的光線,而且,他們也愈的懷念起法國海岸的陽光沙灘了!
「在我們截獲那些英國貨輪之前,元恐怕還不曉得他的兩個頭號敵人正在進行如此陰暗的交易吧!據我所知,這種坦克可是英國陸軍不久前才開始裝備的!」
艦隊參謀長奧利弗.梅克上校看起來好像是在說英國和蘇聯狡詐,其實背後的意思很多人都清楚德國的海外情報機構效率之低下,對於德國高層戰略決策的消極影響已經越來越大了,然而,沒有人知道誰該為這種情況負責人,是阿道夫特勒?漢斯梅斯特?卡納裡斯上將?還是德國人天生的刻板性格?
「可是……晚知道總比不知道的好!」
張海諾顯得有些無可奈何,隨著時間的推移尤其是戰爭局勢的變化,未知因素開始呈幾何級數地增加,之前由於洞悉歷史進程而獲得的「先知能力」,所起到的作用已經越來越微弱了。
梅克上校輕輕的歎了一口氣,在贏得一系列的戰役勝利之後,德國的軍力空前強大,德國元的影響力亦達到了一個巔峰,以至於越來越多年輕人陷入到狂熱地個人崇拜當中。
戰爭爆時相對「純淨」的德國海軍,已經出現了多個由水兵甚至軍官組成的納粹小團體,他們不但擁簇阿道夫.希特勒的思想,更仇視那些敢於污蔑元或是懷其決策的人,以至於各艦隊和海軍基地都曾出現過因為信仰矛盾而生的暴力事件,雖然德國海軍司令部的一些強力舉措暫時壓制了這種勢頭,但海軍中的氣氛已經明顯生了變化。
張海諾是個不願涉足政治的人,可多番曲折之後,他越來越覺得純粹的軍事根本就決定不了一場戰爭地成敗,當年普魯士軍隊之所以能夠叱吒風雲,俾斯麥這樣一個擁有鐵血手腕和敏銳判斷的領航人物是個不可替代的角色,而他恰恰在國內和國際政治中都展現出了極強的能力!
「元帥!我回來了!」
這時候,馮格的聲音從後面傳來,張海諾和梅克上校不約而同地轉過身,並希望這位艦長能夠帶來好消息按照最初的估計,「提爾皮茨」號的補漏工作最快應該在一天之前結束,但由於抽調了部分人員上岸戰鬥,加上寒冷的天氣也遲滯了損管部門的維修工作,結果直到12個小時之前,各受損艙室的整體堵漏工作才算完成,然而就在戰艦準備進行修復後次試航的時候,原先破損最嚴重地7號油艙壁再次生破裂,「提爾皮茨」號的復出時間只好繼續向後推遲。
「我親自檢查了一遍!」看來是走得過快的緣故,林格急促的喘著氣,但依然喜形於色的報告說道:「這次應該不會有問題了!如果您同意的話,我們可以立即開始第二次試航!」
張海諾並不忙著答話,而是看了看表,「現在試航的話,俄國人很有可能現我們已經恢復了活動能力,從而調整他們的作戰策略!」
「要是我們擁有了活動能力,他們應該更不敢進攻了吧!」林格有些不解。
張海諾搖搖頭,「我猜想,俄國人並沒有把我們在這裡擱淺的消息及時告訴英國人,原因……很可能是他們想俘獲『提爾皮茨』號,從而大幅提升造艦技術!如果他們現我們隨時可以溜走的話,就有可能放棄原來地打算,轉而通知英國艦隊前來!以我們目前的狀態,並不適合在海上和英國人對戰!」
這雖然只是推測,但想要要以「提爾皮茨」號目前地狀態跟英國艦隊來一場炮戰,林格也搖了搖頭,「確實,我們最好是趁夜悄悄的撤走!」
「可是如果我們撤退了,岸上地那些士兵怎麼辦?」梅克上校扭頭看了一眼灘頭,德軍官兵們仍興奮不已的將一輛又一輛地「丘吉爾」II型坦克運上岸,儘管他們前後只徵集到了8個開過坦克的和幾打能夠操炮的兵士,但經過緊急培訓之後,士兵們至少能夠讓這些坦克開起來並作出前進、停止和射擊這樣最簡
作。
張海諾搖頭道:「不,說實話,我不甘心就這樣撤退!戰鬥前後已經持續了三天,我認為在摩爾曼斯克地區的蘇俄軍隊已經損失了相當大的實力,繼續下去,會讓他們在我們的陣地前耗盡最後一滴血,那樣的話,就算迪特爾將軍的部隊仍然無法從陸上挺進至摩爾曼斯克,我們也可以從這裡起反擊前提是我們能夠把瓦爾德港的剩餘部隊盡快運過來!」
「元帥……請恕我直言,我們對俄國人的力量到底有多少並沒有十足的把握,也許他們還在從其他地區抽調部隊,也許兩個從遠東搭乘火車趕來的步兵師已經抵達並且正在集結呢?」林格反問說。
「這亦是我們不得不考慮到的情況……」張海諾承認了林格所說的可能性,經過諾門坎一役,蘇軍對日軍的作戰能力已經有了一個非常樂觀的評估,因而可以較為放心的從遠東抽調兵員,即便如此,在德國起莫斯科戰役的時候,蘇軍仍在遠東保留有數十萬軍隊從中抽調幾個步兵師完全在他們的心理底線之內!
「我們最好盡早確定一個方向,否則……」
梅克上校的話未說完,便聽得空中傳來一種他們非常熟悉的聲音,在北海,在挪威海,在北大西洋,在凱爾特海,在比斯開灣,參加過德國海軍歷次殊死角鬥的人,都曾經聽到過這種聲音那意味著至少有一枚大口徑炮彈正以極高的速度飛來!
「炮擊……隱蔽……」林格是正艘戰艦上最早喊出這句話的人,而另一些軍官只比他慢了半拍時間。真正的勇士,並不是站在甲板上迎接風浪的那種,而是敏捷而迅速的掩護同伴進入更加安全的艙室之內,林格做到了這一點,而就在他們三個人跌跌撞撞進入到艦橋指揮室時,巨大的爆炸聲振聾聵,由於萬噸的戰艦底部已經離開了由泥沙堆積的海底,因而艦上的人很快便感覺到了一陣輕微但確實存在的晃動感。
還不等大多數人反應過來,那種猶如變音汽笛的怪叫聲又出現了。
「見鬼,是俄國人的炮擊,他們運來了要塞炮!」
林格根據聲音傳來的方向作出了判斷,以他最近幾天的表現,就連張海諾也不得不承認,這是一位心理素質極佳、頗有將帥之風的指揮官,只要進行正確的引導,稍加時日必成大器。
在海軍指揮官的心目中,要塞炮和鐵道炮最大的不同,就是後能夠進行機動,至於它們的火力以及對艦艇的威脅,其實並沒有什麼區別被這些大口徑火炮直接命中都是一件十分糟糕的事情!
第二炮彈沒有落在海裡,而是冰凍的海灘上轟出驚天響動,巨大的爆炸掀起大塊大塊的積雪和凍土,各種雜碎被送到上百米的高空,然後又紛紛揚揚的落下,有一些砸落在水裡,甚至掉到了「提爾皮茨」號的甲板上!
過了一會兒,由於空氣中並未傳來第三個汽笛聲,將領們從地板上站了起來,一邊拍去身上的塵土,一邊各自嘀咕著。這時候,副官們也圍了上來,生怕自己的上司們稍有不測。
「快,給岸上信號,讓他們找出敵方炮兵的位置!」張海諾並不驚慌,但就連他自己也意識到,就在「提爾皮」茨號擱淺的這幾天,自己已經變得越來越容易急躁了。
「這恐怕是從視線之外的地方打來的炮彈!」林格朝著相反的方向看了一眼,從炮彈爆炸後在水面上留下的痕跡,他做出了進一步的判斷:
「那至少是戰列艦口徑的重炮,但不知道是從舊的俄國戰艦上拆卸下來的火炮,還是俄國人專門研製的新型要塞炮。如果是前的話,我們還不必太過擔心,以公海艦隊在19177年和俄國艦隊的交手情況來看,他們的艦炮不至於對俾斯麥級的主裝甲構成多大的威脅!但如果是後……」
張海諾定了定神,林格的話讓他突然回憶起了許多東西,一些因為沮喪、焦慮而暫時遺忘了的東西。
「你說的對!」張海諾直視林格,「現在就算我們能夠找到對方的位置,過遠的距離也將讓我們消耗大量的炮彈方能有所收穫,更重要的是,穿甲彈對付陸上目標的效果要比高爆彈差許多!」
「那麼起航嗎?」林格滿心希望的問。
可是,張海諾還是搖頭,「既然是超出視線的炮擊,俄國人只能依靠部署在前沿陣地上的觀察員來測定彈著點!傳我命令,從防線最北端施放煙霧,務必遮掩近岸的水面和灘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