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河而建的半龍人族城,座落在一片矮地峭谷中間,木城的規模剛剛好可以把去路攔斷,形成了一個前往微光湖的關卡。這個所謂的高魯巴自由領,作為一個半龍人的族地,與銀潮族地一樣,也是用大量的木材建成的,只不過用上了更多的綠色和藍色風格,那些木堡上綠油油裝飾物,讓瘋子他們看得有點難受,半龍人一族的審美觀和常人是有點不同。就如用一大堆不知名獸骨染成綠色,然後堆在木屋木堡的項上,當作吉祥物般,十分怪異。
高魯巴自由領裡,很多半龍人正在忙碌地準備著加固木堡的城牆,這裡沒有太多的山石可以用來建造石城,所以只能用更多的木材來把木堡內外都加固一層。這些在高魯巴自由領裡的半龍人,和把瘋子他們押到這裡的半龍人魯斯特一樣,身上的鱗片也是綠色的,對於瘋子他們的到來,沒有幾個人多看幾眼,就繼續投入到了忙碌的戰備工作中去了。
一個看著像是身穿一身鏈甲的半龍人,從木堡裡面走了出來,迎上了魯斯特隊長,高聲問道:「奈奧?你不是在外面巡守的嗎?為什麼把這些傢伙帶了回來?」
「高絡倫,這些人聲稱是冒險者,還是海爾達一族的盟友,說是想通過這裡,去微光湖那邊。我看我作不了主意,所以把他們帶了回來,讓高絡倫來處置他們!」領頭的魯斯特隊長回頭望了幾眼瘋子他們,語氣像是在處理一批犯人一樣,把瘋子他們押到了叫高絡倫的半龍人面前。
這個所謂的高絡倫,身上穿著的是鏈扣式鎖子甲,已經嚴重退化的龍人尾巴就盤在腰間的腰帶上,這是半龍人一族的高位者象徵。一般的半龍人,尾巴也還是垂在身後的,雖然那尾巴已經退化到像牛頭人的尾巴差不多大小,但那依然是一條條似龍族的尾巴,只有退化不太嚴重的半龍人還可以操控龍人之尾。
聽過了魯斯特隊長的匯報,高絡倫瞇著蛇眼一般的雙眼,冷若冰霜地掃視一番瘋子他們這一行人。瘋子他們也可以趁著這機會打量一下這個高絡倫,只見這個半龍人N的身上,戴著一條粗大的金項鏈,雖然手工不錯,鏈子上的花紋也是以龍頭為樣的,但是粗得像手指般,就怎麼看都十分庸俗而落了下乘。這還不算,這傢伙的一雙手十個手指,至少就戴了八枚戒指,一樣也是用金打造成的貨色,感覺就像是這傢伙恨不能把全副身家都掛在了身上。只是所有的東西都很下乘,沒有鑲什麼寶石之類的東西,完全的純金。就連這個半龍人腰間掛著的戰劍,劍柄處同樣也用黃金縷出了一些花紋。
「海爾達的盟友?聽說那邊是銀潮部族的地頭,嗯看起來似乎是真的。」打量了好久的高洛倫這才緩緩地說道:「不過自由領現在這個樣子,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想通過是不可能的了,讓他們走吧。不要讓上頭知道,不然不知道又要怎麼罵人了。」
「靠!搞半天還是不讓人過去!」黃泉忍不住低聲嘀咕起來,但是也沒什麼辦法,半龍人高絡倫已經在讓魯斯特隊長把瘋子他們趕離這片木堡了。
魯斯特隊長也沒有把瘋子他們趕走多遠,就放過了瘋子他們,惡狠狠地對瘋子他們道:「你們也聽到了,高洛倫決定放你們走,趕緊離開這裡,不然再讓我看到的話,就不是那麼容易解決的事了。」說完就帶著手下揚長而去,留下面面相覷的瘋子他們一行人。
「干!看他囂張的樣子!我恨不得一劍把他砍掉!」海大少咬牙切齒地望著遠去了的魯斯特們,狠狠地掄劍虛砍了幾下。
光是罵人是解決不了問題的,任海大少怎麼罵怎麼砍,魯斯特還是都走回了草原裡去。去路受阻,沒想法了的眾人苦笑起來,花了一天多的時間來到這裡,難道就這樣算了?
「怎麼辦?」瘋子苦笑著望向了色狼和黃泉。
「嘶」黃泉倒抽著冷氣,一臉的痛苦樣子,咬牙切齒地說:「日,真沒想到這裡居然會有半龍人族地,還就這麼巧的把去路給攔住了。」
色狼望著前面還可以看得見的高魯巴自由領木堡,道:「你們覺得奇怪嗎?我們現在就有一個任務目的就是在找綠龍,而這裡的半龍人就是綠鱗半龍人。」
「看到了,不過我們去不了微光湖,這些半龍人對我們的任務會有幫助嗎?」黃泉沉著臉對色狼說道。
「未必就沒有,至少可以讓我想到,這片木堡後面的地區,很有可能就有綠龍的線索,也許是木堡裡面就有。」色狼這一次比黃泉沉著一些,沒有因為那些半龍人們的態度而煩躁起來,依然保持著冷靜的態度,沉著地分析起此行的目的來。
經過多次重大任務的經歷考驗,色狼越來越有一個隊長的風範了,顯得比黃泉更沉著一些。色狼緩慢的語氣有助於黃泉把心情平復下來,長長地吐了一口氣,黃泉才冷靜下來,道:「還好忍住了沒發火,不然此行就搞砸了。,遊戲公司為什麼老是把N做得這麼傲氣逼人的?大地精靈是這樣,半龍人也是這樣。」
「大概是不想我們太過容易地,從關鍵性比較重的種族N上得到太多的信息吧,也可以說是一個系統的陷阱,如果我們受不了而動手了,那我們就永遠失去了完成任務的可能性。之前幾次,我們不都是先與N們打好了關係,然後才接觸到了任務的嗎?那這一次也這麼辦吧!」色狼凝望著遠處的木堡,緩聲說道。
「就像幫牧樹人或海爾達那樣,先得為他們做點事?」海大少好奇地問道。
「黃泉,剛才魯斯特們不是說過,懷疑我們就是什麼藍鱗鬼的探子嗎?也許是要從這方面下手吧?」瘋子突然插嘴說道。
黃泉和色狼都點了點頭,色狼道:「剛才的確是聽過他們這麼說,不過我們連藍鱗鬼是什麼都不知道,怎麼開始啊?」
「半龍人這個種族在遊戲可不是一個聲名良好的族群啊,如果沒有必要,我實在不是很想和他們打交道,看在那些誘人的公式上,我也只是勉強和銀潮部族的半龍人幹過點活罷了。」黃泉帶著一些厭惡的語氣望著木堡方向說道。
「有多不好啊?」牛得糊塗墩了下來和鋼盔一起吃東西,好奇地問道。
「哼,龍類生物的習性是什麼?」黃泉冷冷地瞥了一眼牛得糊塗,提醒道。
「這個我也知道啊。龍嘛,就是喜歡財寶,美女這兩種東西吧!所有的魔幻裡,龍都是這個樣子的。」鋼盔搶著說出了答案,樣子有點得意。
黃泉點了點頭,道:「沒錯,我不知道半龍人和龍族到底有沒有關係,不過他們的習性和龍類生物是幾乎完全一致的。極度貪婪,美色這個我不知道,半龍人會不會對其他種族的美女有反應。」黃泉說這話時,目光不自覺地飄到了弓然美麗的身上,弓然美麗給嚇得「嘎」了一聲跳了起來,色狼也連忙跳了過去護花。
「半龍人一向是以愛錢,貪婪,魔法器具研究出名的,所以很多地精們的地方,我們都可以看得到半龍人一族的身影。」黃泉把曖昧的目光移開,望向眾人時目光已經變成了猥瑣,和眾人會心地笑了起來,只有色狼和弓然美麗兩個對望無言。
「愛錢?那我們可不可以塞錢給那個高洛倫?讓他放我們過去?」海大少突然說到。
如雷霆奔過,黃泉一臉的震驚,被海大少神來一笑般的說話驚呆了。良久,黃泉才用力地一拍大腿驚叫起來:「我真是豬啊!半龍人是可以用錢砸的種族啊!靠,為什麼我沒想到?大少!你是怎麼想到的?」
海大少眉頭一揚,傲然道:「商業秘密!」
「還不是資本主義的那一套!」鋼盔罕有地嘀咕著說出了海大少那句話的真相,把眾人逗得哄笑起來。
「咦?那邊也有一個人要過去木堡。」弓然美麗隨意的一眼,卻看到了一個身影向著木堡那個方向走過去,也是從草原上走過來的。瘋子他們連忙飛跑了過去,因為剛剛被驅逐,所以瘋子他們不敢靠得太近,只好躲在遠一點的草叢裡偷看。
「噢,好沉!別壓著我!」牛得糊塗把壓在他背上的沉重的鋼盔甩了下來,作為一個戰士,就算是矮人族的,也一樣夠重了。在眾人責怪的目光中,鋼盔一臉的無辜,只好保持安靜地偷看著。
那個新出現的人,居然也是一個半龍人,不知道他是怎麼通過魯斯特們的,總之就是只有一個人走了出來。高洛倫照樣攔下了這傢伙,離得太遠,沒辦法聽得清楚那兩人在說什麼,並且是用半龍人語的,瘋子他們沒有一個人聽得懂。瘋子可以聽得懂神語、半神族語、通用語和同盟種族的矮人、人類語,但就是沒有半龍人語。
「靠,我們要是也有個半龍人族的玩家就好了,至少可以聽得清楚他們在說什麼。」黃泉又忍不住抱怨了起來,一個個爬在草叢中這樣偷看實在很挫。
那個半龍人身上穿著是斥候系的皮甲,看樣子應該是一個斥候系的半龍人玩家,N才不會穿夾七雜八的裝備。那傢伙和高洛倫握了握手,然後在瘋子他們眼球暴突之下,居然被放行了。
「我日,那傢伙有什麼神奇之處?居然高洛倫就這麼放他過去了?」黃泉恨恨地罵了起來。
「也許是我們的隊伍裡沒有半龍人玩家的緣故吧!」色狼也一樣恨聲說道。
木頭突然開腔道:「不,是因為那傢伙握手之間,放進了金幣的緣故。」
眾人愕然地望向了木頭,木頭保持著一向的木訥,緩聲道:「真的,我真的看到了他在手掌裡放了錢的。」
「靠!」黃泉狠狠地罵了一聲:「還真的是要給錢的!」
看到這裡,色狼索性馬上就站了起來,率先向著高洛倫走了過去。高洛倫一見是剛剛被驅逐的瘋子他們,不由得眉頭大皺,連忙把手裡的東西塞進了胸甲裡,不滿地對瘋子他們說道:「不是讓你們離開這裡了嗎?怎麼又回來了?」
「是這樣的,我們忘記要和你握手告別了,畢竟我們還是很想去微光湖。」色狼笑瞇瞇地伸出手和一頭霧水的高洛倫握了起來,手掌之中,自然就多了一些東西。
不用看,高洛倫就已經可以感覺到掌心中多了些什麼,甚至連質地都知道了,嘴角開始咧開微掀,笑道:「哦,你們真的想過去微光湖,不過路費可不少啊!這點東西,還不夠呢。」
色狼的臉色僵了一下,咬牙切齒地索性拿出了一枚星幣,直接塞在了高洛倫的手裡。高洛倫笑逐顏開,非常高興地擁抱起色狼來,一反剛才惡聲惡氣的樣子,恭敬地把瘋子他們送到了木堡後的碼頭處,讓船把瘋子他們送到了對岸。
「一星幣啊!一星幣啊!日,他還真敢收下了!連我那枚金幣都沒還我!」心痛的色狼在過了岸之後,望著對岸還在招手示意再見的高洛倫恨恨地說道。
才剛剛過河不久的那位半龍人玩家,也已經發現了瘋子他們的蹤影,愕然地望著突然出現的十幾個人,好像沒有料到會在這裡看到其他人一樣。
黃泉不由得把目光望向了這半龍人玩家的腳上,和在朽木長廊看到的腳印大小一樣,黃泉的眼睛瞇了起來,不甚好意地盯著這半龍人玩家。
過了河之後,這裡仍然還是銀川荒原的地區,銀川,就是瘋子他們剛剛經過的那條河。河邊的白夜森林前,瘋子一行人,和這位困擾了黃泉很久的半龍人單身玩家相遇了。
很不爽這傢伙的黃泉,瞇著眼縫透出了陣陣寒光,感覺到了深深敵意的半龍人玩家臉色有點驚駭和不解,樣子像極了一個受驚過度的兔子。