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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到馮.提爾皮茨之前,張海諾在這個時代所見過的最大號人物就是他的「表舅」馮.勞倫茨准將,這兩人顯然不在一個檔次上。要見大人物了,心情緊張是難免的,但張海諾至少不用為自己的著裝犯愁。一身洗淨熨平的海軍中尉制服,一雙擦得一塵不染的皮靴,再戴上自己所有的勳章,就這樣跟著雷德爾上路了。
兩人乘火車穿越了大半個德國,最後抵達了距柏林不遠的勃蘭登堡市。剛下火車,一輛馬車便直接載著他們前往提爾皮茨在勃蘭登堡郊區的莊園。
快到莊園的時候,張海諾就被這裡的秋景所深深吸引住了:群山與樹林環抱著一汪如寶石般湛藍透徹的湖水,漫山遍野的樹木仍以綠色為主,其間點綴著一簇一簇的紅黃色;陽光下,這裡的一切都是那樣的和諧與寧靜,耳邊只有的嗒的嗒的馬蹄聲和山林中鳥兒的翠鳴聲。
馮.提爾皮茨的莊園就坐落在這樣一個風景優美的地方,莊園的面積看起來很大,一進大門就是一大片修剪整齊的草坪,這裡的主建築是一棟三層樓的城堡式建築,但沒有尖頂和塔樓。
「我該稱他尊敬的馮.提爾皮茨元帥還是尊敬的馮.提爾皮茨伯爵?」張海諾小聲問雷德爾,因為提爾皮茨既是德國海軍元帥,也是威廉二世賜封的伯爵。
「兩樣都可以,你就跟著我稱呼他尊敬的海軍元帥好了,畢竟我們現在是軍職在身!」
雷德爾看樣子也是第一次到這裡來,他同樣好奇的注視著窗外的景物。
馬車停在了那棟大別墅的門口,兩人下車後即由一位侍從領著進去。這大廳的佈置看起來很有古典味道,牆壁上的大副油畫描繪的好像都是某些歷史事件,但張海諾只能匆匆看上幾眼。一行人很快穿過大廳進入一條長長的走廊,在快到走廊盡頭的時候,那位侍從終於停住腳步,輕輕扣響了那裡的房門。
「伯爵大人,他們來了!」那侍從用一種畢恭畢敬的語調向裡面通報。
「請他們進來吧!」張海諾聽到裡面傳來一個深沉但並不顯蒼老的聲音。
那侍從隨即向雷德爾和張海諾作出一個請進的姿勢。
在進門之前,雷德爾和張海諾都摘下了自己的軍帽。
一進門,一種濃濃的書香味道便撲鼻而來,出乎張海諾意料的是,這裡根本不像是平常的會客室或者書房,而更像是圖書館的某一間存書室!這裡四壁幾乎全是書架,而一個留著兩撇奇怪大鬍子的老頭正坐在一張堆滿書籍的桌子後面。
「尊敬的海軍元帥,海軍少校埃裡希.雷德爾向您致敬!」
張海諾連忙跟著說道:「尊敬的海軍元帥,海軍中尉海諾.馮.芬肯施態因向您致敬!」
那大鬍子老頭放下手裡的書站了起來,張海諾這才看清他穿著一套布色有些顯舊的德國海軍元帥服,胸前佩戴著一枚碩大的勳章。
「噢,埃裡希,你來了!這就是你跟我提到的那位馮.芬肯施態因中尉?嗯,很好,都請坐吧!」
張海諾發現這個房間裡的書雖然很多,但絕不至於妨礙人們在裡面行走。致謝之後,他跟著雷德爾在那張書桌對面的椅子上落座。
提爾皮茨也重新坐下來。這時,另一位侍從走進來小聲的詢問兩人需要咖啡還是茶,雷德爾要了咖啡,張海諾要了茶。
「你們的計劃書我已經看過了,裡面充滿了新奇的東西,這非常大膽,也很有想像力!」提爾皮茨一上來就直奔主題,這顯然很合兩位年輕人的胃口。
雷德爾一臉恭敬的看著提爾皮茨,但沒有說話。
「我覺得有必要向陛下的參謀官們轉交這份計劃,也許他們會認同並將它呈送給陛下,也許他們會把這份東西當作廢紙扔進垃圾堆。咳咳,請恕我直言,以目前的情況來看後一種可能性會比較大!」
聽得出來,提爾皮茨話語中有種心有餘而力不足的無奈。如果張海諾以前仔細研究過有關提爾皮茨的歷史記載,他就會知道這個時候提爾皮茨已經失去了威廉二世的寵愛,在海軍高層也受到了排擠和冷落。事實上,自從他在1916年3月辭去海軍大臣一職之後,就已經處於退役狀態了。
提爾皮茨的這些話讓張海諾原本熱騰騰的心霍的又涼了下來,為什麼這位德國海軍之父的腔調會和自己的「表舅」那樣相像,難倒德皇和海軍高層的實權者就那樣抗拒用海軍出戰嗎?
看著眼前兩位端著杯子的後輩一聲不吭,提爾皮茨又說話了:
「不管結果是好是壞,我都會去試一試!倒是你們兩個,我從你們身上看到了德國海軍蓬勃的生命力,看到了我們超越英國海軍的希望!只有敢於創新、勇於接受新事務,我們才能不斷進步,就像這份計劃書,我從這裡面看到了一位優秀海軍指揮官所必須具備的一切!」
面對提爾皮茨投來的目光,張海諾沒敢太多的正眼以對,但他還是從那雙歷經滄桑的眼睛裡看到了一種愛,那是對自己事業的熱愛,也是對人才的一種惜愛。
「聽我一句忠告!」接下來,提爾皮茨意味深長的說到:「你們的才能不應該被那艘不能出港的戰艦所限制,走出去,你們會獲得更多的東西!」
走出去?
張海諾心裡有些不明所以,提爾皮茨的意思是讓自己離開塞德利茨號嗎?
「謝謝您的建議,我們會認真記住的!」雷德爾老練而得體的回答到。
「那好!至於這份計劃書,它本身已經非常完善了,我也沒有什麼好補充的!明天我就請人把它轉交給海軍部評估,還請你們兩位在此小住幾日,一來我想和你們多聊聊,二來要是這份計劃真的能得到陛下的賞識,我也好安排你們去覲見陛下!」
「真是太感謝您了!」雷德爾連忙起身道謝。
提爾皮茨示意他坐下來,說道:「埃裡希,在我這裡用不著說感謝這個詞!對了,馮.芬肯施態因中尉,聽說您是阿爾佈雷西特.康拉德.芬克.馮.芬肯施態因元帥的後人?」
張海諾站起來回答到:「是的,尊敬的海軍元帥!」
「噢,在這裡和我說話用不著站起來!」提爾皮茨同樣示意他坐下。
「馮.芬肯施態因元帥也是普魯士王國歷史上一位非常優秀的將領,看來他的後人也同樣很出色!告訴我,馮.芬肯施態因中尉,你怎麼會想到以潛艇、飛機和飛艇作為攻擊主力,而不是現在各國都在積極建造的戰列艦和戰列巡洋艦?」
張海諾看著提爾皮茨,盡力不去避開他的目光。
「這這樣的,尊敬的海軍元帥!戰列艦和戰列巡洋艦確實是各種海軍兵器中火力最強、防禦最好的,用它們來威脅敵人沿海、炮擊敵人港口是再好不過了!但是以目前德國的情況來看,短時間內很難造出比英國人更多的戰列艦和戰列巡洋艦,也就是說在這些主力艦方面,我們短期內會一直處於劣勢!」
看到提爾皮茨微微點了點頭,張海諾心裡也就安穩了許多,他繼續說道:
「聯想起歷史上海軍在每一次變革之後,從前的舊戰艦就會很快失去作用,所以我覺得要在短時間內改變我們海上力量居於劣勢的局面,就必須以新裝備、新戰術來抵消英國人在艦隻和噸位上的優勢!暫且拋開兩國的主力艦不說,我們德國的潛艇、飛機以及飛艇不僅不比英國人弱,在一些方面還有相當的優勢!因此,我覺得只要戰術、配備以及指揮得當,就完全有可能憑借目前的力量打敗英國海軍!」
提爾皮茨低著頭沉思了好一會兒,當他重新抬起頭的時候,看張海諾的眼神似乎非常複雜。
「要是三年前你出現在我面前並且說這番話該多好啊!」
「三年前?那時我還什麼也不懂呢!」張海諾微笑著回答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