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鑄第三帝國之新海權時代 走向戰爭 第1章 啤酒館群像
    悉二戰歷史的人,必然知道慕尼黑啤酒館暴動這樣一對於希特勒、納粹黨乃至整個德國來說都是影響深遠的。

    1923年9月末,張海諾乘船回到了闊別已有半年多的德國。

    在過去的兩年裡,施奈德造船廠逐漸走上正軌,但雄鷹航空和全美咖啡的業務仍需要他投入大量的精力,因此他每年只能抽身回歐洲一到兩次,著重處理與不萊梅威塞爾造船廠、克虜伯的技術合作事項,通過不萊梅和漢堡的黑市商人購買一些戰爭時期的軍用裝備,再順帶去慕尼黑看看老朋友,在這之後才能擠出少許時間前往丹麥與安娜小聚。

    最近兩年,安娜母親雖然得到了良好的照顧,身體也比之前好了許多,但是因為之前的積弊太深,加上年齡也有些偏大,所以健康狀況還時不時出現反覆。因為這點,張海諾和安娜暫時還只能繼續這種牛郎織女式的生活。

    自從化名「漢斯.洛梅斯特」的埃德文返回德國並遞交了一份詳盡的有關海諾.馮.芬肯施泰因的分析報告之後,小鬍子對張海諾的疑慮至少在表面上減少了許多。每次見面,張海諾依然會帶給他不多不少的「海外捐款」,而小鬍子也總是把他當作親密夥伴來招待,並熱情的帶他認識自己圈子內的各色人物。

    在這兩年時間裡,國社黨以驚人的速度發展和擴張,從1921年開始,他們搬進了一個更加寬敞的酒店作為黨部,每次來到這裡,張海諾都能看到許多新面孔,而在希特勒的餐桌上,越來越多的「歷史名人」開始登場:

    狄特裡希.埃卡特,所謂的『國家社會主義精神上的奠基人『;馬克斯.阿曼,希特勒在李斯特團服役時的上士,如今國社黨的總務主任和《人民觀察家報》的經理;阿爾弗雷德.羅森堡。出生於沙皇俄國地日爾曼人,為躲避十月革命移居德國,希特勒眼中的「大哲學家」,納粹的主要理論家之一;施勃納.裡希特,一個擁有德國血統的、從波羅的海國家逃亡而來的「難民」,羅森堡的密友,是個相對神秘的人物,他與德國企業界和高層社會有聯繫,如今是希特勒的主要顧問;魯道夫.赫斯。從1921年開始在希特勒地黨部辦公室工]|>高。但是深得小鬍子的讚賞;赫爾曼.戈林,1922加入納粹黨,此人從入黨之初開始,每天都要到希特勒那裡去參加活動,他身上狂熱地工作精神與小鬍子如出一轍。並憑借自己出色的工作能力很快得到了這位元首的讚賞,當年就被任命為衝鋒隊的隊長;恩斯特.漢夫施坦格爾,背景很不尋常的富家公子,母親出身美國名門,他本人則長期居住在巴伐利亞,眼下是小鬍子地摯友。他的居所是小鬍子最喜歡去的地方,其女親切的稱他為「阿道夫叔叔」;此外還有小鬍子的心腹顧問赫爾曼.埃塞、熾烈的民族主義者庫爾特.盧德克、當過馬販兼酒吧間保鏢地克裡斯汀.韋伯、狂熱的反猶太主義者同時也是個虐待狂和私通能手尤利烏斯.施徹萊特等等。

    聚集在希特勒周圍的這些人可謂形形色色,他的運動貫串著社會的各個階級,因而也把各種各樣的人拉攏在他身邊——有知識分子、街頭戰士、各種怪人、理想主義者、流浪漢、僱傭兵隊長、守紀律和不守紀律的、勞工和貴族。既有文質彬彬者,也有殘酷無情者;既有流氓無賴,也有善良的人們。有作家、畫家、短工、店主、牙醫、學生、士兵,還有牧師。他地魅力是廣泛的,而他也心胸開擴。既能容忍像埃卡特這樣的吸毒者,也能容納像羅姆那樣的同性戀者。對許多人說來,他就是一切,而他也時刻準備接納忠實地為反對猶太人馬克思主義和為德國的復興而戰鬥的人們。

    讓張海諾感到欣喜的,莫過於自己的摯友埃德文。遠行美洲並帶回來1500多美元的政治捐款之後,這個化受到了希特勒地提拔,他於1921年被任衝鋒隊成立之後又兼任衝鋒隊地後勤委員,官運亨通還說不上,但在國社黨內的地位至少是比較穩定了。

    在不來梅港下船之後。張海諾照例前往威塞爾造船廠和塞肯道夫碰了面,並從他那裡瞭解到德國馬克正如歷史那樣出現崩潰:在1月份法國佔領魯爾區的那一天。馬克跌到了1.8萬比1美元,到7月1日跌倒16萬比1,81日是100比1,而且這個比率還在像火箭一樣迅速攀升,大有創造歷史之最的趨勢。

    在這樣一種社會背景之下,德國貨幣幾乎成了毫無價值的廢紙,工資薪水的購買力無限接近於零,中產階級和工人階級一生的積蓄都蕩然無存,但是遭到毀滅的還有更重要的東西,那就是德國人民喪失了對德國社會經濟結構的信任。

    張海諾在學習經濟學案例的時候,對這一段歷史也有所瞭解——德國政府在馬克飛速貶值的過程中非但沒有承擔起應有的職責,反而在大工業家和大地主的教唆下有意讓馬克崩潰,這樣就能讓國家逃避公債、免付賠款。這樣做,對大工業家和大地主肯定是有好處的,而人民群眾卻在經濟上遭到了毀滅。此外,貨幣貶值也使德國的重工業能夠用毫無價值的馬克償清債務。

    德國

    部為了要逃避和約中取締其存在的條款,這時已偽裝室,它也注意到馬克的貶值掃清了戰爭債務,這樣就可以使德國在財政上毫無牽累,重整軍備也成為指日可待的事情。

    但是,人民群眾並不知道工業巨頭、陸軍和國家從貨幣的貶值中得到多少好處,他們所知道的只是大筆銀行存款買到不一把胡蘿蔔、幾個馬鈴薯、幾兩糖、一磅麵粉。他們知道,作為個人,他們是破產了,他們也知道飢腸轆轆的滋味。他們在痛苦和絕望之餘,把共和國當作這一切罪過的替罪羊。

    在美英等國向德國提供大筆貸款之前,張海諾的美元無疑是威塞爾造船廠購買設備、維持運營所急需的。經過幾天的協商。塞肯道夫決定遵照他們在1919年所簽署的那份協議將#在內地輕型艦艇技術轉交給施奈德造船廠,還答應以2.5萬美元]密出讓G7型魚雷的製造技術——包括技術圖紙、部分設備和一小批專家。這種魚雷是一戰時期德國潛艇用得最多、威力最大、性能最可靠的一種魚雷,作為潛艇指揮官,張海諾深知這種魚雷的價值,可以說歷史上二戰德國海軍的魚雷技術都是以它為基礎發展起來的。

    在這之後,張海諾又拜會了不萊梅有名的黑市商人弗裡德裡奇,此人在戰爭期間是陸軍的一名中校軍需官,所以至今仍有許多人直接稱他「中校」。這位中校在軍用物資方面可謂是神通廣大,據說北德地不少自由團都會通過他購買槍械彈藥甚至是機槍和野戰炮。甚至有人說只要出得起錢,中校甚至能夠搞來戰鬥機和轟炸機。

    對於這些軍火,張海諾並不感興趣。這兩年來他只從中校手裡購買他認為有價值的技術裝備和圖紙,而這位背景神秘的黑市商人先後幫他弄來幾台陸軍用地發報機、一批高級軍官使用的望遠鏡和若干武器裝備方面的技術圖紙,而張海諾則從巴西帶來了上等雪茄和美元。

    辦妥這些事情之後,張海諾登上了南行的列車。當他再一次踏上巴伐利亞的土地時,發覺這裡地氣氛比以往濃重了許多。

    事實上。就在這個秋天,柏林政府和巴伐利亞右翼政府之間的矛盾空前尖銳。9月26日,柏林政府的古斯塔夫.施特萊澤曼總理宣佈德國將放棄在魯爾區的抵抗,恢復戰爭賠款的支付。柏林政府的決定,在國內又一次引起了混亂,對於那些民族主義情緒嚴重地德國人來說。這一行為無疑使他們的感情再次受到了傷害。「打倒祖國的叛徒」、「打倒十一月罪人」的叫喊聲在巴伐利亞更是一浪高過一浪!

    「海諾,你回來的正是時候!」

    一見到張海諾,小鬍子就以令人難以置信的熱情擁抱了他,並將他引到自己的辦公室。

    「海諾,我不知道你有沒有發現,巴伐利亞如今到處都充滿了革命的氣息!我們一直以來所熱切盼望地機會終於出現了,我們很快就能實現我們偉大的理想!11月罪人的政府和總統將被撤換,我們新的政府。讓凡爾賽和約見鬼去吧!」

    希特勒一口一個「我們」,顯然將張海諾當成了他最親密的夥伴之一,至少在嘴巴上是這樣的。

    可惜的很,這位有意隱瞞自己真實經歷的前海軍潛艇指揮官,有史以來最大膽也是最走運的計劃的策劃者和主導者,在理想方面和他並沒有多少共同點——一個是狂妄地試圖統治世界,另一個,則是試圖通過自己的努力避免德國海軍在二戰歷史上地悲慘命運在這裡重演。

    面對情緒激動的小鬍子,張海諾勉強擠出一些笑容,虛偽的稱讚到:「是的。尊敬的元首,這一切真是太美妙了!」

    自從1921年7月之後。張海諾也就隨國社黨成員稱呼起了「元首」,如今的希特勒,早已是國社黨唯一的領導人和絕對的獨裁者。

    希特勒雖然喜歡自顧自的發表看法,但他並沒有忽略身邊人的表情,他顯然瞧出了張海諾臉上那種並不自然的笑容,於是問道:

    「海諾,我最值得信賴的朋友,難道是我們的海外募捐碰到什麼麻煩了嗎?」

    這傢伙關心的果然還是他的「海外募捐」,對於這一點,張海諾並不覺得奇怪。這一次,他仍從手提箱裡取出幾本書,和以前一樣,書裡面裝滿了美元紙鈔。

    0美元整,其中2000元由我的老闆提供,他非常看好您和國社黨!1200美元來自於一位在紐約開古董被拯救!剩下的800元,則是我從另外一些朋友那裡募捐來的。再加上我之前7個月的工資!」

    張海諾將裝錢的書遞給阿道夫.希特勒,一邊偷偷關注著他的表情。

    4000美元,馬克急速貶值的時候在:款項,同時也是張海諾最近兩年單次帶回來的最大數額的「海外捐款」。儘管這些錢讓小鬍子非常振奮,但是在聽到有一部分來自猶太商人時,他眼睛裡仍顯露出一種深深的鄙夷和不屑。

    「猶太古董商?海諾,我說過我們不需要那些低劣的猶太人的錢,他們的錢都是從優秀的日耳曼人身上搜刮來的,這筆帳我們遲早要找他們算!」

    希特勒憤憤地說道。但是看看手裡的美元

    他似乎並沒有將那1200美元挑出.=將這筆錢放進一個看起來非常堅固地保險箱裡。然後走到張海諾身旁,扶著這個比自己高半頭的年輕人的手臂,「海諾,你剛剛在意的就是這個嗎?別擔心,猶太人的錢雖然骯髒。但這些都是他們欠我們地!」

    「不,尊敬的元首!」張海諾誠懇的看著這位奧地利小個子下士,「我始終有種感覺,現在革命的條件似乎還不成熟!」

    「噢?」這雖然有些掃希特勒的興,但剛剛收到大筆美元讓他的肚量格外地寬宏,他和顏悅色的說道:「說說你的看法!」

    「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尊敬的元首應該是想借鑒意大利人一年前成功奪取政權的經驗吧!」

    張海諾所指的意大利人,是不久前才通過向「羅馬進軍」奪取意大利政權的墨索里尼。在歷史上,希特勒卻有這樣地想法——把巴伐利亞所有反共和的民族主義勢力團結在他的領導之下,然後在巴伐利亞政府、武裝團體和駐紮在巴伐利亞的國防軍的支援下領導一次向柏林進軍,以此來推翻魏瑪共和國。

    希特勒顯然沒有想到一向不問政治的張海諾會說出這麼一句話,他沒有否認,而是反問道:「你覺得我們走意大利人之前的路線行不通?理由呢?」

    張海諾聳聳肩,「抱歉。尊敬的元首!我只是覺得兩個不同國家在國情上缺乏可比性,意大利人走得通的道路,換在德國未必能夠走通!如果要說確切的理由,那我只能說,如今柏林政府地力量,仍然比我們強大很多!」

    這些話讓希特勒沉思了足足半晌,其實在這個時候,張海諾倒有些擔心他會放棄發動啤酒館暴動的計劃——如果沒有這次失敗和後面幾個月地鐵窗生涯,他就不能領悟到那些更深層次的東西,也不會有《我的奮鬥》問世。在這之後他個人以及國社黨的發展就難以預料了!

    不過,他這樣的擔心顯然有些多餘。如今的時局是整個南德的民族主義團體已經聚集到「德國戰鬥人聯盟」的旗幟下,這個聯盟的領導人正是阿道夫.希特勒,而他的親密顧問施勃納.裡希特擔任這個聯盟的秘書長,曾在一戰期間擔任德國陸軍副總參謀長的魯登道夫將軍已經公開表示支持阿道夫和他的國社黨,同時,擁有相當自治權的巴伐利亞政府出於對柏林政府政策的不滿,正有意借助民族主義份子的力量來一次向「柏林進軍」,這樣的機會在小鬍子眼中是絕佳的、千載難逢的,張海諾的一句話就能改變他的想法的話,那麼他也就不是阿道夫.希特勒了。

    最後,當希特勒重新抬起頭時,臉上已經恢復了剛才的自信。

    「海諾,你的這些話雖然不無道理,但顯得過於保守了!你要知道,自古以來,革命者面對的敵人往往比自己強大數倍甚至數十倍,可我們不能被這些表面現象嚇倒!如今的柏林政府已經失去了人民和陸軍的支持,只要我們發出革命的號召,整個德國都會起來響應我們!等我們建立了新的政府,海諾,我保證讓你重回海軍並成為重要的海軍將領,相信我!」

    這是希特勒第一次在他面前提起重回海軍的事情,張海諾自然要表現出一種深切的感動,如果是用中文,大概要說「感謝元首栽培」之類的話了。

    稍稍醞釀了一下之後,張海諾語氣堅決的說道:

    「如果尊敬的元首決定通過一場偉大地革命來拯救。我海諾.馮.芬肯施泰因自當竭力相助!」

    「好,很好!」希特勒對這個回答十分滿意,「你這次帶回來的這筆錢就是對我們最好的幫助!我們需要這筆錢來加強我們的武裝,來加強我們黨同德國戰鬥人聯盟裡其他盟友們的可靠友誼!」

    當天中午,為了表達自己的謝意,希特勒邀請張海諾共進午餐,而一同出席的還有國社黨目前的主要骨幹——相比於美食,這些人才是張海諾真正關心的。

    這一群人中,最惹眼地莫過於魯道夫.赫斯。未來的第三帝國副元首。他的面目特徵非常明顯,在照片上見過一次後基本不會忘記:方方正正地國字臉,濃眉。還有一雙深邃的眼睛,典型的日爾曼式鼻子和與臉形相匹配的闊嘴,僅以這張臉,讓人覺得應該屬於一個強悍的巨人,而事實上他地身材雖然魁梧。但還遠沒有達到巨人的標準。他風華正茂,既謙虛又不獨斷專行,雖曾在戰場和街頭英勇奮戰,其獲獎的論文也曾具血腥味,但遠不是個嗜血成性者。他愛書本與音樂甚於激烈辯論,但在啤酒館論戰中卻也不難見到他。

    恩斯特.羅姆,依然胖乎乎、圓滾滾,頭髮剪得整整齊齊,笑起來很是逗人,小眼睛總是滴溜滴溜的轉著,讓張海諾好奇的是,這個危險的同性戀者在戰友們口中竟是個模範軍官,是在危險中可以信賴地同志。

    狄特裡希.埃卡特。這個看起來文弱的、病怏怏的傢伙更有意思,流浪、酒、吸毒,然後就遊蕩到精神病院去了。然而,埃卡特畢竟有埃卡特的活法和能耐,他對希特勒的上台也起了很大作用,他擅長在演說中蠱惑人心,是個浪漫的革命者,善於進行啤酒館爭論的大師。若有機會講演,不管是在家中、在街頭、還是在咖啡館,他都津津樂道。講得非常出色。他不但給了希

    件軍大衣,還改正他的語法、帶他逛高級地飯館和咖他介紹給名人文士。兩人常在一起談論音樂、文學藝術和政治,一談就是幾個鐘頭。

    阿爾弗雷德.羅森堡,納粹的主要理論家,對希特勒的影響很大,但其人卻非常年輕,只是稜角分明的臉給人一種深沉老邁的錯覺,而深綠色的眼眸則有種讓人難以琢磨的神秘感。

    恩斯特.漢夫施坦格爾,身高達到6.4英尺,一眼看去就是那種彬、頗有涵養的年輕紳士,據說祖上有兩人是南北戰爭時期的將軍,其中一人還曾為林肯扶棺。漢夫施坦格爾家族裡,有兩代人曾在薩克塞—科堡—哥達公爵府任過樞密顧問官職,他們還是藝術品的鑒賞家和主顧。這個家族在慕尼黑開有自己地藝術出版社,並以其精美的藝術複製品而著稱。漢夫施坦格爾本人是在藝術和音樂地環境中長大的,他的家是黑利.雷赫曼、威廉.布希、理查.施特勞斯、菲力克斯.文加納、威廉.巴克豪斯、弗裡特佐夫.南森和馬克.吐溫等人的會見場所。他本人的鋼琴也彈得極有神韻,後來還為衝鋒隊譜寫的幾首進行曲,並將哈佛之《打,打,打》改成《萬歲,萬歲》。

    赫爾曼.埃塞,身材瘦弱的中年人,喜與女人交往,並以此著稱,希特勒稱他是一條「必須拴鏈的獵犬」。在成為希特勒的心腹顧問之後,國社黨的許多公開集會都由他來主持。

    馬克斯.阿曼,個頭矮小但說話粗魯,一臉凶悍之氣絲毫不遜色於羅姆,長於組織工作,是如今國社黨的總務主任和《人民觀察家報》的經理。

    赫爾曼.戈林,這位前王牌飛行員身材一點不見發福,皮膚分紅中帶白,年紀輕輕且風度不凡,臉上仍保留著一戰王牌飛行員的英氣,身穿一套褐色的衝鋒隊服,左臂綁著帶有萬字符的布條,加入國社黨雖然才一年多時間,但憑借自己的工作熱情和能力得到了希特勒的讚賞。不過為人輕浮、喜歡裝腔作勢的性格有些讓人厭惡。

    最後,還有「漢斯.洛梅斯特」,也就是張海諾的摯友埃德文,在這個魚龍混雜的黨摸爬滾打已有兩年多,他在各方面都有進步,但依然不夠心狠手辣、陰險狡猾,所以希特勒在考慮衝鋒隊的首腦人選時將他列在戈林等人之後,他目前依然擔任著國社黨的後勤部委員,主管衝鋒隊的物資裝備之類的事務。

    要說到「吃相」,的——如果服務員將餐盤先給他端上來,他就會站起身再端給一個職務較低的下屬。這時候,他喜歡閒聊一會兒。每逢閒聊的時候,他喜歡插科打。憑著超常的記憶力,他能回憶起許多年以前的軼事趣聞,然後以他出色的模仿動作,引得大家不斷發出哄堂大笑。有時,他的舉止言談甚至是很下流的。

    多年後,當「偉大的帝國元首」在餐前總要喋喋不休的說那些讓人厭倦且沒有任何營養的話時,老國社黨們就會感慨起來:當年的元首,是多麼的讓人感到愉快啊,而如今和元首共進晚餐只是一種形式上的榮譽,而這種榮譽的代價,就是可憐的耳朵要整個小時的受折磨。

    這家餐廳的菜餚味道還算不錯,菜式比起1918時也豐富了許多。

    等大家都填飽肚子之後,希特勒餐巾一放就又開始說話了。不過這一次話題變了,他講起了國社黨目前遇到的困難——如今雖有不少資本家開始為這個新興的、頗具潛力的政治黨派提供資金支持,但這並不意味著他們在資金上的苦惱就能減輕。恰恰相反,《人民觀察家報》就是個虧錢的主,雖然馬克斯.阿曼在整頓財務方面有一手,但他所能做的也就是讓它少虧一些錢;為了爭取更多的人參加黨,他們在舉行各種公開集會的時候常常為與會者免費提供啤酒和香腸,這也是個花錢的大頭;最後,儘管由巴伐利亞軍方免費提供教官進行軍事訓練,但數千人的衝鋒隊在吃、穿、用、住這些方面都得花錢!

    說困難只是個引子,緊接著他話鋒一轉,開始抨擊那些富裕的猶太商人,罵他們是十一月罪人的同夥、賣國賊、萬惡的投機者,他們不但出賣德國,還在德國人民最困難的時候不遺餘力的從他們身上搜刮財富。

    長篇講演結束之後,希特勒突發奇想的讓赫斯找來不久前才成為他御用攝影師的海因裡希.霍夫曼——說來也有趣,希特勒之前並不喜歡拍照,但自從這個瘸腿的攝影師在一次集會上為他拍下照片並刊登於報刊之後,他忽然發現這是個宣傳自己、宣傳國社黨思想的好辦法,於是允許霍夫曼為自己拍攝照片,這一習慣一直保留到了最後。

    在這張大合影上,希特勒居於正中,包括他的衛士格拉夫左右各有人,這11個人中有的很快就為歷史所遺忘,但另外一些注定個世界的歷史上留下濃重一筆的人——阿道夫.希特勒、魯道夫.赫斯、赫爾曼.戈林、恩斯特.羅姆,還有海諾.馮.芬肯施泰因和漢斯.洛梅斯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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